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火器設計

?臨安城南的孝仁坊北鄰三省六部，南接臨安皇城的和寧門，所以李越為大梁銀行總部選擇的地方就在這。

寡婦婷一身男裝，正抱著一沓厚厚的公文，向李大行長的籤押房走去。

寡婦婷現在被李越任命為主管存貸業務的副行長，那可是大梁銀行的實權派人物。今天上午那個六品的戶部左司郎中來銀行辦理貸款的事情，竟然要對她一個婦道人家賠上笑臉。

寡婦婷現在愈加覺得這個李越不得了了，鼓搗出這麼一個銀行，居然讓朝廷為了貸款，都上門苦苦相求。

走到李越的籤押房前，寡婦婷輕輕地敲響了房門。然後就傳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請進！」

寡婦婷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裡除了李越，常遠山和梁有田也都在。

「請坐！」李越五指併攏，掌心朝上的指向旁邊的椅子。

等寡婦婷坐好之後，李越才開口說道：「大梁銀行已經營業有半個月了，把幾位股東全都請來就是為了讓大家聽聽這段時間總行和分行的營業狀況。下面就請我們巾幗不讓鬚眉的副行長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

寡婦婷立刻看了看文件說道：「目前臨安總行和五處分行都已經組建完成並正式營業。揚州和建康兩處分行的運營情況最好，基本上每日的存款金額都在三萬以上。很多實力雄厚，信譽良好的商家紛紛申請貸款，所以放出的貸款和存款基本持平。總行每日的存款數額也達到了一萬貫以上。不過朝廷剛剛從總行提走五萬貫的貸款，所以目前總行民間房貸的數額較小。」

聽了寡婦婷的話后常遠山和梁有田臉上樂開了花。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銀行的存貸業務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全部百姓所接受。揚州和建康兩個分行的業績更是好得出乎意料。

李越有些納悶，像大梁這種集權國家，首都所擁有的財富和資源不應該最多嗎，所以他有些奇怪的問道：「揚州和建康兩處分行的業績怎麼比總行還要好這麼多呢？」

寡婦婷答道：「行長大人有所不知，揚州和建康鄰近邊境，都設有對幽國貿易的榷場。常年聚集著大量的兩國商人，存貸業務量答也是正常的。而且……」

在寡婦婷有些猶豫的時候，常遠山接過話頭道：「而且很多商人做的買賣是見不得光的！」

常遠山這麼一說李越就釋然了，他知道常遠山指的是有人在這兩地從事走私貿易，走私不論在哪個朝代都是暴利，所以這兩處分行的存貸量大一些也是自然。

雖然邏輯上講得通，可他還是覺得哪裡好些有些不妥，可一時又說不上來。於是他只好說道：「我覺得還是謹慎一些好，通知揚州和建康分行，把放款的額度和速度控制一下。對於貸款對象的身份要嚴格審核，而且貸款一定又要有相應的資產作為抵押。記住，貸款的抵押資產最好選擇容易變現的。再讓兩處分行各調運五萬貫運到總行，戶部的貸款耽誤不得。」

寡婦婷迅速提筆記下了李越所說的一些要點，之後幾人又討論了在離臨安較遠的四川，兩湖和廣南地區設立分開以及儘快推出異地匯兌業務的問題。

常遠山的生意遍布大梁全國，還有覆蓋各地的信鴿系統，所以李越當即任命他為大梁銀行主管異地匯兌業務的副行長。

一切談完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常遠山又提議他做東去天間樓。李越這次還是沒給常老闆面子，因為他要下午趕去軍器監。

看去常，梁兩位銀行股東離去的背影，李越真是有些羨慕他們這無官一身輕的逍遙日子，可誰讓咱是個心懷天下的朝廷命官吶。

「你是不是很羨慕他們能去喝花酒？」一旁的寡婦婷故意往李越的傷口上撒鹽。

李越沒有回答她，而是從袖中抽出那條白手帕遞到寡婦婷面前道：「這個還給你！」

「哎呦！就這麼不喜歡我的東西？留著自己用不好嗎？」

「用不起啊！」李越沒拿手帕的那隻手指了指右耳說道：「為你這條手帕，我這個耳朵差點沒被揪下來。」

寡婦婷接過手帕，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李越沒有管嬉笑不止的寡婦婷，打開抽屜取出一張圖紙就趕往了軍器監。

軍器監位於城北，李越坐馬車走了半個時辰才到目的地。

得知是李越前來，軍器監監正馮朝宗和火器署署令江宏風都是親自出來迎接。

老江頭自不必說，李越的提攜讓他從工匠華麗轉身為八品朝廷命官，這是他幾輩子都不敢想的事。而馮朝宗現在雖然是七品監正，和李越也算品級，可沒有李越在皇帝面前的舉薦，他在八品署令的位置上不知道還要熬多久，因而也不敢託大。

李越倒是沒有以恩公自居的架子，火急火燎的就往裡面走，馮朝宗和江宏風急忙跟在他身後。

一進府衙李越端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口，然後就問道：「震天雷和子母銃反響如何？」

馮朝宗立即答道：「震天雷已經裝備護聖五軍，軍中將領皆認為有此神兵利器，北幽騎兵不足為懼。就是生產成本過高，一枚震天雷耗錢就要五十貫。」

「錢的問題不用你操心，我向陛下提議創辦銀行，目的之一就是為了整軍備戰籌措錢糧。」李越輕輕的揮了一下手道：「子母銃如何？」

「子母銃確實可以提高火炮的填裝速度，不過這火炮若要推廣，還有一個大問題需要解決。就是炮管容易炸膛。」這類技術問題，果然回答的還是江宏風。

「鑄造炮管的時候可以添加適量的鎢。」看著兩人大惑不解的表情，李越一拍額頭道：「對！你們應該是把鎢稱作『重石』，如此便可大大降低火炮炸膛的概率。」

「重石的冶鍊頗為複雜，產量也極為有限！」江宏風臉上的皺紋瞬間增加一倍。

「若是我向工部申請，供應軍器監應該鑄炮應該不成問題。」馮朝宗和老江頭一樣，絲毫沒有懷疑李越所提的方案有問題，考慮的只是如何執行。

「那就照此辦理！」李越點了點頭，然後拿出圖紙鋪開放在桌上說道：「此物我稱之為火槍，若能製造成功，那便是幽國騎兵的末日。」

馮朝宗和江紅風立即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