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不用繼續演下去

「多謝師太提醒，其實在梁國這些日子，我也累了，想要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幾人快速的離開了這裡，將那些黑袍人留下，只要一吹動骨哨，他們便會截殺路過之人。

洛靈算準，那些人一定是莫曉月帶來的追兵。

大概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洛靈一行人趕到了她所說的落腳點，周圍一片荒無人煙，對面幾座山皆離得較遠，就算是援兵，也不可能從懸崖到這邊來接應吧。

夜煞不解，扶著洛靈下了馬。

「姑娘，這處什麼都沒有啊？是不是弄錯了地方？」

夜煞本以為會有很多的人來接應他們，可沒想到這裡什麼都沒有。

她倒是十分淡定，指尖掐算著什麼？

「別急，一會就有好戲看了。」

司馬邰哈哈大笑一番，「夏侯洛靈，這裡一個人影子也看不見，莫非你眼瞎了，心也跟著瞎了？哈哈...」

「老賊，休得猖狂！」

靜蓮師太威脅道。

洛靈則淡淡的說道，「司馬先生，其實你與我想象中的司馬邰一點也不像，以前小時候聽父親說起你的威名，我還欽佩你是一個渾身透著傲骨的人。否則也不會一輸就辭去官職遠離大勛，聞名不如一見，司馬先生的種種表情當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小肚雞腸不說，就連君子都不配，要說你的能力應該是與我父親相提並論，可你在我看來，只是懂些皮毛罷了！莫不是外界誇大其詞了不成？」

她的語氣中帶著質疑和試探，可是他若不是司馬邰？那誰是司馬邰？

或許，是她想多了，此人就是誇大其詞而已呢？

看不清司馬邰面上的神色，洛靈也猜不到他此刻心裡怎麼想。耳朵里傳入步伐整齊的腳步聲，在迅速朝這邊逼近。

別人聽不到，可她想要聽只要聚精會神，便可感覺的道。

「師太，他們來了！」

靜蓮望了望前面一望無垠的草地，從她們出來的道路，根本沒有見到一個追兵。

她眯起眼睛，疑惑的問道。

「什麼來了？」

洛靈深吸一口氣，依舊保持冷靜。

「少說也有五千人馬，聽腳步聲，應該是軍隊。她還真是有本事，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到五千人馬的軍隊？只是可惜了這些人...」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林子里的道路果然出現黑泱泱的一大群人馬，在狹小的道路上，人的視覺會覺得來人十分多，倒像是不止五千多人馬。

可洛靈看不見，光憑著聲音和卜算便能判斷大概人數。

「洛靈！」

慕容襲在見到洛靈的那一刻，內心激動，忍不住喊了一聲。

洛靈朝著聲音的方向站在原地不動。

「慕容襲？原來是你...我說難怪...?」

後面的半句話洛靈沒有說出來，她恨慕容襲，從他佔有她的那一刻起，她便恨他入骨。

如果殺了他...

心裡滋生出想法來，只有殺了他，她心裡才不會那麼痛苦，跟夏侯焱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會有負擔，這是她唯一安慰自己的方式。

否則，她永遠都活在慕容襲的陰影中。

「洛靈，還好你沒事！」

慕容襲當然是希望她沒事的，哪怕跟著莫曉月一路前來，他也從來沒有想要真正傷害她的念頭。

「我現在不就有事了嗎？你帶人來...想必是來殺我的嗎？」

他翻身下馬，笑著說道，「怎麼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如今梁宮大亂，唯有你回去，才能平定這場禍亂。楚燁看到你，一定會聽你的話。」

洛靈不明深意的笑了幾聲，「呵呵，你這麼做，原來是想拿我做人質？燁兒待我如親姐姐，我又怎麼能落入你們的手裡？任由你們用我做人質威脅他呢！慕容襲，你這是在把我們當傻子嗎？」

慕容襲耐著性子說道，「洛靈，這是唯一的辦法，莫非，你也想讓楚燁擔上弒君殺父的罪名嗎？你忍心他被天下人指責嗎？」

「那也比你們想要了他的命要強！世人只在乎他們過得好不好？至於皇上，誰做與他們何干？自古以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燁兒如今已經走了這一步，我自然是支持他走到底，只要一回頭，他就會被你們這些人拆骨扒皮了不可！」

洛靈的聲音十分有力度，慕容襲一時語塞，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自己也很清楚。若是讓褚裕帝捲土重來，那麼楚燁和威昌候一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洛靈，我不想對你用強。」慕容襲有些無奈。

洛靈冷笑一聲，「人都帶來了，還說不想強迫我？慕容襲，你可真是虛偽，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如此虛偽之人？」

「洛靈，只要你幫了我們這一次，我慕容襲發誓，一定將你平安送回大勛。」

他是真的不想動手，不想讓她再恨自己。

「不必了，大人的好意我承受不起，若是大人現在帶著你的這些兵離去，一切還來得及，否則...後面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趁慕容襲猶豫中，一旁的莫曉月說道。

「這個地方已經沒路了，今日就憑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就這麼離開？」

洛靈分辨一個人的聲音還是能分辨的清的，莫曉月以為她看不見她的臉就不知道她是誰了嗎？

她一出口，洛靈便立馬聽了出來，之前自己做夢夢到自己瞎了眼睛，所以她一有時間就蒙上眼睛訓練和習慣，那個時候羞花還在，她總是說小姐就算蒙上眼睛都能知道誰是誰？

如今想想，可憐那丫頭無非也就是命喪莫曉月之手，她定是知道了什麼事情才引得她痛下殺手。

「沒想到月姐姐也來了？」

她語氣溫柔，像是初相識那般的極好。

莫曉月愣了愣，她刻意調節了下語氣，沒想到還是被她聽了出來？

一旁的慕容襲十分疑惑，看向莫曉月帶著面具的臉，

「月姐姐？」

他竟覺得這聲稱呼莫名的熟悉，似乎在洛城破城那日，洛靈口中喊著月姐姐。

莫曉月忽視掉慕容襲懷疑的眼光，「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是司馬薏柔！夏侯洛靈，你是不是認錯了？」

她暫時還不想承認，她是樓主，一旦真正的面目曝光，以後還怎麼執行任務？

萬一這次褚裕帝還有翻身的機會呢？

洛靈帶著笑意，像是聊家常那般的聊了起來。

「怎麼會？月姐姐的聲音我從不會聽錯，雖然你沒有平時溫柔，可是我還是能聽出來。」

莫曉月正要說什麼，洛靈搶先說道。

「只是月姐姐突然變成了柔姐姐，倒是叫我好不習慣？」

話語中難言諷刺之意，洛靈的聲音聽上去有種難得的自信感，讓莫曉月心中莫名的慌亂了些許。

「呵呵...洛靈妹妹，的確是我，到月姐姐這裡來，我保護你啊。」

她索性承認了下來，事到如今，褚裕帝翻盤的機會渺茫，既然洛靈為她布局去蒼山，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如此，她便開門見山就是。

她依舊帶著微笑，讓莫曉月看了只差恨死的笑容，

「保護我？那些書...月姐姐看了可還喜歡？」

「喜歡，怎麼不喜歡？洛靈妹妹給我送的這份大禮...可真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呢！」

莫曉月語氣輕柔，說出的每個字卻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洛靈卻輕飄飄的一句話，「沒那麼嚴重不是嗎？不然月姐姐又如何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呢，姐姐的本事，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這樣的對話，只有她們自己聽得懂。

從現在開始，她們都不必再互相演戲了。

「洛靈妹妹眼瞎了心卻不瞎，這才是最令我佩服的地方。不知洛靈什麼時候開始起疑的呢？是在洛城嗎？」

莫曉月問道，若非洛靈早已起疑，她又怎麼會給自己設下圈套？

「早在東陵長郡的時候，我便已經起疑，當時月姐姐對付溫蘊的時候，將她逼到非死不可得地步。而你事後努力的掩飾，為了跟著我到洛城刺殺九王，你不惜暗中調動諜者入城，又逼薛太醫去死好讓九王沒人醫治？這一切，月姐姐一個柔弱女子還真是不簡單。當時我不明白你是為了什麼？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自稱司馬薏柔，應該是司馬邰唯一的女兒吧！所以你之前做的的種種都是在針對我，不過是想要我手中的東西。」

莫曉月說道，「洛靈，既然你早知道我是有目的在你身邊，你何不早就揭穿？當時若非溫蘊三番五次想要陷害我，做的太過分，我根本沒功夫對付她這樣的人。」

「你假扮莫曉月的事情其實我早已暗中調動人員在暗中查訪，我雖來了梁國，可春香樓的勢力並未減退，反而你們疏於防範，早在一個月前，我的人就已經滲透到梁國。我也正好是那個時候得到消息，當日你說莫夫人是因為知曉襄王的死訊才暴病身亡，當時我便有疑惑，幾番暗中查探下來，大夫人是中了一種奇毒，看似暴病身亡，實則應該是發現了你不是真正的莫曉月，所以你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