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掃盲運動

正文 第十六章 掃盲運動

黑松嶺船隊的歸來,特別是滿載糧食的船兒陸續靠岸,讓古楨心裡莫名的驚慌,這兒子到底幹了些什麼?他第一時間把古浩天拉到書房裡,一通問話之後,他獃獃的坐在那裡。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啊,幾十個人說殺就殺了,那怕是土匪,那也是官府的事。再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一時他冷汗都出來了。

古浩天雖然之前曾給父親透露過一些關於未來發展的想法,但這次動作太大,又有些突然,把古楨真有些嚇到了。

「父親,你可記得兒子說過蠻族南侵之事。」

「那怎知是何年何月,再說咱家不是有護衛隊嗎?」

「傾巢之下,區區五十人就護的周全嗎?還有這古家莊的父老鄉親,還有……」古浩天停了下來,想想不能說的太大,要不又要嚇人了。

「兒啊,你這步子是不是走的太快了些,如今官府雖然不堪,似乎還沒到那個——那個時候。」

「父親,萬事總得未雨綢繆,不然事到臨頭如何來得及。」看著深思的古楨,他覺得必須爭取古楨的全部支持,於是他詳細的解釋了自己想法,甚至透露了古楨最擔心的退路問題——梁山。

古楨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在他的想法里這個兒子再天才,但畢竟只有十一歲,不料想竟一下跨出這麼大的一步。他深思良久,覺得事實已成再無退路,自己除了緊步跟上別無良策。

「錢糧事宜,為父自會儘力,護衛隊要謹慎擴展,不宜太露鋒芒,另有一處——梁山,須及早謀划,方可安心。」既作決定他便再無猶豫,提出自己建議。

「兒子知道。」古浩天心頭大定,父親這兒算是通過了。

父子之間的第二次書房商議,按後世的說法,是統一了思想,協調了步調,確定了方向,自此父子同心,共創大業。

訓練場里,阮小七在馬勥等人的幫助下,正帶一批新人在訓練,這些人正是托阮小二和阮小五招的十八個水鄉青年,他們黑松嶺回來后就留下了,而剛好馬犟等十幾個人留在黑松嶺,家裡如住宿、場地等設施也不用添置。

蕭讓經大夫調理已基本恢復,這兩天他一直在靜靜的觀察,護衛隊的訓練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與現今的軍伍很不一樣。

「先生身體可是痊癒。」這日蕭讓仍然在訓練場觀看,古浩天過來打個招呼。

「多謝小官人相救,已經大好,大恩只得待回鄉后再來謝過。」蕭讓行禮回道。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不知先生在鄉里於何處高就?」

「說來慚愧,小生只是一無用秀才,平時也就靠一手尚過的去的字,換些錢糧糊口。」

當下,古浩天心裡就篤定,必定是聖手書生無疑。而他當前最缺的就是讀書人,他早想對近乎文盲的護衛隊進行識字培訓,可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教師,曾經也想過自己上去,但他一沒精力,關鍵是對這時代的繁體字他也是一知半解。而眼前可是一個書法家級別的專業人才,怎能放過。

「我這兒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可願相助?」

「小官人何須客氣,且請講。」

「先生也是看到,這些護衛隊小子,打熬筋骨可以,但都不識字,包括我也學識不深,想請先生留下幫助教他們識字,月俸三十兩,不知可願屈就。」古浩天之所以明確報價三十兩,也是有考慮的,原軌跡中,戴宗只花五十兩就把他給騙上梁山,如今固定月奉三十兩,這樣的高薪崗位肯定有吸引力。

蕭讓心裡也翻騰的利害,想不到這小官人不但救了他一命,還給他提供了一個條件這般優厚的生計,要知道七品縣令的月奉也就三十兩。當下也就不再遲疑。

「小官人救命大恩,但有吩咐小生自不該推辭,只是家眷遠在濟州,須得回去安頓好才能效力。」

「此事易也,先生只須寫一封書信,我派得力人手前往接來就是。」古浩天就是要他在古家莊生根落地。

蕭讓稍一猶豫也就應了,隨後寫信交與古浩天派人去接不提。

當晚在餐廳改成的教室里,在家的五十餘人,全部坐在那裡,向卞祥、阮小七等人是很不樂意的,但看到小官人在前面認認真真的坐著,也只得乖乖坐下。上課前古浩天上去訓話,其實他也明白有些人讀書比殺頭痛苦,看看卞祥和小七幾個坐立不安的樣子他就知道,所以也不說什麼大道理。

「讀書有沒有用大家都知道,願不願學只有你們自己知道,但是每隔五日,各小隊長要在全隊面前,當眾認讀學過的字,隊員要在各小隊照樣子進行。」

話音未落,下面就交頭接耳了,這讀不出可多丟面子啊,可是更狠還在後邊。

「連續三次考核不合格,隊長降為副隊長,副隊長降為隊員、隊員降為勤雜人員洗菜、掃茅坑。我啊,真心不希望三天後有人去掃茅坑。」說完他特意看了幾個隊長一眼,便結束了訓話。

這一下子大夥都不淡定了,如果小官人前面的規定是傷面子的話,后一半的規定卻既傷裡子又傷銀子了,頓時抱著看熱鬧的人少了許多。

但是隨著蕭讓的開講,他們突然覺得讀書識字似乎也不難。原來這課里沒有「之乎者也」這些深奧難懂的東西,反而是一些諸如數字、方向、食物、動作等等,生活、訓練中經常遇到的字詞,比如說「左右、前後、進退」等訓練中的常用字,在課堂中形象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一下子就引起大家的興趣。

課後,蕭讓與古浩天並肩而行,心裡十分感慨,原本他對這群粗漢是沒有信心的,之所以留下來,一是為了報恩,二是為了銀錢。想不到小官人別具一格的課程安排和考核方式,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他頓時對三日後的考核有一些期待。

很快就到了考核的日子,跟所有的考試一樣,有準備的人坦然,沒底的心慌,當然還有一種人——臉皮厚。比如卞祥,他自認為是護衛隊元老,除了小官人,誰敢對他怎麼樣,可是他低估了小官人的陰險。

教室門一進卞祥就感覺到不對,教室的後排竟然坐滿了府里的女眷,包括那個春芽。什麼情況,他腦子一下子短路了,看看小官人,只見他面無表情的坐在講台前。他預感到危險,算了,不是還有兩次機會嗎,走為上策。

「卞祥。」小官人的聲音適時響起。「你是一隊長,你第一個考。」

「小官人,我——」

「有話啊,考完再說吧。」

完了,認栽吧,他只得乖乖站在位置上接受考核。

考核內容是十個字,認六個為合格,前面八個他磕磕碰碰認了四個,第九個是個「左」字,這個字直接關係到他是否合格,當然也關係到春芽對他的印象,他絞盡腦汁但就是想不起。這時只聽得邊上的馬勥嘀咕一聲「右」,頓時如聞仙音,便牛氣的讀了出來「右」,話音未落,只聽的滿堂「哄」的爆笑,怎麼回事,偏頭一看卻見馬勥扒在那偷笑,被這小子坑了,他冷汗刷的就冒了出來,然後渾渾噩噩的坐下甚至忘了後面還有一個字。

考核持續近一個時辰,最終三個隊長馬勥最好七分,阮小七五分,卞祥嗎光榮的排列在最後——四分。近五十名隊員有三分之二通過了考核,好的有點出乎意料。

「今晚的考核我還是很滿意的,我意想不到的是我們的幾個隊長竟然比大多數隊員差,當然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也是好的,如果分明不知卻自以為知,那就另當別論了。」

古浩天作總結講話,他要給卞祥留下更深刻的印記,「大家想一想,如果一位將軍帶兵打戰,上司要他左出十里設伏,而他卻右出十里,那結果會是如何?」

「哄」的地聲,台下又一次爆笑。卞祥覺得後背火辣辣的,他感受到那是春芽揶揄的目光,此時他只盼望前面有一個坑——一個足於埋下他的深坑。

當晚,馬勥被他足足追殺了半夜,最後只得跑到小官人那兒避難,才跳過一劫。而「左右不分」成了卞祥一輩子的痛,領軍在外總有人特意的問,「卞將軍,是往左還是往右。」

「古」式課程和「卞」式教訓,讓教學的質量迅速提高,第一輪三次考核下來,三位隊長總算保住了位置,隊員中罰去掃茅坑的隊員也沒有,倒是發現了一批成績比較撥尖的隊員。古浩天叮囑蕭讓要重點培養,他現在缺的就是文化人啊。

就在這晝武夜文的模式下,難熬的六月終於熬過去了。七月初,古浩天服下了第三顆丹藥,他感受到神清目明,記憶超群。至此他服完了二仙山的三顆丹藥,而最終的體會就是:洗髓、強筋、凝神。

與此同時,東京城外安仁村口,停下了一輛牛車,一個年青人走了下來,輕輕的扣響路邊的一扇柴扉,那一刻霞光滿天,朝陽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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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莊園主之稱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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