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失血過多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失血過多

「白朔景!你說誰的功夫是三腳貓?你這人真是,怎麼如此喜歡背後說人……」宮抒墨這一進院子就聽到白朔景在自己的名,說地還不是什麼好話。

「你不是正面對著我嗎?何來背後說人的道理。」

「你——」

「怎麼?又想打一架?」

宮抒墨沉默不語,銀質面具下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只覺他那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倒是一旁的逢知連忙衝到宮抒墨身邊拽住他的衣袖嚷道:「師傅!我……我肚子疼……」

白朔景那裡會不明白,這小肉包子是在給他們打圓場,真要打起來,吃虧的肯定是宮抒墨,別看他現在不能行走,可光一隻手就能把他打趴下。

「走啦,師傅!我……我把包袱都都準備好了呢!師傅快幫我去瞧一眼,還有什麼落下的……」

就見宮抒墨被逢知半推半就的拉開了,臨出院子時,逢知一個勁兒的朝著白朔景又是點頭,又是眨巴眼睛。

可能是他那表情太大了,惹得宮抒墨也注意到,他隨即也停下了腳步,回望了依舊還坐在院內的白朔景道,「白朔景,我特別的好奇!你出現在瑞州時會是怎樣的情景。」

即便是這種時候,宮抒墨依然不得不承認,在白朔景身上看不出絲毫狼狽,還是那副絕世無雙,只是長時間的卧床,讓他先的有些病態的蒼白,那副容貌是讓多少女人都會羨慕的,可惜偏偏怎麼就生在了一個男人臉上,就算只是坐著,便已經氣勢逼人,風姿卓越。

「多謝宮兄關心,不過比起關心我,你更該關心的是山上住的那位。」白朔景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除了怒氣之外還有夾雜著一副看好戲的意思。

雖然兩人相隔甚遠,可宮抒墨也清晰的聽見白朔景說的那句話,他嘴角露出一個不以為意的笑,「多謝關心。」

宮抒墨的舉動倒是讓白朔景愣了一下,這段時間與他相處下來,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他勢必會衝上來再和自己理論一番,沒準還會和自己動起手來,為何今日他沒有還口?這種時候他忍住了,估計是耐著性子等著什麼事發生……

看來,有必要讓人去查一下清楚。

******

東方既白,晨光熹微,照的這處有些老舊的院落也好似又了新的朝氣。

阮綿綿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伸直了手臂,她竟然昨夜看著賬本在桌案邊睡著了。大半夜坐著,腰背也有些生疼,本可以趁著時辰尚早再回被頭裡蜷一會兒。但她心想著蘇憐玉這兩日怕就要生了,還是得提著心多留意些。

正是因為蘇憐玉這事,她才連著幾日都回阮府里住著。

阮綿綿平時能不讓她們伺候就不讓她們伺候,畢竟她還是習慣自己來。趁著身邊的婢女還沒發現她醒了,阮綿綿趕緊自己洗漱完畢。

說著也巧了,這才剛簡單的把髮髻梳好,就聽見門口一陣急促的敲打聲。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小姐——」聽聲音是小奉在門外,自從從那魯家拿回了這宅子小奉則又回到了她的身邊繼續伺候她。

以小奉的性子一般情況下她是絕不可能這麼冒失的來敲門的,阮綿綿不由地皺起眉來,心裡跟著咯噔一下,暗嘆一聲「糟了!」

難道是蘇憐玉出事了?!

想到這她趕緊奔過去開門,就見小奉一臉驚惶失色的樣子,滿頭大汗,這天明明還沒有這麼熱,能出這麼多汗,只怕是被嚇著了。

「是不是那院出事了?」

小奉懸著心,還來不及開口就聽阮綿綿先說了出來,連忙點頭顫抖著聲音說道:「血——小姐,都是血——」

邊說,她還一邊將手指向東邊的方向。

阮綿綿一顆心幾乎是要提到嗓子眼了,蘇憐玉和她腹中的孩子可別有什麼事才好!也沒等小奉繼續把話說下去,她提著裙子就往那東院衝去,也顧不上腳下只穿了一雙羅襪,跑的時候險些摔著。

這一到東院,就瞧見幾個小丫髻正手忙腳亂在門口擦拭著地。

「現在還擦這些做什麼!快去打盆熱水來啊,讓廚房的人把熱水燒起來!把外面的門戶看緊了,讓護院守著,一個人都別放進來!」

看情況蘇憐玉今日就該生產了,可阮綿綿一打開門就聞到一股迎面撲來的血腥味,濃烈的讓她險些讓喉中一陣乾嘔。

只見蘭蕊正捧著蘇憐玉的手哭喊著,「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蘭蕊!蘇姑娘什麼時候這樣的?」

阮綿綿喊了幾句,蘭蕊似乎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目光呆然地重複哭喊著相同的話。

「啪——」阮綿綿掰過蘭蕊的臉,抬手就是一個耳光下去。

「嗚……」蘭蕊臉上挨了一記耳光后,這才似乎有些回神,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來人,已經毫無血色的雙唇顫了顫,「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給阮綿綿猛地磕起頭來,就聽見一串咚咚咚的聲音。

「快起來!你快起來!!你什麼時候發現她這樣的?」阮綿綿這會兒哪有時候管她磕頭,早已先一步到床邊給蘇憐玉探脈來。

蘇憐玉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而脈象也已經十分虛弱了,她掀開被子一看,床上早已被染得通紅,似乎還在不停地流出,從床單上發黑的血跡看來,應該已經這麼留了好一會兒了,照著這樣的速度,蘇憐玉估計很快就要失血過多而死。

「小姐……我這幾日都是一直守在小姐身邊的,並無異樣。昨夜也是,見小姐睡下了,我才在一旁歇了會,誰知……誰知我醒來時就發現小姐已經……已經……」因為方才磕頭的緣故,此刻的蘭蕊已是滿臉鮮血。

當務之急是先給蘇憐玉止血,阮綿綿拿出銀質封住了她身體幾大命脈,這樣可以暫時保住她的心脈,然後從懷裡掏出幾粒小藥丸。蘇憐玉此刻昏迷,根本吃不下這些,她只能將藥丸碾碎了用水化開給她灌下去。

經過好一番折騰,蘇憐玉算是止住了血,阮綿綿好不容易擦了一把汗坐下來。

「蘭蕊,你先去洗把臉,你這樣……我看著慎得慌。」她看著滿臉血跡的蘭蕊,只有眼珠子和牙齒的白色的,其他部位都是赤紅,心裡不由地膈應。

阮綿綿只覺得自己沒被蘇憐玉那血染的床褥給嚇到,反倒是被蘭蕊那張臉給唬住了。

蘭蕊這會兒哪裡顧得上自己的臉上有什麼,一心都撲在蘇憐玉身上,她只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小姐,昨晚要是一直不睡也許就不至於到天大亮才發現。她一個勁的搖頭,是片刻都不敢離開蘇憐玉身邊,「小姐昨日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這是蘇姑娘腹中的胎兒太大,壓迫到了血……」阮綿綿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蘭蕊又是一聲驚呼。

「不好了,小姐……小姐又流血了……」

怎麼可能她明明封住了那個穴道,按道理是絕對不會再出血了,除非是她的銀針被衝破了。阮綿綿趕緊上前撥開蘭蕊,這一看,銀針依舊好好的在那上插著,那就沒道理會出血啊……

隨著她目光望床褥上一瞧!這哪是什麼出血啊,分明是蘇憐玉的羊!水!破了!!

「快!把燒好的熱水拿進來,準備乾淨的帕子!還愣在這做什麼!把府上幹事利落的媽媽找來啊!」阮綿綿沖著一旁驚慌失措的蘭蕊吼道。

「啊……是……小姐……小姐……」蘭蕊一時慌了神,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轉頭就沖了出去。

阮綿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蘇憐玉身上,她此刻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溫度正在下降,並且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要想她以自己的力氣順利生下孩子是基本沒可能了,除非她用銀針逼出蘇憐玉身上的本能,但這如同迴光返照,最後一口精氣用盡蘇憐玉就必死無疑。

這個念頭只在阮綿綿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她拋之腦後了,雖然她並不喜歡蘇憐玉,也的確有些嫉妒她與白朔景竟然有了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可不管怎樣,同作為女子,她並不希望蘇憐玉真的死,這樣對孩子不公平,對一直守著孩子拚死也要生下他的蘇憐玉也不公平。

這時,門開了幾個侍女端著一盆盆的熱水進來。

「快去,多燒幾個火盆子進來。」

「是,小姐。」

小奉捧著一疊乾淨的帕子遞給阮綿綿,阮綿綿接過後小聲對著小奉說道:「小奉,你快去把我屋裡的藥箱拿來。」

阮綿綿將帕子沾了熱水擰乾敷著蘇憐玉的手腳處,並命人用火盆子把屋內烘熱,這房內的溫度頓時升高了不少,她只覺得稍一動,這額就要淌出汗來。

「蘇憐玉,你要是想肚子里的孩子以後沒有娘的話,你就走吧!若是你不想他落到我的手裡,你就給我牢牢地咬緊牙撐下去!」

她坐在床畔,俯下身對著此刻雙目緊閉的蘇憐玉耳邊說道,她相信……蘇憐玉一定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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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運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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