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在牌匾裡面！」
「公子，你怎麼知道！」
煦雯說道：「自然是看到的！」
「走吧，去看看，能不能留下我這隻肥羊，就看你家的寶貝了。」抬腳直奔首飾店。
桃花又抬頭尋了尋牌匾上的那朵冰凌花，一無所獲，大步流星的踏了進去。
「桃花姑娘，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你今天可得大發慈悲，幫我留下你身邊的肥羊。」上官雲闕笑嘻嘻的看著煦雯。
一個老者看見輪椅上的上官雲闕，連忙從櫃檯后出來，朝他鞠了一躬。「大公子，你何時回來的，來了也不通知老朽一聲，老朽也好安排一下。」
「吳掌柜客氣了，我就是帶朋友過來看看，他可是頭肥羊呢，店裡有什麼好寶貝，全都拿過來給這位桃花姑娘看看，只要能入得了桃花姑娘的眼，你下半年的業績就不用愁了。」上官雲闕對待老者的態度很謙和。
「大公子，那你幫忙招呼一下你朋友，我去拿寶貝去了。」吳掌柜笑得賊兮兮的往後院跑。
煦雯看著櫃檯上琳琅滿目的各種飾物，對這些珠，釵，簪之類的她是一竅不通。
桃花撒嬌的拉著煦雯的手臂晃著「公子，你累了吧，先坐下喝杯茶休息休息，我自己先看看。」
「不必看了，擺在這裡的都不是寶貝。等那老者把寶貝拿來再看，上官不是想好好宰我一頓嗎，你就看在他是個瘸子的份上滿足一下他吧。」伸手將她拉入懷中。
上官雲闕無奈的看著如膠似漆的兩人道：「鬼兄，好歹也顧及一下我們感受吧，這樣秀恩愛，會遭雷劈的！」
煦雯感覺懷中桃花的羞色，邪魅一笑，「此生能有一紅顏知己，足以！還有移開你那雙賊眼，我家的桃花會害怕的。」
「她會害怕，除非天塌下來差不多。」何雲輕聲嘀咕著。
「桃花姑娘，我把店裡的寶貝都給拿過來了。」吳掌柜抱著一堆精緻的盒子走了進來。
「桃花姑娘，這是桃花形瑪瑙綠石墜子、白玉桃花紋手鐲、嵌紅寶石桃花形金耳環，桃花蕾形耳墜、金珠串桃花耳環、玉桃花簪、桃花形玲瓏翡翠玉佩、紅瑪瑙桃花紋手鐲，做工都非常精細，材質更是一流，你看看可喜歡。」吳掌柜將首飾一一打開，介紹著。
煦雯沒想到一個首飾店的掌柜心思這麼細膩，讓她有種把人挖走的衝動。
上官雲闕聽著吳掌柜說出的那些首飾名字后，笑出聲來。何雲更甚直接笑出眼淚來。
吳掌柜大概也知道他這次是真的走運了，心裡樂翻了天，卻沒有刻意表現出來。
桃花正不知如何抉擇時，身後煦雯的聲音傳來「掌柜，你今天如果拿出的是別的款式，也許我不感興趣，至於這些嗎……」煦雯看著那些首飾停了一下，「全部都要了。」
吳掌柜的心跟隨著煦雯的話語波動，提到了半空中，搖搖晃晃的，終於在最後一刻安全落地了。
煦雯當場拿起幾樣，親自給桃花戴起來，十分滿意的看著身前的女子。
「吳掌柜，你別發愣啊，不想要銀子了。」上官雲闕看著呆愣的吳掌柜提醒著。
「大公子，我這不是被你這朋友給嚇著了嗎，我這就結算一下，幾位稍等。」接著就聽見手指敲打算盤的聲音。
「公子，桃花姑娘，總共是九十九萬兩，數學很吉利，長長久久。請問是付現銀還是我們去你們府上結算？」吳掌柜眉笑眼開，他原本以為能賣出一兩套就不錯了，幸虧自己多留了個心眼，真是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啊！
「就這點銀兩，我府上可沒養這麼個閑人來做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煦雯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你數數，數夠了剩下的還我。」
上官雲闕只是楞了一下就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身份神秘的無名。連暗夜門都敢收的人，背後必定有個恐怖的組織，也許他還是個殺手之王，若真是這樣，去他府上的都是去送錢的，誰還敢把錢往外拿，那不找死嗎！越想越心驚，幸虧老二找的殺手不是他，不然真的是墳頭長草了。
「公子，這是剩下的銀票，你收好。」吳掌柜數出了買首飾需要的銀票后，將剩餘的銀票送回煦雯手中。
「這麼快，這銀票好像沒少一樣！」煦雯接過銀票目測一下。
「公子說笑了，要不再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吳掌柜微笑著，心裡卻在誹謗著，誰家公子出門隨身攜帶這麼多銀票啊，少說也有四五千萬，也不怕有危險，家裡人可真夠放心的。
「真把我當肥羊了，我就是只瘦骨嶙峋的小貓，你還是趕緊尋找下一個目標！給我包起來吧。」煦雯面不改色的說著。
何雲癟嘴說道：「鬼公子，可別開玩笑了，你要是小貓，那我們連爬蟲都不是了。就算是我們大公子，身上也從沒帶過這麼多銀兩出門呢！」在心裡補了一句「誰知道你身上還有沒有藏著的。」
上官雲闕嚴厲的訓了一聲：「何雲，不可無禮，鬼兄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也是打拚出來的。」
何雲低下了頭「是，公子」
煦雯沒有理會他們主僕二人。回頭對桃花說，「將包袱給我吧，我來背」。
「公子，不可，你背上還有琴呢，再說這也不重。」桃花從柜子上拿過包袱背在了背上。
「大公子你先帶鬼公子和桃花姑娘進內院休息片刻，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大餐，如何？」
上官雲闕笑道，「好啊，好久都沒嘗過吳老的手藝了，想想都饞了，鬼兄可得好好嘗嘗，比那美味齋的好吃多了。」隨後吳掌柜讓夥計在門外掛了個'暫停歇業'的牌子。
幾人行至內院，煦雯看著院中的兩排寒梅，離子沐的臉浮現出來，思緒萬千。
「雲闕哥哥，你回來了，我以為你這次要出門很久呢！」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女跑過來，何雲自動讓開了位置。
少女開心的推起了上官雲闕。「雲闕哥哥，這次出去有沒有見到醫仙，他可願意為你治腿？」
上官雲闕深吸一口氣，無奈道。「還是沒有見到，這次連葯谷的人都沒見著。」
「那怎麼辦啊，劉大夫說過，要是再找不到醫仙，你這腿就真的廢了。」少女快被急哭了。
上官雲闕愁眉鎖眼抬頭望向天空，「命該如此，強求不來！」
煦雯看著輪椅上的上官雲闕，一直以為他是裝的，疑惑的問，「上官此次出門是為了治腿？」
「雲闕哥哥，他是你的朋友？」少女這時才注意到煦雯和桃花兩人。
「你看我都糊塗了，鬼兄，這位是吳掌柜的女兒，吳芊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上官看一眼身後的女子，又道「芊芊，這是鬼無名，鬼公子。旁邊的女子是他的紅顏知己，桃花姑娘。」
「鬼公子，桃花姐姐，我叫芊芊。桃花姐姐，你好漂亮啊，鬼公子長得也好看，不過沒我雲闕哥哥好看，嘿嘿。」
「芊芊姑娘你也很漂亮，只是我家公子不好看，他只是英俊瀟洒，風流倜儻而已。」桃花含著微笑逗起了芊芊。
大家都被桃花和芊芊逗笑了。
「芊芊，你又調皮了！」吳掌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爹，你也欺負我，我不理你了。」嘟著嘴，扭過頭，不看吳掌柜了。
吳掌柜也沒繼續說她，恭敬的對上官雲闕說到。「大公子，酒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開席了。」
大家圍坐一圈，吳掌柜給上官雲闕和煦雯斟酒後站到上官雲闕身邊給他布菜。
「桃花姑娘，都是些家常菜，不過味道真不錯，你嘗嘗！」上官雲闕說完抬起一杯酒敬煦雯。
桃花和芊芊坐在一起，吃的很開心，煦雯和上官雲闕兩人卻是各懷心事。
飯局過後，煦雯坐在寒梅下的石凳上，取出腰間的玉簫，正要吹奏，芊芊推著上官雲闕向她走來。
「芊芊，將福音抱來，我還想與鬼兄再戰一曲！」
芊芊小跑著，將福音抱了過來，喘氣道：「雲闕哥哥，你的琴！」
上官雲闕接過琴，點頭道：「鬼兄，開始吧！」
「上官，仔細聽好了。」煦雯說道。
「鬼兄，請！」
簫聲先起，十個音符后，琴聲響起，簫聲琴聲融合在一起，似在訴說蒼天的不公，鴻鵠折翅，龍游淺灘，起起伏伏，簫聲忽然急轉，高亢激昂，氣勢磅礴，一股濃濃的戰意直衝雲霄。琴聲卻無極追隨，消失在簫聲之中。
簫聲止，煦雯收回了玉簫，看向意志消沉的上官雲闕。「當初何必要我護你周全，死了且不是快哉！」
「鬼兄，不必激我，我只是一時感慨而已。」上官雲闕頹然的撫摸著福音。
「能說說你的腿嗎？我不強求。」煦雯開口說到。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無所謂強求不強求的。」上官雲闕嘆嘆氣繼續說道「我十歲那年，被人暗算，雙腿被人打斷了，大夫當時就對我父親說過，我的雙腿經脈具斷，無法再學武了，如果十年之內能夠請來葯谷醫仙為我醫治，尚有復原的可能，否則我就是一個殘廢。」
「那你這十年都沒找到那醫仙？」煦雯納悶了，師叔不可能十年都不在谷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