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望舒離開

第95章望舒離開

她站在原地,看著望舒越走越遠的身影。

咬了咬牙,慢吞吞地跟上,病秧子身體不好,走一步喘一口氣。

身後是大雪紛飛的景象,滿頭的黑髮被風吹得四處飄蕩,莫名生出幾分孤寂之感,彷彿與世隔絕。

但長安知道他不是,這個慣會算計,滿肚子壞水。黑心黑肺整個內里都是黑的,卻總是在不經意總是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偽裝自己,連最難欺騙人的眸底都是一片清澈,那般好看,叫人總是忍不住去看他。

長安忍不住嘆了口氣,她也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美人,怎麼就跟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一樣栽進去了?

望舒鼻尖抽動,他轉過身子,瞧見漫天遍地的白雪愣了一下,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

長安早在他轉身的時候,便躲了起來,自然瞧見他那副恨不得要哭起來的樣子,還沒怎滴,眼眶就紅了一圈,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悄悄地跟著望舒走了一會,親眼見到接他的人後,便尋了山洞死死地睡過去。

再次醒來,洞外晴空萬里,陽光明媚,少許的風吹得人神清氣爽,是個出門遊玩得好日子,長安眼睫微動,伸了個攔腰,尋思著去浪一圈,哪知道剛走到洞門口,她整個人『虎軀一震』。

那個小崽子幹得?

竟敢在她家門口丟死人……

不想活了嗎?

她本想一走了之,目光就像釘死在少年身上,少年靜靜地躺在自家門口,春風乍起,飛花殘葉漫天繾綣,雖然看不清面容,卻感覺在這氣氛的烘托下,讓她有了一種錯覺。

這是個美人,見死不救的話有點虧,戲本上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長安眼珠子『咕嚕咕嚕的』前後瞄了一眼,嘻嘻~沒有人,長安打算不管這等閑事,她悄咪咪繞過少年溜之大吉。

卻在她路過少年時,她後退剛準備踏出去,便被人抱了個滿懷。

長安偏頭看了少年一眼,露出個不管怎麼看都感覺不懷好意的微笑,「餓了么?」

少年茫然地看著她,死活不肯撒手,「嗯。」

非常矜持的一個『嗯』,高冷范十足,如果不看他此時的舉動。

長安試圖抽回自己的腳,使勁換來換去都沒移動個半分,少年乖乖的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也是乖巧地,懷裡卻抱了個與整個人不符的腳。

長安一臉糾結,是弄死好呢?

還是敲暈呢?

她正在思考那個方法更為簡單有效。

正抱著長安腳的少年,身子渾然一抖,手稍微一松,長安趁著這個空檔收了自己的腳,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副高冷宛若冰山的樣子。

「你別跟著我,否則小命就沒了。」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陰險,詭異。

嚇得少年身子一抖,小臉『唰唰』地白了幾分,眼裡的恐懼還未褪去,看到她要離開,急急忙忙的跟上去,他緊抿著薄唇。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人不會殺自己。

少年是剛逃出來的,他提前得到皇叔要殺自己的消息馬不停蹄的從皇城裡跑出來,一路上的追殺不斷,更讓他確信了這個萬分殘酷的事實。

他一邊萬分悲痛的尋找藏身之所,無意中闖進長安布置的陣法里,誤打誤撞就這麼倒在了她的洞口。

少年一路不停訴說著自己的委屈,以此希望能打動這個外表看著親近,好說話,實則冷漠到骨血里的人。

對!他一眼就看穿了這個女人的本性,跟他那個沒人性的皇叔一樣,都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少年氣呼呼地捏緊了小拳頭,抬頭看著前方,眼裡有濃重到化不開的憂愁。爹爹娘親現在下落不明,生死還未可知。

他絕對不會相信爹娘會做出叛國的舉動,一定是旁人誣陷的!

長安低著頭看著,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的身體,連這身高也是像抽長的柳枝一樣,拔高拔高的。

至少比這蘿蔔頭高!

「辣雞長安,你特么是傻了嗎?這是十年後,你特么整整睡了十年!握草!」長安腦海里響起辣雞系統狂暴的聲音。

最後一句『握草!』音量猛然拔高,嚇得她小心臟『撲騰撲騰』直跳。

即使這樣,她還是無法相信這個一聽就很虛假的事情。

「你特么是不是假酒喝多了?怎麼可能是十年後?我不過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嘴上說著不信,心裡卻起了疑心。

如果真是十年後,望舒那個病秧子還在嗎?

是不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你皇叔叫什麼名字?」

長安一個轉身忽然撲過去抓著少年的肩膀,死死地抓著,動作可見之大。

少年疼得不斷扭曲身子,吃痛的一聲,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有話就說唄,幹嘛動手呢?」他看著攸然發紅的眸子,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再也顧不得尊卑禮儀,清了清嗓子,幾乎是顫抖著的說出皇叔的名字。

「望舒!」一聲咬牙切齒,恨不得除之後快的怒吼,像是一頭困獸做出的最後掙扎。

長安焦急的問道:「他多大了?可有成親,可有子女?」

「二十有九,沒有!什麼都沒有!」

少年憤怒的狂喊,卻發現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突然紅了眼眶,即使臉上的笑意在燦爛,也隔絕不了臉上無法抑制的哀傷,眼底漸漸放大的瘋狂,一瞬間消失個一乾二淨,取而代替的是詭異到極點的平靜。

少年漲紅了臉,想破腦子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狠狠地罵了一句,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瘋子!

長安收起身上所有的不同尋常,仍是一臉平靜,鎮定自若地問道:「你說他迫害你?」

少年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語氣平淡,彷彿是不經意的問道。

少年噘起櫻紅的薄唇,臉上因怒火而起的紅暈始終未去,卻更顯得他麵皮稚嫩,眉頭死死地皺著,當即冷哼一聲,「哼,當然是為了皇位!」

「那你可知他活不過三十歲?」又是一句平淡到極點的語氣,輕飄飄地卻重重的砸在了少年幼「你騙人!」

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毫無癒合的傷口。

少年一口否定,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望舒日漸慘白的臉色,和那淡到再無一絲血色的薄唇,其實心裡已經相信了大半。

「那你又怎麼確定他迫害你,迫害你父母?皇位對於一個將要死去的人有什麼誘惑?」

長安收起了笑容,淡漠到極致的表情,簡直與望舒如出一轍。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

少年憋紅了臉,大腦發懵,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卻抵死不信的樣子。

卻見長安細長的手指,輕輕鬆鬆的勾出他脖子上的玉石,表情似嫌棄又似懷念,「喲,你爹是風宇吧?不過,你娘又是哪位?」

這塊玉她認識,是早些年風宇親手所刻,嘴裡還說著要送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當時她還替小孩默哀了幾秒,風宇那手藝她實在不能苟同,硬生生的毀了一塊上號羊脂玉。

而他又是和原身心愿掛鉤的重要人物,對於他說的話總是要記住一些,

說到這個,長安都快忘記原主的心愿了,嗯……淡定!

反正還有大把時間,實在不行搞死紫禾便是。

少年紅著眼憤怒的盯著長安,像是要在她臉上鑿出一個窟窿來。

長安一臉淡定,她的臉皮早就練到達刀槍不入的境界了,豈會怕小小一孩童的仇視?

對,就是仇視,那種宛若殺他全家的仇視。

長安絲毫不懷疑,在他心裡自己是比望舒更為可惡的人。

明明她什麼也沒做,真是委屈的不行。

唉!

唉!

長安從未想過,有生之年,他還能死在自己前頭,雖然只是小世界的一個歷劫。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不管是什麼時候,她似乎總是先他一步完蛋。

對於這種從未有過、發生的事,特別是與自己無害的事,人總會很激動,空前的亢奮。

然而她還沒有興奮過一分鐘,眼前一黑,耳邊還是少年咋咋呼呼的嚎叫,她還未聽清便徹底的昏過去。

「唉!唉!瘋女人你怎麼暈過去了?」

少年正在思考間,看到長安倒了想也不想就伸手去扶卻也不想想自己這副尊軀能扶嗎?

啊?你有那個力氣去扶嗎?

結局就是少年死死地被壓在下面,仍他叫破嗓子,身上的人紋絲不動。

從頭到尾都沒動過一下,少年終於感到事情的不同尋常,僵直著身體去探她的鼻息。

「沒……沒氣了!?」

媽呀!真的死人了!

他的身體一下子癱軟在地,嚇得冷汗直流,身上還壓著一個屍體,心裡越發沒底,害怕的不行。

萬一,眼前這個瘋女人突然化了粽子……完蛋的可不就是自己?

他簡直欲哭無淚!

我為什麼這麼倒霉!

啊啊啊!

有沒有人來救我啊!

快來人啊!

他整個人趴在地上,不停的扭動身體往前爬,而身上的屍體死死地粘著他,少年動一下屍體也跟著動一下,彷彿真的快要化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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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炮灰想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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