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酸澀

第78章 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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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銘熙驟然轉身,被重提孩子的事,心頭隱隱劃過酸澀。

這是痛,和呼吸融為一體的痛,此痛不會輕易要了人的命,會逐漸消磨人的意志。

蒲兒,孩子死了,我也一樣心痛。沒辦法,若不如此做,他的下場一樣是死。與其死在別人手裡,倒不如我自己親自殺死。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嗎?夜銘熙,我看你死後,如何對菖丞相交代,對死去的你的孩子交代,對蒲兒交代。」夜子墨劇烈的咳嗽著,不顧身體的不適,言辭犀利的批判著夜銘熙。

然而,夜銘熙始終沒開口。

是,這是債,孽債。他得還,不過有件事夜子墨一定不知道,就連太后都不知,只有夜銘熙自己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馬上恢復了正常表情。轉身面朝著夜子墨,手指直指著夜子墨。

「你就不怕朕治你死罪嗎?」他的眼凝視著夜子墨,說話的樣子看上去十足認真。

夜子墨抬頭挺胸,「死而無憾,反正我身有隱疾,死對於我而言,何足掛齒。」

他不怕死,沒有人知道他的病情其實得到了控制。這件事沒有人知道,目前的一切假象都是一場迷霧,等陽光出來,霧氣終究會退散。

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夜銘熙沒等夜子墨說話,離開了冷宮。

沒多久,聽到太監的呼叫聲。「皇上,皇上……」

他倒在了地上,嘴角掛著血絲。手掌心是觸目驚心的血,那一抹嫣紅為這蕭索的隆冬添了幾分魅。

躲藏在暗中的夜子墨看在夜銘熙暈倒在地,他再回想剛才夜銘熙一直在笑。

原來,他一直在強忍。那刻,夜子墨明白了一個道理。夜銘熙能有今天,是靠他的忍。

縱然所有人都不滿他的決定和作為,而他依舊靠著自己坐上了皇位。

夜子墨站在寢宮外,他神色焦急,太監和宮女匆匆而進,又匆匆而出。總之,今晚不太平。

太后坐在夜銘熙的床榻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夜銘熙,她兀自擦著淚。

「母后……不用為我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流淚,不值得。」夜銘熙輕笑著開口。

此時一屋子的太監和宮女齊齊跪在了地上,誰也沒料想到夜銘熙會醒的這麼快。

夜銘熙想坐起,李公公躬身走上前,扶著他坐起。

「皇上,王爺在外頭久候多時。」李公公低眉順眼,向夜銘熙彙報。

太后依舊坐著,等待夜銘熙做出決定。

他一臉倦容,「李公公,你吩咐下去,今晚的事兒誰要泄露一句,就別怪朕沒有事先告誡。」

今晚的事是個意外,雖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可他依舊不願消息走漏,特別是被陳中天知道。

沒等他們回答,夜銘熙披衣站在了起來。他的臉色和夜子墨一樣,蒼白,還帶著輕微的咳嗽。

「你們都退下,李公公請王爺進來。」夜銘熙佇立原地。

那背影在燭火的照耀下,看上去顯得頹長。

久久沒出聲的太后看到夜銘熙的臉色,和他說話時的樣子,心頭閃過不祥預兆。這難道是……

李公公出去請夜子墨進來,太后趁機想和夜銘熙聊一聊。

「熙兒,你的身子?」她的眼裡充滿了探究,想一知究竟。

夜銘熙一臉淡然,「沒事,不過一時氣血不順而已。母后看兒臣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嗎?」

母后,這把好不容易得到手的龍椅還未坐穩,試問兒臣怎會輕易倒下?這是萬萬不可的事,即便兒臣想,父皇也不會允許的。

來不及回答的太后看到了進來的夜子墨,她只好拂袖離去。臨走前看了一眼夜子墨,最近她對夜子墨越發有諸多的不滿。

「李公公,出去候著。」夜銘熙大手一揮,屏退了李公公。

夜子墨站在夜銘熙面前,看到他的臉色,心裡充滿了狐疑。

看上去他雖然欠缺了些精神,起色還不至於那般差勁,可不知為何,夜銘熙越是表現的正常,夜子墨越是感到不放心。

「朕叫你進來,不過是想讓你看看,朕到底死了沒有。夜幀旭……」夜銘熙臉上的表情從一臉倦容轉變成一臉肅殺。

找不到說話機會的夜子墨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他居然知道,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何這些年來自己一點都沒察覺到呢?呵,夜銘熙啊夜銘熙原來這才是你要囚禁我的目的。想來,你也知道我外公為我留下的那些兵力了,所以,你才會快刀斬亂麻,對我趕盡殺絕啊。

「大皇兄,別來無恙啊!」夜銘熙挺直背脊,雙手衣袖大揮。

眸中的不慍不火瞬間被濃濃殺意代替,他未免也太不怕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肆無忌憚,真以為一場大火就能瞞天過海了嗎?真是異想天開,無知。

被識穿身份的夜子墨也不再閃躲,不,現在的他應該是夜幀旭。

「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好皇弟。」夜子墨的臉上也沒了死氣沉沉的病態。

他渾身仿若被注入了力量,精神奕奕的站在原地與夜銘熙對視。

對,夜幀旭應該是這樣的,這才是大皇兄該有的氣魄。夜銘熙在心裡感嘆著,等的就是這一天。

夜幀旭一點都不害怕被夜銘熙知道後會遭受他的迫

害。

相反,他一臉從容,這點令夜銘熙很是欣賞。

「當你看到皇叔假扮的父皇時,從你的眼神令朕明白你不是三皇兄。」夜銘熙把答案如實相告。

原來破綻就在那天出現的,難怪夜銘熙那天之後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

「那麼蒲兒的死,包括皇叔的死,還有菖丞相一家的死,都因為我?」夜幀旭現在算是明白了,他沒想過夜銘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這世上或許沒有人能夠明白夜銘熙,但夜幀旭再明白不過。

夜銘熙當著夜幀旭的面劇烈咳嗽起來,他用手去捂嘴,夜幀旭走上前扶住了他。

「銘熙……」他扶著夜銘熙,喚著他的名。

他放下手掌,手掌心的鮮血是那麼的刺目。

「你的病其實也沒好,是我求師傅得來的草藥命冷雲熬藥給你喝的。你離開的三年,冷雲會定時回來,而我也會給他草藥讓他帶回去。師傅說,那葯太稀少,又昂貴。而我想給你,大皇兄,不要痛恨父皇,也不要怪罪我母后可好?」夜銘熙笑著說,一時沒站穩竟摔在了地上。

夜幀旭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夜銘熙,那一刻他痛苦的閉上雙目。

睜開雙眼后,他冷然開口。「何必,成為人人遠離的暴君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夜銘熙笑了,笑的前俯後仰。

好像夜幀旭說的是一個笑話,「大皇兄,朕從來不是瞻前顧後的人。蒲兒沒死,朕知道。」

一說菖蒲沒死,夜幀旭更是愕然。這小子到底還有多少本事是他不知道的,他未免太會演戲了。所有的人與事,看似被他管制的死死的,其實生與死全部都掌控在他的手掌心。

「你放心,朕不會去追殺她的。大皇兄,你鬥不過陳中天的。朕這麼做,無非是想你將來登基之時能夠少去一些阻礙。」夜銘熙表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面。

夜幀旭蹲下身扶起了夜銘熙,「你為何不去找她說清楚?」

能說的清楚就不是誤會了,何況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這個打算。

「一切定數,從你我生在帝皇之家開始就註定了有今天這個局面不是嗎?」夜銘熙低頭望著手掌心,掌心裡的鮮血是那麼的刺目。

夜幀旭始終想不通,夜銘熙為何會兜了一大圈,只是為了告訴他真實的身份早被識穿。按照夜銘熙的為人,即便是識穿了身份,他一定會將自己迫、害致死。

靜謐的寢宮令夜銘熙有了短暫的沉思,他不等夜幀旭回答,人已經坐到了椅子上。

「朕想把皇位過繼給你,你應該明白,陳中天不是省油的燈。」夜銘熙看著夜幀旭的眼,堅定的回答。

僅僅只是為了皇位,又何必做到如此之地。夜幀旭始終不相信夜銘熙的所作所為,他上了幾次當,這一次絕對不會再上當。

就算夜銘熙付出了一切又如何,根本改變不了他的本性。

「你在套我的話,蒲兒的死,還有我對皇位的野心。夜銘熙你真的好卑鄙,用苦肉計來逼迫我就範,可惜了。上過幾次當,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妥協。」夜幀旭雙拳緊握,臉色難看。

夜銘熙望著夜幀旭,那一刻他似乎不再逃避,也不想戴著假面具來愚弄眼前的人。

「到底還是欺瞞不過你的雙眼,不錯,朕是在套你的話。你想要坐上這把龍椅,恐怕沒這麼容易。夜幀旭,朕要永遠將你囚禁在王府,直至你老死。」他似乎下了決心。

夜幀旭沒有發怒,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再壞的結果和當初來之前並未有任何差別,夜銘熙給的這個決定他願意接受。

寢宮內恢復了靜默,直到門外傳來了李公公的聲音,夜銘熙才回過神來,夜幀旭有些迷茫。前路漫漫,他卻要苦守著王府,這似乎不是他想要的。

可眼下只要夜銘熙沒有找到菖蒲,也無從調查到她是生是死,那麼身在王府,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皇上若沒事,臣先行告退。」夜幀旭對夜銘熙抱拳做輯一拜,言明想要告辭。

他也沒有強留夜幀旭,擺擺手。「退下吧!」

當夜幀旭走出寢宮后,陳中天侯在外面。他對夜幀旭行禮一拜,夜幀旭略微點頭,便匆忙而走。

「讓他進來。」夜銘熙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熱茶。

好讓臉色看上去稍稍紅潤些,陳中天的為人他不會掉以輕心。

陳中天跨進寢宮,見到夜銘熙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喝茶,再想到被打入冷宮的女兒,他心裡止不住怒火三丈。

「皇上,老臣實在不懂,為何要將皇後娘娘打入冷宮?」陳中天語氣些微過激。

夜銘熙放下手裡的茶杯,稍稍抬起眼。「你是在責怪朕?」

「陳中天你好大的膽子,後宮之事,何時輪到你一個臣子來置喙?朕,把皇后打入冷宮也是人之常情。她做不到安分守己,三番四次前往東宮。」夜銘熙不給陳中天反駁的機會。

只要說出這番事實,他就算是再想說些什麼,只怕也是自覺理虧。

東宮那是什麼地方?已經被列為了禁地,夜銘熙也正是算準了陳絲雨會去。才會故意將東宮封起來,再者,不封鎖東宮,以陳絲雨的性格很有可能會想著住進去。

菖蒲雖已死,可那是東宮,夜銘熙還不想陳絲雨指染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老臣沒有這個意思,皇後娘娘痛失孩子,此時此刻正需要皇上的陪伴。」陳中天說話時的語氣有了改進。

心裡一陣後悔,真不該讓夜銘熙順利登基。

說不定舉薦夜子墨會更好,好歹夜子墨是三皇子,論出生早晚這一點,夜銘熙自然是及不上夜子墨了。

如今木已成舟,陳中天就算腸子悔青也別無他法了。

「李公公送客……朕要安寢了。」夜銘熙不顧陳中天的臉色有多黑。

擺手要他跪安,連李公公都喚來了,擺明下逐客令。

剛才和夜幀旭聊了那麼久,他有些累了。

李公公走到陳中天面前,勉為其難的開口。「丞相請……」

陳中天雖然生氣,倒也不敢發作,走出了寢宮。

出去的陳中天使夜銘熙鬆了一口氣,他終於能夠安枕無憂。

無絕回到魔宮佇立在庭院中,她抬頭望著那輪明月,心裡有千絲萬縷的恨猶如一張大網,似乎要將她捆在其中。

夜子墨,夜銘熙,菖家,太多太多的人。

她以為看到夜銘熙登基就能放下心中的一切不快,原來這些竟是自欺欺人。

「宮主……」她的身後傳來聲音。

凈蓮師太走到了她的身旁站定,看著她的臉色,心中瞭然。

能讓她如此牽腸掛肚的無非是夜銘熙和菖家,現在菖家已家道中落,就算在回首,那也是枉然的。那麼唯一剩下的就是夜銘熙了,看著無絕的臉色,凈蓮師太有些不忍。

「別想了,過去的一切你需要放下,唯有你放下了,才能真正做你想做的事。」她不想看著無絕一日一日消瘦下去。

為了報仇用盡一切心計,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雖然表面她是要無絕報仇,成為魔宮的宮主,說到底這都是因為她想要無絕活下去,一個人活下去需要強大的動力。

仇恨正好是無絕此時需要的力量,這力量能夠使她變得堅強。

「不用勸我,這一切已成定局,夜銘熙的所作所為令我此生難以忘記。」她痛苦的閉上雙目。

眼前歷歷在目的是那些傷心往事,孩子的死,雙親的死,容昭的死,包括她自己的死。

凈蓮師太不知還能說些什麼來安慰無絕,知道此時此刻說再多也是枉然。

「師父,我未曾想過因為嫁給他,而給家族帶來了滅門之災。」無絕說著,眼淚竟悄然而落。

那些觸景傷情的過往在她腦海中飄過,一幕幕是那麼的清晰。

想要忘記很難,想要拋卻也不容易。

末了,她長長嘆息一下。「如果這一切沒有發生,我但願我從未認識過夜銘熙。」

站在他們身後的玉面郎不知何時到的,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站著。

似乎無絕說的話,他認為有些消極。

「你是魔宮之首,消極的你若是被那些人知曉,想必也會影響魔宮的氣勢。」玉面郎說著話的人已經來到了無絕面前。

他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想看到魔宮的統領者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凈蓮師太想說些什麼時,玉面郎卻無謂笑笑,雙手抱胸站在無絕面前。

「宮主,人得向前看,你若是記恨著過去,那也就無法面對將來。報仇,如今的你輕而易舉能夠做到不是嗎?」他只是想要無絕明白一個道理,天無絕人之路。

不等無絕回答,凈蓮師太對玉面郎露出了欣賞的眼神。這小子過了這麼多年,依舊還是老樣子,還真是死性不改。

無絕抬首,看著眼前的玉面郎,此人她雖然接觸不深,卻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改觀。

「明兒起,你就跟在我身邊,順便教我如何成為你們滿意的宮主。」無絕表情認真,絲毫不像開玩笑。

玉面郎聽完後仰頭大笑,有趣,真的有趣。看來魔宮有熱鬧可看了,這位新任宮主出乎他意料之外。

老竹子的樹梢被風吹得搖晃不定,從裂了一角的小窗子看去,就如幾個年邁老婦正在風中舞動的殘缺而僵硬的扇舞。一片片黃葉從枝頭落下,它們最後的時光甚至喚不起一粒塵埃的嘆息。

陳絲雨裹著一件單薄的素衣宮裝,獃獃的望著竹子下的陰影。北風從門縫裡狂灌而入,整個冷宮如同冰窯一樣寒冷。

「這幫狗奴才,本宮只是暫時落難,如此冷冬,居然連裘衣都沒備一件。實是欺人太甚。」

她一個人顧影自憐,衝到門邊妄想破口大罵。偌大的後宮卻似一座荒涼千年的地下城,除了漫天的黃沙漫舞,看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

更莫說,她長久以來,費盡心機去索取的輝煌和榮寵。

天空早已換了顏色,本應是貴妃帝后的榮寵,她卻在這冷宮中度過了漫長而冷清的日夜。而夜銘熙,這個曾經把她捧在手心的王,自把她打入冷宮后,竟也未曾踏足半步,不曾探望她一眼。

早晨,太監懶懶的在門前清掃落葉,只聽得陳絲雨在屋內喝斥道:「狗奴才,餿飯也敢拿來給本宮吃嗎?」

一陣杯盤破碎的聲音,太監衝進門裡,只見餐桌上的碗碟盡數被掃倒在地,伴著今晨的清粥,一地狼藉。太監極為不悅,口中喃喃有詞,似是故意忍著不發,話語卻是恰恰讓陳絲雨聽得分明:「早已不是千金之軀,卻恁是還端著貴妃的架勢來做人,身處冷宮、年月漫長,倒是不知道要認命?」

「呸……」一口濁痰吐在地上,陳絲雨臉罩寒霜,恍惚仍有妃子的威嚴:「如今我是虎落平陽,被你這惡狗欺負也得忍氣吞聲。但是,我父乃是朝中重臣,王上對我亦是真心思慕。你們這幫瞎眼的畜生,就以為,我會一輩子困在冷宮不成?哈哈哈……只怕有一天,我再回高位,我定要將你們這幫奴才、畜生挑了舌根。」

太監聽得她聲聲喝斥,尤自記起她往日行事的狠毒。不禁心有餘悸,低頭收拾了屋子,再到廚房煮了碗清粥送上。

一路送至冷宮邊緣,適逢平時交好之宮女詢問:「只不過是冷宮的破落小主,何故卻要送上兩輪早飯?」

太監垂頭喪氣:「雖則是落魄小主,但其父朝中勢力正盛,當日也曾聖恩極隆。後宮之中,起起落落之事常有。我此前對她極不敬,惹惱了她。唉,只怕有一日,她再蒙聖寵,我便下場凄慘。」

宮女皺眉,思索良久,咬牙道:「與其坐等她日後得勢,倒不如今天便未雨綢謀。這聖寵不是她想得,就能得的。」

「你倒說說,有何良策?」

太監極激動,與宮女到了無人處,宮女只在小菜里加了幾片香葉,翻了幾下,才讓太監送到宮中。她冷笑著:「從前,陳絲雨害人不淺,今天,我們也給她點報應。冷宮日子漫長,只怕等到皇上記起她時,她已無福消受。」

陳絲雨用完膳,沒多久之後雙手開始使勁抓撓著,胳膊上出現了紅紅的小疙瘩,連臉上也起了疹子。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那些下作的奴才做的手腳。

她氣得摔碎了放在桌子上的碗碗碟碟,守在外面的太監和宮女聽到瓷器摔裂的聲音,紛紛低頭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這讓陳絲雨心中一頓悶氣,實在委屈極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沒多久聽聞院中傳來吵雜的聲音,陳絲雨也沒心情去細看。總之現在的她不想出門,更不想見到誰。一肚子晦氣沒的出,正難受的要命。

然而就在此時冷宮大門被推開,進來的陳中天愣在了原地。這裡比他們陳府的柴房還不如,女兒出生到出嫁前和嘗吃過一丁點兒的苦,現在倒好,夜銘熙居然將她打入了冷宮。

一見到來人是陳中天,陳絲雨馬上起身跑到了他面前,哭著抱住了親爹。

「爹,你看看女兒的胳膊和臉,那幫該死的奴才給女兒的飯菜里下了葯。」陳絲雨好不委屈,又是跺腳又是落淚。

陳中天不好當著那些奴才的面說夜銘熙的不是,帶著女兒走進了冷宮內。

等外面的奴才們關上宮門時,陳中天這才壓低聲音。「傻女兒,這話也不能當著奴才的面說啊。你想,這才多久你就遭了奴才們的作弄,若傳了出去,豈不是如了別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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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難纏:王爺在上,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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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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