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湄兒!」見着玥湄郡主首如飛蓬的走了進來,豫王妃大吃一驚,朝女兒招了招手,「你這是怎麽了?有誰欺負你?」

怒目瞪了跟着的那幾個丫鬟一眼,恨恨說道:「怎麽都沒長嘴巴不成?見着郡主這模樣,也不會提醒一聲?」

玥湄郡主才不管這麽多,只是委委屈屈的走到豫王妃面前,整個人就朝她身上滾,一雙手攀着她的脖子,聞着她身上的脂粉香氣,忽然間鼻子一酸,大聲的哭了起來,「母妃,母妃,我心中好苦。」

豫王妃嚇了一跳,女兒整日裏快快活活的,還從未見她如此傷心過,這又是為何?她伸手摸著玥湄郡主的頭頂,輕聲勸道:「湄兒,怎麽了?你遇着什麽不順意的事情了?快給母妃說說,讓母妃替你想主意。」

玥湄郡主陡然坐直了身子,眼珠子盯住豫王妃不放,「母妃,我想要嫁楊之恆。」

豫王妃聽了這話,怔怔的望着淚流滿面的玥湄郡主,「湄兒,他身分不適合你,門不當戶不對的,如何能成親?」

「為何一定要揪着他的門第說話?」玥湄郡主見豫王妃不答應,又氣又急,一雙腿兒蹬着地面砰砰的響,「母妃,你非得要我嫁了什麽王爺世子才行?嫁了那些門第高的,湄兒一輩子不快活,還不如不嫁呢!楊之恆才從軍一年便升了五品官職,再過幾年還不知道是什麽前景,又有父王提攜著,定能步步高升,將來封侯拜相也說不定。」

豫王妃聽了她的話,微微一呆,忽然想到自己的親事來。她嫁給豫王,人人稱羨,都說是門當戶對的好姻緣,可這麽多年來,究竟這其中的滋味如何,只有她心裏頭知道。現在聽着女兒在她耳邊哭得聲嘶力竭,頭髮散亂,眼睛紅腫,看得她好一陣心酸,「湄兒,你且莫要哭了。」一邊沖着幾個丫鬟呵斥道:「還不快些去給郡主打凈面的水過來,替她重新梳妝!」

「母妃,若是你不答應,湄兒便不用再梳妝凈面了,反正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再梳妝打扮又如何」玥湄郡主攀住豫王妃的肩膀,哭得十分傷心,「母妃,我真不想活了。」

「湄兒,你這是在說什麽傻話!」豫王妃緊張的將她的身子摟在懷裏,輕輕拍打着她的背,「你快別犯傻了,你若真是一心想嫁那楊之恆,母妃且去與你父王說說看,要是他同意,便讓楊之恆遣了媒人來豫王府提親。」

豫王妃才說完這句話,玥湄郡主便想到楊之恆已經訂親的事情,悲從中來,眼淚又撲簌簌的掉下來,抱住豫王妃的肩膀,嗚嗚咽咽的哭不停。

「你這是怎麽了,湄兒?」豫王妃見女兒神色實在不對,拿着帕子替她拭去淚珠,「我這不都答應你了,為何還傷心哭泣?快些莫要哭了,先重新梳妝一番。」

玥湄郡主聽了這話更是傷心,趴在豫王妃的肩膀上,抽抽搭搭的沒個完。

【第九十六章被綁架使計脫困】

到處都是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鄭香盈用力睜開了眼睛,卻依舊看不到東西,只覺得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偶爾好似能見到一點點亮光。

她挪了挪身子,覺得全身很是僵硬,一點也不能動彈,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捉拿住了,眼睛蒙上黑布,一雙手被縛在身子後,定然捆得就如同端午節吃的粽子一般。

耳邊聽到細微的響動,該是有人守在身邊,她靜靜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去把你們主子喊過來。」

鳴柳本來坐在門口,正沉沉的打着盹,聽了鄭香盈突如其來的話被嚇得驚醒過來,期期艾艾地問道:「你想見我主子?」

今日郡主去豫王妃那邊哭訴了一回,那眼淚就如小河般淌得歡,害得王妃心疼得要命,竟是對她言聽計從,哪怕是知道了楊公子已經訂親,卻還是依著郡主的話派人將這位鄭小姐捉到這裏。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望了望鄭香盈,心中實在是同情不已,這位鄭小姐也真是命苦,竟然遇着自己那個橫蠻不講理的主子。瞧着她生得靈秀,就如一株出水的荷花一般,與楊公子真真是天生一對,可現在……她低聲說了一句,「你等著,我這就幫你去通傳。」

聽着是個年輕女子回答自己,鄭香盈這才穩了穩心神,看來自己不是遇着什麽凶神惡煞的匪徒,她心裏不住想着究竟是誰將她擄來的,又為何知道她的行蹤?今日楊之恆帶着許兆寧回院子來吃飯,一同用過午飯以後,許兆寧便提出去看看洛陽的悠然農家香。這個鋪面從開業後她還沒來瞧過,聽到這個提議便一口答應下來,可剛剛走到農家香門口,才下了馬車,就見大街那邊奔過幾匹快馬,眼見着便要往她這邊踏了過來——

楊之恆飛身而起,去抓那為首之人的韁繩,這邊許兆寧趕緊護着她往一旁躲閃,才走到一旁,斜地里伸出了兩雙手,抓住她的胳膊便往後拉,她正準備開口喊叫,一塊帕子便蒙住了她的鼻子,濃烈的氣味刺鼻,頃刻間她便失去了意識。

「吱呀」一聲,應該是那個看守她的人打開門出去,聽着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鄭香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人把自己抓了來不知是何用意,應該不是滎陽鄭氏那群老頭子做下的,以他們那本事,還不能在洛陽鬧市做下這般手筆。

雖然自己的悠然農家香的生意不錯,也有可能是同行嫉妒,可洛陽這邊的鋪面打的可是許兆寧的招牌,誰也不知道這幕後還有她的存在,再說就算那些同行知道是她的鋪子,也不敢這般與許二公子對着干,就為了眼紅悠然農家香生意好,光天化日之下派人將她擄走?不可能,這絕不會是他們做下的事。

思前想後,鄭香盈覺得可能性只有一個,這主使者定是出於豫王府,唯獨豫王府才會有這麽多人手,也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在洛陽街頭下手。鄭香盈想到許兆安曾經街頭踏馬,害得小翠遭牽連受傷的事兒來,莫非此次又是他的傑作?只是她與這位許大公子無冤無仇,而且上回他在大街上縱馬那可是明目張膽,毫無顧忌,也沒有隱諱身分,所以今日這事應該與他沒有干係。

費力的轉了轉眼珠子,很不習慣眼前的黑暗,鄭香盈心中憤恨不已,究竟是誰要這樣對付她?豫王與豫王妃?玥湄郡主?她心中不住的忖度著,最後覺得該是玥湄郡主的嫌疑最大,一個人做什麽事總會有目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鄭香盈不覺得自己重要到豫王與豫王妃要出手的地步,自己實在沒有什麽可值得讓他們出手的東西,歸真園?也不過是鄭氏族裏那幾個眼皮子淺的才會惦記着吧。

玥湄郡主與自己是情敵,她看楊之恆的那眼神是絲毫不加掩飾的,莫非楊之恆進王府找焦大時透露了與自己訂親的消息,玥湄郡主出於嫉妒才將她抓了來,想要虐待她泄恨?

鄭香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想起了前世里看過的電視劇里各種拷打的鏡頭,炮烙、針刺指尖、夾板、刀山油鍋……自己哪受得住這些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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稼妝連城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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