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潼西風雲 第四章 馮虛御風 練功廳上有磨鍊
凌志心裏一陣大驚！
段老要跟自己比劃比劃，這不是存心欺負人嘛。
「你磨磨蹭蹭什麼，一點都沒有修武之人的殺伐果斷之勢」
段老大喝道，聲音轟隆隆直竄入凌志耳中。
「我就站在這，你來對我出手」
凌志一咬牙，眼神堅毅，認真看着段老說道。
「段老，那晚輩就得罪了」
凌志深深吸了一口氣，身軀猛然暴起，雙臂伸展着調動起滾滾氣流，朝着段老奔騰而去。段老見到此景，內心狠狠被鎮住，暗暗想道這小子果然是個好苗子，但臉上卻依舊是冷冰冰的樣子，「怎麼，就這樣的威勢嗎，你這是要給我撓痒痒嗎」
凌志沒有言語，雙掌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風勢，宛若一股徐來清風，沒有在水面上濺起一絲漣漪。
驀然間，那一股清風陡然變成一股暴風，嘩啦啦包裹住段老。
「小子，把控得很好」
段老眼神也迸發出戰意，雙拳也迎擊而上，身後是一片氣息的爆鳴。
「嘭嘭嘭」
一連幾聲炸響，段老的幾招攻擊直接化解掉凌志的漫天攻勢，唰的一聲，段老猛然一拍！
輕而易舉卸掉了轟擊在自己周身的攻勢。
凌志心頭一凜，見到自己的攻勢被輕而易舉給化解掉了，很快就反應過來。
「前輩，你要當心咯」
凌志大喝一聲，身軀迅速橫飛十幾步，颳起一陣砂石。
「嗤嗤嗤」
凌志猛然一躍，宛若一輪明月出於東山之上，雙掌間的氣勢就好像一汪汪山泉流淌徘徊於鬥牛之間。
「烈風掌第二式，滅魄」
凌志雙掌如火焰灼燒着，一團驚天的金色焰火發出森然的氣機。
「有意思的小子，儘管來吧，讓老夫看看你都學到什麼」
段老身影快速滑行起來，猶如白露橫江，水光接天之氣概。「啪啪」段老就像遠古佛宗那一葦之渡江的老僧，攜凌茫然萬頃之勢。
「攻擊力度還是不足」
段老衣衫獵獵作響，嘴上輕蔑的說道，他這是要激凌志，要他發出最大的潛力。
「烈風掌乃是至陽至烈的功法，以剛猛迅疾為主，在你身上完全找不到這種感覺」
凌志聞言，心裏都想吐血，我才學了多久，你又修習了多久，要是讓我修習的時間跟你一樣試試，凌志心裏狠狠地想道，但是嘴上肯定不敢這樣說出來。
「前輩看好了」
凌志長嘯一聲，腳步濺起無數砂石，濺起滾滾塵土，雙掌化拳，浩浩湯湯奔騰不息。
「烈風第三式，毀天滅地」
凌志身上也激發出金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道凌厲的旋風，橫貫天地般彷彿要把天地都給葬送進去。
這是凌志目前為止學到的最後一招，瞬間調動起自身的內勁，經脈血氣在滾滾運轉起來源源不斷提供給凌志能量。
「轟隆隆」
倏然之間，凌志與段老之間發生一股巨大的爆炸，餘波四射到周圍，捲起磨盤大的石塊散落到四方。
「這一招倒是有幾分樣子」
段老輕輕一笑，抬起右手手臂輕輕一甩，衣袖拂過挾裹着浩大的氣息浩浩乎如馮虛御風，巨大的氣息覆蓋住凌志最的后毀天滅地，遇強則強，遇弱則碾壓！
「呼呼呼」
氣浪在徐徐散去，凌志在大口大口喘著氣，身體在微微顫抖，汗水不停地流淌下來，整個人狼狽不堪，但是他的眼神卻帶着一縷亢奮。
沒錯，自己想要的就是這個，武道！
「氣力嚴重不足，內勁不夠渾煉，不過剛剛開始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極為難得」段老淡淡的說道，嘴上輕輕誇了凌志一句。
凌志聽到這話，頓時心裏一陣狂喜。按照他的觀察，能夠從段老嘴裏聽到一句誇獎，這比什麼都要值得。
「那是前輩您教導得好」
天穿地穿，馬屁不穿，凌志不輕不重地也說了一句。
「今日就到這裏吧，以後一定要多加練習，在以後不多的時間裏我會多多培養與檢驗你的」
段老沒有因為凌志的馬屁而臉上表情有什麼變化。
「前輩要走嗎」
凌志一怔，隨後追問道。
「潼西城只是一個小水窪，只是一個暫時之所，老夫還得離開去重新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段老淡淡的說道，語氣彷彿穿越了長長的歷史般，帶着一股滄桑感。
「你不是說你習武是為了真正走出這一方矮小的世界嗎，今日臨時起意，就想培養一顆種子看他能成長得有多枝繁葉茂」
段老一邊說着一邊深深望了一眼凌志。
凌志聞言，心裏發誓一定要在段老在的時間裏好好請教他，以不辜負段老點撥培養之恩情。
「段老，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算是一位武修」
凌志鼓起很大的勇氣，小聲問道。
「你現在距離登堂入室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踏入了登堂入室之境，才算得了真正的武修，在之前都是簡單的武夫，只有蠻幹與血肉之軀，只有人踏入了登堂入室之境，才有資格調動天地之力，才是武道的開始，算是真正踏上武道的殿堂」
段老緩緩開口說道。
「那什麼是登堂入室之境呢」
凌志繼續問道，臉上帶着濃濃的好奇之色。
「登堂入室之境，也就是登堂境，寓意為登入武道殿堂之意，踏入這一境界的人，肉身的強硬程度，血脈運轉速度，攻擊力量和反應能力等等都比常人提高十倍，之前用內勁攻擊的年輕女子，照我的觀察，也沒有踏入登堂境」
段老也滿足凌志的好奇心難得有耐心地對凌志娓娓道來。
「你無須擔心我之前跟你說到全身廢掉的顧慮，你只要一直修鍊烈風掌，那至陽至烈的內勁就會護住你的經脈，祛除掉那女子所帶給你的隱患，你現在所欠缺的就是戰鬥，只有無數的戰鬥才能堆砌出真正的強者」
「前輩，我今天被城主府的大小姐杜若然給教訓了一頓，而且她要做她練功的人靶子」
凌志忽然開口說道。
「那很好啊，她那你練武，那你又何嘗不是拿她當靶子，龍潛於淵，就是要借勢才能扶搖而上，你這個都想不到？」
段老如同看白痴般看了凌志一眼。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凌志撓了撓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前輩，那」
凌志還想繼續問，段老大手一揮直接打斷他。
「好了，別問那麼多了，你咋這麼多問題，我年紀那麼大了，今天太累了，下一次吧」
段老不耐煩說道，大手一拎起凌志，直接飛升而起，穿越重重氣流。
這一次段老拎着凌志，凌志就沒有第一次那麼的不知所措。
很快就回到了凌志所住的破屋，段老一把扔下了凌志，一句話沒留下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凌志繼續端坐起來，心中開始回想剛剛跟師段老交手的每一個細節之處，其中最大的隱患就是氣力不足，還不足以支撐自己長時間狂風暴雨的出擊，身體一旦懈怠下來，反而會有極大危險。
凌志心裏還在細細回味剛剛的交手，有一個習慣，從他開始流浪開始，他就很注意細節的回顧，這讓他發現很多人都忽略的東西，這樣才能的流浪的生涯中生存下來，他漸漸發覺每一次的細節回顧都讓他知道自身的不足，然後去彌補，最後得到提升。
真想去見識真正強者的交手，那才會是獲益匪淺，甚至達到質變，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志也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嘴角還帶着一絲傻笑。
翌日清晨，凌志經過一夜休息，精神倍爽，現在的他緩緩來到了大小姐杜若然的練功廳。
杜若然的練功廳佔地數畝，鋪上的堅硬大氣的青石板，可以承受相當力量的衝擊。練功廳四周擺滿了各式兵器。
杜若然正穿着一身潔白的練功服，也跟着幾位同樣身份的大小姐和大少爺在互相比劃着，周圍還有一大群侍女在伺候着。
「還以為你這個卑賤的小子不敢來呢」
杜若然敏銳地察覺到凌志的到來，而且她還發現凌志給人的感覺跟昨日完全不一樣，輕蔑地說道。
「大小姐的吩咐，不敢不來」
凌志經過昨日段老的點撥，面對這樣的情勢也沉穩起來。
「若然，這小子是誰啊」
一位翩翩公子掃視了凌志一眼，朝杜若然微笑着問道。
「方少，無需理會他，只是一個人靶子而已」
杜若然美目閃過一絲冷意，這名叫方少的翩翩公子就是潼西城方家的少爺方世傑。方世傑敏銳捕捉到凌志一走進來杜若然眼神閃過的冰冷之意。
「人靶子嘛，那我就來試試水咯，想必若然你的人靶子定有一定分量吧」
方世傑知曉了杜若然這個人，就是喜歡虐待人靶子，那就自己在她多多表現，誰讓自己在追求她呢，說不定自己出手教訓這個人靶子的話杜若然還會高看自己自己一眼呢，那這樣自己的機會豈不是大了幾分。
於是方世傑哈哈一笑道：「小子，你過來，我們比劃兩手，看看你是否有資格做若然的人靶子」
凌志沒有言語，一步步走到方世傑跟前。眼前這幾名大少爺大小姐的威勢跟段老昨晚展現出來的想必實在是弱的可憐
「方少，你出手一向狠毒，大早上的可不要見血，沾了晦氣」
另一名大小姐笑嘻嘻說道。
「哼」
方世傑忽然之間變得冰冷起來，目光直視凌志。
凌志怡然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