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謝謝
夜羽同樣發出一聲怒吼，但他並不是像菱牛那般是從天而降，他反而是站在地面抬頭與巨牛對視。
一支支完全是由極境雷電凝聚而成的雷電箭羽總共九支箭朝著菱牛射殺過去。
五行劍陣在菱牛的四周迴旋，夜羽的劍道則是化為了白色劍雨從天而降，目標就是菱牛所召喚出來的天牛。
天幕上布滿了黑色血雨以及夜羽的黑色天照還有紫焰之火。
再加上五行劍施展的劍道五層以及夜羽的玄陽箭和滅神刀。最後再加上武聖九斬。
場面說不出的震撼與瑰麗，相比較夜羽的多種多樣。菱牛的天牛道只有一尊頂天立地的虛影。
夜羽的功法是集百家之特長，有種大雜燴的味道。而菱牛的則是類似於道家常說的返璞歸真。
任你千變萬化，我唯有一招，也只有一招。
菱牛的天牛道就是如此，它在極盡中升華，在生命的最後剎那，它要綻放出最為絢麗的花火，它要死也要死在衝鋒陷陣的路上。
菱牛的天牛道跟夜羽的所有殺招相遇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整座帝墓，連遠在第二關卡的夜羽本體等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曾經有人說過，男兒在世間，並不是活的久才是男兒本色。而是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
紅髮夜羽看著此時此刻的菱牛，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他身為葉琊時的年少歲月，那個時候，他跟美仙一起看過僅有一次的一場電影。裡面就有這樣的話語。
戰場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該去的地方。
軍人最好的生存之道並不是兵役結束，也不是衣錦還鄉。而是馳騁疆場，縱然要死，也不願在家苟延殘喘，而是衝鋒在戰場上，直至流盡最後一滴血為止。這才是一個男人，亦或者真正的戰者應有的歸宿。
「此戰不論勝負如何，我都要跟你說聲謝謝。
因為你的到來，讓我得以復甦，讓我明白我原本的遺願就是要死在上古那場大戰才對。
奈何人力有盡時，我等十二生肖雖然捨身赴死，可還是難以無力回天。」
菱牛一邊用龐大的身軀一次次扛住了夜羽的一次次攻擊，它能夠感覺出來那個人族玄陽體不是一個等閑之輩，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得道，那麼人族的未來就會有希望。
菱牛目露欣慰和解脫，它對著那個看向它的目光只有戰意的年輕人，心中很是自豪，它害怕對方會露出憐憫的神色，好在夜羽並未如此。所以它最終就算會煙消雲散也無怨無悔。
天牛虛影無物不破，任憑夜羽的殺招千奇百怪，但都被天牛虛影以完全摧枯拉朽的實力給一一化解了。
「我們十二生肖每一個都有不同的能力，而我則是追求力量，不求道法。我的天牛道完全由蠻力組成，以力破法，這就是我的天牛道了。」
菱牛那充滿自豪的聲音從天牛虛影內緩緩傳出。
夜羽聞言內心微微一震，這也讓他更加堅信本體在一百多年前所做的決定。
從今往後，本體專修肉身之力，玄陽訣跟戰神決就是專門為純武者量身定做。
而他這個分身的使命就是專修道法，從今往後分工合作，待到兩者步入准帝境的時刻，就是他跟本體合二為一之日。
「原來如此，那麼，我就親自來驗證好了。」
夜羽的瞳力一直在注視著菱牛的一舉一動，他明白對方是刻意講解給他聽，那他若不懂好好珍惜這個絕無僅有的機會的話，那他就不是玄陽體夜羽的分身了。
「若是當年人族之中有你這個人存在，或許那一戰就不會發生，也就不會兩敗俱傷吧？可惜可惜……」
菱牛的殘魂在一點一滴的消散，它看著那個從地面上直接進入天牛虛影里的紅髮男子感嘆道。
「你是不是很意外？為何你千方百計才得以進來這帝墓會遇到我？
而且我剛才明明說過同期一戰，卻又為何極盡升華來進行這最後一戰？」
菱牛的殘魂化為一個身穿紫金色戰衣，看上去有些頹廢的偉岸男子，他看著來到天牛虛影內部的玄陽體說道。
「前輩傳道之恩，晚輩銘記於心。不知前輩有何遺願，若是晚輩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夜羽用天帝之眼已經看出了菱牛的狀態，已經明白菱牛開始化道，再過不久就會煙消雲散。
對於十二生肖，夜羽一直都非常的尊敬，諸天萬界的人族都會有其特有的生肖，為的就是紀念曾經幫助過人族幸免於難的十二位神族的戰者，簡稱十二生肖守護神。
「最後一戰能夠跟你這樣的後輩對決，已經無憾了。我看你那雙眼睛很特別，就跟傳說中的天帝之瞳很像。或許你就是天帝等待的傳承者也不一定。若真是如此，我們十二生肖半祖也就可以得到解脫。
如此一來，反倒是我等要對你說聲謝謝了。」
菱牛的身影越來越淡，此刻的菱牛就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一般，他在給夜羽講解他的天牛道的原理，他也期待他的道得以延續下去，而不是和他一起煙消雲散。
「晚輩雖然不清楚當年的戰鬥，但在此向您承諾，有朝一日，我定會到達隕神之地，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幫助各位前賢的忙了。
您一路好走，因為您的幫忙，我明白了肉身之力有多麼重要。
但我只是分身，我的肉身之力無法跟本體相提並論。所以我選擇的是道法之路。
本體將會一往無前的走超越古往今來任何生靈的肉身，我要打破桎梏。」
紅髮夜羽看著修鍊開始化為光雨的菱牛說出了他的秘密，他能夠感覺到十二生肖半祖是一曲悲歌，或許在那殘酷的戰場上，還有許許多多類似於五行神將和十二生肖這等絕世高手無奈從戰場離開，被迫離開隕神之地當上了逃兵。
「謝謝你玄陽體，或許你就是天帝大人當年預言的逆天之子也不一定。若真是如此，請幫我轉達一句話給九凰姑娘，就說老牛這輩子對不住她，若是有來世，再去替她當牛做馬了……」
菱牛的話語尚未說完就已經從帝墓消失不見，已經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