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危險來襲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危險來襲

?鄉勇組干翻了士兵組以後,實際上已經證明,山歌文化在軍營里可以推廣。它不但不會影響到士兵們的練訓,而且還會促進士兵們勞逸結合,增加部隊的凝聚力。

這一次韋世豪給州官老爺和謝總兵增了光,還在張都司面前展示了慶遠府的部隊新風貌,令兩位大人物笑得合不攏嘴。

晚上,州官老爺設宴,為韋世豪慶功。

席上,韋世豪、莫青蓮還有韋氏都在邀請範圍,當然更少不了張都司和謝總兵了。

州官老爺還另外邀請了七八位要員參加慶功宴,唯獨沒有邀陸大海。

張都司到慶遠府調查已有些時日,對於陸大海、恩勝等一夥的圖謀已知曉一二,因此州官老爺便不再對陸大海忍讓,等時機成熟后就可以直接向他們攤牌了。

席間,張都司大讚韋世豪機智勇敢,大大挫敗了陸大海培植起來的勢力。

其實,在張都司眼裡,鄉勇組和士兵組的比賽的真正目的,不在於是否在軍營里禁止山歌,而是在於挫敗反對勢力的囂張氣焰。

「韋世豪,以後好好乾啊!張某看好你。」張都司舉著杯子主動向韋世豪敬酒。

「謝謝張都司的栽培,世豪一定在州官老爺的帶領下,帶領好鄉勇團誓死悍衛慶遠府的利益。」韋世豪說起官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韋氏看到兒子的成長,心裡都樂開了花。

慶功宴后,韋世豪借口與阿媽談心,遲遲不回軍營。

等其他人都散去后,他便來到州官老爺的卧室,向州官老爺彙報情況。

長年來,慶遠府里暗流涌動,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州官老爺早就按妻兒到鄉下的新戚家裡過上隱居生活,因此卧室里,就他一個人。

「大侄子,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事嗎?」州官老爺剛要上床睡覺,便有衛兵帶著韋世豪來求見。

「叔叔,侄兒確實有要事稟告,打擾你休息了。」韋世豪道。

半夜三更有要事稟告,就一定不是小事,因此州官老爺立刻合衣,打開房門,將韋世豪領到卧室內。

州官老爺的卧室非常豪華、寬敞,還連著書房。

二人進到房間后,直接走到書房秘談。

韋世豪道:「叔叔,在今天的比賽中,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秘密。」

州官老爺驚奇道:「什麼秘密?快快說來。」

於是,韋世豪便將在門亮山一戰中,削掉黑衣領頭人的左邊耳垂,到令天發現陸蠻也缺少左耳垂,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果然是他!」州官老爺表現得很鎮定,似乎已掌握了一定線索,並沒有韋世豪想像中的那樣驚訝。

「怎麼?叔叔早已懷疑到是陸蠻幹的了?」

「嗯,我有懷疑是陸大海派人乾的,但是我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這麼一說,那件就十有八九是他們乾的了。」

「那怎麼還不把他們抓起來治罪?」

「呵呵……」州官老爺笑了一下,道:「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陸大海在慶遠府經營多年,而且還有南寧府的大官作靠山,要動他就必須等到時機成熟,將他們一鍋端了,否則後患無窮。再說,青蓮到敬流尋寶一事,我們內部一定有人泄露秘密,這內奸還查不出來,始終是一個禍害。」

「那還要等到何時?我最近也私下打聽了,當年我阿爸被害,就是陸大海和恩勝兩人聯手加害的。此仇不報,我枉為男兒身。」

「好,有志氣!不過,不是不報,是時機未到。這方面,我自有安排。關於陸蠻暗殺青蓮一事,你還要保秘,連青蓮也不能知道。」

州官老爺和謝總兵忍氣吞聲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將陸大海和恩勝等黨羽來一鍋端,如今時機越來越成熟,因此他所走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

幾日之後,張都司圓滿成了慶遠府之行的任務,即將返回南寧府。

臨走時,州官老爺和謝總兵被邀請一同去南寧府。

張都司結束到慶遠府的公差,會不會收集到什麼證據?

這幾天,陸大海茶不思飯不香夜不寢,整天就在想張都司這一次到底掌握了多少關於他的問題?

州官老爺和謝總兵為何要隨同去慶遠府?

一種從未有過的擔憂向陸大海襲來,總令他感覺到不妙。

這一種擔憂,直接將陸蠻輸掉比賽而帶來的恥辱淹沒,一直到陸蠻和鄧遷徒來找他為止。

「你們倆來幹什麼?」陸大海正懶洋洋地躺在辦公案台旁的椅子上,連正眼都沒看這兩個不爭生的東西。

「阿爸……」

「叫總兵大人!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言語里,陸大海對兒子是一肚子的火。

「是,總兵大人。」這是在軍營,陸蠻認為這一稱呼並沒有不妥,道:「在這次比賽中,發生了一些小意外,這才讓韋世豪撿了個小便宜。現在那小子和鄉勇團們一個二個的鼻子都通馬車了,你得好好地治一治他們。」

「你還有臉說?你老子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一提到比賽,陸大海就來氣,道:「從兩三千人里挑出的精兵,竟然干不過一幫種地的。你們……你們簡直是一群飯桶!」

陸大海氣得差點一口沒上來。

「總兵大人請息怒!那些鄉勇個個都是種地的沒錯,但是這一批都是精挑細選的,基本上都是行武出身的獵戶,身體素質和功底等各方面都非常好。他們長年種地,挑擔扛東西滿山跑,但是我們的士兵講究的是戰術素養,負重越野自然差了一些。你看看,他們的馬術就不行了吧?唉,如果實戰對抗賽不發生意外的話,那他們根本贏不了我們。」鄧遷徒在一旁給士兵組輸掉比賽而找理由。

發生意外?

「什麼意思?」陸大海稍微緩了一下氣,問道。

鄧遷徒繼續道:「在實戰對抗中,我們將鄉勇團打得哭爹喊娘的,但是我大哥的頭盔意外掉到地上了。我大哥顧全大局,於是帶領著我們放棄了比賽。」

呃!怎麼事情從鄧遷徒的口中出來,黑白就顛倒了呢?

陸蠻紅著臉在一旁聽著,但是聽得心裡非常舒服。

「仔啊,那韋世豪認出你來了沒有?」陸大海的氣全消了,取代的是一臉的擔憂。

陸蠻道:「回總兵大人,應當沒認出來吧?當時,場面非常亂。」

「應當、應當……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這樣估計呢?寧願信其有,也不要信其無……不行,此子不能留,要儘快除掉,要不然後患無窮。」陸大海道。

「可不是嗎?當時我就帶著兩枚槍頭上山,也裝上去了,想趁亂要了韋世豪的狗命……」鄧遷徒的話還沒說完,陸大海立刻打斷,道:「那為什麼不殺了他呢?」

「這不是發了意外了嗎?」陸蠻補充道。

鄧遷徒又道:「其實,當時我和大哥也有點顧慮,雖然可以趁亂結束了那小子的性

命,但是事後可能也會有很麻煩,因此我們倆也就作罷了。」

呃?這說法不是和出意外的說法自相矛盾嗎?

不過,陸大海沒有細究,「唉……」嘆了一口氣。

「阿爸莫嘆氣。」陸蠻覺得貴為副總兵的阿爸不生氣后,便親切地叫了一聲阿爸,道:「今天早上,我和遷徒老弟商量后,有一良策,不知可行不可行?」

「說!」陸大海的精神突然振奮起來,指著兒子道。

「州官老爺和謝總兵都去了南寧府,這軍營就是阿爸你一個人說了算了。」陸蠻陰笑地道:「今天,我收到線報,水龍寨的二當家——賴八筒帶著一伙人搶了石別圩場的一大戶人家,還滅了對方一家老小十幾口人。」

「哦,竟有此事?賴八筒不是由你跟他單線聯繫嗎?他怎麼會這個時候捅出這樣的大簍子來?」陸大海不解。

「呵呵,阿爸有所不知,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水龍寨的武裝力量的核心是原忻城土司莫懷仁的舊部。莫懷仁倒台後,逃出來的舊部便隱居水龍寨,拉攏民心,現在實力非常強大。」

「或許州官老爺早就知道水龍寨的內幕,這麼多年來才處處照顧著水龍寨,令其不斷壯大發展。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呢?」陸蠻道。

「原來如此!州官老爺這麼多年都表現很低調,難道是暗渡陳倉,在外部集聚武裝力量,另有圖謀?」陸大海想著背部撥涼撥涼的。

「有這種可能,因此我們應當趁州官老爺和謝總兵外出的契機,挫敗他們的陰謀!」陸蠻狠狠地道。

「怎麼挫敗法?你已有良策了?」陸大海道。

其實,這一切都是陸蠻一手策劃的,但是他阿爸正氣在心頭上,因此他才拉鄧遷徒來作陪襯,並說是兩人量商好了的。

「啟動賴八筒,目的就是給水龍寨抹黑,給慶遠府有滅掉水龍寨勢力的借口。」

「好,這一張牌打得好!立即滅掉水龍寨。」陸大海聽到兒子的計劃便興奮起來,欲滅水龍寨而斷州官老爺的一些念想。

「阿爸,水龍寨自然要滅掉,但是如何一箭雙鵰,那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啊!」

父子倆真是一個比一個陰毒。

「一箭雙鵰?」

「對!賴八筒滅了一大戶,搶走了錢財,給水龍寨安個山匪的罪名不為過嗎?官府剿匪不正是為民除害嗎?」陸蠻故意賣關子。

「少廢話,說重點的。」陸大海有些不耐煩地道。

「好……剿一些山匪而已,派鄉勇團和女兵團去足夠了,等他們雙方都殺得差不多了,我們再去打掃戰場,再讓韋世豪戰死沙場,或者提前光榮犧牲了,這不就一舉兩得了嗎?」陸蠻說著,當場被自己高明的陰謀弄得都興奮地笑了。

「據我掌握的情報,水龍寨有近千名武裝力量,鄉勇團和女兵團區區五六百人,這力量對比也懸殊得太大了。明顯人就知道,我這個總兵的決策有誤,這不太妥。」陸大海道。

「從來沒有人向你彙報水龍寨的情況對吧?就當著一次戰事誤判,也沒什麼的。再說了,這一次是絕好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村就沒那個店了。」陸蠻又帶有一點威脅的口吻,道:「阿爸,假如韋世豪萬一認出我的身份來,那樣不比得上你的一次誤斷的後果嚴重嗎?」

陸大海被戳中軟脅,稍微思索一下后,道:「好,就這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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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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