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遺產
「是的。」林霍認真道,「這是你生母留下的遺產,江梨你也不希望她的家產留在那些害她的人手中,而且你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這些東西會成為你的催命符。」
完全是為了她好。
江梨卻接受不了,她卷了卷畫,「我想回去了。」
「好,我帶你回去。」
林霍為她找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江梨一句話都沒說,疲憊爬上了她的臉,閉上眼就是前世重重。
「到了。」馬車走的很快,林霍下來,伸出手接過她的手。
江梨一下車,就逃避地走開。
「江梨,你等一下。」
江梨回過神,冷漠一句,「什麼事。」
「你的簪子掉了。」
「那不是我的,你認錯了。」江梨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淚水。
她接受不了前世過得凄慘,重活一世,有人告訴他前世就是個笑話,她守不住那些,殘忍地讓她過了一世的冷淡生活。
她想如果讓她選擇,她更願意活在如今,哪怕未來披荊斬棘,她至少有夢,而不是像是個傻子被人矇騙在骨子中。
所以,她拒絕接受,連帶著感情也像是受傷的刺蝟不敢接受外來的一切。
林霍握著手中他送出的東西,流星大步朝前,攔住她,交給她,斬釘截鐵,「如果不想要,就把它丟掉。」
正面地對著她,才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你哭什麼?」
他給她房契都不要,不知道她氣什麼?
「說話啊,你再哭,我就親你。」林霍氣惱,他又不會哄人,偏生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江梨委屈,「我沒哭,是沙子吹到了我的眼中,我疼啊。」
瞧她那點出息,騙人的功不到家,還故意這樣,顯得更可憐巴巴了。
林霍湊近她,江梨以為他要親自己,小聲地說,「這是江家門口,你要是這樣做,我就真的不理你,你以後都不準見我。」
林霍差點沒笑出聲,「真是長本事你呢,眼睛閉上,你眼這麼圓,我怕會做夢。」
江梨怕急了,連忙後退躲在獅子後面,她自欺欺人地以為不會被人看到,卻不想林霍壓根沒在意周圍人,甚至湊了過來。
江梨閉上眼,時間過得漫長,她怕了林霍還不行嗎?
睜開眼,「你怎麼還不親?」
她都做好了丟人的準備,這輩子要是嫁不出去,她就不嫁人,林霍這是逗她玩!
誰想到他倒打一耙,「我要為你吹眼中的沙子,你閉上眼,我還冤枉呢。」
江梨:「……」她真是怕了這位爺。
下人聽到江梨回來的消息,匆忙的打開正門,開口,「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老爺找你很久了。」
江梨和林霍一愣,江梨問道,「找我做什麼?」
「奴才也不知道,你去就知道!小姐快走吧,老爺的臉色很不好,尤其是聽到曲州傳來的消息。」
江梨深呼吸,臉色正常,「曲州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去,你等我和林霍將軍話說完再走。」
林霍挑眉,沒想到她這麼調皮,「你什麼話想要對我?」
「我們這邊說。」江梨扯著他衣襟,「你要小心德妃插入的人,我也懷疑宮中的勢力滲透京城。」
「戰風王子以婚事拖延一直在京城,雖說沒有去聯絡大臣,但他常去的女支院,是最容易打聽到消息的,劉氏和賭坊有關係,我懷疑她們有勾結。」
她沒證據,但她的預言很准,林霍抬眼看了一眼,「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江梨輕鬆地解釋,「我救過那麼多人,稍微去打探一下很容易就想到,劉氏的位置好好,我懷疑父親也知道她乾的事情,不過他沒有沾手,心滿意足的接受,若是出了事情,一把踹開劉氏。」
「他不會的。」
江梨不以為恥,「你是不了解我的父親,後院的女人已經開始泛濫,他這輩子做官不行,在女人這方面,卻很厲害。「
林霍笑笑,沒說什麼,他的眼線告訴他江梨並沒有看上去那麼乖巧,他算是明白,這人活太透徹也是一種厲害。
兩人說著,下人急得不行,又不敢催,四處張望,好不容易攀上小姐,這又等來了夫人。
大老遠就喊著劉氏,「夫人,你回來了。」
劉氏心頭一跳,忍著身體上的不舒服,不想被人看出異樣,「怎麼?」
「夫人,老爺等你很久了。」
下人心盼盼地等著劉氏,她以為自己做的醜事被發現,劉氏遲遲不邁出一步。
「母親,見過母親。」江梨過來給劉氏行禮,她眼中帶著詫異,看來劉氏這一路走的很不順利啊。
「見過江夫人。」
林霍簡單地一句,劉氏眼中的驚恐不言而喻,他以為林霍是來算賬,吞吞嗚嗚地,「你來做什麼……」
林霍眉眼不變,壓低了聲音,「江夫人這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派個人看看。」
江梨的眼神朝這邊過來,林霍面色不變,像是什麼都沒有注意,看來手下的手段很不錯,不枉劉氏這次學乖了。
江梨瞥了瞥嘴,像是想到什麼,一個不注意打開了畫像。
「啊!」劉氏驚恐地看著畫面上的人,她整個人像是瘋魔了一般,「別抓我,別過來,不是我,不是我……」
江梨和林霍對視一眼,心中有戲,沒想到果真炸出來劉氏。
「母親,你怎麼了?我是梨兒啊!」江梨貼過來,她嘴中話卻模仿著亡母的話,「劉氏,這麼多年,我在地獄冷清清,你什麼時候來陪我。」
陰惻惻的語氣,劉氏嚇得差點跌在獅子上,她恐懼地喊著,「別過來,不是我害你的,是老爺,是老爺……」
江梨心中一沉,她還沒問出她想要問的,江德懷就出來,好巧不巧地看上了那幅畫。
「是誰?是誰畫的!」江德懷眼中的恨意不言而喻,他問著在場所有人。
連林霍都感覺到江家的水很深,顯然這裡面很多故事。
「父親,我也不知道這是誰啊,母親怎麼一見到,連我都不認識,還是是父親害了她。」江梨見縫插針,她眼中的狡黠被林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