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商場里的倖存者

探索行進了幾個小時之後，姜森走到了一家超商場門前，他想要存活必須要有物資，所以他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舉起了步槍微微地彎著腰，走向了一個高掛著藍底「P」的地下停車廠，災難發生在白天，商場里絕對充斥著喪屍，所以姜森選擇先突入進人流較小的地下停車廠。

災難降臨電力也隨之消失，地下停車場的通道沒有了燈光的照明，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黑，牆壁轉角都裝有應急燈，雖然瓦數不高，發出的光線卻足以讓人看清路面和障礙物。但是沒有走多遠，一輛昂貴豪華的「寶馬X5」SUV車橫亘在通道中央，駕駛座兩邊的車門敞開著，擋風玻璃被砸得粉碎，數十頭喪屍像蛆蟲一樣在車廂里來回蠕動，姜森立馬關閉了步槍槍口下的強光手電筒。

在電力不足的應急燈一閃一閃的照耀下，透過車窗，可以看到屍群正在爭食的目標，車裡有兩名被啃得面目全非的男女。他們早已死去多時，如果不是一頭喪屍的嘴邊纏著長長的金色頭髮，車門另外一端則掉落著沾滿血污的男士皮鞋，姜森也無法判斷那兩堆骨頭和爛肉的真實性別。

「嘭！嘭！嘭！」，槍口的發出的火焰一閃一閃的照耀著黝黑的地下停車場，每一個炙熱的子彈都精準的穿透了一隻只貪婪喪屍的額頭。因為寶馬車剛好橫貫擋著停車場的出入口，所以姜森毫不猶豫地打空了一個彈夾，他必須確保自己的後路安全。

一個彈夾打完，已經處理一大半的喪屍，接著姜森又用消防斧砍下了飛奔過來的喪屍的腦袋，經過幾分鐘的單方面虐殺，留下了一地凌亂的喪屍屍體，姜森打開戰術手電筒小心地走在粘連著鞋底的腐爛血肉上，一個不剩的收集起數十個米粒大小的白色結石。

姜森並不是什麼武功蓋世的奇人，也不是漫畫里強悍無敵的牛逼主角。他現在這具身體雖然擁有強化過的人類基因，但就本質而言，仍然還是較為平常的普通人。

他還沒有進化，只是完成了最基礎的強化。

在對抗喪屍和各種怪物的漫長歲月里，人類積累了極其豐富的經驗。病毒風暴開始后出現的所有非人類物種，在未來的教科書當中，都有彩色圖鑑和相關說明。姜森知道它們的生活習性，也清楚它們的弱點。

由於病毒對中樞神經系統造成的破壞，喪屍幾乎沒有什麼視覺能力。作為對外界感知的補充，它們的聽覺和嗅覺變得尤為敏銳。它們行動緩慢且笨拙，卻感受不到疼痛，對食物的渴望也使得力量劇增。殺死它們的唯一方法，就是破壞已經萎縮了三分之一，卻仍然控制著整個身體的大腦。

「噗嗤！」，寶馬車上的兩具屍骨被姜森拉到地上。

「嗡！」，重啟的寶馬車發出一陣澎湃的轟鳴，姜森踩下油門緩慢的前行。

寶馬車的大燈刺入空洞幽暗的地下停車場，沒有一絲動靜，充滿著符合實際的末日安靜，看來在姜森到來之前，地下停車場的很大一部分的喪屍，都被這輛剛剛橫貫在停車場出入通道的寶馬車吸引了。

為了不驚動停車場隱藏著的喪屍，姜森把車停在了通道口一側，下車，微微彎腰，通過步槍的瞄準鏡壁虎般安靜又迅速地前行。

「咔嚓！」，姜森用力地一拉，卡在樓梯間門把手上的硬木斷裂，隨後立刻感覺有數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與之伴隨在一起的，則是隱隱的恐懼。

樓梯門樓，藏著兩男兩女，「唰！」，姜森急速地掏出另一把手槍，兩把手槍對準了兩個男人，而且兩把手槍都已經觸發了一半，只要姜森微微用力兩顆子彈就會射出。

「你、你是誰？」

首先用英文的發問的，是被姜森右手手槍配備的戰術手電筒照著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臃腫，深色的套裝長褲從臀部垂下，高挽著衣袖，白色襯衫領部的紐扣敞開，胸口有一大片不知道從哪裡擦上的油污。

他手裡握著一把小鐵鎚，聲音很低，說話節奏也很快，聲色俱厲，極力地向表達出自己的威力，可是他的身體卻在不受控制般劇烈顫抖。

「華夏人？」

姜森精惕地看了對方一眼，發現沒有任何人被病毒感染，身體表面也沒有被啃咬或者抓破之類的傷口，收起了左手剛掏出的手槍，繼續開口道：「和你一樣，逃難的。」

「那！那你是警察嗎？」，後面兩個依偎在一起的女人用漢語發問道。

「不是！」

說完這句話，姜森迅速從男子身邊閃過，向樓上走去。

樓梯間里的所有人都在看著蘇浩。一雙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目光，有好奇、疑惑、戒備和冷漠等成份。

姜森沒有理會他們一步一步的向樓梯上的商場走去。

「喂！」，中年男子再次開口，他對闖入他領地的姜森很是不滿，尤其是他這種愛答不理的態度，姜森回頭看來著四個人一眼。

整個樓道里的都是華夏人，其中兩個女孩都很年輕，十八、九歲左右，應該是留學生，長得也很漂亮，她們顯然相互認識，其中一個總是和旁邊同齡的男孩靠在一塊兒，似乎是一對情侶。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是救援人員嗎？」，中年男人一直盯著姜森腰間的手槍，雖然美國槍支泛濫，但是一個說著熟悉國語的同胞熟練地使用著槍支總是感覺很特別。

姜森沒有開口，透過緊鎖著的樓梯門的玻璃，姜森看到了滿商場遊盪的喪屍不禁露出一絲失落，他浪費了整整一彈夾的子彈，卻進不了商場。

中年男子捕捉到了姜森臉上的一絲失落，開口道：「災難發生前商場在舉行一場路演活動，我們集團買下了這棟大樓，這已經是我們集團在洛杉磯買下的第六棟大樓，我們邀請了很多人！」

姜森似乎沒有聽到男人的話語，平靜地站著，從背包里掏出備彈一顆一顆的向打空的彈夾壓著。

「咔嚓」，子彈與彈夾接觸的聲音在樓梯間回蕩，姜森思考了一會兒，直接對房間里另外三個人說：「你們打算一直留在這兒？還是離開？」

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開口，因為他們見過很多人死去、變異，而最起碼他們現在是安全的。

姜森沒有理會他們，也沒有因為對方的遲疑浪費時間，他完全是看在大家都是華夏人的原因下問的。將壓滿的彈夾收起，仔細地小飲了一口水。

站在那對情侶右邊的女孩微微張開嘴唇，猶豫地問：「你、能不能帶我們一起走？」

開口的少女身材苗條，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紮成馬尾。純白色的棉質襯衫緊裹住挺拔的胸部，下身是一條簡單的藍牛仔緊身褲，很簡潔的表現出了她修長美腿的誘人之美，臉部潔白平滑的肌膚上不知道在哪了沾染了一道污漬，長而濃密的睫毛，鮮明的面部輪廓，使她看起來充滿年輕與活力的獨特美感。

「慕煙！我們、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未等姜森開口，旁邊穿黑色小百褶裙的女孩連忙阻止：「我們已經打過911求救電話，應該很快就有人會過來救援我們的。美帝很強大！這裡很安全，可能！」

「我們已經整整等待了一天了，至於救援。」，叫做慕煙的女孩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用力按下重播鍵，彩色屏幕上立刻出現「緊急呼叫911」字樣。她撥打過去，點開手機免提，揚聲器里卻傳出極其怪異，也非常刺耳的「沙沙」聲。

電力消失了，通訊也早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