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可悲的封建
秦羽眼神一眯，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我是你爹。」
前方的周麗麗頓時停止攻擊，雙眼中帶著一股茫然，很明顯「祖宗」這個詞超越了「她」現在的腦容量。
噗……
我看著這個孩子都不忍心，誰讓你得罪了秦羽這個變態呢？
我一個沒繃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後來一想，這不對啊！
他是「她」爹，我跟「她」爹是有陰婚的人，那我是豈不是……
「秦羽，你大爺！」我一踮腳，一巴掌拍在他大腦袋上。
秦羽轉身，大手摸著大腦袋，嘴角微微的嘟起，有些委屈的說著：「我沒有大爺。」
「我……」我特喵的竟然無言以對。
因為他真的沒有大爺！
「周麗麗」眼神一轉，森冷的目光看向我。
我很沒出息的朝著秦羽的身後又躲了躲。
「周麗麗」好像知道我的戰鬥力比較弱，瞬間朝著我狂奔而來，可惜他還沒靠近我，就被秦羽一個巴掌拍飛了。
秦羽轉身抓著我的后衣領，就像是擰小雞一樣的把我擰出來，隨手給了我一把陰劍。
咦？
這不是我剛才的那把石沉大海的陰劍嗎？
但不同的是，這把陰劍此刻身上正泛著幽深的黑光，拿在手裡還很沉更是冰冷刺骨，一看就是秦羽釋放了陰氣在上面。
秦羽把陰劍放在我手裡，自己則是退到另外一邊拿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瓜子，邊磕著，邊看戲！
周麗麗舔了添泛黃的指甲，嘴角流著口水，慢慢扭動著身體朝我襲擊而來。
看得我頭皮炸裂，整個人毛骨悚然著，低頭一看手臂的是能夠雞皮疙瘩正在群魔亂舞著，此時，手裡的陰劍，發出深藍色的幽光，還沒反應過來陰劍帶著我直接沖向周麗麗。
啪啪！
一劍刺出，周麗麗的身上立刻冒氣了一陣白煙，她疼的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著，嘴裡發出一陣陣嬰兒的呼救聲：「阿姨，我錯了。」
啪啪！
我又刺了一劍，周麗麗在地上亂滾著「她」好像是知道自己求饒沒用，語調一改發出陰森恐怖的聲音：「你要是不放過我，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直接將他打出來。」秦羽的瓜子嗑的差不多了，聲音裡帶著少許的不耐煩。
我再次舉起陰劍，只是這一次還沒有落下，那嬰靈就在一旁連忙求饒：「別打我們，別打我們，我們求饒。」
「我們？」
「你難道沒有看出，她身上不只是一個嬰靈，而是三個真是作孽。」秦羽踱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帶著一種俯瞰蒼生的氣勢看著她：「你是想要自己走出來，還是我送你一層？」
秦羽這個鬼，表面上看起來很純良，但是內地里不知道黑成什麼樣了，只見他一把抓住周麗麗的長發向後另外一隻手從後面抓過去。
三個面目猙獰，各自帶著怨恨的表情，嘴角還帶這詭異的笑容的小鬼就被他給抓出來了。
其中一個看起來大一點的小鬼，滿臉戒備的擋在兩個小鬼的面前，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咬牙切齒著：「你想要幹什麼。」
剛才還是滿臉恐怖，張口閉口就要吃我的幾個小鬼就被他這麼輕而易舉的收了，同樣是出來抓鬼的，為什麼差距這麼大呢？
秦羽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算計的神色，用一副平淡的口氣問著：「你們和她有什麼仇？」
「她是我們的親生母親，懷了我們又不想要我們，我們不知道去哪裡只能回來找她。」那稍微大一點的小鬼，用那張慘白的臉做出一個十分傷心的表情說著。
秦羽摸了摸鼻翼，不言不語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小鬼。
「叔叔，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們只是無家可歸才回來找媽媽的，難道這也是錯嗎？」小鬼的聲音變得很低沉。
我始終有些不忍心，將手裡的陰劍放在一旁走到了秦羽的身後，這才發現，這三個小鬼居然全都是女孩。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在農村很多家庭都有重男輕女的現象，很多婦人剛剛懷孕或者是懷孕一段時間之後，發現是個女兒，就會去醫院做個人流，流掉不要了。
周麗麗出生在農村，雖然後來受到了高等教育也知道了男孩女孩都一樣，可是，最難堵的是悠悠眾口，還有一個具有封建老思想的周嬸子和周叔，他們一心求個孫子，周麗麗懷的這三胎女兒怕是封建思想下的犧牲品。
「你們愛你們的媽媽嗎？」我蹲下身體和這幾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可怕的小鬼交流著。
三個小鬼懵懂的看了看對方，然後又看向我齊齊點頭。
「你們變成了水聖子一直吸收著你們媽媽的陽氣，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們媽媽就會死掉，你們願意嗎？」我的心中徒然升起來了一陣悲涼，我出生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爺爺看我是女娃子，差點就扔了我，所以我無比的理解他們渴望找到親人的心，只是他們太小，不懂得應該如何表達。
三個小鬼立刻發出尖銳的聲音：「不要！我們走，讓媽媽活著。」
剎那間，他們周身出現了一道耀眼的白光，我急忙用手擋住眼睛，等到那白光消失之後，我看到三個酷似周麗麗的小姑娘，睜著一雙大眼睛萌萌噠的站在我的面前，她們的臉上不再有猙獰的表情，身上不再有恐怖的氣息。
「快扎紙人，給他們三個扎個身體，天黑之前必須送走她們。」秦羽滿臉欣喜，手中不知何時拿出一本古樸的書，那書正在瘋狂的吞噬著三個小鬼身上的白光。
「你們。」我呆愣了一下，這個場景是他們去除了身上的罪惡，準備投胎去了。
「阿姨，謝謝你。」大一點的小鬼沖著我萌萌的一笑，左右手同時拉起兩個妹妹的手。
我從她們的臉上看到了幸福，掏出書包中的扎鬼紙，用竹扎框架，扎紙糊在外面，很快就弄出了三個，額，看起來有點丑對的女娃造型的紙人。
那三個小女鬼倒是給足我的面子，三下五除二的轉進去了，三個紙人慢慢的活動起來，我拿起一張扎紙在一旁念叨著：「扎鬼紙，祭陰陽，大鬼小鬼送魂歸。」
一道從天而降的白光落在三個紙人的頭上，帶著一股神聖的氣息帶走了三個小紙人。
等到她們完全消失后，我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秦羽掂了掂手中的古書，臉上帶著欠扁的笑容：「看不出來啊，你還是一位聖母，這改天我要是遇到啥事了，你也幫幫我唄，聖母。」
我反手就給他一巴掌，可惜的是沒打在他那張如桃花般的臉上，好不容易站起來卻聽到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噠噠。
噠噠。
在漆黑且靜謐的長廊里顯得非常的突兀，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難道這裡還有其他的鬼不成？
秦羽低聲在我耳邊呢喃著；「不是鬼，不過比鬼還可怕，接下來的事情我沒辦法插手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消失不見，然後我的書包又一沉。
我看著他的眼睛，從裡面看出了隱忍的殺戮，有什麼樣的人或事，能讓他隱忍的？
噠噠。
噠噠。
那聲音距離我越來越近了，在它靠近我的瞬間我拿起書包，閉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砸過去。
「沈喬是我。」是周麗麗。
我透過書包的縫隙看到周麗麗那張蒼白的臉，聯想到之前的三個小鬼，心中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麗麗，你好了？」
「我一直很好啊，哦對了，我兒子馬上回來了得快點回去做飯，沈喬你也快一點跟上。」周麗麗熱情四射的說著，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被鬼附身的人。
等等，兒子？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被我抓住，我慢慢的跟在她後面，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麗麗的姐姐呀？」
周麗麗一回頭，眉眼間頓時風情萬種，勾魂攝魄的看著我：「是啊！我是她姐姐呀，哎，我妹妹是不是跟你說看到鬼了什麼東西，你可千萬不要信。」
她的語調陰陽頓挫，別說是男人了，就我一個女人我全身一麻。
眼前的周麗麗和原本我看到的完全是兩個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一個動作，一句話，勾魂攝魄，只要是男人怕是沒有一個能忍得住，另外一個是膽小懦弱，遇到一點事情就想要躲避起來的人，周麗麗恐怕的身上帶著兩種人格，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姐姐妹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導自演的劇本而已。
我走在周麗麗的身後，眼神中帶著閃爍的問著：「那你知道周嬸子去世的事情嗎？」
周麗麗腳步一頓，嘴角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優雅的轉身：「你不覺得她死了是天意嗎？老太爺都看不下去她的做法了，所以才收了她。」
我沉思了片刻，只知道周嬸子和周麗麗的關係不好，卻沒想到兩人關係已經這麼僵了：「怎麼說你都是周嬸子的閨女，理應回去給她守靈。」
周麗麗發出了一身高深莫測的甜笑，淡淡的眼神看著我：」沈喬，你知道你那個表面上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周嬸子，曾經對我做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