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佛說不可說

傅國豪趕緊問他，「多餘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周圍幾個壯漢也趕緊把「柯南」圍在中間，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他。

聰明人大多恃才傲物，何況是個如此年輕的聰明人，柯南可不打算這麼快就把謎底揭開：「這的確是我解過的最複雜的謎題，破解一個記憶高手記憶模式，真是不容易啊。幸好，我的智商勉強超過150。這上面一共有三十四組數字元號字母的組合，每一組組合都代表了腦力男記憶中的一個人，他把每一個人的特徵統一數據化，達到了快速記憶的效果，這一點他的確很厲害。我破解了他的記憶資料庫，比如09K就是我，O#5代表了傅領導，S*$代表了醫生……這有點類似象形文字的效果，到底怎樣算出來的我就不解釋了，以你們的智商聽不懂的。總之三十四組數據分別匹配了在場的大家，最後一個沒有相應組合的人就是一開始不存在的，它就是……額，不要，你不能，啊……，救我，救……噗……」

「醫生！醫生！快救他。」不用傅國豪喊，醫生已經衝上去準備救治「柯南」，但是終究是回天無力。

醫生放下柯南的屍體無奈的說：「他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吞了下去，把自己噎死了。」

旁邊那幾個壯漢滿臉尷尬，如果來幾個殭屍他們還能抗一抗，但這詭異的殺人手法，根本無視了他們那一身肌肉。

傅國豪聞言也是一臉懊惱心想你有屁不快放，裝什麼逼。然後他又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小鬍子「福爾摩斯」，雖然明知道這個時候誰插手誰死，但還是不得不說：「韓先生，你看……」

「嗯，我儘力。」福爾摩斯倒是出奇的沒有拒絕，點點頭面色平常的繼續研究起來，對旁邊慘死的「柯南」視而不見。

眾人聞言眼前一亮，一句波瀾不驚的「我儘力」，倒是凸顯出了這個人的鎮定與勇略。明知山有虎，我依然捨身一搏。

這時葉靑黎才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福爾摩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臨危不懼，受命於危難之間，敢為天下先！

看著眾人有些敬佩的目光，葉靑黎暗嘆一聲，唉，若是這人順利度過這一劫，此事倒是陰差陽錯的成就了他的威望。

這時，那個唐裝老者上場了，他先是低聲對傅國豪說了一句什麼，傅國豪聞言一喜，頓時將他奉為上賓。

「咳咳，同志們，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傅國豪喜道，「這次啊，咱們是遇著貴人了！這位姜老，竟然是玄學中的大師，這次咱們有救了！來，聽姜老說兩句！」

姜老被傅國豪抬舉了一把，卻沒有不好意思。看了已經習慣這種狀況。他往前走了兩步，不急不慢的說道：「老朽年紀大了，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本不願再做這迎神送鬼的差事。但是今天，大家來到這，就是緣法，就是百十年修來的同舟共濟！老朽不能看著大家都葬送在這裡。少不得，要用我這把老骨頭跟『那位』斗一鬥法啦！」

說完，姜老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盤腿坐了下來，咬破食指，在自己臉上畫了個血眼圈，然後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副江湖騙子的模樣。葉靑黎目不轉睛的盯著姜老的一舉一動，這玄學傳人捉鬼他還真沒見過。接著，只聽姜老低喝一聲:「一凈清明，鬼祟現行！開天眼！」

頓時，姜老雙目圓睜，瞳孔中閃過一陣流光溢彩，令人不敢直視。葉靑黎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眼睛像是看久了太陽被灼傷了一樣，幾乎流下淚來。不過親眼見到姜老的道行，倒是對他多了三分信心。

但好景不長，只聽一聲慘叫從人群中傳出，葉靑黎心裡一涼，聽那聲音正是開了天眼的姜老。

葉靑黎趕緊揉了揉眼睛，抬頭望去，只見姜老氣息頹廢的癱坐在地上，雙目緊閉，兩行血淚不斷地流出來。醫生正想上前查看卻被姜老伸手攔下了。

傅國豪等姜老喘了口氣，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姜老，您還好吧？若不行，咱在想別的辦法，您可千萬要保證身體啊。」

姜老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擦了擦臉上的血淚，又有新的流出來。「人哪，不能不服老啊。沒想到一個借道的往生魂，道行竟在我之上。」

「啊，姜老您開了天眼也沒看到『它』？」傅國豪著急的問道。

「看，是看到了。」

「那『它』是？」

「佛說，不可說。」這時，福爾摩斯放下手裡的T恤衫，站起身來，鬆了口氣，直到剛才他都沒有放下自己手裡的「工作」。

「韓先生可是算出來了？」傅國豪非常禮貌的笑臉相問。

「嗯，34個組合我已經匹配了33個，只剩下兩個人和一個數字組合，『它』肯定在最後兩個人中間。」福爾摩斯回答。

「韓先生真是厲害啊，辛苦您了。」傅國豪笑了笑，接著問道，「那『它』是？」

「呵呵，佛說，不可說。」姜老邊用衣袖擦著血淚，把「福爾摩斯」的話重複了一遍。

「額，這是為什麼？你們忙活了這半天為啥不能說？」旁邊的刀疤臉語氣不善的追問。

福爾摩斯看著姜老喘得厲害，於心不忍，便替他解釋：「就像西遊記里，六耳獼猴冒充孫悟空，兩隻猴子難辨真假。他們聽說地藏王菩薩有一隻『聽諦獸』可分辨世間一切聲音，於是兩隻猴子鬧到了地府，見到了地藏王，讓聽諦獸來分辨真假美猴王。聽諦獸顯過神通之後，慚愧說道分辨不出，建議他們去找如來佛祖。猴子走後，地藏王菩薩責問聽諦獸，這世間一切聲音皆瞞不過你，你怎麼會分辨不出兩隻猴子？聽諦獸說道，我確實知道兩隻猴子誰真誰假，但是六耳獼猴太過神通廣大，我們整個地府無人降得住它，所以我不敢說。」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

「『它』跟我們一樣，是上一次的被選中的選召者。也是從幽晴魂域來，到荒神界去，中途死在了這冥淵鬼道上。」姜老好不容易緩過來，「『它』跟著我們本無惡意，只是想讓我們帶『它』離開這裡，去荒神界。」

「那『它』何不出來跟我們商量一下，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又怎麼連續害死我們兩個人？」傅國豪掃視了一圈，問道。

「選召者死在冥淵鬼道之後便進不去荒神界了，因為相對於荒神界來說『它』已經是不存在的了。所以，它來找到我們，跟我們混在一起，因我們認為他存在而存在。只要我們認為他是存在的，那他就能跟我們去往荒神界，如果我們都知道他是死人，那他就走不了了，所以，它不能讓我們找出來。」姜老說道。

眾人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位要搭個順風車，我們本來沒什麼意見，但是他的殺人手法太過詭異，如果讓他跟著，我們豈不是一路上都要忐忑不安。大家有什麼辦法嗎？」傅國豪面有難色的說，任誰跟一隻鬼上路心裡都發毛，何況這隻鬼已經弄死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