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 最好懲罰

雖說現在何樂被一位老者稱為上仙，多少會有些不自在，但他也明白這本就是修行者中所遵循的規矩。這個規矩從有修行者出現開始就已經如此執行，不可能因為他願意或不願意就去改變。因此他也默認了這位段長老對他的稱呼，然後很有禮貌的告別，前去與那位狄長老好好的面對面談一次。

但是當何樂見到狄長老的時候，去發覺他正精赤著上身，已經用刀在自己身上劃出好幾條長長的傷口。很詭異的一點是，這些被刀劃開的傷口全部張開著，但傷口內卻沒有血流出來，只是從傷口處可隱約看到那血顯現。也是因此，反而使得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格外猙獰和恐怖。

作為修行者，何樂自然一眼就能認出狄長老所做的這件事所為何意。因為他劃過的所有傷口，正是一般修行者元炁經過的通道。以往也曾經有人研究過修行者與非修行者在身體上的區別，甚至還曾經剖開修行者的身體，以此來研究兩者之間的差別究竟在何處。結果，當那人切割開修行者的身體后，卻什麼都沒有發覺。

修行者與非修行者之間，總體上兩者的身體並沒有本質區別，甚至都無法在修行者身體內找到識海所在的位置。以至於當時那人最後因為百思不得其解而陷入癲狂，最終因為無法用合理的方式說服自己，而選擇了自盡來逃避。

但何樂卻因為呼延烈前輩的關係，所以他後來知道了其實識海是有的，修行者與非修行者之間確實存在少許區別。只不過那個區別非常的細小，以至於現在的檢查手段都無法檢查出其中的區別，但並不代表就沒有區別。

當初何樂被呼延烈前輩假借重傷的手段，替他硬生生創造出一個識海。那其中自然也有何樂自己本就已經窺探到修行的奧秘，甚至還以丹視的方式見到四周的修行者所產生出來的元炁波動。所以他才能在呼延烈前輩的幫助下，從身體內強行開創出一個識海來，從而完成無法修行到踏入修行的第一步。

也是從那時候起，何樂才真正知道識海其實是可以被創造，並在後來重傷譚無雙時也再次得到證實。同時何樂也意識到，其實識海在肉眼看來可能很小很小，小到幾乎無法用肉眼識別。但在修行時，識海卻又可以無限大，就如同他後來終於能夠通天徹地時才真正明白，所有的物件大小都不是絕對的。

就比如他張開手，看似空無一物，但實則手掌上卻可能承載萬物。當他抬手之間就可能讓一個世界毀滅或誕生，其大或小並不是以手掌的大小來決定，而是以手掌間的承載空間來決定。而空間的局限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只有相對的空限。這種相對，就像何樂與一片樹葉那樣的相對，也可以與一粒沙塵相對。但在絕對中，其實是沒有完全對等的概念。

正是在這種認知觀點下，何樂可以從原地直接化為烏有，也可以於原地直接無限變大，甚至能夠將自身的投影超越整個世界，將整個世界掌控於股掌之間。而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在他的一念之中。

如今，當他看著狄長老用刀劃開自己的所有元炁通道，也就意味著狄長老將自己一身修為完全毀掉，只留下一個識海來維持生命。這樣做的目的也很明顯，其有著向何樂懺悔、賠禮等等多重意圖。

「狄長老別來無恙，不知為何做出如此決定？」何樂微笑著走過去，就像在與一位熟悉的長者說話，甚至還顯得對狄長老的作為很是奇怪的模樣。

那狄長老只是翻著白眼看向何樂，輕蔑的說：「你也不用假惺惺！我知道你現在很強，就算我逃到再遠的地方，你也能夠輕易找到，所以我乾脆回來，就在雲檀宗等你。現在我將一身修為全還給雲檀宗，將我這殘軀交給你處置。其他的你也不要逼我，我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何樂聽完笑起來，因為他真要知道狄長老所懷揣的秘密很容易。因為境界的絕對壓制，他完全可以用心術，輕易就讓狄長老說出他知道的所有秘密。不過何樂卻已經沒有了那份好奇心，實在是因為他之前所有的經歷，使得他已經能夠去完整的梳理出狄長老做出這些事情的意圖。

他知道，其實在他們現在這個世界很久遠很久遠之前，還曾經有過另外一個上古世界。但在上古世界里曾經發生過一些很特別的大災難，然後上古世界里的人全部都消失了。只是那個世界仍然在少數幾處地方還殘留著一些很特別的物品，這些物品中有些存著極強的滅世力量。而這位狄長老，大概是從某個上古遺址當中發現了其中的秘密，所以才會前往南荒雨林，在那裡去收集那種碩大的石質人頭雕像，意圖從中間獲取到那種力量。

現在他應該有了一些小的成就，才能夠對何樂造成傷害，將他直接逼入十方世界里，從而也促成了他能力的飛躍。只能說是何樂自己運氣好，才能夠因禍得福。到了如今，這位狄長老還以為自己掌握了這個秘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知道，卻不曾想如今的何樂，只是懶得去揭曉答案。因為無論那種力量多強，在他面前仍然是一種失敗的力量，畢竟他自己已經能通天徹地。

「你做過的那些事，自然有對應的懲罰。既然你自己已經有了覺悟，那麼我就再幫你一把吧！」何樂一揮手，直接將狄長老的識海徹底抹掉，同時也將他身上的那些傷口全部癒合。接著便將他扔到了坤師殿的大殿之上，就讓他在那坤師殿中了此殘生。

這也算何樂的最後一點仁慈，因為在坤師殿他能夠感受到雲檀宗眾多先人留下的很多感悟以及訓斥。也算這位狄長佬罪有應得，也可以讓他在餘生當中去懺悔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既顯得何樂的寬容，也能從側面顯出他的狠戾。畢竟何樂從來是有仇必報的，真要以為他寬容，那隻能說明不了解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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