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顫抖吧 周郎
??豫州??穎川??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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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觥籌交錯、輕歌曼舞，最惹人眼的是那一男一女。那男子面若白玉、唇若塗朱；一雙劍眉英氣逼人、一雙明眸暗藏秋波，十指如凝脂在琴弦上肆意遊走，嘴角輕笑更顯年少輕狂。那女子一襲薄紗，身姿搖曳如清水池中半開未開的荷花、煞是俏皮可愛，一顰一笑甚是勾人魂魄。舞隨音來、音伴舞動，天地再大不過只在兩人眉眼之間而已。琴聲越疾舞姿愈速，只轉眼之間那俏皮可愛地舞者已旋轉得看不清眉眼。
西門慶看得十分投入，連那高坐首席的喬玄笑呵呵地揮手示意都沒有發覺。不料場中突起異樣，那舞者因急速迴旋腳下一輕被那長長的輕紗攪擾險些就要摔倒。一聲嬌呼之後映入眾人眼中的是西門慶托舉著舞者那一驚艷四座的旋轉，定下身形后西門慶定睛一看愕然道：「你不是喬煙！」那舞者嬌嗔道：「登徒子！還不把本小姐放下！」西門慶輕輕放下那女，口中連連回道：「冒犯了冒犯了！」「哼！」那女只留下了一聲嬌喝便消失不見。
「哈哈哈哈！小妹自小便是這般俏皮，西門賢弟可不要見怪啊！」站在西門慶身後的喬羽大笑著拍拍西門慶的肩膀，眼中滿是寵溺地神色。西門慶口中連稱「不怪！不怪！」一整衣冠便向首座喬玄躬身行禮。
禮畢，喬羽牽著西門慶的手向席中賓客一一介紹道：「諸位，這便是家父所說的文壇新秀西門公子！」「這兩位便是徐州來的張昭、張紘二公！」「小子西門慶見過兩位張公！」「有禮有禮！西門慶公子一表人才啊！」「這一位是來自淮泗廬江的魯肅魯兄！」「西門慶見過魯兄！」「西門公子客氣了！」
喬羽正要介紹最後一位，那人卻先笑吟吟地抱拳道：「西門兄，你我二人神交已久！今日一見真是大慰平生！」「世人都說『曲有誤、周郎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哈哈！」喬羽笑道：「賢弟，你能看清楚周郎手中那瑤琴有何不同嗎？」「可是那？」「對！這便是你帶來的嵩山青木，那青木質地好得讓人咂舌！便一份為二分別取名為青木、青雲。」
喬羽頓了一頓道：「青木不作任何修飾只是上好了上等琴絲，這把青雲則經過周郎之手刻下這些滾滾流雲！」周瑜笑道：「一時手癢，西門兄勿怪！」「哪裡哪裡！周郎神來之筆！」
喬羽回頭吩咐侍女道：「去大小姐那屋將青木琴取來！就告訴大小姐西門公子來了！」「不必兄長去叫！小妹已將青木琴帶來了！」人未至聲先來，喬煙一身素袍在眾目睽睽之下遞上了青木琴。西門慶雙手接過青木琴，眼睛卻全然沒有離開喬煙的身姿。
張紘笑道：「啟稟喬公！現在有周郎、西門公子在此！這兩位都是風度翩翩、才華橫溢的佳公子，不如將他們招攬為喬家女婿如何？」喬玄笑而不答，喬羽微微輕笑道：「比才華周郎和西門賢弟確實不錯！可惜現在一個是白身，一個卻早已成婚！我喬家女子必定是要婚配那高官厚祿、家無主婦之人！」
躲在屏風後面張望的喬煙、喬瑩姐妹聽到這句話，氣得一跺腳向內屋奔去。在眾人錯愕間喬羽滿是一副「小丫頭，都被我看穿了！」自鳴得意的樣子，接著對西門慶、周瑜道：「想娶我喬家女兒，你需要將家中主婦之位交出！你需要得到兩千石的官職！」一旁的魯肅連忙扯了扯周瑜的衣袖打了個圓場道：「好了好了！公瑾你該高興才是啊！以你的才華那兩千石的官職不過是唾手可得而已！到那個時候我魯子敬為你說媒！」
西門慶兩眼咕嚕一轉對著喬羽笑道：「好！一言為定！等明年春天滿林芬芳之時，我就親自來提親！勞煩左右拿來紙筆一用。」侍女送上紙筆后西門慶就是一頓鬼畫，末了還拿出自己的私章重重一拍。周瑜眼尖看清楚了西門慶所寫的內容后終於勃然大怒道：「西門慶！你有什麼本事能勝過我十倍！」
喬羽接過西門慶的鬼畫符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字體表達著這麼一個意思，只要是周瑜能拿出來做聘禮的，我西門慶一定用十倍超過他！心中不禁暗暗發笑：好個膽大包天的西門慶，現在就要為自己樹立個生死之敵啊！這樣的話我也不妨再為他加一把火。「好好好！西門賢弟能有這樣的勇氣和實力，我便代替家父做主將兩個妹妹都嫁給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周瑜聽到了喬羽這句話，終於爆發道：「西門慶！我要和你決鬥！」西門慶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啊！都說『與人斗其樂無窮』能為這絕世容顏的喬家姐妹鬥上一斗這可是流芳百世的佳話呢！」
周瑜頓時冷靜下來盤腿坐下將青雲琴琴弦一一扶正便彈奏起名曲《鹿鳴》來，悠悠琴聲讓在座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隨著律動輕輕搖擺著身子。一曲終了，張昭撫須讚歎道：「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講道修政之樂歌也。此采其己有旨酒，以召嘉賓，嘉賓既來，示我以善道。又樂嘉賓有孔昭之明德，可則效也。」
當眾人還在津津樂道的時候，西門慶已調好琴弦。只一開篇便有一鏗鏘有力的殺伐之氣將眾人嚇了一大跳。隨著琴曲漸入主題映入眾人腦海中是這樣一片景象，「當其兩軍決戰時，聲動天地，屋瓦若飛墜。徐而察之，有金鼓聲、劍弩聲、人馬聲……使聞者始而奮，繼而恐，涕泣無從也。其感人如此。」
周瑜吃驚地張口嘴巴，全然沒有之前那一副翩翩美男子獨領風騷的做派。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這是什麼曲子？」西門慶還在如痴如狂地撥弄著琴弦，只輕輕說出了四個字：「十面埋伏！」彷彿這是天空中下降的一道霹靂，將在座的諸位高人賢士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