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磨刀霍霍

林六月在院子里的井台旁打水開始清洗廚具，那些用具已經很長時間

都沒有使用過了，她花了不少時間，才徹底洗刷乾淨。

林六月擦擦額頭的汗，看看生鏽的菜刀，站起身在院子里轉了一圈，

找了一塊粗糲的石頭做磨刀石用，「霍霍」地開始使勁磨起刀來。

林六月在院子里忙活著，這邊趙芸娘、溫暖、溫心三個正躲在旁邊

的屋子裡偷偷觀察她。

趙芸娘她們所在的地方是起居室，屋子正中間靠牆放著一張長案桌，

桌上左右對稱放置著一對白底藍花的大瓷瓶。

緊靠著案桌擺了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放了一把有扶手的椅子。

這會子，溫暖和溫心兩姐妹正趴在窗口，透過窗戶的小縫看林六月，

趙芸娘呢，正坐在扶手椅上喝茶。

姐妹倆一邊看，一邊小聲說著話。

溫暖：」姐，那個林六月在洗啥東西啊？又洗又刷的。她今天真的

很奇怪啊，她不知道廚房已經被我們鎖住了嗎？為什麼她完全無動

於衷呢？到現在也不來找我們麻煩？她今天不想吃晚飯了嗎？「

溫心：」她好像在刷鍋、鏟子，她從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啊？我也

覺得她不正常，她拿這些東西做什麼呢？我剛剛跟在她後面瞧了，

她已經去過廚房了，不過她就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就跑到後院去了。

她跑得太快，我都沒來及跟上。結果她這會兒又跑回來洗東西了。

哎，我也不明白她現在在想什麼、準備幹什麼？「

趙芸娘穩穩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兩個女兒的對話，端起桌上的茶盞

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疑慮重重，林六月真的很反常，她今天

出的幾招、說的那些話，自己都無法應對，處處落於她的下風，完

全被動了。

她現在所做的就是想激怒林六月，人衝動了就容易犯錯誤。

她還真不信了，一個小毛丫頭，乳臭未乾，能有多大道行？

林六月吃過的飯還沒有自己吃過的鹽多呢，小丫頭，等著吧，不聽

話，就多吃點苦頭吧，要知道姜還是老的辣啊。

趙芸娘想到不久之後，林六月跪在地上，向自己哭著求饒的可憐模樣，

原本鬱悶的心情就暢快多了。

突然，正在偷看的溫心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不好了，姐，你看，

那個林六月在幹什麼啊？她，她，好像在磨菜刀耶！天哪，她為什麼

要磨菜刀啊？「

溫暖仔細看了一下，確認道：」嗯，的確是在磨菜刀。不過你別怕，

應該是切菜用的吧。「

溫心想起林六月在廚房徒手削斷兩塊菜板的兇殘模樣，心裡只打鼓，

她也沒心思偷看下去了，趕緊迴轉身，向趙芸娘打小報告。

趙芸娘和溫暖聽了溫心的話，半信半疑，這兩塊菜板是普通人能隨便

用手削斷的嗎？不可能吧！

溫暖奇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原來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自己

瞎編胡謅的呢，居然還是真事。那林六月的力氣也太大了。難道她和

林大哥一樣，也是武林高手嗎？「

趙芸娘遲疑道：」不會吧，我可沒聽你林叔說過這事啊！不可能啊，

一個女孩子練什麼武啊？太野蠻了，以後怎麼嫁得出去？哪個男人

會要一個三天兩頭上房揭瓦的暴力女人做媳婦啊？不可能的。「

溫暖忍不住笑了：」妹妹，你是不是昨個沒睡好，今天出現幻覺了？

哈哈，真真好笑！「

溫心氣極，生氣道：」你們連我說的話都不相信嗎？真是氣死我了！

哼，我告訴你們，她的力氣大得很，這會子在磨菜刀，說不定待會兒

就過來砍我們了。我都要急死了，你們還笑。。。。。。」

趙芸娘、溫暖看溫心氣急敗壞的樣子才開始相信她所說的話，心裡俱

是一沉。

難道這個林六月真的是------不好惹也惹不得嗎？

溫暖趕緊走過去把起居室的大門給栓上，防止林六月拿刀衝進來。

溫暖心裡有點忐忑，道：」娘，要不，我們把廚房門打開吧。不然等

會兒林六月拿刀過來的話，我們誰也擋不住啊，她那麼厲害！「

趙芸娘冷笑，道：」她要真是沒腦子砍傷我們，那她以後也沒好日子

過了，名聲全壞了，我就有法子讓她徹底離開林家。哼，我還巴不得

她快點發瘋呢。「

溫暖年紀還小，有些不忍心，道：「娘，這樣不好吧，六月要是出了

事，林叔和林大哥會很傷心的。他們對我們這麼好，我們。。。。。。」

趙芸娘截住溫暖話頭「停！」，臉陰沉沉的，道：「哼，你翅膀沒硬

呢，倒教訓起我來了。人的心要是軟了，成不了事。你要知道，有林

六月在這個家裡呢，你和你妹妹就只能永遠排在她的後面，這個家也

完全沒有你們的份。如果像以前，她老老實實，安分守己，我幫她找

個好人家嫁了也就算了。可是，你今天看到、聽到沒有，她完全沒有

把我們看在眼裡。在她心裡，我們就只是來她林家打秋風的窮親戚。

有她在，我和你林叔的事就成不了。哼，這樣，我還能容得下她？

將來嘛，不是她走，就是我走，大家一拍兩散罷了。。。。。。」

趙芸娘低低地笑出聲來，笑聲嘶啞，很是瘮人。

溫心聽著心裡有點害怕，身子往姐姐溫暖懷裡縮了縮，低聲道：」姐，

我害怕！「

溫暖身子也有點發抖，她竭力穩住心神，安慰妹妹，道：」別怕，有姐

姐在呢，心兒別怕，姐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