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5章 我們的寫照

?茶樓二樓。

秋寒跟劉四聊著天，他們之間也變得無拘無束起來。畢竟願意在自己困難的時候，有人願意幫助你，這是應該銘記的情份。

幾杯茶過後，二樓迎來了兩個漂亮中泛著些魅意的美女，一上來就很是熱情的跟秋寒打著招呼。

「大叔，你怎麼來了？」說話的美女秋寒依舊分不清楚那個是茹楚，那個是茹然！

雙胞胎不可怕，可怕的是雙胞胎姐妹花，顏值，穿著打扮皆一樣，讓人難以分辨。

「我過來看看四哥，順便問候下，感謝你們的幫忙！」秋寒說。

「啊！你空手過來感謝我們的？」我還是分不清誰是誰。

「說什麼呢？茹然？」劉四瞪了下他的眼睛。

可是他這「怒睜」的雙目根本就不管用。講話的茹然根本一點都不害怕她的這個長輩。她還是快言快語的說道：「四哥，你瞪我幹嘛？我說錯了嗎？大叔你說對吧？」

講完她就睜大了雙眼看著秋寒。

秋寒笑笑，只感覺現在的孩子整個一個輩分亂。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說你說錯了話，但我還真是空手來的。」

停頓了下，秋寒又說道：「要怎麼感謝呢？」

秋寒的話讓茹然美麗的雙眸瞬間溜轉，她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茫然，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她輕輕地拉了拉旁邊的茹楚，小聲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茹楚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樣吧？你幫我們買兩根冰激淋，外加一頓大餐，就算感謝了！」

話一說完，原本還充滿好奇的劉四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他覺得這代溝和待遇完全刷新了他的世界觀？

秋寒也是驚訝無比，原本以為這兩個有些刁鑽的丫頭多少會給自己出道難題，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簡單？

「就這麼簡單？」秋寒滿是疑惑的問道。

「要不你覺得有多複雜？」茹楚輕笑著說道。

於是大家都笑了，並約好了一起吃飯的日子。彼此又瞎胡亂扯的聊了一會兒，喝了些茶，秋寒才起身告辭。

喝茶間，秋寒從茹然的口中得知，她們解散了刁蠻媚兒后，原本勢頭正猛的七彩會也悄然間淡出了眾人的視線，只有亂世城管在聞人百里摧枯拉朽的氣勢下例如了嚴打對象。

秋寒就感覺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來也悄然，去也悄然，匆匆而過也。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秋寒去了公交站。來回瞅了半天，才坐上了去森林公園的巴士，哪裡是他和紫語燕擁有共同美好的地方，哪裡有著他們刻骨銘心的記憶……

一路上公交車走走停停，約莫四十幾分鐘后，車停靠在了森林公園的站牌處。

秋寒最後一個下了車，看著眼前雖變化不少的森林公園，但心中住著那份熟悉感。

……

我回來了，我就在廣場上！秋寒心中默念。

抬眼望去。

大門口的牌樓脫掉了多年前陳舊的塗料外衣，換上了石材新裝。門頭正中間的牌匾上「森林公園」幾個行楷的大字顯得格外的耀眼。廣場看樣子也才翻新不久，兩邊寬廣的大理石路面把碩大的綠化帶圍在了中間，種滿了冬季的綠植花草，四處都是各種奇異的樹木，造型各異，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遠處無數的台階延伸到後方的深山……

我沒有踏上台階，我低頭走下了廣場。

大門旁的小路已經不是之前的水泥路面了，澆上了黑色的瀝青。入口處的攔車杠看上去就像是一棵粗壯的大樹橫卧在中央。

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樣，我散了根煙，跟門衛說了句去某某家吃飯，門衛看看這個時間點，很是客氣的點頭放行了。

沿著這條曾經熟悉的馬路，秋寒一路向記憶中的小屋走去……

路上熙熙攘攘的的行人，朝著公園外行走著，他們的歡聲笑語中詮釋著今天的幸福。偶爾也有車輛通過，飛馳的車輪帶走了他們的快樂……

往裡走，時不時會有幾隻我不知名的鳥兒飛過，它們「嘰嘰喳喳」的叫聲詮釋著歸巢的快樂。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我一直往前，往哪個初夜的小屋走，越是往後越是感覺腳步的沉重。

多年前我的承諾在此時已經成為了一句空談，我曾經答應過要照顧你紫語燕一輩子的，可如今呢？如今我和你的心中都裝著屬於彼此的故事，你想要的我讀不懂！我想要的你看不透！

我們不是來緬懷幸福的，而是來為了未來談判的？

走著……走著！路燈亮了，依舊是幾十米一盞的路燈，顯得昏暗而靜。

走著……走著！不遠處那熟悉的小屋逐漸清晰了，小屋依舊還是那原來的模樣。

過了這麼些年，有些陳舊的牆壁上局部已經開始脫落了，一扇木窗的玻璃已經是殘破不堪，只有那屋頂詮釋出歲月痕迹的老青瓦，還在承受著大自然的雨雪風霜，四季驕陽。

小屋對面的馬路邊上，一塊約莫膝蓋高度的石頭上，紫語燕正坐在那裡，看樣子她很安靜。

她沒有東張西望，目光始終朝著小屋的窗，由於光線不好，看不到她的臉，我只能感覺到她此刻在回想，她的側臉對著我來的方向。

我走過去，將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頭上，她沒有抬頭，沒有拒絕，只輕輕地說道：「你來了！」

我不語，只是靜靜地站在她的身旁。她也沒有再問我什麼，我也不再言語。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些無法計數的晚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夜晚，我們就像現在這樣，只是安靜的陪伴著，心中滿滿的是幸福和安詳。

黑夜的雙眼是用來回憶的。

她坐著，我站著。寂靜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

「走吧！這裡我們來過就好！」紫語燕說。

「不下去看看么？」我問。

「不了,我們沿著這條路往上走一段吧！」

我點點頭，陪在了紫語燕的身邊。我沒有去牽起她的手，我有些顧忌，她沒有溫度的言語讓我無法讀懂她的心意。

「秋寒，這裡發生過的一切你記得么？」紫語燕的語氣很是平靜。

「記得！」我答。我記得這裡的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過往的一切思如泉湧般的回到我的腦海里，我慢慢地說著：「就是這裡，我牽著你的手說過很多的傻話……」

「還有這裡，我為你摘過花……」

「還有這裡，我騎車帶著你摔過一跤……」

「呵呵！看來，你真的記得!」紫語燕接著話說道。

恰好走到路燈下，她說這話的時候，停住了腳步，看著我，眼中最後那一絲溫度換上了滿臉冰冷的寒霜，讓我一陣陣的迷茫。

「光嘴巴上記得有什麼用？形式上的東西而已！你的心中呢？」紫語燕說出的話好像帶著冰凌，直接刺進了我的心裡，我的心不由得一緊。

我兩眼空洞的看著她，我完全不知道女人到底需要什麼？我不記得嗎？我記得！可是我記得了，為什麼還要分心裡和嘴巴上呢？

這有什麼區別？是我不懂？不用心，還是她的要求太高？

看著我一臉無辜的表情，紫語燕笑了笑說道：「在這裡你騙了我，一騙就是十幾年呀！你曾經說過你要好好照顧我一輩子的，不讓我受一點點委屈，可是你怎麼做的？你做到了嗎？你說過，可是你又做不到，即使是騙我，為什麼不騙我一輩子？」

「你不用回答我，你沒有做到！我的心為了你早已經是遍體鱗傷了。你忽視我，也罵過我不懂事，甚至你還動手碰過我，這不是我想要的，不管我懂事不懂事，我就想要你一直好好對我。」

「而我對你唯一的認可只有這個家，你擔負起了你該有的責任，可對於我而言，這是一個男人基本的責任，也是最後的責任。那個男人不都一樣么？你給的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只需要你對我好，物質不物質這不重要！」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或者說的辯駁。她很是無情的打斷了我的說話。

「你不知道一個女人要什麼？你根本不懂我，我對你的美好只是停留在了少女時代的我，可是現在我不需要了，我要把你給我的一切傷痛還給你。來這裡之前，我很想說服我自己，可是我沒有辦法做到，所以我尊重你的決定，明天就去離了吧？」

紫語燕說完，別過去臉，不再看我。在她的面前我竟然沒有了一丁點的男人氣概，我竟然傻傻的問道：「是因為他嗎？」

「隨便你怎麼想！問題都是出在自身的，不用去找別人的毛病吧？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紫子星也都跟我說了，可是這並不影響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和你的感覺變了，就算再過在一起，也是同樣的過往，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希望你能尊重你自己的決定，也能再尊重我一次！」

這一刻的紫語燕讓我感覺十分的陌生，我在她的話語間找不到一絲絲的溫暖，更沒有她口中所說的什麼念念不忘的過往……

我還能說什麼呢？哪有對錯，也不想像往日一樣再去爭吵。

天空的雨漸漸地下得大了起來，我的心上這一刻滿是刀傷，紫語燕的話就如同刀子一般割在了心上。

我轉過身，也不再去看她，淡淡地說道：「回去吧，晚上聊一聊離婚的事情就好。既然你感受不到我心中和你同樣的悲傷，這一刻就讓它住進去死亡……」

說完我直接朝著來時的路前行，快速的前行，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有個男人的模樣。

可是，我還是做不到！我真的特別恨自己，為何在她的面前從來都做不來瀟洒。我往前行了一段路，心中還是放不下，我悠悠的轉過頭，看見紫語燕還呆立在原地。

心中又不免擔心了起來，這森林公園如同大山裡的黑夜，一個女人走在路上，安全總是讓人堪憂擔心的。

轉過身，我又朝著她的方向跑去。

近前，我說道：「我知道我不夠紳士，也做不了瀟洒。至少讓我陪你走過這黑夜的路，到了出口我們各自離去吧！」

紫語燕沒有說話，她哭了……

我沒有去哄她，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什麼又哭了。只能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淚水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

良久。

她開口問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我聽見這讓我覺得侮辱的話答：「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為什麼別人可以？」紫語燕問道。

「那是別人，我秋寒是我自己。」我答。

「可是我們還有三個孩子？」紫語燕弱弱的說道。

我怔怔地站著，獃獃地看著她。竟然忘記了我想要說些什麼。

可笑的人兒呀！都自私到了這樣，還談什麼三個娃？

沉默中我知道她在等我的回答。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問。

「我……我要愛情！你破壞了我的愛情！」紫語燕說完，哭了……

「愛情？和誰的愛情？那就追求你所謂的愛情去吧！」我只能冰冷的回答道，這一刻我的眼角開始濕潤了……

她不再言語，我也不想說話。就這樣我們站立在雨中，四目相對著流淚……

冬季的雨拍打在我的臉上，卻痛在了心中，心中那首一直喜歡的歌和故事悄然間爬上了心頭：

一段情默默灌溉，

沒有人去管花謝花開，

無法肯定的愛左右搖擺，

只好把心酸往深心裡塞。

我是在等待你的回來，

難道只換回一句活該，

一個人靜靜發獃，

兩個人卻有不同無奈，

好好的一份愛，

啊怎麼會慢慢變壞？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

這是我們兩人，曾經最喜歡的歌曲，如今卻是我最真實的寫照。

雨漸漸的越來越大了，她淋濕了我的記憶，摧毀了我的念想。我也像劊子手一樣讓紫語燕記住了今夜……

今夜我們到底是為何在這裡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