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緩步

第66章 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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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寢宮之後,夜銘熙和皇后緩步走到了花園內。

兩人佇立在花園中,「母后,事情都辦妥了,現在只差菖盛那邊了。」

皇后穿著鳳袍的大袖一揮,袖子的邊緣觸碰到那些開的正嬌艷的花兒。

「太好了,這一天本宮等的太久,熙兒該是時候還你皇位了。」皇后說著面朝蒼穹,大聲笑了起來。

她的樣子看上去充滿了霸氣,夜銘熙看著皇后,心裡湧上了幾分憂傷。

事情遠遠比他想象中要來得順利,可是他卻傷了菖蒲的心,以她為代價,這樣的江山社稷真的能坐的安心嗎?

「怎麼?你在擔心菖蒲,別忘記了當年母后是怎麼教你的。」皇后恢復了正常神色,對夜銘熙語出嚴肅。

夜銘熙微微一嘆,「當初兒臣也不曾想過會對菖蒲動情,母后或許這輩子兒臣再也不會愛上天下間的其他女子。」

他的話倒是點醒了皇后,「糊塗,你乃真命天子,怎麼能為了區區一介女流而放棄江山社稷呢?本宮不許你再說這喪氣話,否則這鳳都皇朝的江山社稷隨時不保。」

為何生在帝皇之家,什麼都無法選呢?

不經開始懷疑,這機關算盡得到的皇位可能坐穩呢?

夜銘熙心裡充滿了疑惑。

陳絲雨坐在寢宮內,她的對面坐著身穿鎧甲的陳中天。

「爹,這件事看來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你做出決定了。眼下那麼好的機會能夠除掉菖盛,你何樂不為呢?」她手握著茶杯,朝陳中天出了個意見。

陳中天的手指捏著鬍鬚,想了想認為女兒的話也很對。

只是這件事不可以做的如此明目張胆,既然是菖盛,那麼就應該需要一定的手段才能將其控制,否則只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爹,你還在想什麼呢?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何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放下差別的陳絲雨脾氣驟變。

面對女兒的刁蠻無理,陳中天倒也沒有放下心中,從來他對這個女兒疼愛的疼愛之極。她想要什麼,陳中天都會雙手奉上。

這些年來他和菖盛之間的確存在著很多的意見,可沒想過在他有生之年居然能夠用如此爽快的方式將菖盛繩之於法,甚至能夠將其挫骨揚灰。

「爹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可有想過,目前你在東宮還沒站住腳,這要是向菖盛出手,要是菖蒲反擊的話,你的低位就岌岌可危。」到底薑是老的辣,陳中天想到的事情永遠是那麼的有層面。

眼光遠見,那不是陳絲雨能夠做到的。

有了陳中天的提醒,陳絲雨氣得一杯子砸在了地上。這要真如此,只怕菖蒲還會繼續氣焰囂張,不行,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夜銘熙,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趁著受傷住進宮來。

運氣那麼好,還懷有身孕。如果,她生的這個孩子是男孩的話,那麼母憑子貴的就遠遠不在話下了。

「那麼爹的意思是要我放棄了?」陳絲雨揚起眉,條著眼角看了陳中天一眼。

女兒這幅模樣令陳中天有些不悅,「放肆,你在同誰說話?難道,這些年來我是這麼教你的嗎?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最好收斂下你的脾氣。否則,難保有天夜銘熙不會嫌棄你。」

他這是在給女兒敲警鐘,要她記住,這裡是皇宮,不是她可以為所欲為的陳府。

「女兒知錯,爹別生氣了。」陳絲雨一時忘情。

對陳中天大呼小叫,這下倒好,反而還受到了陳中天的責罰。

心中想想,有些不甘心。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對付菖蒲,可不能因此而喪失機會。

「爹,真的不可以對付菖盛嗎?」陳絲雨不想這麼快放棄,又反問著陳中天。

女兒的性格他很清楚,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

看來,這件事也只有他出面才能擺平了。

「絲雨,你想過沒有,首先你要奪得的不是菖盛,而是太子妃的位置。」這才是陳中天最擔心的事。

如果夜銘熙遲遲不肯給她名分,或者只是想女兒做小的,那麼將來孩子生下來一定毫無地位可言。眼下,陳中天認為最要緊的就是女兒的身份問題。

「聽爹一句話,你要得到菖蒲的位置,這樣你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否則一切是空談。」他覺著鬍子,語重心長的對陳絲雨說。

陳中天的精明無人能及,就連眼前的陳絲雨都望塵莫及。

不過她認為陳中天說的對,想要得到夜銘熙的信任,首先她要在站在他的身邊,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一個地位。

故而眼下,她最應該做的不是想著怎麼去對付菖盛,而是把矛頭轉向菖蒲。

只要菖蒲沒有退路,那麼到時候想要對付菖盛是輕而易舉的事。

「那就依照爹的意思去辦,但願能夠馬到功成。」陳絲雨笑著看陳中天,那眸中充滿了精明的算計。

陳中天看到女兒的表現,很是滿意。就是這樣,菖盛暫且放在一邊。

只要菖蒲那邊能夠順利解決,那麼剩下的事根本不足為懼。

「你要記住,對太子殿下千萬要控制你自己的脾氣,收斂一下你大小姐的小動作。在家裡你怎麼樣,爹管不著,可現在你生存在皇宮,這是一處波橘雲詭的地方。隨時不小心就會使你丟了性命,凡事小心為上准沒錯。」陳中天對陳絲雨說教。

他只希望女兒明白目前她生存在什麼地方,這一番話是警告她,可以令她少走一些歪路。

陳絲雨對陳中天點點頭,「女兒懂了,爹你放心吧!」

見過鬼還不怕黑嗎?菖蒲能派人去刺殺她,這筆賬她怎麼會輕易地忘記,這口氣無論如何都無法下咽。

父女兩的談天告一段落,陳中天認為在宮中沒事不可逗留太久,否則傳出去對女兒有所不利。

此時身在東宮的菖蒲已經起身,心情也稍稍恢復了一些。

「容昭,陪我出去走走。」她不想悶在屋內。

再這麼悶下去,遲早會生病。

得令后,容昭走到了菖蒲面前。「小姐,你早該想開了,出去走走挺好。你看外面的天兒多好,風和日麗的。」

她豈會不知容昭的意思,可知道又能如何呢?容昭一向古靈精怪,她不笨,怎麼會不知道陳絲雨進宮代表著什麼。

主僕倆來到小湖邊,「你難道不對陳絲雨的事說些什麼嗎?」菖蒲問著眼前的她。

容昭看了菖蒲一眼,想說些什麼,卻又笑著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呢?」這丫頭一向有什麼說什麼,如今要她發表意見,又退縮。

想說的話,容昭自然會說,如今菖蒲的心情,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笑了不是嗎?

「小姐,還記得當年相爺送我們去學武的事嗎?那時候,奴婢和小姐互相扶持。兩人有苦一起吃,有罰一起挨。只是那時候我們流血流汗都沒流過淚,為何現在小姐卻不停流淚呢?」容昭停頓一下,「因為小姐不開心,你的心生病了。」

她一番話說下來,菖蒲徹底沒了聲音。不錯,容昭說的很對,她不開心,不停的掉眼淚。可,她從來不在人前流淚。

看來,最明白她的,也只有這傻丫頭了。

「容昭。我有預感,不用多久,我會離開皇宮。如果,孩子真的出生了。我希望你能夠保護我的孩子,如果我不幸死了。請你好好養大我的孩子。」她像是在交代遺言。

因菖蒲無心之下的一席話,驚的容昭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

「小姐,求你別胡說。好端端地怎麼會有事呢?」容昭握住了菖蒲的雙手。

聽到她的話,菖蒲不過無奈笑笑。

事情早已超越了她的想象,對容昭說出日後要交代的事也是一個機會。若是等到那時候再和統容昭託付,只怕沒那麼好的機會。

「傻丫頭,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我現在和你做一番託付也是好事不是嗎?我當然知道要保證自己,菖蒲的生死存亡全部都系在我一人的肩上。」試問,她怎麼能夠輕易死掉呢?

可現在不同的是陳絲雨來了,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沒有人甘心做小,何況陳絲雨依仗著夜銘熙的寵愛,很快就會肆無忌憚,目中無人。

到時候,她還得想盡辦法,保護好腹中孩子。

「容昭,這深宮危機重重,是人是鬼,我們都看不清楚。今天我就對你說一句,誰也不要相信。」菖蒲抓緊了容昭的雙手。

這話不像是說給容昭聽,倒是說給她自己聽。

的確,深宮內院,很多事說變就變。

就好比夜銘熙,好比她和夜子墨。

「小姐放心,容昭知道該怎麼做了。」容昭抬頭,雙眼對視著菖蒲。

身在王府的夜子墨站在迴廊下,他雙手背負在身後。

冷雲抱著劍站在夜子墨身後,「王爺,你真要這麼做嗎?」

面對屬下的問話,夜子墨沒有出聲回答,不過是點點頭。

良久之後,他轉過身,面朝著冷雲。「成就大業必定要有所犧牲,我將命不久矣,為何不能趁此而為鳳都皇朝做些事呢?」

面對夜子墨突然的轉變,冷雲有些捉摸不透。

「王爺,難道你和太子殿下聯手,那麼太子妃豈不是很傷心?」他們要是對付菖盛,那麼菖蒲就要坐以待斃。

冷雲的話,的確是提醒了夜子墨事情的嚴重性。

關於冷雲說的那件事,夜子墨心知肚明,要是他和夜銘熙聯手去對付菖盛,那麼勢必會傷透菖蒲的心。

「事到如今,我也別無他法。」忠義兩難全。

可以的話,夜子墨也不想事情變成如此地步。

「那麼王爺是確定了,就算以後被太子妃恨上一輩子也不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今天的冷雲話特別多。

他的樣子不再如容昭說的那般不濟,面部神情冷若冰霜,此時他的臉上有些許焦急的神色。

夜子墨還想說些什麼,人已經走下了台階。冷雲抱著劍,跟在了夜子墨身後。

「你看見沒,這片葉子已經被害蟲啃食了,要是不儘快除掉,這片花海就難以盛放最美的花朵。」夜子墨摘下枯葉,略有所指。

冷雲怎麼會不明白夜子墨話中的意思呢?

「王爺的意思是這件事沒有商量的地步,必須要有所犧牲。」他這次從反問變成了肯定。

菖盛說到底也是鳳都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要是將他關起來,那麼朝中大臣必定會議論紛紛、與公與私都不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何況現在菖蒲還身懷六甲。

太子殿下一點都不為自己將要出生的麟兒想想嗎?

凈蓮師太離開相府之後回到了庵堂,等她離開后,菖盛陷入了深思。

菖夫人有些擔憂,「老爺,看看是否能?」

沒等菖夫人接著往下說,菖盛舉起了手臂,打斷了她想說的話。

事到如今一切都是註定的,與人無尤。

只是,他沒想到報應來得那麼快。

「夫人,趁著我還未被問罪,我們就進宮陪陪蒲兒吧!」能陪一天是一天,能見一面是一面。

眼下的菖盛已不再想那麼多了,他認為事已至此,早結束早為好。

「可憐了蒲兒,她什麼都不知情,卻要為這件事背上不該背的責任。」菖夫人說著用絲絹擦拭著眼角的熱淚。

正在用膳的菖蒲端在手中的玉碗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玉碗令菖蒲心頭隱隱不安。

她正想彎腰去撿,卻被容昭連忙制止。「別,小姐,奴婢來收拾就好。」

容昭差遣了兩名宮女進來,攙扶著菖蒲進內殿去歇著。

等她收拾完畢了,到時候再為菖蒲準備些簡單的膳食。

想必如此一來,菖蒲也沒什麼心情用膳了。為了腹中孩子,又不得不用膳食,就算大人不吃,孩子也需要。

「容昭姐姐,容昭姐姐。」宮外傳來了一名宮女急切的呼喚聲。

忙著手中事兒的容昭停下了動作,提著裙擺走到了宮外。「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有什麼事不能私下說嗎?」

那名宮女被容昭一呵斥,乖乖噤聲。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菖蒲就站在容昭的不遠處,看著容昭的一舉一動,菖蒲微微蹙起了黛眉。

她根本不認識那名宮女,何況自己身邊的事兒都是容昭在幫手,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事呢?

看容昭一臉緊張的樣子,看上去分明有事隱瞞著她。

走到宮外的容昭拉著小宮女來到了迴廊下,沒多久菖蒲又回到了內殿。

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夜銘熙,又是什麼時候嫁給夜銘熙的?按照道理,夜銘熙當初就和陳絲雨在一起的話,她不可能沒有察覺到,再後來她派容昭前去刺殺陳絲雨,這些事情都串聯起來,分明是計中計。

末了,菖蒲算是想明白了,到頭來,兜兜轉轉不過是為了能對付他們菖家。

夜銘熙,你的手段果然是高啊!

知道了些什麼后,她也就不著急了,起身坐到了梳妝台前。拿起上等的胭脂水粉,用尾指的指腹輕輕沾了一些胭脂,然後再暈在臉上。

使原本蒼白的膚色看上去有了些許紅潤,再是細細地描眉。

動作是那麼的緩慢,好像她做好了一種決定。

裝扮完畢,她站在銅鏡前仔細端詳自己的樣子,除了略微憔悴些外,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夜銘熙一直以來對我用心機的人是你,不是別人。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進來的容昭站在菖蒲身後。

她慢慢地轉身,隨之露出了笑,揚起手臂一耳光打在了容昭臉上。

容昭瞬間愣在了原地,她馬上掀開裙擺跪在了菖蒲面前。

「小姐,你聽我解釋。」容昭知道事情敗露。

菖蒲就站在她面前,緩慢地蹲下身,伸出手指挑起了容昭的下巴。怎麼,從前她沒有發覺到眼前的人是那麼的虛偽,如此會演戲。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她連身邊最親近的容昭都不能相信了呢?

這深宮內院里的一切,果真是波橘雲詭,變化如此之快。

「容昭我待你不薄,菖家也待你不薄,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菖蒲放下手,然後起身。

容昭整個人趴在地上,樣子看上去是那麼卑微。

這樣的容昭是菖蒲未曾見過的,她的心一點點變冷。

「陳絲雨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令你不念舊情只想對付我呢?」她的聲音略帶哽咽。

恐怕連自己都沒想過,有生之年會和容昭撕破臉皮。

此時,傳來了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光是聽,菖蒲都知道來者是誰?

只有他的腳步聲那麼沉穩,也只有他走過來的時候身上有股淡淡地青草芳香,這好似是他身上特有的氣息。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夜銘熙站在不遠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容昭。

菖蒲收斂起臉上悲痛的表情,轉而挺起胸膛面朝夜銘熙。「你為何要傷害我身邊所有對我好的人,從你娶我那天開始就已經想著要對付我了是嗎?告訴我,是不是?」

她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聽夜銘熙親口說出來。

興許最了解她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夜子墨。夜銘熙算是明白,為何當初菖蒲會愛上夜子墨了。他的確很懂她,無論什麼事都無法逃過他細膩的心思。

正如現在,她一定無法接受容昭對自己的背叛。

「事情不是擺在你面前了嗎?因為我想要得到陳絲雨,而你不過是我的踏腳石,想要除掉菖盛的一條捷徑,如今你以失去了利用價值,你說我留著你還有什麼用處呢?」他的眼裡看不見任何的情緒波動,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嚴肅。

那冷若冰霜的話語,像一支利箭射在了菖蒲的心。

夜銘熙對著跪在地上的容昭揮揮手,示意她先出去。

容昭起身後,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菖蒲,隨著走出了內殿。

等到容昭離開后,菖蒲對夜銘熙露出了笑。

「夜銘熙你當真那麼不屑我?」她站在他面前,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隨時都會倒下來。

見他不開口,她又繼續往下說。「我真是傻啊,傻到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子。早在進宮前,我就知道不能愛上你,萬萬不可愛上。可心卻不受控制,最後還是愛上了。你不愛我,又為何要娶我呢?」

心好痛,子墨,我受到了懲罰,背叛你得到的幸福是不會長久的。

望著菖蒲一臉蒼白的臉色,夜銘熙的心底劃過隱隱地痛。想要抱住她,可腳像生了根,不得動彈。

「我想利用你牽制你爹,從而為鳳都皇朝除掉一大貪官。」他猛然轉身,那掠過空中的大袖劃出一道圓弧。

這句真話,刺痛了菖蒲的心。

「你說什麼?貪官,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話。我爹雖然是有些急功近利,他是想得到更多的權利,可那都是為了天下百姓。」菖蒲反駁掉夜銘熙對菖盛的評價。

菖蒲的生氣夜銘熙一笑置之,畢竟菖盛到底做了什麼,也只有他和皇帝清楚。

夜銘熙勾起唇角,那冷笑里透著幾分諷刺。

「按照你這話,是本殿污衊你爹了?少可笑了,菖蒲你難道不清楚你爹的為人,本殿還會不知道嗎?」他的眼裡充滿了冷若冰霜的寒意。

正在他們對峙時,一名小太監站在宮門外。「啟稟太子殿下,陳將軍來了。」

聽到小太監的通傳,菖恪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難道陳中天進宮見夜銘熙為的是爹爹的事嗎?

不可以,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菖盛。對於她來說,菖盛的命比她自己還要來得重要。這其中有一段淵源,也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

夜銘熙瞥了一眼一臉蒼白的菖蒲,然後皺著眉朝外面說。「請他到書房……」

他是故意想要給陳中天機會,菖蒲在心底暗想,要是陳中天此番前來真是為了菖盛的事,那麼,他們菖家隨時都會凶多吉少。

不行,她一定要做些事來改變菖家的命運。

看著離開的夜銘熙,菖蒲打起了精神。「容昭可在?」

既然她已經出賣了自己一次,那麼眼下菖蒲還是願意再讓容昭跟在自己身邊。在這皇宮內,有些事不必做的太明顯,否則加害她的人數不勝數。

聽到菖蒲喚自己的名兒,容昭雙手提著裙擺,馬上走進了寢宮內。

「小姐,有何吩咐?」容昭不敢抬頭看菖蒲一眼。

看到容昭那卑微的模樣,菖蒲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一想到她對自己的背叛,菖蒲就不在心慈手軟。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我去找陳絲雨,剩下的事我不需要你來做。」她想開了,這個位置陳絲雨想要,那麼她就給。

容昭微微抬頭,看到菖蒲眼裡的堅定,她心中隱隱開始不安起來。

起身後,容昭帶著菖蒲前往陳絲雨所住的南面宮苑。

主僕倆剛走到陳絲雨住著的宮苑院落,只聽到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從裡面傳來。那聲音里充滿了絕望,還有幾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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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難纏:王爺在上,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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