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真相大白

第二十三章:真相大白

我側耳傾聽,只聽見張雨軒在屋裏來回踱步,似乎很不耐煩。言無調追着他,語氣也很急躁。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他就是那麼和我說的,你不要再問了。」這是張雨軒的聲音。

「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聽錯了。如果聽錯了,再去問一次並不可恥。」這是言無調的聲音,「而且一旦錯了,我們便萬劫不復了。」

「沒有必要,這麼清楚的話,我怎麼可能聽錯。你沒必要反反覆復地糾纏着我,和我說那麼多。」

聽了這番對話,我心中不禁一奇,他們倆究竟在爭論什麼?還有,究竟是什麼情況,讓人聽錯了居然會萬劫不復?

我正迷惑著,答案便傳入了我的耳中。

「好吧,張雨軒,你也聽出我話中的意思,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就問你一句,你堅持你聽到的還是這句話,是不是?」言無調的語氣似乎也冷了下來,「可是我從我爸和我弟生前發回來的資料里看過,八角山雲間崖往西就是懸崖了!何來一排槐樹?就算那姓胡的小子記錯了方向,但是從資料里看,雲間崖附近就只有一棵大槐樹,哪裏來的一排?神器根本不可能藏在那樣的地方。可是那傢伙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騙人。他馬上就要死了,沒必要說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謊?」張雨軒冷冷地說道,「你就不懷疑,是你記錯了?」

「這我可說不好。」言無調同樣報以冷笑,「如果只有你知道神器的所在,那神器也就落入你手了。」

「你這是懷疑我要背叛?」一聲重重的拍桌子的聲音響起,張雨軒顯然已經怒極。

「你有張雨轔那樣的表哥,你也跟着背叛,也不是不可能的。」言無調冷嘲熱諷道,「何況,我周家和你張家三代恩怨,不也一直沒算清么。我又如何知道,你心中沒有對爺爺這些年的作為心有不滿?」

原來,言無調也是東宗的人……而且聽他這語氣,他竟然是宗主家,周家的人!

手腕微微一暖。我感覺那帶我下來的外國女人,正輕輕翻過我的手,在我手心輕輕寫了個「調」字。然後修長的手指劃過,劃掉了一邊的言字旁。

調無言,就是周。

言無調的名字,竟然藏了這樣的意思!原來他便是根據自己的姓,給自己起了個假名。只是他為什麼要假裝是個普通人呢……之前聽A先生說,言無調是和他一起坐旅遊大巴來到這裏的,難道,這位周家的子弟,是東宗派去捉拿逃跑的A先生的人?這推理似乎合理。

這人稱呼宗主為爺爺,年紀看上去比周凈大,那他不是周凈的親哥哥,便是堂哥了。周家第三代,生旦凈末丑,這人不知道是周生還是周旦?

果然,那邊張雨軒叫出了此人的真名。

「周旦,你是二爺家的公子,二爺為了東宗犧牲了,所以我也敬你三分,在鬼屋裏從不違拗你。」張雨軒說道,「但是,你再這樣辱我,言語中還總是涉及兩家恩怨,我可不能讓你繼續說下去了。」

「哈?原來你是敬我才聽我的建議的?而不是無計可施才找我的?」被叫做『周旦』的男人冷笑了一句。

我聽到此時他們的對話提及了我,精神立刻集中了起來。只聽見在樓上,周旦正一字一句說出可怕的話語。

「原來你覺得就憑你,就能讓那個神經病開口說出那『東西』的下落?秘密還不是靠我去套路出來的?還有,你以為就憑你,就能讓那姓胡的小子說出神器的所在?」周旦似乎有點瞧不上張雨軒,於是語氣極盡不屑,「當時那姓胡的小子剛烈得很,還不是我讓你先把他關起來,再由我去一步步刺激,才讓他說出神器的下落的?如果不是我一點點暗示那讓他關心的老奶奶已死,他會變得這麼消沉?如果不是我教你那麼說話,他又怎麼會相信這鬼屋的鬼魂無法破解,只能由他來犧牲?這計劃,就憑你能想的出來?」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笑了一下,補充道,「對了,說起來,讓他和那神經病關在一起也是我的主意。如果不是這麼做,他怎麼會認為自己是簡單,於是對東宗產生責任感?怎麼會願意犧牲自己換你出去?」

想起來那小子也真是可憐,就因為有那種特殊的體質,一蘇醒便被設了局,去為東宗做事,現在又要為了我們去死。嘿嘿,他聽了那神經病的話,以為自己一定是簡單,可他卻不知道,那天救護車被開走了,人卻不一定被調包了……根據我在宗里偷偷打聽到的結果,出事那天,簡單不過是想調查胡尋的身體,研究他的特殊體質,而不是想替換成他。而後來簡單出事了,我的林奶奶心生一計,利用了胡尋和簡單長得很像的特點,一步步進行引導,引誘他入局。沒想到還真成功了。果然,人蠢是沒有葯醫的。」

在地下聽到這番話,我感覺手心微微發顫。震驚,憤怒,悲痛等多種感情一同湧上心頭。

我沒有想到,困擾我許久的真相,就在這種情況下,被我聽到了。

原來,之前我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那天夜裏,救護車被開走了,後來一個容貌類似簡單的人出事了,就等於人就一定被調包了。但其實,這兩件事可能並無關聯。

那天簡單把車偷偷開走,只是為了調查我身上的特殊體質,後來就把車開了回去。再接着,由於之前就中了小潔下的曼陀羅花毒,又遇到了西宗的人襲擊,他身受重傷跌下了懸崖。

簡單出事後,因為我有着某種東宗需要的特殊的體質,又正好和簡單長得相似,於是林夫人就設局,一步步想辦法讓我接近東宗,又讓我以為自己是簡單。因為只要我認為自己是簡單,就會潛意識地接近東宗,為東宗的人服務。

或許,我的失憶也不是偶然,或許是東宗的人用了什麼手法,刻意抹掉了我的記憶。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會不斷懷疑自己的身份。

只是,這種特殊的體質究竟是什麼?竟然值得東宗的人布下這麼大一個局,來引我上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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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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