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真他媽不要命
對方的話條理清晰，明顯是準備充分，但楊明只將此當成了一個惡作劇。
這是作為醫生的職業使然——指望一個看了四年福爾馬林池子裏屍體的人相信靈魂之類的東西，簡直比讓太陽從西邊升起還困難。
他抬手就打算把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給刪掉。
結果手還沒點下去，又是一條信息發了過來。
「您的第一個任務已經發放了，拯救照片上這個人類，成功會獲得隨機的獎勵，失敗則會扣除一年壽命。」
伴隨信息傳過來的，還有一張照片。
扣除一年壽命？呵呵，你真以為我會信？
楊明冷笑一聲，並沒有打算理會。
但等他看到照片上的人後，又有些猶豫。
照片上是一個花季少女，長得很漂亮，毫不誇張的說，褚雨柔與之相比都有些黯然失色。
這並不是關鍵。
讓他猶豫的地方在於，這女人他似乎是......認識。
楊明可以篤定，自己一定是見過照片上這個女人。
但關於所見的地點、時間，他卻有些想不起來。
這種感覺很常見，事實上很多人都會在某個地點對某一樣東西或某一個人產生似曾相識的感覺，有的人將至稱為前世記憶，有的則認為是大腦潛意識的發散。
作為醫生的楊明自然是相信後者。
他猶豫了一陣后，還是決定試一試。
理由很簡單，他不想再見到鮮活的人命因為自己而逝去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自己在其中扮演的就是那個放棄別人最後一絲希望的冷酷判官，跟馮大志又有什麼區別？
彷彿是探知了他的想法，手機屏幕上突然浮現而出雷達監測的畫面。
畫面上，有一個標註著『目標』兩字的綠色小點，同時還有顯示楊明自身位置的紅點。
讓他詫異的是，這東西也太先進了一點。
屏幕顯示的畫面是一副街道俯瞰圖，其上所有的建築都清晰可見，楊明嘗試着放大了下，甚至看清了街道行人的相貌。
即使以穀穀公司世界前列的衛星技術，都做不到如此清晰精確的定點偵察。
他第一次對這件事的真假有了動搖——對方擁有如此超時代的科技技術，犯得着來騙自己一個一窮二白的醫院實習生嗎？
他隱隱感覺自己可能接觸到了某個驚世駭俗的組織，心裏終於下定決心過去看看。
......
按說以實習生的地位，上班時間肯定是不能溜號的。
但今天大家都為楊明的遭遇帶了一絲同情，不齒於馮大志針對人家的同時，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等楊明從醫院裏出來，照着微信上的雷達地圖提示，一路找到位置的時候，時間只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
這地方是一處跨江大橋，是楊明所在的清河市的標誌性建築。
大橋上車流如織，人來人往，楊明從這頭走到那頭，來回了兩遍，都沒有發現照片上那個女人。
難道真是個惡作劇？
楊明想不明白，對方的能力如此強大，為什麼會有這麼低級的惡趣味？
耍人很好玩嗎？
他心裏閃過一絲怒意，憤憤的回頭打算離開。
也就是這時候，面前突然傳來一陣高跟鞋踢踏的聲音。
「篤，篤，篤。」
聲音不緊不慢快，由遠及近，傳到了楊明的耳朵里。
他下意識抬起頭看了眼。
正前方走過來一個女人。
一頭黝黑長直的秀髮、彎彎的柳眉，烏溜溜的黑眼珠，正戴着耳機注視着手裏的手機，一張瓜子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個子高挺，纖瘦的小腿之上，豐腴的大腿和緊緻的纖腰很是吸引周圍男人的目光。
楊明愣了下，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
——一模一樣。
這就是任務目標？
楊明左右看了看，那個自稱靈魂管理局的人告訴他這個女人會死於非命，但此刻大橋上風平浪靜，車輛行駛有序，完全就不像會出現什麼意外。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和對方接觸、以及自己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的時候，手機突然一震。
原本的雷達界面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時間計數。
「你有十分鐘對目標進行救助。」
「倒計時9:57。」
「嗚~嗚~」
「滴滴滴！」
大橋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連串急促的喇叭聲。
「轟隆！」
油門爆發的震動讓楊明回過神來，他抬頭看去，頓時一愣。
大橋左端正有一輛摩托車衝刺而來，車上有兩個人，坐後座的那個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嘴巴動着，像是在催促開車的人。
而在他們身後，一輛警車正拉着警笛尾隨其後，雙方的距離正不斷縮小。
「閃開！」
見到面前的道路被堵，騎摩托的那個人突然大喝了一聲，又是一次加速，提起車頭直接上了行人路，徑直向楊明這邊沖了過來。
楊明心頭一震，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這就是她的死因？
此刻兩人的距離大概有十米，楊明咬牙向她跑去，嘴裏大聲喊道：「小心！」
或許是因為這女人將耳機的聲音開得太大，並沒有因此有所反應。
摩托車的速度非常的快，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已經瞬息而至，照這個速度，這女人就是不被當場撞死，也很有可能因為重力加速度被撞到跨江大橋外去。
情況已經刻不容緩，擺在楊明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救，或者不救。
救的話很可能搭上自己，不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楊明在短短數秒中經歷了劇烈的心理鬥爭，但最後他還是選擇了救人。
他想起了在步入大學的時候，自己在希波克拉底雕像下許下的承諾。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楊明不是一個聖母性格的人，但他有一個為數不多的優點：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境遇苦楚，自己許下的承諾就一定要去完成。
所以，他撲了上去。
撲上去的一瞬間，楊明覺得，這肯定是自己這輩子最高大上的時候。
他幾乎是用盡了全力，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怎麼也得把這人救下！
好在肌肉爆發的加速力並沒有讓他失望。
摩托車帶着呼嘯之聲以毫釐之差從兩人身側飛速越過，那後座上的人眼睛瞪得渾圓，愕然的跟楊明對視了一眼。
——真他媽不要命！
加速度帶着楊明將這女人撲倒，兩人糾葛在一起，順着行人路滑出去數米。
抱着一個人玩翻滾的感受相當不好受，楊明感覺自己的手臂、腰間、以及大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擦傷，胳膊的着地位置估計已經發生了拉傷。
不過他對此並不在意，倒不是他真的品格高尚到這個程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現在感覺很尷尬。
這個花一樣的女孩本就身段曼妙，兩人又是抱在一起翻滾，難免有肢體上的碰撞接觸，這對於楊明這樣的處男來說，無異於是一種煎熬。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女孩近在咫尺的白皙肌膚，感覺到她那嬌嫩軀體的美妙觸感，甚至還能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
像是蘭花，又像是某種沐浴露。
當真是讓人受不了。
楊明覺得很尷尬，慌忙爬起來，就打算開口解釋。
結果眼神落到女孩臉上的時候他才發現，她居然已經昏過去了。
她的臉上帶着尚未消退的驚慌，眉毛皺起，顯然是被剛才的情況嚇得觸發了人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暫時失去了自我意識。
「叮，救助成功。」
「鑒於目標目前的生理狀況並不安全，受到驚嚇誘發了心臟病，你需要進行二次救助。」
心臟病？
楊明愣了下，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就開始在她的身上摸索。
心臟病患者一般都會自備速效救心丸之類的急救藥品，楊明覺得這女人應該也備着。
可惜直到他將這女人全身上下都翻了個遍之後，都沒有任何收穫。
難道是驚嚇引起的初發期？她以前並沒有這個病？
看着這女孩漸漸泛白的俏臉，楊明明白，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他將目光停留在女孩薄嫩的嘴唇上，愣了片刻，咬了咬牙。
抱歉了，這也是為了救你......
如何救助一個因心臟病導致昏迷的患者？
執業醫師手冊上這樣寫到——將患者處於平卧狀態，解松衣物，幫助其吸氧。
楊明記得很清楚，所以做起來相當迅速。
他將這個女人平放到地面上，用右手托起她的頭部，隨後用另一隻手，解開了她身上那件在粉色風衣內的蕾絲長袖上的紐扣。
一抹讓人難以挪開眼神的雪白涌了出來，修長如天鵝般的脖頸於其下玉立的雙峰帶着一股奶香，讓楊明有些眩暈。
楊明可以保證，自己在動手前完全沒有任何的yin穢念頭，僅僅是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下意識的想挽救一條生命。
但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誘人了點。
生長周期為二十二年份的處男楊明對此感覺壓力十足，他幾乎是以一種相當糾結的心情，將目光從女孩的頸下移走。
然後，他扳開了女孩的嘴唇，俯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