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其實,我是個好人

第3章 其實,我是個好人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蘇心言一個直鈎拳便送了出去,憤怒的說道:「快放手,你個登徒子!」

面具男閃身躲過,面上的疑惑卻更加深重,眼睛也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對方。

此時,在如水的月光之下,蘇心言柔和的五官更顯精緻,原本怒氣沖沖的神態也好像變得嬌嗔無比。

她的一切在這個男人的眼中都變成了誘惑。

尤其是經過剛剛的糾纏,對方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充斥在他的耳邊,連空氣似乎都散發着似有若無的誘人體香。

面具男輕咳一聲,抬身便蹲坐到了地上。

像是解釋一般,有些艱澀的說道:「之前你睡覺不穩,我還以為……」

他說到這兒,便不再繼續說下去。

原本,他也確實只是想靠近前看看情況,畢竟這人與他還有些利用價值,不希望在這時候多生其他事端,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蘇心言看到他的神情,不以為意的低頭,看到身上的穿着后卻如遭雷擊。

她竟然就這樣簡單的暴露了自己的女兒身!

原身能在太子府走到這個位置,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為了不留下把柄,招來殺身之禍,也一定是用了各種手段來掩藏她的身份。

但是這樣的驚天秘密,卻在她穿越來的第一天就暴露了!

蘇心言咬了咬下唇,將被子緊緊蓋上,裹住自己。

她確實大意了,自己雖然知道女扮男裝的事情傳出去會招來禍事,但是,從沒有經歷過危險的她,又怎麼會無時無刻都保持謹慎的心態。

她抬頭看向面具男,有些不知所措。

她初來乍到,連原身的記憶都沒有,完全是憑着自己的小聰明走到現在,而如今,她最大的底盤都泄露了出來,以後她該怎麼辦?

白天的裝腔作勢到了晚上只一瞬間就被擊的粉碎,彷彿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社會,是一個有着嚴格的階級等級,拿人命如草介的社會。

她一個沒有原身記憶,不知道如今的朝代,不懂任何事情的人又怎麼生存下去?

「怎麼辦?」

蘇心言嘴唇顫抖了著,不知道是在問對方還是在問自己。

面具男靜靜的看了她半晌,過了很久才深深的嘆了口氣。「你放心,我替你保密。」

他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後面那張平凡無奇的面孔。

明明五官端正清秀,但是,組合在一起卻只給人一種他很平凡、存在感極低的感覺。

他說:「你可以叫我無相…」

蘇心言沉默的看着他,沒有在對方眼睛裏看到敷衍,這才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雖然兩人都沒有明說,但是卻心知肚明。

他們自認都把最大的秘密暴露給了對方,這就是給予對方最好的承諾。

「睡吧。」無相轉身,直接躍上了床榻閉上了眼睛。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摘下的那個面具被刻意的遺忘在了角落,再也沒有拿起來。

蘇心言感激的看了無相一眼,慢慢的又重新躺回了被褥,這無言的夜晚,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的心安。

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自己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終於有一個人會停下腳步,慢慢的陪她走一程。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她坐起身,看着空無一人的床,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

隨後,身後的房門吱呀的打開。無相端著洗漱用品,一身侍衛的打扮,走了進來。

「蘇公公,請洗漱。」他說完便站到了一邊,那熟練的程度彷彿這就是他的本職工作一樣。

「嗯,好。」蘇心言咳嗽一聲,胡亂的點了點頭,起身去洗了臉。

之後,一直服侍蘇心言起居的小太監小灼進屋,看到房間里多了一個陌生人,臉上也並不覺得驚奇,只是隨無相站到了一邊,等候蘇心言的傳喚。

蘇心言不著痕迹的打量了小灼一眼,手指勾了勾,將他叫過來。

這個小太監應該是之前一直服侍自己的人,雖然她現在不能確定對方是否衷心,但應該使喚起來很好用。

「你……」她頓了一下才說道:「太子殿下可還在府上?」

小灼垂首,恭敬的說道。「不在,據說太子殿下昨晚就被皇上急詔入宮了。」

入宮了?蘇心言點點頭,看了旁邊的無相一眼,那正好可以實施他們的計劃。

沒等蘇心言說話,小灼又繼續說道:「不過,兩天前您吩咐屬下找的書童,已經為您挑選過了,今天就等著您過目了。」

剛要踏出門的蘇心言驚愕的回過頭。

書童?她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一直延續到了選書童的大殿上。

蘇心言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人群。

那些人臉上的表情或畏懼,或冷漠,就是沒有欣喜的神情,按理說普通人能進太子府打工,就像現代人入了編製一樣,不說高人一等,那也至少身份地位躍出了一大步。

只不過看眼前這些人的表現,事情應該沒有那樣簡單。

蘇心言有些坐立不安,麻蛋,好不想替前身處理這些爛攤子啊!

此時丫鬟和僕人分站在兩側,中間有一大片寬敞的地方,供那些書童候選人站着。

說是選書童,但更像是選秀一般。實在是因為下面的少年郎長得太過好看了。

那些垂頭站着的人全都是十二三歲的樣子,個個長的面目俊俏,皮膚嬌嫩,一看就是從生活富裕的大家庭精挑細選出來的少爺,這一排排望過去,彷彿來應徵的不是書童而是面首。

蘇心言忍住扶額嘆息的衝動,眼角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無相。

那人一臉淡定的模樣,彷彿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一般。

「回公公,所有人都到齊了。」小灼清點了人數,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

「嗯。」蘇心言點點頭,壓下心中的思緒,冷著一張臉說道。「既然如此,下面的流程就交給你了。」

聽到她這句話,小灼渾身一震,顯然沒有預料到她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但只不過一瞬,他便激動的說道:「謝蘇公公!」

看到對方如此的激動,蘇心言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子。

她全權交給對方,主要是因為她並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流程......

只不過,那小太監是不是過於激動了?

沒等蘇心言想明白,小灼已經開始挑選書童了。

只見他上前一步,從前到后仔仔細細的看了,那些人一眼。

才繼續說道。

「脫衣服。」

蘇心言聽後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這真的是在挑選書童?

她一個愣神兒的時候,下面的那些人已經應聲脫下了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

雖然下面還穿着一件褻褲,但是那身材一覽無餘。

蘇心言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感覺那肌膚保養的似乎比自己還要好。

真是......嫉妒!

還沒等她再多看兩眼,身後就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投射過來。

蘇心言立時正襟危坐,眼角瞥見站在她身後正散發着不悅情緒的無相。

這…她真的只是純粹的欣賞美男而已,不需要這樣威脅她吧。

同蘇心言一樣,小灼對這些人的質量也非常的滿意。

只見他上前一步,眼神上下逡巡了一遍,仔細的審視着那些人,那神態異常認真。

蘇心言看着在底下忙來忙去的小太監,內心不禁一陣感嘆,簡直夠敬業!

想到這,她剛才還有些躲閃的眼神,又禁不住投射到了那些未來書童的臉上。

雖然那些人極力忍耐,但是他還是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屈辱和不安。

尤其是那些不安還有一大部分來自於她自己。

蘇心言皺眉,這些人是不是有所誤會,她真的只是來選書童的,怎麼給人一種她要逼良的感覺?

就在這時,正在檢查的小灼那邊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蘇心言望過去,正好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滿臉羞憤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彷彿剛剛小灼對他指指點點的行為是一種侮辱。

「呵,」小灼收回手似乎也對他的行為動了怒,「這人是誰找來的,為何這麼不懂規矩?」

周邊的太監宮女全都垂下了頭,似乎沒有人敢認領這個少年。

「我……我是自己來的!」少年憋紅了臉,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

小灼冷笑了一聲,轉身望向蘇心言行禮道,「都是小的不對,讓這奴才驚擾到了公公,小的這就讓人將這不識抬舉的東西亂棍打出去。」

聽了他的話,少年臉色刷白,表情震驚的看着蘇心言。

「公公饒命,是我不好。我這就改……」

少年哆嗦著嘴唇,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他之前的生活錦衣玉食慣了,完全沒有意識到,只要進了這個太子府,他就早已經捨棄了少爺的身份,成了府上的僕人。

沒等蘇心言說話,屋外的士兵已經走了進來,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五花大綁的束縛住,拖着帶離偏殿。

「公公,公公饒命!小的名叫張雲浩,是專門進來伺候公公的,請公公再給我一次機會,奴才一定會盡心的服侍您!」

少年一邊掙扎,一邊扒住門框聲嘶力竭的喊道。

蘇心言此時也有些被嚇傻了,但是在外人的眼裏看來,她只是面無表情的,冷眼看着下面的鬧劇。

小灼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心言,擔心被她的怒火牽扯到,連忙示意士兵將那那叫張雲浩的少年拖下去。

這時蘇心言微微抬了抬手,清清冷冷的說道。

「放了吧。」

話音剛落,士兵便將張雲浩放下又魚貫退了出去。

蘇心言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看着那少年不住的對她磕頭謝恩,心裏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憋悶感。

她在這太子府的身份,到底是如何的奸佞,讓這些人如此的懼怕她?

尤其是看這些屬下對她的提防懼怕,她就真的忍不住想仰天長吼一句。

她是一個好人,真的!

蘇心言有些無力的對着底下的人擺了擺手。

「我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小灼吧。」

她說完也不顧其他人,便起身走出了大殿。

被殿外的冷風一吹,之前的憋悶壓抑感隨之一掃而空。

無相跟在她身後,彷彿是隨身的影子一樣並沒有說話。

蘇心言斟酌了半晌才說道。「今日太子殿下沒有在府上,不如我趁此機會把你送出去如何?」

無相垂眸看了她一眼,隨意的點了點頭,好似並不介意何時逃出府。

蘇心言無法,當即不再徵求他的意見,朝着一條看似寬闊的大路走過去。

她原以為沿着主路就能走出太子府,所以便領着後面的無相興緻勃勃的走了半個時辰。

直到頭頂上的日頭升高,她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悶熱之後,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華麗麗的迷路了!

不著痕迹的抹了把頭上的汗水,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後的無相,雖然那人走了這麼長的路程,但是呼吸一直平穩,好似這點勞累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比較起來,雙腿累得打顫的蘇心言卻有些叫苦不迭。

她如今倒是很想扯過一個小太監來為她指路,但是作為一個太子府的總管,竟然能在府上迷了路,這說出去是不是漏洞太大了?

蘇心言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有些沒話找話的說道。

「剛剛那些小少爺長得還真是水靈是吧?」

話音剛落,四周便是死一般的寂靜。

蘇心言後悔得幾乎暈死過去,她真的並不是這樣輕浮的人……還沒等她想出補救的話。

無相便輕笑了一聲,「公公確實好福氣。」

蘇心言聽聞有些羞愧的捂了臉。

請不要這樣一本正經的嘲笑她。

現下羞愧的蘇心言也沒了帶他出府的心思,表情僵硬的拉住了一個小太監,使喚對方領着自己回了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她表情誠懇的說道。

「無相大人,我已吩咐手下將旁邊的房間佈置好,鑒於我睡相不佳,睡品太差的情況,您還是移駕客房吧。」

無相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怪異的說道。「如此着急的驅趕,難不成公公是怕我打擾了你的享樂的興緻。」

蘇心言尷尬的抹汗。「無相大人說笑了。」

話音剛落,她的房間就傳來一聲嚶嚀的聲音。

那聲音千嬌百媚,讓人聽之酥麻,這一動靜頓時震住了屋外的兩個人。

蘇心言默然。

無相的唇角一勾,頓時嘲諷起來。

「蘇公公還真是心急,這日頭還未曾落下,就如此迫不及待的將人擄了過來?果真是不負外界的謠傳,蘇公公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見不得美人垂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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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有孕:太子,奴才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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