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蘇醒

正文 第七十章 蘇醒

?蔣梟對白小福的親密更是一天天的加深,宣告着他們非同一般的關係,白小福對此只能服從,無力反抗,也無心去反抗了。他想即便蔣禎不能醒來,那也要活着來陪自己度過着偷來的一生。

軍帳被撩了開來,白小福現在不用看也知道是蔣梟又來打點報道了,蔣梟幾乎每天都來,準時準點的來溜達一圈。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別人都這麼忙,他是怎麼厚著臉皮從別人的焦急地議論爭辯里心安理得大搖大擺的溜出來的。

白小福真的有些疲於應付這個閑散王爺。

這些天蔣禎的身體好了很多,身上的傷都已經痊癒了,除了不能蘇醒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就這樣守着蔣禎,白小福漸漸地也覺得釋懷了,現在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就是守着蔣禎,就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也是幸福的,畢竟若是蔣禎醒來了,以後一定會分開的吧。

「婷枝,孤帶你去騎馬吧。」

蔣梟毫不避諱的走到白小福的身後,將手放在白小福的頭頂,寵溺的揉了揉白小福柔軟的頭髮。

「今天的天氣不錯,孤教你騎馬可好。」

白小福將最後一口湯藥喂到蔣禎的嘴裏,又拿起另一碗裏的糖水餵了一勺到蔣禎的嘴裏,拿起一塊手帕將蔣禎的嘴角擦拭乾凈,才轉頭看向蔣梟,道:「好,殿下等我收拾一下就來。」

蔣梟對着白小福溫柔的笑了笑,眼睛裏的愛意掩也掩不住,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白小福的面前。白小福卻只是乖順的謙卑的笑了笑,起身到自己的敞篷里換衣服去了。

錯身之際,蔣梟的笑臉一下子就收了起來,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眼裏有輕蔑也有恨意,這種表情在一個時常帶笑的人的臉上出現是非常清晰地詭異的,但卻毫無違和感。

白小福換了一身騎裝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蔣梟已經在帳篷外面等著了,手裏還牽着韁繩,而在他的身後,一匹高頭大馬威風凜厲的站立着。謙謙君子配高頭大馬,場景十分的賞心悅目,換做一個無知的女子,這會是十分幸福是畫面。

「走吧。」一直修長潔白的手伸了過來,手很漂亮。另一隻小一些的手搭了上去,一個托舉,白小福就被蔣梟先托上了馬,就這樣白小福坐在馬上,而尊貴的皇子給這個不知名的普通女子牽着馬,在陽光之下,這一對才子佳人任誰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

走到軍營駐紮的出口就是一片小型的草原,對比著遼闊無際的荒漠這一點小小的草原十分的不起眼,卻是這一城人生活的根。

「二皇子殿下,請帶着這一隊人,他們負責保護殿下的安全。」

蔣梟看了看這一隊身強力壯的士兵,笑了笑,「不必了,我們逛不了多久,再說在我們自己的城池,城池其他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又有何顧慮。」

通報的士兵剛想再說,還沒有張開嘴,看到蔣梟的笑臉,卻哽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了。

交代清楚,在眾人的目送之下,蔣梟翻身上馬,將白小福蜷在自己的臂彎里,騎着馬就朝着那片廣闊無邊的草原飛馳而去。

「殿下,還真是有威懾力啊,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擺脫了太子殿下的監視。」白小福覺得現在的姿勢十分的彆扭,嘴上也就變得不饒人了起來。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蔣梟道:「婷枝姑娘的這是誤會本王了,孤可不是為了躲避什麼監視,孤這番可是是為了輕輕鬆鬆的和我的未婚之妻在一起,這麼多人跟着,哪還有自在可言呢。」

將嘴唇湊到白小福的耳邊,蔣梟道:「孤的未婚妻,你說對不對。」

氣息拂過耳廓,溫和的聲音傳進耳朵,白小福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了,想要馬上逃開的感覺越發強烈,差一點,白小福就衝動的將蔣梟推下馬了。

白小福沒話找話的道:「殿下可就真的這樣無所事事,就不怕回去皇上治殿下的一個玩世不恭的罪嗎?再說殿下這般作為,就不怕太子殿下將所有的功勞都搶了,最後還要告你一個不恪盡職守的罪名。殿下這麼久以來在人心裏留下的聖賢仁愛的名聲,難道就想這樣被毀了嗎?」

白小福問出此番話,有轉移話題的意思,但是問出來之後也真的有這方面的疑問,現在的他已經搞不清楚蔣梟這樣做的原因了,沒有根據,甚至是不符合蔣梟的性格的。

「你是一個聰明人,難道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感覺這和殿下的做法是不相符的。」

蔣梟從白小福的身後看着白小福恬靜的臉頰,饒有興趣的道:「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作為?」

白小福仍舊面無表情,背往前挺了挺,不經意之間拉開了和蔣梟之間的距離。

「殿下是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的,不是嗎?」

白小福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蔣梟,蔣梟看着白小福這樣的一副沒有表情的臉,竟然開懷的笑了起來,「婷枝姑娘這是在關心我嗎?」

白小福輕笑了一下,將頭轉了過去,道:「隨殿下怎麼理解吧。」

「那孤可就認為這是婷枝姑娘對孤的關心了。」

馬兒像是知道主人的意圖,慢慢的停下了腳步,蔣梟將白小福蜷在懷裏,低頭將下巴窩在白小福的肩窩,「你很聰明,難道我現在這樣的表現你會不知道是何用意嗎?」

……

「孤……我……」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向著兩人所在的位置越來越強烈。白小福想要擺脫現在的狀況,便要轉頭去看,蔣梟卻一下子把白小福用力的圈在了懷裏。

一個憔悴的身影在他們面前停下,坐在馬上,嘴唇還泛著些不健康的白色,蔣禎出現在白小福的面前,眼神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白小福。

看到蔣禎的哪一刻開始,白小福就已經將周圍的一切都拋擲腦後了,也忘了自己現在是怎樣的狀況了。就這樣呆木木的看着眼前的人,震驚得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才不敢置信的輕輕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真的醒了,真的是你。」

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想要摸到蔣禎的身體,確定自己見到的是真正的蔣禎。

兩人的距離並不是那麼的近,所以即使白小福伸出手,也是碰不到蔣禎。

在看到來的人是蔣禎的時候,蔣梟和放開了抱着白小福的手。只是蔣禎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自己,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妹妹,眼神冰冷異常。

白小福這會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看到自己的媽媽一樣,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卻發現這個依靠現在根本就是討厭自己的。一個不爭氣,眼淚已經悄無聲息的流了出來,無聲的吶喊,叫囂著這段時間以來的心慌和委屈。

看到白小福的眼淚,蔣梟連忙用手揩去白小福剛溢出眼角的淚水,輕柔的安慰著懷裏的人兒。

看到攀上白小福臉頰的手,蔣禎才厭惡的看向了正半摟着白小福的蔣梟,厭惡的情緒毫不掩飾。倒是蔣梟還是一貫的溫和,絲毫沒有一點點的的尷尬。

大大方方的解釋道:「白將軍大病初癒真是一件大喜事。我與令妹也是情投意合,如今將軍醒了還希望可以為我們的婚事做主。」

蔣禎臉色一白,眉頭皺起,道:「什麼婚事?」

「奧,婷枝答應我要嫁給我作為我的妻子。」

蔣禎的眼睛看向白小福,眼裏的感情複雜的讓人難以琢磨。

這時候白小福才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只是即便蔣禎醒來,他也是決定這麼做了的,為了蔣禎的那個信念,自己什麼都願意做,更何況現在上天讓蔣禎醒來,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恩賜了。那個永遠走在自己前面的蔣禎又回來了。

理智恢復,白小福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道:「大哥,我想嫁給二皇子,還望大哥准許。」

蔣禎身子一抖,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再也不看白小福那張笑的比哭還難看的臉,而是對上了蔣梟,冷冷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父母已經不在了,長兄如父,她的婚事我做主,我沒開口,二皇子還是離我妹妹遠一些的好。這樣也不會損了你皇子的名聲。」

說完也不看兩人的臉上,上前一步,將白小福從蔣梟的馬上有些粗暴地拽到了自己的馬上,頭也不會的帶着白小福離開了,獨獨留下一個尊貴的皇子還有這草原上讓人清醒的冷風。

白小福有些忐忑的窩在蔣禎的懷裏,貪戀着蔣禎身上的氣息,蔣禎胸前鼓動着的心跳,讓白小福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倘若一直這樣,餓不死的馬兒,苦不死的人,一直這樣走下去那該多好。

「你什麼時候醒的……」

心情穩定了之後,就想聽到蔣禎的聲音,當然他也知道蔣禎現在是討厭自己的。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會變得卑微和怯懦,再理智的人也會在愛的人面前沒話找話,沒事找事,尋求他的關注。

現在的白小福也是這樣,但是身後的這個愛人還沒有消氣,或者說,以後大概都不會消氣了,背後的人不理他,白小福也不敢回頭對上蔣禎那種像是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的眼神,明明是自己的錯,白小福卻也覺得十分的委屈。

「你身上可還有那裏覺得不太舒服的?」

「……」

風刮在身上的感覺還是很冷的,白小福想要再靠近蔣禎的身體一點,將自己蜷縮在蔣禎的臂膀里,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

「別靠我太緊。你現在得不到我的信任,我不想再相信你了。」

白小福愣在了當場,一句話把他打入了冰冷的深淵,只是幾天的功夫,蔣禎就可以直接不再信任他了,那麼自己說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哪怕兩人中間只隔了一丁點的距離,甚至兩人的體溫都可以相互感受得到,白小福還是感到了什麼叫做徹骨的寒意,什麼是心痛的不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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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澤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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