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

棠棣冷眼看着司惜,後者卻還是那副好似方才那個伸出匕首的人,並不是她一樣的表情,她的視線饒過棠棣,看向了她身後的青殊。

棠棣回頭去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到了一邊,讓他和司惜面對面的站着:「事到如今,你說應該怎麼辦?」

青殊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皺着,滿臉愁容:「我下不了手!」

棠棣聞言嘆了口氣,施法將司惜關在了一個妖氣瀰漫而成的圓球里:「她現在這個情況,看起來神志不清的很,先將她關起來,你有意見嗎?」

青殊想了許久,然後點了點頭。

回到小院的時候,柒玖並沒有來,只有顧墨一個人坐在石桌邊上發獃。

在看見她時,顧墨瞬間站了起來:「怎麼樣?查到是誰了嗎?」

棠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近來柒玖是不是又給你們修為和精氣了?」

顧墨愣了一下,然後漸漸地低下了頭去。

見狀,棠棣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走到藤椅邊上,躺下去之後伸手揉起了眉心。

自從上次知道柒玖將自己的修為和精氣給了藤蔓之後,她就想方設法的找散道收藏的那些古書,解了一半兩體共命的術法。

為何說是一半,是因為這術法根本就沒有解除辦法,棠棣找遍了古書,才找到一種可以剋制的術法。

原本兩人的命是綁在一起的,一方傷或者亡,另一方也要如此,但現在不管棠棣受了什麼傷,柒玖都不會被波及到,只有一種情況下,柒玖會受到些傷害,那就是棠棣身亡。

從那時候開始,柒玖就不能再瞞着棠棣給那些藤蔓修為或者精氣了。

一直以來那些藤蔓需要的修為和精氣都是棠棣隔一段時間給她們一次的,但近來她都沒有給過她們,不是因為她忘了,而是因為那些藤蔓沒有向她索要。

原本她也沒有將這事放在心裏,直到今日看到藤蔓上遺留下來的術法氣息,然後看到司惜的情況后,她心裏就有所懷疑了。

沒承想這一問之下,居然真的是如此。

顧墨抬頭時,便見棠棣將胳膊搭在眼睛上,由於袖子遮着她的臉的緣故,她沒能看見她臉上的表情是什麼。

等了許久,都沒見她有所反應,顧墨鼓起勇氣來,開口問道:「主子,你怎麼了?」

棠棣一直保持着那樣的姿勢許久,險些都要睡著了,被她這麼一叫,便將手拿了下去。

睜開眼時,她覺得眼睛脹脹的不舒服的很,便眨巴了幾下。

「主子,你怎麼了?」顧墨又問了一遍。

「沒事。」棠棣坐起了身來,她看了眼桌上的茶壺,又將視線收了回來,「我去一趟魔界,回來的時候再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

顧墨點了點頭,應道:「好。」

棠棣在往魔界去的路上,給柒玖傳了道音,等她快要走到他寢宮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他在門口站着。

看見她時,柒玖笑了起來:「天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莫不是想我了吧?」

棠棣惡狠狠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直接繞過他走了進去。

柒玖見她如此便皺起了眉頭,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已經走進寢宮內,坐在桌邊的棠棣,轉身走了進去。

在她邊上坐下后,他將下巴放在桌面上,抬眼看着她問道:「阿棠,發生什麼事了?你方才為何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棠棣沒有理會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壺,但卻是手裏一空,那茶壺中根本就沒有茶水。

柒玖施法去沏了一壺茶,拿過來后,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口渴了吧!多喝點兒水!」

棠棣原本是想喝的,她手都已經伸到杯口了,但聽見他的話之後,心裏覺得氣憤的很,便又將手收了回來。

柒玖將凳子搬的離她近了些,然後伸手想要抱下她,但卻被她躲開了。

正欲說話,棠棣便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柒玖心中生疑,便問道:「阿棠,你這是做什麼?就算是要牽手,也不是你這樣牽的啊!」

棠棣白了他一眼,他便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說什麼。

過了許久,棠棣收回了手去,然後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魔尊大人,幾日不見,你的修為怎麼少了這麼多啊?」

柒玖心裏「咯噔——」一聲,頓時便知道她今夜為何會來了。

他皺了皺眉頭,滿臉不解的問道:「我的修為少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棠棣冷眼看着他,然後在他看過來時,挑了下眉頭。

柒玖見狀嘆了口氣,看現在的情況,就只有坦白這一條路可行了。

他深呼吸了幾次,開口說道:「前幾日發現我們之間的兩體共命好像不怎麼管用了,便想着試試,沒承想是我多慮了,那術法沒有絲毫不妥的地方。」

棠棣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柒玖見她如此反應,疑惑的很,便問道:「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沒有將心裏想的話說出來,畢竟施法壓制那兩體共命的事,她並沒有讓柒玖知道,若是讓他知道了,他就不會讓她這麼做了,所以現在她也不能說出來、

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她再開口,柒玖便將桌上的茶杯端起來送到了她面前:「不是口渴了嗎?方才不想喝,那現在要不要喝點水啊?」

棠棣看了他一眼,伸手將茶杯端了過來,然後送到了嘴邊。將那茶水喝光之後,她將視線徹底轉到了柒玖臉上,試探性的問道:「柒玖,若是現在有一種方法可以壓制住兩體共命,你會不會同意我用?」

柒玖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頭:「不可能!我不會同意的!而且當初在我施兩體共命的術法時,你是同意了的!所以,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方法,你也不能同意!」

聞言棠棣便知道沒有再說下去的可能了,為了不讓他察覺到什麼,她便胡亂點了點頭。

第二日午時,棠棣從魔界離開后,直接去了天界。

她原本是想着回去的,但因為司惜的事,她一點兒都不想去面對,所以便想着先將正經事給解決了再說。

再往天界去的路上,她傳音給了裴連天,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后,便徑直去了那裏。

棠棣對於天界並不熟悉,但好歹上次卿淵領她去雲台的時候,給她說過些,所以到了天界之後,她直接便按裴連天說的,找了過去。

見到裴連天的第一眼,棠棣便覺得眼前這人陌生的很。

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他發現了她的存在,這才走了過去。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等她走過去后,裴連天一句寒暄的話都沒有說,直接開口說道。

棠棣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就又舒展開了:「師兄,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的。」

裴連天問道:「什麼事?」

她便將柒玖跟她說過的話,一清二楚的告訴了他。

原以為他聽完之後,會大吃一驚的,但沒承想他卻是絲毫反應都沒有。

棠棣盯着他看了許久,然後問道:「師兄,現在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裴連天搖了搖頭,他看着棠棣,笑道:「我不知道。目前為止沒有絲毫打算。」

棠棣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把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和柒玖是打算製造一場假混亂,然後在輪迴里走上一遭的。既然我們的這個劫數是此生造成的,那他就應該想看到我們自相殘殺,然後都不得好下場的情況。如此一來,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不管是在此生面前,還是在其他人面前,都不會有人在介意以前的事的。」

裴連天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他什麼都沒有說,看着她好一會兒,然後笑道:「棠棣,你說的這些話,你自己相信嗎?」

棠棣不解的看着他,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這樣的想法有些愚蠢罷了!」

「……」棠棣絲毫都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愚蠢的地方,她將視線收了回來,看着腳上的鞋子笑道:「那如此說來,師兄是覺得我們這個方法不可行了?」

裴連天這下並沒有說話,由於棠棣的視線不在他身上的緣故,所以便沒有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

等了許久,不見他有所回答,她便重新抬起了頭來,看着他又問了一遍:「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個方法不可行?」

裴連天的視線是在她臉上的,聞言特別詭異的笑了一次,棠棣還在疑惑他怎麼會這個樣子,便看見他臉上慢慢出現了黑灰色的斑,和司惜臉上的一模一樣。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些,直接在自己周圍設了一個結界。

裴連天看着她,他的臉漸漸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在棠棣看清一個輪廓后,便轉身想要離開了,但卻是先一步被擋了去處。

沒有辦法,她便只有回過頭來,面對着那人的臉:「此生,你又要做什麼?」

棠棣險些都要忘了,之前裴連天的體內是有此生的魂魄的。她看着他,笑了起來:「老是陰魂不散的跟着我,此生,你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此生知道她是故意說這樣的話得,他笑了笑,走近了她些,在她耳邊說道:「妖王大人魅力無限,我這還不是因為被你給勾了魂,所以才會一直陰魂不散的跟着你的!」

原本是想說着膈應他的話得,但沒承想最後膈應到的,卻是她自己。

見她氣呼呼的模樣,此生便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下,這樣的動作更是刺激到她了,她頓時便往後退去。

此生收回手來,笑了起來:「你不是說想要那樣做嗎?既然如此,那我便幫你一把吧!讓你能順理成章的那樣做!」

棠棣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此生沒有看她,轉過了身去:「世人皆知天、妖、魔三界已經不合很久了,所以若是這個時候三界發生了戰亂,沒有什麼人會覺得奇怪的!相反他們還會有一種,「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我早就說他們總有一日要打起來的,現在這不就打起來了嘛!」的感覺。」

「……」

「棠兒,與其製造一場假混亂,我覺得這個比那個可是要名正言順的多!」

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是以什麼為目的,但棠棣還是問了一句:「怎麼個名正言順?」

「天、妖、魔三界戰亂經久不息,人界受到殃及災害連年,死傷慘重,終於……」他伸手指了指天,「上天看不下去,降下了神罰!你說這個是不是要比其他的要名正言順的多啊?」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但由於棠棣對此生心存芥蒂,在不問清楚之前,她是怎麼都不可能會這樣做的。

好在這次此生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他看着她笑道:「之前因為對散道耿耿於懷的緣故,連帶着我對裴連天和柒玖,甚至是你,都看不順眼的很,所以我便想方設法的破壞了你們之間的關係,雖然現在對於那些事還是有些小在意,但若是如此,你都還能和柒玖走在一起,我就不再插手你的生活了!」

棠棣聽見他這話,眼前一亮,但隨即她就想到了其他的事,她便問道:「那若是我們沒有走到一起呢?」

此生笑着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那你就老老實實的跟我回「憶世淵」去吧!」

棠棣從天界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了,她回去之後顧墨並不在,她便躺在躺椅上想了起來。

此生給了她一日的思考時間,她原本是要跟柒玖商量的,但此生卻是提前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提前說道:「這件事你不能告訴其他人,特別是柒玖,若是你說了,那……」

棠棣沒有讓他說完,直接便點頭答應了。

她在院裏躺了許久,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想起來了那頭被她收了的靈獅。

說起來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那靈獅的蹤影了,她施法在體內查看了一番,不見認主的印記有什麼變化,便不再去考慮這件事了,畢竟現在還是此生說的這件事比較重要,反正只要那印記沒有什麼異常,白獅就不會有什麼事!

心裏裝着事,棠棣便只覺的才在藤椅上躺了一會兒,天就黑了下來。

她睜開眼來,看着漸漸升起的月亮,深深的嘆了口氣。

在離開天界之際,她有問過他關於司惜的事,他給她的回答便是點了點頭而已。

原本心裏就煩躁的很,此時又想起了司惜的事,她便站起了身來,取出來一把短劍,練起了劍來。

由於顧墨不知道去了哪裏的原因,她才在小院裏安安穩穩的待到了第二日日出的時候。

等著太陽完全出來之後,她起身去了青殊住的院子。

那日她將司惜關起來了之後,就沒有再理會過那邊的情況,今日去的時候,竟還有一絲恍惚的感覺。

那感覺特別是在看到司惜的時候,明顯的很。

青殊坐在院裏的石桌邊上,而司惜則坐在他旁邊。

「呦!右將大人!你這是什麼情況啊?」

棠棣頗為陰陽怪氣的問了這麼一句。

青殊聽見她的聲音,猛的站起了身來,他轉過身看着站在門口的棠棣,笑着將司惜拉了起來。

「阿棠,昨日她的神智突然就全部恢復了!所以我就私自將她放了出來!」

棠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你是如何得知她神智已經恢復了呢?」

青殊和她說了一大堆話,在說的過程中,棠棣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司惜身上,但卻完全沒有從她身上看出任何有關於青殊說的特徵。

棠棣沒有在小院裏坐上多久,她喝了杯茶,便離開了。

這個時候顧墨肯定已經回去了,所以她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而是徑直繞過去去了魔界。

但當她剛踏進魔界的領土時,就改變了注意。

現在離昨日去天界遇到此生的那個時候已經不遠了,她在那兒站了一會兒,便直接去了天界。

見到裴連天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說上些什麼。

「阿棠?你怎麼來了?」等他先開了口后,她才緊跟着開了口:「師兄,你今日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

裴連天點了點頭,說道:「今日起來后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的,但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不舒服。」

棠棣聞言便小聲道:「那既然如此,師妹有一個醫治的方法,你要不要試一下啊?」

裴連天笑道:「什麼方法啊?」

棠棣:「你試試就知道了,要不要試……」

此生見她活動起了手腕,便收起了笑意:「不必了。」

「怎麼?不裝了?你倒是繼續裝下去啊!」

此生白了她一眼,站起身來,看着她問道:「怎麼樣?考慮好了?」

見他直接問了出來,她便沒有再說些別的,點了點頭,說道:「嗯。考慮好了。」

十日之後,天界向妖、魔兩界遞交了一紙戰書,妖界最先接受,點兵、發兵不過一日的時間,但魔界卻是遲遲都沒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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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在隔壁,妖后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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