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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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丁曾以殺人為生,身上當然還會有一個很大的特性——算計!在面對任何可情時,他都會考慮到可能出現的結果以及作出對於意料之外結果的應對。

如果剛才的「官子燕」是真的官子燕,他扭頭就走,絕不會在這種被異能者環伺的處境之下強行救人,他會將藏在這裡的另一拔人拉出來,亂這裡的視線。

路人丁相信,這兩撥人絕對不屬於「合作者」,而且他現在還能確定,另一撥沒有出現的人,應該就是獵魔者。

在路人丁心裡,獵魔者與日本異能者同時出現在這裡,可能就是針對自己的一場陰謀,而且這場陰謀就是獵魔者導演的。

因為,傅遠聲已經成為了初級的獵魔者。

至於日本異能者為什麼在這裡,路人丁相信他們肯定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從「官子燕」這個局就能看得出來。

「老子這是得有多討人厭啊,兩邊都想殺了老子。」路人丁內心咆哮著,向對面的那個日本異能者沖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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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繭的格鬥技巧很差,就算他較為依賴的內力與速度,在路人丁面前都討不了好,因為,他根本就沾不上路人丁的身影。

而此時的路人丁心中也很驚訝,自己快速刺出兩刀,竟然只有一刀才刺中對方。在他原有的計劃里,對面那人根本躲不開自己那一刀,哪料對方身子的柔韌程度似乎竟然比自己還要好,而且對方用的武功有很多唐手的招式,也就是現在日本的空手道。

空手道是日本傳統格鬥術結合琉球武術唐手而形成的,起源於日本武道和琉球的唐手。唐手是由華夏武術傳入琉球,結合當地武術琉球手發展而成的,而日本本土人又將九州、本州的摔、投等格鬥技與唐手相結合,最終形成空手道。

空手道當中包含踢、打、摔、拿、投、鎖、絞、逆技、點穴等多種技術,一些流派中還練習武器術。

對方還很年輕,可能不到三十歲,但他的空手道快速乾脆及攻擊的殺傷性,路人丁相信,一旦自己被對方重擊一掌,肯定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只不過,一個連破繭也抓不到衣角的人,路人丁又怎麼可能讓他得手。而且現在路人丁並沒有將全部精力放在對方身上,他知道暗藏處還有不少人。

陽光從沒有遮攔的磚頭砌的門框或是窗框上灑進來,沉積已久的灰塵升騰而起。

陽光偶爾在魍魎刀身耀出刺眼的白光,奪人心魄。

魍魎刀尖直刺,卻突然反轉為撩。一道白光自下而上,反劃開去。

沒有刀尖破開衣物的輕響,只能看到微翹的黑色的魍魎刀尖上有暗紅色的液體,順著刀身疾速移動,那暗紅色的液體便在空中散開,如盛開血花。

那人悶哼一聲,要不是回縮得快,他就被路人丁的刀劃破胸口,即便可能不會斬斷他的胸骨,下頜肯定會出現一個缺口。

這人名叫大冢佐川,屬於日本和道流,6歲起學習柔術。18歲在皇居濟寧館道場舉行的舞蹈演武會中參加琉球唐手術表演,以「唐手術亂取形」(空手道中的約束對打),以及「捕短刀」、「捕真劍白刃」(即華夏空手入白刃)博得好評。

和道流受到「神道揚心流」柔術的影響頗深,其中「別」、「流」、「押」、「引」、「入身」、「轉身」等更是柔術的技法特徵。

和道流最具特色的是格鬥技術,是極少數在格鬥中能體現流派特徵的空手道,該流派出現了許多空手道格鬥比賽冠軍。同時和道流空手道也屬松濤館一系,因此在套路上深受松濤館流的影響,但也有自身的特色。

大冢佐川隨日本忍者協會來華夏,目的其實非常單純,就是要用自己的空手道驗證華夏功夫。他當然知道邀請自己的是日本右翼勢力「赤熾」,同樣清楚赤熾異能者進入華夏不可能是為了旅遊,不過他還是來了。

沒想到在這邊遊玩了差不多半個月,赤熾也沒有為他安排與華夏高手比試的意思,直到今天才莫名其妙用「裝屍體」等到這個機會,而且還是一個令自己感到有些羞辱的機會。

他在網路上看了太多華夏武術高手們的「表演」,當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到無力吐嘈,以為華夏武術已經沒落了極致,哪料到今天竟然遇到一個不單是柔術、速度、刀法卻都是練到極致的傢伙。

連帽還是戴在路人丁的臉上,大冢佐川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從路人丁的身形來看,年紀應該不大。

大冢佐川險而又險地避開路人丁那一撩,喝了一聲,不退反進,想要以捕真劍白刃奪路人丁手中的怪刀。

路人丁冷笑一聲,似在笑這傢伙不知死活不知所謂,魍魎刀抬與胸齊,卻是直推過去。

大冢佐川只想著奪刀,卻是看到路人丁推在刀上的左手掌中貼著一張有些發黑的符,「華夏人的鬼戲法嗎?」

與華夏一樣,日本武術界與異能界並不是同一體系,這就像習武的與玩魔術的一樣,行業不同,對對方的所知當然不同。

華夏電影中經常有畫符捉鬼的故事,日本鬼電影倒是多,卻少有用到符籙的。所以大冢佐川看到路人丁手牚上的那張黑色的符,心裡更是大定。

一個用捉鬼符增強自身信心的人,功夫又能高到哪裡?

大冢佐川卻不知道,路人丁這張符並不是要用在他身上的。

路人丁算不得武術大家,而且在國內武術界也沒有一點名氣,但他相信,國內百分之八十的所謂「大家」都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如果真要以生死論勝負的話,兩兩相對,他有把握殺死現在所謂的百分之九十的「大家」。

他當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傢伙的功夫比國內大部分人都強,不論直劈還是橫掃,這傢伙的力道都非常之霸道,配合對方那一身的柔術,在路人丁遇到的人裡面,比不用異能的破繭還要難纏。

路人丁個性本就極為輕狂,並沒有因此而把大冢佐川放在眼裡,如果不是要留意另兩路人,在大冢佐川使這空手奪白刃的招式時,路人丁有七成把握斬斷他幾根手指。

魍魎刀依舊平推向前,似乎沒有看到從刀身下穿過來的手即將抓住他的右手手腕。

大冢佐川臉上露出笑意,因為下一刻,他會將路人丁持刀的手捉在手中,他相信,只要以自己的力道拿住眼前這個瘦小的傢伙,對方肯定只能任由宰割。

他將目光從即將觸碰到路人丁的手上移到臉上,卻發現,路人丁的嘴角竟也帶有一股奇怪的笑容。

這種笑,不像是嘲弄的笑,更不是苦笑,而是得意的笑!

大冢佐川才不到三十歲,但在日本武術界卻有非常高的知名度,對武術的理解同樣達到了一個非常高的高度。

他與路人丁交手的時間極短,可其中的兇險程度也只有他這樣的高手才看得出來。他深信,眼前這個身材瘦小的傢伙對武術痴迷程度應該不會弱於自己,一定能看出來自己這手捕真劍白刃的核心所在!

可是,對方為什麼完全沒有避開的意圖,臉上反而露了奇怪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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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丁當然可以笑。他的目的並不在大冢佐川身上,而是藏在這個空曠場子里的日本異能者。

他將魍魎刀推向大冢佐川時,心中警意已生,同時感覺有數道無形卻能讓他耳朵聽到的呼嘯聲傳來。

從那些聲音之中,他非常清楚這不是日本忍者的手裡劍或是三角鏢,對方使用的完全是異能,就如同被獵魔者追殺時獵魔者對他使用的那種異能一樣。

而且,他還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種牽絆之力,雖說不太明顯,但在與大冢佐川這樣的高手對抗之中,卻足以致命。

但是,他卻笑了。

手中黑色的符不知為什麼發出異樣的黑色光芒,如同鞭炮爆炸時在黑煙中生成的火花,只不過,這種火花卻是黑色的,沒有絲毫聲音。

默默盛開,默默綻放。

陽光還是很明亮,明亮的陽光下出現一朵黑色的花,陽光的光線射在黑色的花上,光芒大盛。

黑色的花像是被輸送了給養,再次綻放。

大冢佐川的手還沒來得及貼上路人丁的手,便感覺到一種擠壓從指尖傳來,他心中大駭,將自身的柔術發揮到極到,借著指尖的擠壓之力迅速後退。

然而,不論他退到哪裡,空間的擠壓感仍舊沒有消退,而是越來越強,就像是他正呆在一個容器里,而容器里的空氣正被機器快速抽走。

…………

…………

作為國內西華山雲凡真人的嫡傳弟子,而且是最被師父看重的弟子,即便沒「嫡」到什麼道術,可保命的手段絕不會比他三個師兄差多少,更何況還是最方便的手段——符!

一張普通的符,繪起來可能得需要三四至一周,而路人丁用的一張隱匿符,二師兄花了將近二十天,感應符花了將近一個月。

自路人丁下山之前,二師兄給了他十多張符,不過保命符只有兩張。

路人丁當然不會只有兩張保命符,在師父閉關之後,他在師父的房間就找到了一些,這些符並不是全部繪在黃色的符紙上,有幾張是黃中帶黑的符紙。

他個性乖張,自十八歲起就極少與師父說過話,但他卻是清楚,師父知道他不想呆在西華山,所在才在自己閉關之前將那些各類的符都放在明面上,因為師父知道,敢進到他房間的人,只有路人丁。

路人丁拿的符有三十多張,除了隱匿、感應符之外,還有各種類型的攻擊符。黑色的符師兄他們是繪不出來的,因為除了普通的符外,其它的符籙都需要消耗很多的精神力,這也是為什麼繪製符籙較慢的原因。

他左手掌心貼的一道黑色的符不是保命符,而是一種叫做「反治其身」的符,這種符的特性是將「所有」加諸在自身的外力全部反彈回去,類似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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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花朵在空間消失,無形無質。只有剛才被帶起的灰塵以及樓面上沒有被帶起的塵土、斷磚、腐朽的木頭,以路人丁為中心,向四周散開。

斷磚、朽木沒有散開幾米,便已落下,敲得樓面發出不同的梆梆聲。

好像有氣流越過門框與窗框,與外面的平緩的氣流碰在一起,有尖嘯聲,還有幾處悶哼或是什麼重重撞擊牆壁的聲音。

浮塵還沒散盡,空曠的空間里顯露出四五個人,或站或靠,或呆在角落或貼於磚柱後面,其中兩人面色有些蒼白,連站在那裡都有些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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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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