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大敗高俅

第三五四章 大敗高俅

濟州城一夜騷亂,直到清晨時分才歸於平靜,但各種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

最轟動的新聞便是,府衙里的幾個要員——知府、通判等全部死於亂軍之中,據慶升樓夥計透露,昨晚戌時許,一隊黑衣人包圍了酒樓,隨後樓上一陣混亂,到了天明時,他們才上了樓去,卻發現幾位大人都已氣絕。

第二個較為驚人的消息是,朝廷駐在城裡的萬餘大軍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便是城外的數百條水師船隻也全部不見,不久后又有消息傳進城來,城南的官兵營地也被燒成一片灰燼。

這是什麼人做的大手筆?滿城的百姓都在心裡產生這樣的疑問,但隨後人們都一致想了梁山莊園。除了梁山莊園,沒有人有這樣的能耐,也只有梁山莊園的人進城,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才能免受打擾。於是人們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許多人因為貪官惡吏的去除,甚至公開慶祝了起來。

突然出現管理真空,立即給一些不法之徒以可乘之機,但滿城百姓沒想到的是,平日里作為首要黑惡勢力的毒龍幫,卻突然出來主持正義,街頭巷尾里,凡是有為非作歹的,無不受到嚴懲。最後,濟州城竟然依託著,往日里臭名昭著的毒龍幫的庇護,贏得了難得的平靜。

濟州城破的消息,第二日傳到了李家道口,高俅一聽老巢被抄了,當時大驚失色,此時王煥、梅展兩部遲遲未歸,其屬下也就中山安平節度使張

開、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兩部兩萬人馬,以及黨世英統領的一萬禁軍,總共也就三萬人。一時間他心慌意亂,再也不敢在李家道口久留,於是連忙召集眾人探討對策。

「未將以為,此次梁山賊寇用的卻是聲東擊西之計,他們借李家道口的地勢之利,製造與此決戰假象,以吸引太尉大軍於此。而後重兵攻破濟州,當下看來,徐京、李從吉、項元鎮諸位將軍縱使逃出,恐怕也剩下不了多少士卒。王煥與梅展兩位將軍至今未歸,看來也是凶多吉少,當下營中只剩三萬餘人,梁山若是等的濟州、鄆城兩處兵馬回援,則我軍危矣!未將以為太尉要早做決斷,否則遲則生變。」

此時出來回話的是韓存保。這個韓存保在《水滸傳》中卻是一個可圈可點的人物,他身當朝國老太師韓忠彥親侄,卻不以家族富貴為倚,官場人脈為靠,仍舊浴血沙場,征戰陣前,靠真刀真槍博得功名,是難得的忠義之士。更令人難忘的是他與呼延灼那場精彩的對戰,他大戰呼延灼五十餘回合,迫使呼延灼不得不賣個破綻拍馬便走,而後兩人又下馬步戰也是不分勝負,可以說是一個完全能夠媲美梁山五虎的人物。

韓存保剛一說完,另一大將張開也提議不若儘早退去,待朝廷緩軍到來再作定突。且說這個張開也非常人,原著中他一箭射中張清戰馬,挺槍輕取步戰的張清,又在秦明、關勝兩員猛將的圍堵中,保護受傷的梅展成功突圍,而後全軍戰敗,他也僅有的四個突出重圍的將領之一,由此足可見其智慧與武力皆為上乘之人。

而高俅見手下僅剩的兩位節度使都提議退兵,正好暗合了他的心意,便說道:

「既然諸位提議暫且退兵,本官也便允了,只是濟州已破,且該退往何處為好!」

「稟太尉,李家道口距鄆州壽張縣最近,小人以為若是南去濟州不便,不若暫且去往那處。」

這時一人出來回話,眾人一看卻是濟州吏員王瑾,這廝連日來圍著高俅討好,深受其喜愛,如今已經提為軍中長史。

俅見其說的有理立即允了,當下令張開為前軍,黨世英為中軍,韓存保為後軍,也不管營中數千傷卒,大軍立即拔營起寨投壽張而去。

李家道口,馬靈夜裡就把濟州城的消息送了過來,當時古浩天與吳用等人就預計到高俅得訊后必退,連夜就做好一應的準備。這時眼看著官兵退去,頓時寨門大開,魯智深、縻勝、袁朗各領本部銜尾追去。

且說高俅等人剛剛出營不久,便聽的李家道口方向號炮連天,知道是梁山兵馬追來,不由個個心慌。韓存保墜於後頭,眼看著一個肥大和尚帶兵快馬追來,連忙挺戟去攔。

「洒家看了幾日的熱鬧,今日總歸撈了一戰。」

那和尚連呼帶叫興奮不已,及到跟前舉起那把鑌鐵禪杖當頭便砸下來。

韓存保自持勇力,本也沒把他放在眼裡,然而兩般兵器一接觸,心裡卻大吃一驚,這和尚恁大的勁!他不由的暗加小心。兩人纏鬥了二、三十合也不分勝負,這時梁山人馬漸次趕上,韓存保不敢多留,虛晃一招脫身便想退去。

「兀那漢子,洒家尚未過癮,休想逃走!」

那和尚大喊一聲,如影隨形貼身跟來。韓存保眼看著追兵臨近,自己又無法脫身,不由的暗暗叫苦。

且說高俅帶著前軍中軍匆匆前行,不覺到了一處叉路口,正待北轉往壽張方向,突見的前邊的林子后殺出一部騎兵來。

「奸賊那裡走,周雲清在此候你多時矣!」

只見當頭一個青年將領大喊一聲,提著銀槍快馬殺來。

「張將軍,快快攔住!」

高俅慌叫一聲,自己掉轉馬頭,在禁軍的保護下倉皇西去。

一群人急急奔走了近半個辰,卻見前頭路邊一座廟宇,大門上頭寫著黑虎廟。眾人一看後頭並無追兵,心裡稍稍鬆了口氣,正想歇息一下收攏潰兵。又聽的前頭殺聲四起,兩部騎兵從道路兩邊殺出,卻是梁山騎兵三團團長楊志、副團長王稟於此設伏。

高俅一見當時嚇的魂不附體,他急著黨師英帶人上前阻敵,自己帶著親信返身就跑。

由於西、北兩邊都有伏兵,東去卻是李家道口,高俅一行只得往南而去。

且說一群人如驚弓之鳥倉皇南逃,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條小河邊上,卻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而這時日已西沉,眾人一路奔走,無不精疲力竭。高俅叫過身邊的王瑾問道:

「此乃何處?」

那王瑾前後左右看了一會,卻是不能肯定,他遲疑的回道:

「此處應是鄆城縣附近,不若往前再走數里或有人煙,那裡便知。」

「太尉,兄弟們已是疲憊不堪,此處尚且安全,不如先歇息一下,吃些乾糧再走。」

這時一個禁軍校尉說道,而其他幾個也紛紛響應。高俅想想也就應了,頓時數百禁軍歡呼一聲,立即歪歪斜斜的倒了一地。

高俅在馬背上顛簸一日,也是痛苦不堪,他在親兵的攙扶下,坐在了路旁的一塊石頭上。想想十餘萬大軍,到如今卻只剩下數百隨從,領軍大將一個不存,不由的悲從中來,禁不住一滴老淚便要溢出。

然而正在此時,那個王瑾卻在一邊驚慌的叫了起來:「太尉快看,那邊又來一部人馬!」

高俅一聽嚇了一跳,又生生的溢到眼眶的淚水收了回去。只見他「嚯」的一聲蹦了起來,果然見河對岸遠遠

的過來黑壓壓的一群人。

「趕緊抽掉橋板,休要讓他們過河!」

滿地的士兵被高俅的驚呼聲叫醒,橋邊的數十人匆匆上前。正要把石板抽掉時,且見對方快速跑出一人,大聲叫喊道:

「前面可是朝廷高太尉一行,在下鄆城知縣時文彬前來接應!」

那一眾士兵聽了,手頭頓時一滯,不由的一齊看向高俅。而高俅此時也不知真假,他一把拉過王瑾。

「快看看,那人可是鄆城知縣?」

「不錯,正是時大人,他以前在濟州為官數年,小人認的絕不會錯。」

王瑾細一打量,卻見果然是時文彬,一時興奮不已。

「你且過去,只令他一人過河,餘人沒有命令不得前行一步。」

高俅一路連遭伏擊,現在已是草木皆兵。

王瑾領命趕忙過去,也只片刻,便帶著一個三旬年紀的官員過來。

「下官鄆城知縣時文彬接應來遲,還望太尉恕罪。」

那個時文彬到了高俅跟前,撲身就行了一個大禮。

而高俅卻不叫他起來,只是問道:「時知縣如何知道,本官會經過此處。」

「好教太尉知道,中午時分有不少潰兵進入鄆城,下官聽說朝廷出兵不利,想著太尉或回濟州,便帶著衙里捕快及民壯在此守候,天幸見著太尉平安到來。」

「濟州當下如何?」

「下官探的,那日城破后,梁山草寇只禍害了知府、通判等一些官吏、殺散了城裡的駐軍,便退去了,並未在城裡留有一兵一卒。」

高俅聽說濟州城裡並沒梁山人馬,登時心安不少,這時才讓時文彬起來。隨後讓禁軍過河,取了食物過來,眾人盡情飽餐一頓。

不久之後,黨世英和張開相繼帶兵趕到,這時高俅才完全安下心來。當晚大軍便宿在了鄆城縣,時文彬作為地主,忙前忙后盡心儘力。高俅看在眼裡十分賞識,他不由想起童貫當時兵敗回京之時,曾說過鄆城知縣的壞話,如今看來出入甚大,想必是童貫那廝兵敗托罪之言。

第二日早晨,韓存保率著一支殘兵也趕到了鄆城縣,這時數支隊伍合成一處,共得二萬餘人,高俅心氣也漸漸足了起來。想當初他出京之時跨下海口,如今就這麼回去實不心甘。再說丘岳、周昴的大軍與牛邦喜的水兵不日就要到達,若是從鄰近州府再調一些軍隊過來,或許可與梁山賊寇再戰一場。

便在高俅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來再打一戰時,時文彬及時送來的一個消息,頓讓他下了決心。

原來據時文彬得來的消息,濟州所以城破,卻是因為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早已降賊,在城裡作了內應,故此賊兵才得以輕易入城。

卻是這般原因!我說呢,那小小草寇怎麼能破的了恁大的堅城!高俅聽了心結頓開,立即又想到若無此事,自己在李家道口又何須匆忙退兵,給賊人可乘之機。不由的大罵徐京,但心裡卻下定了再破梁山的決心。

早飯之後,高俅率著大軍立即啟程前往濟州,臨行前,卻叫過時文彬說道:

「濟州城裡現在一時無主,時知縣曾任職濟州,更兼忠於朝廷,便跟去暫代知府一職,老夫立即上表朝廷,不日應有吏部公文下來,再予正名。」

時文彬見說,連忙躬身作禮謝過,只不過那低垂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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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莊園主之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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