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奇怪老頭
「老闆，我可沒想著惹他們。」黎小明擺擺手，「不過別人都快騎到頭上來了，還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豈不是要在自己頭上拉屎了？」
「小子，今天老子就讓你明白明白。」紅毛殺馬特手裡拿著半截啤酒瓶，揮舞著尖銳的酒瓶極具威脅道，「惹了我山雞會是什麼後果！」
「兄弟們上！揍他！」
此刻，一旁吃瓜的路人把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排檔老闆又是擔心又是有點竊喜，他擔心的是萬一黎小明受傷了，他肯定是要承擔一部分責任的，但是心裡又想著萬一黎小明能給這群混混一個教訓，以後自己的生意會好做很多。
「唉，這小夥子，看來是要被揍慘了。」一個啃著雞腿的中年大叔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我還是報個警吧，最好別把事情弄大了。」
「誰說不是呢，這裡本來就是佔道經營被整改了好幾次了，萬一現在又鬧出打架鬥毆的事情，估計咱以後再也吃不了這裡的排檔嘍。」
黎小明見著一擁而上的三個混混，心裡並沒有太多緊張，這幾個混混嚇唬人還可以，但是若真打起架來，簡直就是戰鬥力只有五的渣渣。
馬仔模樣的綠頭髮殺馬特沖在了最前面，以一個滑稽的飛踢姿勢沖向黎小明，他心裡已經想著自己怎麼一腳踹飛黎小明，怎麼接受自己紅毛老大的誇獎了，畢竟他以前也揍過幾個學生，這讓他自信心爆棚。
黎小明雖然不是什麼練家子，但是看著他歪歪扭扭的姿勢只覺得好笑。
嘭！
綠毛閉著眼睛，狠狠一腳踹了出去，卻感覺自己的右腳撞在了鐵板上一樣，劇痛如同電流一般從穿著尖頭皮鞋的腳趾傳遍全身，整個人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啊！！！
綠毛嘴裡發出一聲慘叫，如同油鍋里的蝦米一般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黎小明扔掉手裡的板凳，滿臉鄙夷：「你這兩下子，打得過誰呢？」
「厲害了，我的哥。」嘴裡叼著半截擊退的中年大叔愣愣的鼓掌，「看來這警是白報了，應該直接打120才對。」
黎小明赤手空拳，步步逼向紅毛殺馬特。
「小子，找死！」紅毛揮舞著手裡半截啤酒瓶，這給了他不少信心，「看老子不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
他有些色厲內荏，心裡忽然有些後悔找黎小明的茬了，但是在自己兩個小弟面前卻又不能逃跑，否則自己這個大哥還怎麼做下去？
黎小明當然不傻，別人手裡拿著武器，自己又不擅長打架，這樣衝上去很可能會受傷。
他環顧四周，眼睛一亮，將排檔老闆的飯勺拿了起來，這玩意兒長，又很硬，打起架來就跟棍子一樣，但是又不會把人打成重傷，實在是教訓這幾個混混的好武器。
紅毛一邊後退，一邊晃動著手裡的酒瓶，忽然間他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炒飯的香味，並且這香味是從自己臉上傳來的？
啪！
黎小明一勺打在紅毛臉上，油乎乎還帶著飯粒的大勺準確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塊圓形紅印。
人群里傳來一陣哄堂大笑。
「你出來鬼混你家裡人知道么？」黎小明用勺子敲著紅毛，與其說是想敲他，更不如說是想噁心他，黎小明頗具惡意的將那勺子上膩膩的油跡全部抹在紅毛的頭髮上，「今天我就免費給你做個頭髮護理，你滿意不？」
「滿意！滿意！」紅毛感覺自己都快哭了，這都是什麼人啊，哪有將飯勺當作傢伙來打架的，自己竟然還被飯勺給打趴了，真是一世英名都被毀了。
排檔老闆擦了慘額頭上的汗，還好還好，沒惹出什麼大簍子，這幾個小混混也被教訓了一番，估計以後也不敢這麼張狂了。
急促的警笛打破排檔里的沉寂，正如同所有電影電視劇一樣，警察總是姍姍來遲。
「都散開散開，我們接到報警有人在這裡鬥毆！」
穿著警服的年輕警察擠進人群，很快發現了拿著飯勺的黎小明和倒在地上的兩個殺馬特，以及另一個原地不知所措的黃毛。
「就是你們四個對吧？全都跟我走一趟！」年輕警察一邊大呼小叫，一邊將那個黃毛推進了車裡。
「那個人是見義勇為，為什麼要帶走他？」
「就是，沒看見那幾個染頭髮的年輕人才是惹事的？那個拿著勺子的可沒有惹事。」
年輕警察滿臉不悅，「這可不是你們說了算，到了警局做了筆供，誰好誰壞我們會分的一清二楚！」
「你們這本來就是非法經營，整改了多少次都不聽，要是出了什麼大事，你們這些開排檔的一個都跑不了，全部給我關門！」
排檔老闆擦了擦手，點頭哈腰走到了警察旁邊，準備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
哪知他剛開口說了半句，就被年輕警察不耐煩的給打斷了，「行了行了，待會兒去警察局錄完口供，要是沒問題我們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這兒的花甲我一直很喜歡。」從一開始就默默吃花甲的老頭子砸了砸嘴，「味道很正，比一些大飯店裡的都好吃。」
黎小明哭笑不得，感情自己這裡打來打起你都沒在意，這老頭真的不怕那三個小混混把他趕走么？
「你不能帶走他，小兄弟。」老頭子中氣十足，即便是坐在十幾米開外的凳子上，洪亮的聲音仍舊清晰的傳入小警察的耳朵里。
「老先生，這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小警察嘴皮抽了抽，「我們也只是來辦事的，您要是這麼為難我，我也交不了差。」
老頭子平靜道：「我當然不會為難你。」他翻了翻口袋，接著道：「我手機放在了車裡，能把你的借我打個電話么？」
小警察無奈，面對這種老人，他還真么有什麼辦法，萬一哪裡做的不好被人檢舉，那他可能幾年內都升不了職了。
老頭子接過手機，開始嫻熟的撥號。
「看什麼看什麼？都散了！」小警察瞪著眼睛，一旁還想看熱鬧的人群很快散去，除了那兩個仍然如同死狗一般倒在地上的混混，排檔又恢復了之前熱鬧景象。
幾分鐘后，老頭子歸還手機，道：「你可以帶著那三個混混走了，這個年輕人就不用了。」他指了指黎小明，「你們局長不會怪你，並且還會嘉獎你。」
小警察有些狐疑的翻著手機的通話記錄，赫然發現剛剛這一通電話竟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局長！
他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老頭子，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深藏不露，面前這看起來五六十多的老人，很明顯身份非凡，不然不可能直接聯繫自己的局長，並且他的地位明顯比自己的局長還要高！
小警察一邊猜測老頭的身份，一邊快步離開，但是思考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便也不再想這件事，將三個混混押上警車離開了。
黎小明也是一臉疑惑，這老頭子能量這麼大？隨便打個電話就能使喚人家局長了？
「小夥子，小夥子？」老頭伸出手在黎小明眼前晃了晃。
「啊？謝謝你老先生。」黎小明誠心道謝，雖然進了警局他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總歸是個麻煩事，現在這個老頭幫他省去了這個麻煩，自然要謝謝人家。
「我姓張，張萬念，你叫我一聲張老就好了。」老頭笑吟吟道。
黎小明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憋出去一句：「張老先生晚上好，我叫黎小明。」
「我看你也沒吃上飯，不忙的話要不跟我再去吃點東西？」張老並沒有因為黎小明的尬聊感到不快，反而是指了指桌上那一碗已經涼透的蛋炒飯。
「沒問題！」黎小明不假思索的答應，他本想著再喊上一碗蛋炒飯填飽肚子，不過現在張老邀請，總不能駁了人老先生的面子。
張老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走路卻是虎虎生風，黎小明本以為自己得放慢速度才能和張老走在一起，卻沒想到張老走的比自己還快！
「跟我上車，咱們去飯店吃點好的！」張老領著黎小明走到不遠處的一輛賓士車旁邊，很快就有幾名保鏢模樣穿著公正西服的人幫兩人打開車門。
「怪不得別人一點也不慌。」黎小明總算是明白了，感情人家保鏢就在旁邊呢，如果那幾個小混混真的敢對張老動手，恐怕下場就不會是被送進警局那麼簡單了。
「張老，您可以告訴我飯店在哪兒么？我想自己騎著電瓶車過去，放這兒我怕被人給偷了。」黎小明剛準備上車，忽然一拍腦袋，自己還有輛電瓶停在邊上呢。
張老點點頭，低聲對著賓士車司機說了兩句，後者給了黎小明兩張名片。
一張名片非常簡約，只寫了張萬念和他的聯繫方式，而另一張名片則嚇了他一大跳。
「皇家永利國際飯店？！」黎小明瞠目結舌，這可是最高檔的飯店之一了，據說在裡面隨便消費一頓都起碼要五位數以上，放在以前，黎小明是敢都不敢想的。
「好的張老先生。」黎小明強壓下心裡的不可思議，跟張老做了個簡單的道別，隨後快步騎上自己的電動車，直奔皇家永利國際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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