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第一章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江城聞訊趕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他亮出證件越過警戒線走進樓道,越往上走他心裏越擔心,樓道內不僅堆有垃圾,空氣中時不時飄來一股惡臭味兒,他對旁邊的同事:「老何來了,非得掐死我。」

同事接話:「江隊放心,手套和口罩已經給何教授準備好了。」

江城掐滅手頭的煙,越過樓道內的堆雜物,「行啊你小子,有長進。」

江城走近屋內瞧到地上的屍體,躺在血泊中的女孩面色慘白,嘴巴微微張開像是要說些什麼,目光空洞地側着頭和手向同一個方向。他接過同事遞過來的手套帶上。「張姐,什麼情況。」

蹲在地上做初步檢驗的法醫張好聽到從後方傳來低沉的聲音,站起身,瞄了死者一眼,「死亡時間大約是凌晨一點,今早上十點被鄰居發現,除了胸口上的刀傷之外,身上多處有煙頭燙傷的痕迹。」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死者體內疑似注射了空氣針,需要解剖才能確定是由空氣阻塞所造成的死亡還是胸口上的傷導致的。」

江城微微皺眉,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蹲下身子,掀起她的袖口,皮膚上有明顯發紫的痕迹。「屋子裏住的除了死者還有什麼人?」

在勘察現場的宋斌說:「一個月前和她住的室友搬了出去,目前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住。」

江城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便站起身走了出去,給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帶着口罩的何言推開他往後退了一步,語氣中略帶些不滿:「現在警察連辦案的能力都沒有了?」

宋斌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連忙撇開罪狀轉移到江城身上,「江隊讓我打的。」

江城小聲問身邊的宋斌:「你給他打了多少個電話?」

「二十七個。」

江城瞪了他一眼,隨後摸了摸鼻子。

「真是讓人不爽。」

江城知道他說的情況是小區內的環境,討好地說:「您老這不是帶着裝備來的嗎。」

「我讓你們的人去買的。」何言瞪了他一眼。

「下次我專門在車裏給你放些消毒用品,保證讓您老乾乾淨凈的。」

「少貧嘴,去現場看看。」

何言環顧室內,房間內只有簡單的傢具和生活必需品,傢具雖然破舊,但是很整潔,物品擺放都井井有條,現場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迹。靠近牆的一側放着一個長長的桌子,而桌子上面,密密麻麻、整整齊齊地堆了許多書。他的的視線停留在桌子上的照片,他拿起照片,江城把臉湊過去,說:「一個如花般年紀的小姑娘,竟被殘忍地殺害,真是可惜。」

何言上下打量他一番,放下手中的照片,調侃道:「怎麼?心又疼了?」

「我是在感慨,懂嗎。」

何言往前走了幾步蹲在屍體前,認真地檢查著死者的情況。「傷口距離心臟不到3公分,並不足以立刻致命,身上的燙傷是兩天前的,死者體內注射了空氣針,無名指上的戒指偏大,手腕處刻的字母和戒指上的一致。」他盯着死者的屍體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江城倒吸一口氣。「不會是和上一個碎屍案有關聯吧?」

何言回答:「從手腕處刻的字母深淺程度來看,目前不敢確定是同一位兇手。」

江城不敢相信地望着他。「這都可以看出來。」

何言嚇道:「我練過。」

江城雙手環胸望着屍體,說:「如果是同一個兇手為什麼作案的手法不一致,是感覺碎屍浪費時間,所以才選擇用其他方式實施殺人?」他的眉頭漸漸擰成一團,接着又說道:「另外一種可能兇手如果是效仿碎屍案,那麼他為什麼只單單在死者的手腕處刻字母,因為某件事導致他來不及銷毀屍體?」

何言看了看四周,白色的牆大部分早已發黃髮黑,「不會這麼簡單,先去對面了解一下情況。」

江城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抬手正要敲對面的房門,被一陣尖銳的聲音打斷。

只見來人大約四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頭微微捲起的純黑色短髮,脂肪比例偏高,穿着與她身型不般配的紅色連衣裙,她大嚷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人都死家裏來了。」

江城擋住她的去路,說道:「你是房東?」

女房東上下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你誰啊。」

「警察。」江城掏出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

女房東情緒異常的高漲,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嘴巴像是機關槍一般,不停地說道:「你說說,人死哪不好,偏偏死我房子裏,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以後誰還敢租我的房子。」

待在江城右側的何言,便說了句,「人命關天,房子不租也罷。」

女房東眼裏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說道:「我說你這人會不會說話,你以為我願意她死啊,要不是看她一個女孩怪可憐的,老娘我才懶的多管閑事。」

「大姐,您也別生氣,出了命案我作為公民也要主動配合,您說是吧?」

江城說完,房東看着何言語氣中略帶些不滿。「你瞧瞧人家怎麼說話的。」

何言:「......」

江城問:「昨晚在小區內有沒有注意到可疑的人。」

女房東眼睛中透出驚慌,避開他的目光,說道:「沒有」

「據說小區已經到了拆遷的時間,小區內禁止入住,您私自出租房子給別人,現在又出了人命怕是要負責任的。」

房東聽到他的話,不免有些緊張:「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再說我對那個姑娘也是出於好心,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

「希望你好好配合我們,儘快將兇手繩之於法。」

「昨天我吃完飯下樓散步,回來的時候在六樓樓道里碰到一男的是來找她的。」

「你怎麼知道是找她的。」

女房東說:「住在這裏的大部分居民是些老人,再者就是外來的租戶,拆遷的房子對他們來說相對便宜些,這棟樓的居民都搬走了,只有少數的住戶。六樓只有那個小姑娘和我們一家住,不找她還能找誰,難不成人家還能是來找我的。」

兩人在說話期間何言重新走進犯罪現場。

「你看清楚他的臉了?」

「這倒沒有,他帶着帽子和口罩,再加上樓道里的燈壞了看不清楚,不過從身材上來看面相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江城汗顏。「有沒有比較明顯的特徵。」

女房東想了一會兒:「明顯的特徵?他好像是個瘸子。」

江城疑惑地問道:「瘸子?」

女房東不確定地說:「對,是瘸子,我瞧他走路的姿勢有些像。」

江城詢問完之後轉身準備回到屋內,被身後的女房東叫住:「警察同志,我說的都是實話。」

「謝謝你提供的線索。」

屍體運走後,除了鑒定人員之外,其餘的調查人員陸續離開。

等到江城回到案發現場,瞧到站在窗前的何言,問:「有沒有新的發現。」

「根據現場的情況初步判斷像是熟人作案。」

「你怎麼確定。」

何言說道:「窗戶密封完好,房間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迹。目前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死者自願開的門,另外一種是死者開門后兇手強行進入屋內。顯然後者是不成立的,若是兇手強行進到室內,死者首先會被兇手推到一側,自己進到室內,但是在門口處的兩側並沒有發現死者的腳印。」

江城望着乾淨整潔的現場。「會不會現場被打掃過。」

宋斌插話道:「怎麼看出來的。」

何言從桌上拿起白色的陶瓷杯子,遞到江城面前。

「幹什麼。」江城不解地問。

「杯子邊沿有血跡。」

他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說道:「在哪?」

何言抬手指了一下。

江城不可思議地望着他,幾乎用肉眼看不到的血跡,他竟然能看的到。「老何,你的肉眼雷達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何言不以為然地回答:「我說你們隊里能不能增派些人手,讓我清閑些。」

江城向他訴苦道:「別啊,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天案子是接連不斷。」

「那是你們能力有問題。」

「是,是,是,我們整個隊加在一塊,都比不上你一個人。」

「也對。」

江城拍馬屁說道:「誰不知道你是破案界的高手,有你幫助我們破案的幾率會更大,你說是吧?」

「你們警方的事情,我瞎攙和什麼。」

「這怎麼是瞎攙和呢,你這是維護世界和平,待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保准你聽了滿意。」

何言很肯定地說:「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江城轉移話題:「我們先看現場,消息一會兒再說。」

江城將杯子裝到物證袋裏對宋斌說道:「送到鑒定科后你直接回隊里。」

「那你怎麼回去。

江城的右手搭在何言的肩上,說:「他開車送我。」

何言看了一眼搭在他肩上的手,江城做投降狀往後退了一步。「真該有個人好好治治你的潔癖。」

何言忽略他的話,轉身離開,在他身後的江城大喊道:「等等我。」

拖着行李箱站在刑偵隊院內的肖靖瑤問和她迎面而來的兩位警察打招呼,「您好,江城是在這工作嗎?」

「您是?」其中一位警察說道。

「我是他妹妹。」

「我記得江隊是獨生子,哪來的妹妹。」

站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同事一副了解的樣子,連忙說道:「他是在工作,不過不在局裏,你要不到辦公室等他,從這上去二樓右拐第三個辦公室就是。」

「好的,謝謝。」

肖靖瑤來到二樓,打開大廳的門走進去,辦公室內除了值班的小秦,其餘人全部外出出勤,小秦見到來人起身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

她很有禮貌地回答:「你好,我是江城的妹妹,他讓我在這等他。」

「江隊出去辦案了,你在這稍微等他一會兒。」說完便從茶水間端出一杯水。

坐在椅子上的肖靖瑤站起身,接過,朝她點了一下頭。「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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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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