正文 26.虛虛實實

張綉和賈詡還有守城將士是一夜沒睡，袁軍的戰鼓偶有間斷的擂了一夜，好在袁軍還算信守承諾，並未攻城。這也是徐庶設計的疲兵之計，剛開始是大軍演戲，後來就只剩下擂戰鼓的士兵，其他人早就回去休息了。終於天亮了，袁軍的演練也不知何時結束，張綉拖著疲憊的身軀，對賈詡道：「沒想到袁熙這麼陰險，晚上搞個戰鼓就算不進攻我們也無法休息好啊。」

同樣疲憊不堪的賈詡也是十分同意，雖然心裡也鬱悶，還是冷靜地分析道：「將軍切莫心急，敵軍這個計策雖然可以讓洛陽不得安寧，我們還絲毫沒有辦法，看上去他們佔了很大便宜，不過他們自己也不好受，袁軍除了疲憊我軍，還在激怒我軍，引我軍冒險偷襲；他們很有可能在麻痹我軍，讓我等以為是三天後才會進攻，今天晚上還會如此，而第三天當我們確信袁熙會在三天後進攻的時候，他就會提前動手。今天將軍放心休息。」

第二天半夜，張綉還沒充分休息好，睡的連城門外戰鼓響起都沒聽到，直到守城護衛慌忙來報：「將軍不好啦，袁軍又在擂鼓了。」張綉沒好氣地說道：「慌張什麼，他們只是擂鼓而已，還不是和昨天一樣，在軍隊演習呢。」可是那守衛不依不饒，不放心道：「今天規模大很多，我們都看到攻城車了。」張綉一天，攻城車都出來了，這還得了，頓時睡意全無，喊道：「你們快去喊賈詡先生，我現在就去城門。」賈詡萬般無奈也是被迫去了城牆，現在很後悔，為什麼不跟著曹操去對付袁紹，這個袁熙比起他爹絕對更是無恥！雖然早料到袁軍會這招，賈詡強忍著心中怒火，對著城外在演習的軍士喊道：「在下賈詡，想請袁熙將軍答話。」

雖然城下點著火把，不過賈詡也看不清楚對方模樣，只見一個聲音響起：「在下穎川徐庶，久聞賈詡的大名，還請文和放心，我家主公乃是誠實守信之輩，此次只是演練，絕不進攻洛陽城！」賈詡終於明白了，原來是徐庶。賈詡對著張綉解釋道：「徐庶曾師從水鏡先生，水鏡先生雖為隱士，卻深不可測，將軍還是要擔心。畢竟他話裡有話，袁熙不進攻，並不代表徐庶不進攻，畢竟現在袁熙沒親子領兵，算不上失信於人。」張綉聞言，頓時氣急道：「沒想到這個袁熙如此狡詐，居然用言語詐我，不如我軍出其不意偷襲，說不定可收奇效。」

賈詡搖搖頭道：「將軍此言差矣，敵暗我明，貿然出擊反而中了袁軍詭計。」張綉氣不過，難道我軍就如此受氣於他？賈詡想了良久，對著張綉說道：「將軍放心，袁熙既然喜歡玩暗語，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兵法之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明天半夜待敵軍演習之時，我軍趁機殺出，定可成功！」張綉不解，為何是明天，而不是今天呢？

賈詡解釋道：「經過了兩日的騷擾，他們也必定以為我們不敢出城，又疏於防範，他們可能會在明天半夜某個時段進攻。這正是偷襲的好時機，因為他們想的都是如何進攻我們，而沒有想過怎樣防禦我們。」張綉一聽，頓覺大妙。因為有了反擊之法，張綉也是激動不已，這一夜守城並不覺得太累，袁軍也沒有讓張綉失望，真的沒有攻城。張綉挑選了五千精銳，讓他們養精蓄銳，準備晚上給袁熙點教訓。

第三天半夜，張綉帶著五千精銳悄悄地等待在城門口。賈詡叮囑道：「將軍這次偷襲只為打擊袁軍士氣，切不可貪功！」當袁軍的戰鼓按時擂起，這次領軍的是高幹，按照袁熙的命令是真的進攻洛陽。當高幹還以為接了一個美差，洛陽的城門毫無預見地打開了，對著突然衝出來的張綉，高幹有點不知所措，急忙大喊道：「敵襲，快快備戰。」然而張綉還有身後的五千精銳士兵猶如猛虎下山，將這幾天積聚的怨氣都發泄在了袁軍身上，郭淮和郭援保護著高幹，袁軍節節敗退，不過很快趙雲率領的騎兵就支援了。

張綉出了一口惡氣，目的也算達到了，見援軍到來，張綉也是陸續撤退，安全退回城牆上。賈詡沒有了之前的疲憊，看著底下雜亂無章的敗退袁軍，看來真的是勝利了，雖然沒有來得及全部的戰利品，不過也算有所獲，終於可以安心一下了。張綉來到城牆，正準備慶祝自己大敗袁軍，感謝賈詡之時，賈詡卻突然說道：「將軍不可高興過早，現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刻，驕兵必敗。當年曹軍退去，劉表去追，結果大敗，我們再去追擊，結果大勝，這個道理袁熙不懂，徐庶絕對知道！今晚袁軍必定攻城！」果然，袁熙收拾軍隊，大罵張綉卑鄙，不守信用，開始攻城。洛陽守軍卻士氣正旺，而且賈詡料事如神，成功防禦了袁熙這次猛烈的進攻。

在袁軍退去的時候，張綉和賈詡還有守城士兵緊張了三天，又經過了激烈的戰鬥，終於累倒了，放下了警惕，只留下了為數不多精神還算不錯的守城將士。原來剛才率領進攻的是司馬懿，並不是袁熙，袁熙一直潛伏在黑暗中，像一隻等待獵物的猛獸，三更時分也是守城將軍最困的時候。時機一到，袁熙帶領著精銳部隊，由善於攻城的高順指揮進攻。無論是張綉還是賈詡都沒想到，袁熙真的在三天後選擇了進攻，而這個諾言卻被他們當成了最大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