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猶如故人歸

第七章:猶如故人歸

年如初上前輕握住傅晚賢的手,她以為在長信和親來的公主,脾性都是驕縱,今日一見果然是配的上皇帝賜的號。

「本宮也想讓妹妹分擔本宮一些事情,可惜妹妹遠道而來,些許事情都還沒有整理好,本宮也就不叨擾妹妹了。」

既然年如初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再強人所難想要幫人家,人家也未必會感激涕零,不然又會被人扣上不懷好意的罪名了,微微福身,「那臣妾告退,夜裡涼了,皇後娘娘還是多備些衣裳的好。」

年如初點了點頭,目送走傅晚賢,轉身進了寢殿,看著皇上坐在榻前為凌貴人擦拭額頭,身子不禁猛地一顫。

她年如初是皇后,是皇帝的妻子,怎麼能吃這些妃嬪的醋呢?可是她再怎麼不願,再怎麼不想同其他女人侍候一個男人,但都得咽下肚子里,因為她是皇后啊,什麼都得做到最好的皇后啊。

「皇後娘娘,夜裡涼皇上恐今個不會過去了,您且迴風鸞宮歇息吧。」皇后的宮女卿仁為她披上披風,皇后淡淡一笑,轉身出了寢殿。

方才來報信的小太監還跪在地上,年如初走到他面前,臉色凝重:「你方才說秦氏歿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后一路走到延禧宮外,只見延禧宮貴人裴氏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哭什麼,讓人瞧見了成何體統,秦氏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只是輕訓斥了一下裴貴人,見她哭的也是可憐,畢竟同在一個宮裡,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叫誰誰不驚慌。

皇后移駕到秦貴人殿內,伺候秦氏的宮女看到皇后,哭著就進來了:「皇後娘娘我們小主死的冤枉啊。」

在這個宮裡年如初聽膩了冤枉,可最後真正冤枉的又有多少呢?她擺了擺手示意讓她起身慢慢說:「本宮方才在宴席還看到秦貴人,這會子怎麼會突然歿了?」

宮女又跪了下來:「回皇後娘娘的話,小主承皇上皇後娘娘隆恩,身子不適便早早離席準備回宮。」話說到一半宮女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可是路走到一半,小主突然說皇後娘娘賞給小主的花穗釵忘在了宴席里,派奴婢去取,可是誰承想,奴婢再見到小主的時候,小主人已經倒在城牆下了,李太醫說是從城牆上摔落致死的。」

聽到宮女的話,年如初也不願相信,秦氏脾性一向活潑怎麼就尋了短見?一時之間她也束手無策。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皇上那裡是瞞不住的,只是皇上沉浸在公主的歡樂之中,她不忍心讓皇帝知道這樣的事情。

皇后微微擺手,示意讓卿仁湊過來,小聲道:「卿仁,你去查一下在秦氏離席之後,又有誰離了席,又有誰經過了秦氏出事的地點,速去查。」

她總覺得秦氏之死並不是想像那麼簡單,畢竟她所認識的秦馥桂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裴貴人裴緣秋一直看著卿仁,想從中聽出點門路來。

「皇後娘娘,我同秦姐姐在延禧宮住了些許日子,莫不是姐姐因為皇上不常來看姐姐,所以秦姐姐才會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嗎?」後來又小聲嘀咕道,「秦姐姐名喚馥桂,如今也不富貴了。」

裴緣秋仗著自己父親是朝中大臣,一直在後宮橫行霸道,但無奈裴家也有些許權利,皇帝也無可奈何,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年如初起身看向站在門外的裴緣秋,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一看到裴緣秋,心裡就反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裴緣秋父親曾經在皇上面前,極力反對她弟弟和她們年家的婚事。

「若是讓本宮再聽到裴貴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本宮一定重重懲處。」

就這樣年如初乘著轎攆回了風鸞宮,裴緣秋怎麼也沒想到皇后平時端莊溫和,到她這裡反倒訓斥上了,既然皇后平白無故訓斥她,那麼她自然要去找皇上說理。

天還沒亮,傅晚賢就起床梳洗打扮,雲嬈也忙著打哈欠:「娘娘您怎麼起來了啊,這才剛過寅時,還沒到您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候啊。」

傅晚賢愣在原地,是啊,她都忘了,她現在都已經不是皇后了,早起又給誰看呢?

她放下梳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當年做皇后的時候,百人擁簇,跌落谷底時,無一人上前攙扶,人心啊,有時候真的就是這樣。

「罷了,替本宮梳妝吧,雍華宮離風鸞宮較遠,我們需得早些去。」

「真不知皇上當初怎麼就擇了雍華宮給娘娘做住處,這兒離皇上的沁夜宮可是偏遠的很啊。」雲嬈又開始一頓埋怨,傅晚賢輕皺眉頭:「雲嬈,今日向皇后請安你不必去了,讓碧落同我去即可。」

雲嬈還想說什麼被身邊的六竹硬生生拽了下去,這丫頭越來越不知好歹了。

傅晚賢微微輕嘆,如今做了妃嬪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總好過皇后,畢竟妃子是幾人一起拽你到谷底,而皇后,則是後宮眾人,有時候皇帝橫插一腳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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