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兩塊短板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兩塊短板

趙虎與趙禮的船隊匆匆趕到桓溝河入口,經與過往船隻和碼頭人員打聽得知,不久前確有一隻船隊罩著黑篷南下,登時信心倍增,沿河加速追趕下去。

然而就在趙家船隊南下后不久,身後的河道里便三三兩兩的駛出一些船隻來,進入桓溝河之後便夾雜在各色商船之中,沿河北上往梁山泊方向而去。

趙家莊園的行動方案,古浩天與聞煥章原先早有定策。阮小五到山口鎮碼頭接馬匹到預先找好的河叉隱蔽,阮小二帶幾艘船於下游等候,到約定時間,便罩上黑篷南下迷惑趙家,其後小五船隻再分散出來北上,雖也有些風險,但船上馬上有孫安、周雲清、阮小五、耿恭等好手和一眾護衛隊員,即便迎面交手也是不怕。

且說趙家船隊一直追到了魚台附近,再也打聽不到黑篷船隊的消息,其實阮小二的船隻把趙家拖延到一定時間后,便沿途逐只除去罩篷散入大小河道之中,趙家又那裡尋得著痕迹。

便在古浩天一行進入梁山泊的那時刻,趙虎與趙禮帶著船隊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莊園,然而他們面對的卻是更大的打擊。看著兒子的屍體和空空的庫房,趙虎登時就暈厥了過去。

趙伯文於天明時分接到報信,也是震驚心痛不已。上半夜他接到一百五十匹馬被詐消息時,也沒什麼過多的反映,無非也就千餘兩銀子,所以只派趙禮過去看看。如今莊園被洗劫卻是割了他的心頭肉一般,那可是十餘萬兩銀子啊!一時間他暴跳如雷。

趙家動用黑白兩道的關係把濟州府一帶查個翻天覆地,而最終匯聚的信息均集中在趙節叔侄身上。便是趙節提出以馬匹換那釀酒之人,才引出連番事端,可趙節叔侄卻神秘的消失了。由於整個事情趙節一手操作,所有線索就斷在了趙節身上。

可憐那趙伯文從頭到尾也就知道那個釀酒之人叫做古林,再無其他。然而據他派出人手的回報,古家莊壓根就沒有古林此人,至此他也信了趙虎等人所說的,趙節叔侄貪圖財物,吃裡爬外勾結匪徒做此大案,無奈何只得待查到趙節叔侄下落再做道理。只嘆那趙節叔侄若是泉下有知又不知是何感想。

這日上午,阮小五和古浩天的船隊先後回到梁山。梁山上頓時一片歡騰,那十餘箱財物不甚起眼,倒是一百五十餘匹高頭大馬牽上山來引的大夥興奮圍觀,尤其是周雲清更是寶貝的不得了,先前他那三十餘人的馬軍只五匹馬,經常被孫安、縻勝、阮小五他們揶揄,這回可就揚眉吐氣了。

這一次趙家莊園的行動,山上凡是護衛隊的頭領幾乎傾巢而出,護衛隊員也派出了近百人,整個過程有驚無險,堪稱完美。尤其是所有參與人員嚴守命令無一出錯,也算是護衛隊一段時間來的軍紀整頓有了成果,古浩天大為滿意。

中午梁山上大擺宴席,熱鬧非凡。段景住坐在一眾頭領之間,初來乍到卻有幾分拘束。

「景住兄弟,無須拘謹,這山上都是熱血的漢子,俺初上山時也如你這般,倒被兄弟們笑話。」

時遷看出他的心境,然而話間未落,便見縻勝端一個酒碗過來。

「段兄弟,俺過來與你賠個不是,昨夜在莊園角門,俺瞧你那個兄弟要溜,怕他壞事一刀砍了,實是對不住。」縻勝原來為昨夜之事過來賠禮。

「縻勝兄弟咋恁說,那廝與俺也就錢財來往,若非下了大本錢,他那會鳥俺,昨晚你不下手,俺也要動手去這個禍害。」

段景住說的倒也是實話,那人留下對他來說遲早便是個催命鬼。

「段兄弟果然爽快,俺且敬你一杯。」

兩人一齊飲了滿杯,可段景住那比得縻勝的酒量,在桌上你來我往只一會,便落得與時遷那天一樣的下場,不省人事了。

濟州買馬取得了意外的收穫,除了馬匹,收穫金銀達十萬兩,古浩天又發了一筆橫財。雖說常在河邊走,可能會濕鞋,但他如今已經不怕,就算有一天東窗事發,最壞的無非就是退到梁山上來,眼下關鍵的是儘快充實梁山的實力,這才是將來保命的本錢。

然而這次濟州之行,古浩天便看到了梁山諸多不足,第一還是人手不夠,梁山上現有近六百的護衛隊員,已經把山上的年輕人基本徵完,再征就是三十歲以上的壯年對象,這對梁山建設和護衛隊建設都沒有好處。第二便是船隻,昨日動用各種船隻近二十條,聞煥章與阮家兄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拼湊起來的,而且都是民船,若有一日要面對那朝廷的戰船必無勝算,而梁山第一道防線便是這浩瀚的水泊。如何補齊人口與船隻這兩塊短板呢,古浩天帶著滿腦子官司去找聞煥章。

「人口與船隻的確是梁山眼下最要緊的兩個問題,我近日也在思量這兩事,以如今山上的力量應付一般衝突已是無虞,若與朝廷翻臉卻無勝算,這還牽連到糧食與兵器的隱憂。山上不產糧食,只須斷了上山的糧道,到是便不攻自破。而兵器大都是長矛,甲胄、弓箭更是空白。」

古浩天劫掠趙家的事情,使聞煥章想的更為長遠,梁山總會有一天會於朝廷走到對立,需極早籌劃。

「師傅所言極是,當下山上銀兩不缺,得派妥當的人手去採購糧草兵器,但總歸還的有人來使用。」

糧草兵器目前而言,有錢便可解決,古浩天最為重視的還是人的問題。

「年前我與周師傅曾議及兩個人口來源,流民山上已招了一批,兩個月後,每年的三到五月便是青黃不接的春荒,濟州稍微富庶,但沂州和青州的山區必有大批饑民,山民耐苦、聽話,也是好的兵源,到時著人前去招募應有收穫。」

「至於船隻,周朝打造戰船、漕船的官營作坊主要設於廣州、泉州、明州、溫州、杭州以及潭州等地,京東東路的登州本也曾海運昌盛,但近十餘年來北方蠻族連年南侵,海疆不寧,朝廷禁止南方的海船進入登州港,便逐漸衰落,如今卻為密州的板橋鎮所代替,故而登、密兩處應有船隻可買。」

聞煥章的一番話,使古浩天的心裡安定了幾分,聞師傅已經給他開了藥方,那他只須照方抓藥即可。

「師傅,對那人口弟子心裡想著,可否著山上和古家莊的人悄悄的去招,只說梁山莊園招人,凡招來青壯一人賞銀一兩,婦孺一人賞銀五百文,如此免得我們等分心,又可增加他們收入,卻是一舉兩得。」

對於人口的招攬,古浩天當時又想到了主意。所以只讓兩處的人悄悄去招,他是怕大張旗鼓會在社會上引起太大的反響,到時引起官府的注意反而不美。

「此法也可,但後山的住房要加快建,到時來人要住,而且現住於前山的百姓也要后遷,人口多了軍民混居不易管理。」

梁山現如今真是不差錢,便是招來一萬人至多也就花個七、八千兩銀子,卻可以省去古浩天和聞煥章等人不少精力,聞煥章暗贊弟子靈機。

兩塊短板一塊已經有了修補的辦法,古浩天又安心了幾分,至於那船隻,也只能抽時間到實地看看再說,南方相對較遠一時恐怕抽不出空,登州和密州都在近旁,倒也方便。

師徒兩人談了半日,由於近幾日實在辛苦,這一晚古浩天便沒有與周雲清、縻勝一班人作樂,一入夜便睡的天昏地暗,倒讓潘金蓮給那幾個傢伙調笑,說什麼幾日不見,便纏著小官人出不得房,讓她羞的不敢出門。

早晨古浩天睡了個自然醒,難得沒有去參加晨練。卻見進來侍候的潘金蓮神色扭捏,出門去又看到卞祥的表情也是怪怪的,責問了卞祥方知事情始末,心時不覺好笑。但也感到手下的兄弟感情日漸融洽,也是他所喜聞樂見。

且說自戰馬上山後,便成了各方爭搶的重點。周雲清巴不得全部佔為已有,他還振振有詞的說,先前只因馬匹不足,馬軍才招了三十餘人,如今有了馬匹至少要擴大到二百人。孫安、縻人等人自然不肯,畢竟誰不想有一匹好的坐騎。

對此古浩天和聞煥章早有安排,所有馬匹除護衛隊頭領各選一匹之外,全部交於馬軍,馬軍擴至八十人,按一人雙馬配置。耿恭精於馬上功夫,配給周雲清作副手,加強馬軍的力量。長遠來說馬軍必將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兵種,如今受山上條件限制,只能先培養骨幹,以便將來擴軍。

對古浩天的安排,周雲清自然歡喜,討好說一定要選一匹好馬給古浩天,卻被在場的段景住嫌棄。說這些馬匹只是中上,配不上小官人,自己手頭有幾匹北地好馬可為小官人的坐騎。

「段兄弟此番幫了梁山大忙,定當重謝,只是如今趙家必定在濟州大舉搜查馬匹下落,為免得出現閃失,不如在山上暫歇些時日,等風頭過了再做道理。」

古浩天斷定段景住的手頭必有趙家的馬匹,若被發現必有麻煩,而且還會牽扯到梁山。

「近日在山上與一眾兄弟廝混一起,端得是無比快活,小的沒甚本領,只曉得一些販馬的門道,如今求小官人賞碗飯吃,在山上與俺個歇息之處。」

段景住其實早有所想,只是自忖身份卑微不敢開口,也是在時遷的慫恿下才鼓了勇氣。

「段兄弟若看得起梁山,我自然是欣喜無比,今晚便擺酒與你接風,只是濟州的馬匹須做乾淨手尾,免得後患。」

北地馬匹必定是梁山將來主要的來源地,段景住長期於北地盜馬,於遼地有販馬的渠道,況且了解北方的情況,對梁山以後圖謀大有助益,他的加入古浩天自然是歡迎的。

「小官人只管放心,俺十餘匹馬兒都在城外藏著,明日下山悄悄取來就是。」段景住見古浩天答應了也是十分高興。

解決了當務之急的馬匹分配和馬軍擴建問題,又得到段景住的效力,再把動員山上百姓招募饑民一事交於聞煥章,手頭便無緊要事情。至於糧食、軍械、船隻的採購,一時也急不來,而且梁山上並無精通買賣的人才,古浩天便決定暫回古家莊,與老爹商量,畢竟古楨是多年的從商人士,應該有穩妥的建議。

自正月初五上山,不覺已一月的余,近期古浩天的精力漸漸的轉移到梁山的經營上來,但他也明白古家莊當前還是比較重要,兩者一暗一明不可或缺。下一步就要開展饑民招募,況且周侗師傅和家人也好久不見,古浩天把手頭事情理一理,托給了聞師傅,便和梁山上出的第一批新酒一同回了久別的古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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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莊園主之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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