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星燦緣接土之印,陌塵再次歷夢魘

一百七十七星燦緣接土之印,陌塵再次歷夢魘

「原來我並不是真正的皇子,我的母親早已為了天族戰死沙場,而我只不過是苟活於世的孤兒而已!」星燦無奈的苦笑起來,一滴淚水順着眼角徐徐滾落。

星燦轉過身,踉蹌著退出了那華麗的宮殿,眼前的一切驟然消失,他再一次回到了大霧之中。

忽然星燦的耳邊傳來一聲低低地呼喚:「孩子,我的孩子......」

星燦驚疑地抬起頭,順着聲音望去,大霧中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身披戰袍,一縷頭髮散落在額前......」儼然就是剛才在九天之外的戰場上死去的那個女子,也就是自己的娘親。

「娘親,娘親......」星燦興奮地像一個孩子一般朝着大霧中的那個身影跑了過去,然而那女子的身影卻倏然轉身,隱入了茫茫大霧之中。

「你在哪裏,娘親,燦兒來尋你了,娘親!」星燦邊呼喚著邊在大霧中四處尋找著女子的身影。

女子的身影如夢似幻地在四周不斷閃現,星燦追隨着那身影在大霧中左突右撞,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一片平坦之地。

這個地方該怎麼形容呢,泥土的清香,對,空氣中飄拂著泥土的清香,彷彿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的土地,靜謐而美好。

那身影踩着那清香的泥土一路向前。星燦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那個身影,那身影隨即停下腳步,轉過身沖着星燦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到那笑容,星燦剛剛抬起的腳倏然停在了半空之中,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不,那不是一個母親該有的笑容,他記起了裴月天妃那溫潤如春的笑,而眼前這個笑容卻令他感到無端地恐懼。」

就在星燦思索的瞬間,他腰間的玉佩不經意地掉落到眼前的泥土上,那清香的泥土瞬間變成了巨大的泥塘,無情地將那玉佩吞噬地無影無蹤。

星燦驚惶地向後退去,之前那個女人的身影也慢慢地向下沉去。

他想伸手抓住她,然而卻是遙不可及,只能眼見着那個身影慢慢地沉到泥土之中,「原來一切都是一場夢而已!」星燦苦笑着喃喃自語。

他頹然地抬起雙手,伸向天空,身前巨大的泥沼彷彿張開的血盆大口,隨時準備着將他吞沒。「若你真是生我的母親,那就讓這玉佩陪你長眠於此吧!」

就在星燦轉身準備離去的剎那,他驀然發現沾了泥土的手掌之上似乎慢慢浮現出一層淺色的印記。

與此同時,五仙峰上,正盤腿打坐的土仙尊,驀然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陌塵正在迷霧中穿梭,忽然一團大霧將他緊緊地裹住,隨即他發現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那段令人恐怖的時光。

他不知不覺地穿過重重宮殿,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孤寂的月光將清輝灑在兩扇緊緊關閉的大門之上。

那門上有海王親自設置的封印,只有現任海王才能開啟。或許因他是未來海王的繼承人,所以當他的手碰到那封印的剎那,兩扇大門竟然自動向兩旁退去。

沫離殤進入霧之謎,不久便被一團大霧攫住,陷入了一片迷濛的漆黑之中,他嘗試着點亮風翎羽上的電雷閃為其照明,但嘗試許久仍不辨其蹤。

沫離殤正在大霧之中穿梭之際,忽聽前方傳來一陣響動,大霧頃刻散去,眼前出現了兩扇洞口的大門,遂抬步朝門外走去。

陌塵驚疑地看着那個逐漸出現在門口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見到對方的一剎那,沫離殤和陌塵顯然都吃了一驚。

「接下來是不是你該像小時候那樣,將我送到大門處?」難得在這種情況下,沫離殤還能如此調侃。

「我一直很好奇我小時候為何會毫無意識地去完成這一系列事情,起先我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那次被父皇發現而意外驚醒,這個困擾我多年的夢魘,今日我便要親自去打破它,我們走吧,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陌塵的眼中透著破釜沉舟地決心。

「好,如此我便陪你走這一遭!」沫離殤率先大步朝海族大門而去,陌塵緊跟其後。

四處安靜無比,隱約能聽到宮殿外海浪扑打岩石的嘩嘩聲,沫離殤和陌塵一步步地向前,近了,更近了,陌塵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在那門外,依舊如往日無異,站立着兩個海兵,然而那兩個海兵彷彿沒發現陌塵和沫離殤二人一般,如同兩尊石化的雕塑直挺挺地站立着。

沫離殤和陌塵大膽地走到了那大門處,見兩個海兵毫無反應,陌塵臉上露出平日桀驁不馴的微笑:「看來這次父皇不會出現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從這扇門中走出去呢?」

陌塵話音剛落,那兩個海兵驀然轉過身來,其中的一位儼然就是海王陌昇,另一個則看不真切。

「父皇?」陌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如同自己小時候被陌昇現場抓住時的感覺,驚恐而無奈。

陌昇的眼中閃著憤怒的藍光,然而他並未開口,倒是旁邊那個無法看清臉的人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看來你還是懼怕海王的!」

隨見那人伸手一指,沫離殤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見到沫離殤消失不見,陌塵的心竟更加緊張起來。

「父皇,小時候是我懵懵懂懂,但現在我比什麼時候都要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一直懼怕您,處處小心行事,冥冥之中總感覺有人在操縱着我的童年,我只想看清那張臉,只想做回我自己!」陌塵鼓足勇氣望向海王那雙藍色的眼睛。

「哈哈哈哈,做回你自己!好!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讓你做回自己!」原本那個看不真切的人倏然消失,一股黑煙進入旁邊站立的海王體內,海王藍色的眼睛忽然動了起來。

海王陌昇隨即飛身而下,站立在陌塵身前,「殺了我,你便可以做回自己,殺了我,殺了我!」陌昇藍色的眼睛緊緊逼視着陌塵。

「不,不......」陌塵驚恐地步步後退,隨即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你難道不想看清那張困擾了你將近二十年的臉了嗎,你難道不想重新做回你自己嗎?拿起你的劍,殺了我,殺了我,你便可以得到答案了!」身穿海兵衣服的海王陌昇步步緊逼,將手中的劍扔到了陌塵腳下。

「只要他用劍刺向這具身體,那我就可以威脅他,讓他成為我的俘虜,為我所用,哈哈哈哈......」冒充海王的黑衣人暗暗打起了如意算盤。

陌塵顫抖著拿起地上的寶劍,指向身穿海兵衣服的陌昇。

「對,就是這樣,刺下去,你便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海王陌昇一步一步地靠近寶劍,那劍尖已然碰上了他外層的衣衫。

就在陌昇猛然挺身靠向寶劍的瞬間,陌塵的指尖忽然飛出一道金光,那金光在寶劍上一晃,陌昇的眼睛被灼痛了一般捂住眼睛發出一聲哀嚎,急速地向後方退去。

陌塵定睛一看,原本身穿海兵衣服的海王陌昇此刻竟然變成了一身黑衣裝束,且整張臉上戴着面具,無法看清。

「是你,是你,夢中那個黑影分明就是你!」陌塵飛身而起,手指揮動之間一道金光再次從指間飛出朝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倏然化作一股黑煙消失不見,陌塵驚愕地站在原地,恍然發現眼前的場景均消失不見,自己重新回到了霧之謎中。

再說沫離殤還未看清眼前的狀況,便莫名地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殤兒,是你嗎?」冷不防一個冰冷的女聲傳了過來。

沫離殤抬頭一看,一個身穿大紅紗衣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冷靈鳳的眼中透著詭異的微笑,「殤兒,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殤兒?」聽到那個稱呼,沫離殤不禁苦笑起來,「二百多年了,你終於肯認我了嗎?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我是有苦衷的,我們地靈一族生來身份就卑弱,更為各界所不恥,所以我才將你送往那高貴的海族,希望你能跟那些天神海神一樣擁有高貴的血統和身份,即便遭受冷眼,他不是也賜了你沫之姓嗎?」冷靈鳳的聲音中似乎透著一絲溫情。

「高貴的血統?這些有什麼用,我寧願生為凡人,只要擁有一個完整的家!那一半的血統只為我帶來了無盡的恥辱,海族不容我,靈界也像怪物一般輕視我!」沫離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有她,只有她說這紫色的眼睛美麗而神秘,她把我當親人一般看待,如果說在這世上我沫離殤還有一個親人的話,那就只有她—秋舞燕了,而你們,哼,正如你們當初拋棄我一般,於我而言,永遠都是陌生人!」沫離殤毫無留情地說出了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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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風而棲之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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