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算

第34章 打算

「這……」孫徵和孫安面面相覷,「看來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孫啟不置可否:「是,皇上的城府絕對在我們之上,他絕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他只是需要別人依靠他。」

孫徵驀地停下來:「其實,我們大可以不交出兵權。」

孫安驚詫:「你的意思是……」

孫徵冷笑:「以我們三個人的實力,難道還鬥不過皇上?」

孫啟沉著道:「你說得對,以我們三個人的實力的確斗得過皇上,但是你不要忘了,皇上除了有自己的兵力,蘇家亦是不容小覷的。」

「皇後娘娘?」

「對。」孫啟道,「據我所知,國丈一直都在秘密練兵,而且兵的數量絕對超出我們想象。」

孫徵斷然道:「不可能!養那麼多兵,需要多少糧草,皇上他有嗎?」

孫啟搖搖頭:「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皇上的一切都如此隱秘,我們反而不好輕舉妄動,如若不然怎麼掉腦袋都不知道。」

孫安狠狠握拳:「他都已經當皇帝了,竟然還如此狼子野心!」

是啊,他已經當了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為什麼還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呢?孫啟暗暗驚心,這也是他一直不放心菖蒲的原因。

在孫聞的身邊,就等於在虎穴龍潭,而且他深知菖蒲和自己的關係,絕對不會放過她!

在瑞台,孫聞偕同蘇如緣、溫婕妤一道出席宴會。

觥籌交錯,絲竹悅耳,各人心裡卻是波濤洶湧。

酒喝到一半,孫安朝孫啟使了個眼色,他會意,隨即起身借故離開。

瞥見他的身影,溫婕妤湊近孫聞耳邊,悄聲道:「皇上,啟王爺是不是不舒服?」

孫聞抬頭看到孫啟神色異常,沉吟:「福榮寶。」

福榮寶湊上來:「皇上?」

這時蘇如緣轉過臉來,舉杯示意:「臣妾敬皇上一杯。」

孫聞突然改變主意,站起來:「朕覺得有點熱,先去換身衣服再來陪你們喝酒。」

他帶著福榮寶離席,一路順著孫啟的的方向而去。

眼看孫啟悄然轉入永巷,孫聞驀地停下來。福榮寶亦是大驚:「皇上……」

孫聞沉聲道:「你留在這裡,朕自己跟上去。」

「皇上一個人,奴才唯恐……」

孫聞已經加緊腳步跟了上去。

福榮寶又是擔心又是愁苦:「這啟王爺是不是喝壞腦子了?也不看看是在哪裡,竟然敢進去永巷……」他雙手合十,「老天保佑,菩薩保佑,玉皇大帝保佑,千萬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永巷的殿宇里,傳來平兒和菖蒲的說話聲。

「再過三個多月,娘娘就要分娩。」

「是啊,我最近都在給孩子做肚兜和小襖,等他出生了可以穿。」

「這些皇上肯定會安排的。」

「我想親手給孩子做一些。」菖蒲漸漸透露出初為人母的平和和溫婉,「不管他好,還是不好。」

「娘娘。」平兒一把抓住她的手,「吉人自有天相,您肚子里的龍種一定沒事的。」

菖蒲轉頭拭淚,看到外面一個人影,驚叫出聲:「是誰?」

轉眼人影不見了,她對平兒說:「你躺著,我出去看看。」

菖蒲追了出去,沖著背影質問:「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人沒有回頭。

「你是……」

孫啟回過頭來,看到腆著肚子的菖蒲,五味陳雜:「是我。」

「王爺!」那一刻菖蒲悲喜交加,「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說你來了永巷,我不放心,所以來看看。」

菖蒲這才如夢初醒,推了推他的手肘:「我很好,你貿然來很容易被發現,快走。」

「菖蒲,為什麼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孫啟反而拉住她,「這個孩子中了百花散。」

菖蒲避而不談:「王爺,你快走。」

她的手被他緊握著,抽不出來。

「菖蒲,你有今天都是我造成的。」

「王爺,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事已至此我們都無能為力。」

「菖蒲……」

「不要再說帶我走這類話,王爺,我已經是宮裡的妃子,哪怕在永巷,也是宮裡的人,我如果跟你走,就是害了你。」

倆倆相忘,是他們的追憶不回去的傷痛。

送走了孫啟,菖蒲覺得眼睛一陣酸澀,她掏出手絹正準備擦一擦,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一轉身,看到孫聞看著自己。

「皇上……」

孫聞往後退了退步,轉身就走。

菖蒲撐著腰追上去:「皇上!皇上!」他一把抓住孫聞的衣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孫聞用從未有過的痛恨看著她,硬生生地扯出衣袖,毅然離去。

看著孫聞從永巷出來,福榮寶忙跟在後頭:「皇上……」

他倒像是沒事人一樣:「回去吧。」

見他這般,福榮寶心裡一陣涼意。

見菖蒲久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平兒掙扎著走出來:「娘娘,您剛才在喊誰?是在喊皇上嗎?」

菖蒲回過神來,發覺臉上一陣冰涼,忙用手拭了拭淚漬,轉過身:「皇上他走了?」

平兒靠在門上:「走了?他怎麼不進來?」

「他看到啟王爺了。」

「啟王爺?」平兒驚叫出聲,「他怎麼會來……」

「這是有人精心安排的,再引誘皇上尾隨而至。」

「既然如此,娘娘為什麼不跟皇上解釋呢?」

菖蒲想到剛才那一瞬間他狠絕地抽出衣袖,汲吸了一下鼻息:「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看到我和啟王爺在一起,尤其在永巷……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可這不是娘娘所能控制的,皇上那麼聰明不會猜不到是有人故意的。」

「在這件事上他在意的不是有沒有人栽贓陷害,而是……他已經對我徹底失去了希望。」每一次原諒之後,孫聞都會加重一番自己的心意,來永巷后他將自己所有的心意都向菖蒲說明,而今已經無話可說。

聰明如唐菖蒲,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臨走前真正的心灰意冷?

「娘娘……」

「我扶你進去躺著。」菖蒲扶著她到床邊,平兒看著她小心翼翼問:「娘娘你哭過了?」

「是嗎?」菖蒲忙撇轉過頭。

「您的眼睛紅紅的。」

「可能是被風吹的吧。」菖蒲站起來,「我也累了,先回房歇著。」

「娘娘的皇上有感情了。」

「有嗎?」

「所以皇上憤怒離去你會傷心落淚,娘娘,您難道還不承認自己已經被皇上感動了嗎?」

菖蒲無奈一笑:「或許吧。」

記得孫聞之前提起過,兩個人相處久了,會越來越離不開彼此。方才他抽出手那一刻,她內心其實無比地掙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文寧宮。

溫婕妤一臉惶然,連忙低頭道:「娘娘恕罪,臣妾並不想占著皇上留在這裡,只是皇上這幾日心情鬱悶,說什麼也不肯去別處。」

「皇上心情不好?」蘇如緣慢條斯理道,「原來如此。那麼本宮倒想問問妹妹,皇上為了什麼事心情不好?」「這個……皇上倒是沒有提起。」

蘇如緣輕蔑一笑:「這幾日皇上沒再去永巷看唐菖蒲那賤人,你說這件事會不會跟她有關係?」

「臣妾真的不知道。」

蘇如緣狠狠盯著她,隨即走近她輕撫著她的肚子,滿懷期待:「失去了唐菖蒲,後宮最受恩寵的莫過於溫婕妤,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聽到溫婕妤的喜訊呢?」她湊近溫婕妤的耳朵,「唐菖蒲的孩子註定是廢了的,你的一定不會有事,對吧?」

溫婕妤聞聲變色。

蘇如緣退後幾步,笑顏如花:「本宮順道經過這裡就來看看,溫婕妤你不要見怪。」

溫婕妤強笑道:「怎麼會呢?皇後娘娘,臣妾高興還來不及。」

「時候不早了,彥兒還在等著本宮回去。」蘇如緣轉過身,「回宮。」

她走後,身後還瀰漫著揮之不去的濃香。

溫婕妤蒼白著臉坐下來,她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輕呢喃:「我何嘗不想要孩子,可是……」

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說不出的傷感與落寞。

她拭了拭淚:「來人,伺候本宮更衣,本宮要去承乾宮。」

到了承乾宮,宮人要進去稟報被溫婕妤阻止,她輕輕道:「本宮自己進去。」

因她是皇上跟前受寵的妃子,宮人自然不會忤逆。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大殿,承乾宮殿宇寬闊,繞過長長的明黃色帷幕,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剛想上前,聽到福榮寶的聲音:「皇上,您去永巷看看娘娘吧,她懷孕在身身邊又沒人……娘娘現在每天會在永巷的廢舊花園裡散步。」

孫聞一聲不吭。

福榮寶幾乎是懇求:「皇上,您忘了自己說過,您和娘娘在給彼此一個機會?」

孫聞驀地駐筆,很大一滴墨汁落在奏摺上,他低著頭,沉著道:「朕累了。」

「可……」

溫婕妤走上前去:「皇上。」

看到她,孫聞不禁露笑:「溫畫,你怎麼來了?」

福榮寶忙行禮:「奴才參見溫婕妤。」

溫婕妤拾階而上:「有件事,臣妾想求皇上應允。」

「什麼事你說吧。」

溫婕妤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下面的福榮寶,欲言又止。

孫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溫聲道:「福榮寶不是外人,你儘管說。」

溫婕妤這才湊近他耳邊低語了一陣。

「啊?那你怎麼沒告訴朕,朕都沒準備。」

溫婕妤有意無意地拉著他的手臂:「在宮裡臣妾不缺什麼。」

孫聞想了想:「那好,你有什麼心愿,朕一定幫你達成。」

「真的?」

「君無戲言。」

溫婕妤頓時一笑,拉著他起來:「那今天臣妾就膽大妄為地借用皇上一天。」

難得她提要求,孫聞自然應允:「今天你生辰,你最大,朕聽你的。」

福榮寶見狀不妙,欲上前:「皇上,娘娘她還……」

溫婕妤對孫聞說:「今兒個一個人都不許帶著,就由臣妾來保護皇上安危?」

孫聞拂了拂手:「福榮寶,退下。」

「皇上……」

「退下。」

福榮寶覷了眼溫婕妤,默然退下。

溫婕妤看著他的背影:「皇上,臣妾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福公公似乎有話要說。」

孫聞隱去那抹不暢快的氣息,微微一笑:「沒事,對了,你要朕做什麼呢?」

溫婕妤甜甜一笑,拉起他的手:「皇上跟臣妾走。」

永巷內,菖蒲一直靜坐在石凳上,平兒不時地往外張望:「怎麼還不來?叔叔說巳時一刻肯定會來的啊。」

菖蒲緊抿著嘴,用手輕輕撫著肚子:「平兒,我們回去吧。」

平兒忙道:「不要啊娘娘,您不是說,您有話想對皇上說嗎?叔叔是皇上跟前的內監總管,他一定會把皇上帶來的。」

看著她那般焦灼,菖蒲便依著她:「那就再等一會。」

其實她也不知道有什麼話想對孫聞說,只是那晚他臨走前失望的眼神,令她終究有些不甘。

但他或許並不會來。

又等了一會兒,她站起來,走到永巷門口去拉平兒的手:「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平兒一個勁念叨:「叔叔從來不會出差錯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抬頭,忽然驚叫起來:「皇上!」

已經回過頭的菖蒲頓時轉過身來,神情卻凝在那。遠遠的,看見溫婕妤緊握著孫聞的手,依靠在他肩上,相互依偎走來。

她在說:「其實生辰不生辰,對臣妾來說一點不重要,能和皇上在宮裡走一走,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孫聞笑出聲:「你的要求還真低。」

溫婕妤抿嘴而笑:「臣妾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了今天你最大,朕聽你的。」

「今晚上……皇上還是去別人那裡吧。」

「你生辰這天居然趕朕走?」

溫婕妤半是撒嬌:「可是皇上剛剛說過的,今天聽臣妾的,可不許反悔。」

孫聞禁不住笑了:「溫畫,你幾時也變得這麼狡黠了。」

溫畫忽然停下來:「咦,那不是安妃娘娘嗎?」

赫然抬頭,看到她和平兒一前一後站在永巷門口看著她們。

觸目驚心。

溫婕妤尷尬道:「原來不知不覺,竟來到了永巷……」

溫婕妤看他站著不動,便自己走過去,端著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安妃娘娘,這些時日在永巷住得還習慣嗎?」

平兒氣得忍不住道:「娘娘就算永遠呆在永巷,也不會稀罕跟別人爭什麼的!」

「平兒!胡鬧!」菖蒲訓斥了她幾句,「不許在皇上和溫婕妤面前無禮。」

她頷首,欠了欠身:「皇上,溫婕妤,罪妾先告退了。」

背對著孫聞離去。

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一點一滴落在地上。

她以為自己對孫啟的感情硬如磐石,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留戀的竟是永遠是得不到的。

曾經是,現在亦是。

溫婕妤轉過身,孫聞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溫畫,我們走吧。」

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比來時生分了許多。

送她回到文寧宮,看著孫聞沉鬱的臉,溫婕妤忍不住道:「今日之事,皇上一定會怪臣妾。」

「怪你什麼?」

「是臣妾有意帶皇上去永巷的。」溫婕妤咬了咬唇,「方才在承乾宮,臣妾聽到福榮寶對皇上說的話,所以……」

「朕和她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皇上對她的感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抹去的。」

孫聞無奈一笑:「你進去吧,朕自個兒回承乾宮。」

溫婕妤欠了欠身:「恭送皇上。」

「溫畫。」

「皇上還有事?」

孫聞看著她目光諄諄:「今天你帶朕去永巷,真的是為了讓朕見她?」

「是,臣妾說過皇上開心就是臣妾開心。」

「進去吧。」孫聞雙手負在身後,「聽你的,朕今兒個晚上就不過來了。」

幾位王爺派遣回京后,孫聞各自賞了他們宅邸。

這日正是酷暑難耐之際,孫安特地冒汗到了啟王府。

孫啟正在陪碧蘿在池邊喂錦鯉,碧蘿在他身邊笑吟吟:「自從回來后,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王爺這麼好興緻。」

孫啟看著錦鯉而笑:「本王說過,只要能隨遇而安就夠了。」

孫安叫他:「孫啟!」

「你怎麼來了?」

孫安邊走邊說:「我來,自然是把你想知道的人和事告訴你。」

孫啟下意識看了看邊上的碧蘿,她拿過魚餌,欠了欠身:「兩位王爺慢聊,我下去吩咐他們送些茶點來。」

直到她走後,孫安一把拉住他:「果然!自從你去了永巷之後,皇上再也沒看過安妃。」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皇上很介意,很介意你和安妃的事。」孫安瞪大眼睛,「他知道你去看安妃,惱火嫉妒恨。」

「你的意思是……」

「不錯,皇上愛安妃。」孫安肯定道,「不然當初安妃半夜被劫的事他怎麼會不了了之?這一次你去永巷他是敢怒不敢言。這一切都說明他很在意安妃。」

孫啟順著孫安的意思問下去:「皇上很在意她,那又如何?」

「你傻啊!」孫安環顧四下,見沒人的時候才放下心來,「皇上在意安妃,你不就可以利用她來對付皇上?」

孫啟神色一凌:「我怎麼可能利用菖蒲去要挾皇上?」

孫安十分不以為然:「那又有什麼?她都已經是皇上的人了,眼下還懷著他的骨肉,難不成你還想著能和她在一起?」

孫啟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而且……我還聽說……」孫安故意賣弄關子,眼睛斜睨著孫啟,「有關於皇上的身世……」

孫啟有些狐疑:「關於皇上的身世?」

孫安微微一陣冷笑:「也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流言蜚語,說皇上……」

「湊近點說。」

孫安附在孫啟的耳邊一陣低語。

果然,孫啟瞪大眼睛神色驚變:「有這種事?」

孫聞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所以說,其實你也不完全是輸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這個……」

孫安道:「我的母妃出身低微,朝中又沒有支持我的勢力。可你就不一樣的,畢竟當初你只差皇位一步之遙,那些支持你的勢力雖然被皇上剿滅地差不多了,但總還有些殘餘勢力。」

孫啟看了他一眼:「皇上對你不薄,你為什麼還要與他作對?」

「因為……」孫安握緊拳頭,「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那種咬牙切齒的恨,絲毫不想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孫安。

他走後,孫啟依舊站在錦鯉池邊。

「王爺?」碧蘿帶著送點心過來,見四周沒人,「安王呢?」

孫啟轉過身,收回方才的失身,溫柔一笑:「孫安他走了。」

碧蘿「噢」了一聲,吩咐道:「把這些都撤下去。」

她見孫啟一臉凝重,小心翼翼問:「王爺,沒事吧?」

孫啟轉而一笑:「沒事,你下去吧,本王在這裡喂會魚。」

「是,妾身告退。」

這時身後走近一個人來,朝他行禮:「王爺,事情都如之前預料的一樣,徵王和安王都對皇上的身世產生懷疑。」

孫啟看著水裡遨遊的錦鯉:「嗯,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聽著來著離去的腳步聲,孫啟停止餵魚餌,轉而靜靜看著他們。

他自己曾經就像這錦鯉一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可自從政變之後,一切都變了,他忍辱負重苟且偷生,如今快一年過去了,他再不能坐以待斃。

孫聞,縱然你夠狠,夠絕,踏著我母妃的鮮血和我的恥辱登上皇位,可你知道嗎,那本不屬於你。從來都不屬於你。

菖蒲,他曾經深愛過,甚至現在還不忘她對自己的那份情誼,可事到如今他必須得開出自己的一條大道,去除身邊的荊棘。

他在心裡默默道:那晚是我最後一次去看你,為著你對我的那份情。

春去夏至,夏盡秋來,一轉眼便入了冬。

冬天下了好幾場雪,大雪覆蓋在連綿迭起的殿宇上,望不到盡頭。

周圍都很安靜,永巷裡更是靜得連聲音都沒有。

菖蒲半坐在冰涼的炕頭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被子,平兒不斷用手摩擦她的雙腳給她取暖:「娘娘還冷嗎?」

自從來了永巷,菖蒲就素麵朝天脂粉未施,一頭青絲披在肩上,說不出的溫柔平和:「平兒,我不冷,我就是擔心肚子里的孩子。」

平兒也堪憂道:「是啊,都超過太醫預算的日子大半個月了,娘娘的肚子還沒動靜。娘娘,要不奴婢去找找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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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難纏:王爺在上,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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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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