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與君初相識

第六章:與君初相識

皇帝沈恙無直接走進殿內,走了幾步見其貴妃未曾上前,輕咳嗽了一聲,示意讓傅晚賢上前侍奉,她緊握著雙手,盡量讓自己不緊張,雖說上一世在西泰見過北燕帝,可從未像剛剛那樣真切感受到。

「按規矩皇上今個不是理應去皇後娘娘那裡嗎?怎的來了臣妾這裡了?」傅晚賢剛說完這句話,她都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了,許是做皇后做久了,現如今做了妃子連基本的請安都不會了,轉而看向雲嬈,「雲嬈給皇上上茶。」

還沒等她回話沈恙無擺了擺手,示意讓眾人退下。

他就這樣看著她,眼神還是同方才來的那樣冷厲,半天才開口,「貴妃不如跟朕講講,做皇後為什麼未必就不是得意事呢?」

一開始他準備迎娶的是傅輕芝位列貴妃,不知怎麼最後使臣卻帶回來一位,民間都認為是痴憨的公主。

如今一見,非但沒有像傳聞講的那樣痴憨,反而讓他在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昔日皇后的影子。

沈恙無的話讓傅晚賢無地自容,合著方才她同碧落說的話,皇上都聽到了?

「臣妾不敢妄言。」傅晚賢一副很恭敬的樣子。

沈恙無右手手指在桌案上有節奏的敲打著,微微睜眼,眼神里滿是笑意:「不敢妄言?朕方才看你談論的很是愉悅啊,怎麼這會又不敢妄了?」

面對沈恙無的威逼,傅晚賢只好硬著頭皮把方才的話重申一遍,她咬了咬朱唇,緩緩道:「皇后之位看似是風光無限的,可是並沒有人知道她們的苦楚,做了皇后須得時刻謹守自己的本分。」

話說到這她抬眼正好對上沈恙無的目光,「皇后做對了事情,旁人也只是覺得皇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然的,反之做錯了事,一個個都會來指責皇后的過錯,所以做皇后難,做個好皇后更難,做皇后,必先舍己。」

她上輩子做皇后謹言慎行,寬以待人,可最後不還是栽在那些寵妃手裡了?

沈恙無沒有說話,沉默著。

「臣妾未曾見過皇後娘娘,但仔細想來能坐上皇后之位的女子,必定是德才兼備之人,不然怎麼能讓皇上哪怕不和親,也絕不廢后呢。」

沈恙無起身衣袖一揮:「去風鸞宮。」

「臣妾恭送皇上。」

傅晚賢等沈恙無出了雍華宮,她心裡的這塊石頭才落了地,終於把這尊大佛請了出去。

轉身剛坐在榻上,雲嬈紛紛走了進來:「娘娘您怎麼又讓皇上走了啊,好不容易才來一趟。」面對自家主子這樣,雲嬈也是著急,畢竟各個宮裡的宮女都在議論紛紛,做什麼事情都是讓人家擺一道。

傅晚賢把玩著手上的玉鐲,眼睛微閉,輕嘆道:「若是皇上今夜留在這裡,那才讓後宮眾人恥笑我們雍華宮。」

雲嬈不解,六竹上前遞給傅晚賢熱茶:「娘娘做的對,按例皇上今夜就是該去往風鸞宮,倘若在娘娘這歇下,各宮還不知道怎麼詆毀娘娘。」

傅晚賢抬眼看向六竹,沖她微微點頭,自是服侍過太妃的人,果然比雲嬈更明白她的意思,

「時候不早了娘娘該歇著了,明個一早還得給皇後娘娘請安。」

傅晚賢輕嗯一聲,雲嬈扶著她轉身去了內殿,今夜恐怕又是個不眠之夜。

「皇上可是去見過那溫貴妃了?」

沈恙無剛端起茶水,耳畔就傳來皇后的聲音,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柔和與清脆,動聽之極,不禁向她細望了幾眼:「如初是如何知道的?」下一秒抬眼望向身邊奴才唐釋。

年如初示意唐釋退下,坐在皇上身邊輕笑一聲:「皇上身上的荼蕪香臣妾可是從您一進門就聞到了,這香恐只有長信國和親公主才有吧。」

面對年如初的話,沈恙無不怒反而覺得他這位皇后很是細心,當初母后替他擇選皇后,幸好選的是這位德才兼備的年如初。

半天年如初又開口:「那皇上可覺得溫貴妃可行?」

年如初的顧慮沈恙無是明白的,畢竟一個外族女子和親到這麼遠的地方,而且還是捨棄皇后之位,怎麼可能不讓人加以留心呢。

沈恙無抬眼看向年如初,眼裡滿是愛意,輕輕握住皇后的手,輕聲道:「如初啊,這麼多年了,朕後宮雖有佳麗三千,但朕只有你,朕這一生也只想有你一人。」

面對皇上如此的深情,年如初也羞紅了臉,倚靠在皇上身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臣妾會用臣妾這一生來擁護您。」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的太監一遍遍喊著這句話,天上的月亮也被黑夜籠罩著,叫人看著心發慌。

「皇上皇後娘娘長禧宮阮貴人要生了!」

沈恙無與年如初正準備就寢,隱約聽到外面守夜的太監尖細的聲音,沈恙無猛地睜開眼:「方才太監可說是長禧宮阮貴人?」

這才緩緩起身,準備更衣,年如初連忙給皇上更衣,趕往長禧宮。

作為貴妃的傅晚賢,自然也要往長禧宮走一趟,可當她到那裡,阮貴人已經生下了孩子。

「恭喜皇上阮貴人生的是位小公主。」

當接生婆說阮貴人生的是個公主時,傅晚賢隱約感覺到眾人都鬆了口氣,是啊,阮貴人生的是個公主還好,倘若生的是個皇子,那可就真不妙了。

傅晚賢看皇帝似乎有了公主心情也是一樣高興的,畢竟這是阮貴人第一個孩子。

「貴人阮氏柔嘉淑順端莊淑睿,著即晉為嬪,賜號凌。」

沈恙無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皇后,示意她安排好後面的事情,一腳踏進長禧宮寢殿。

「皇上皇後娘娘不好了!」

年如初皺了皺眉頭,不禁小聲呵斥道:「你這奴才怎這不知輕重,沒看到皇上疲累了,還來叨擾皇上。」

太監一路小跑到皇後面前,跪下掩面哭泣:「皇後娘娘,延禧宮,延禧宮秦貴人歿了。」

秦貴人歿了?

這無疑成了眾人紛紛談論的話題,秦氏身子可還算好,怎麼就好端端的歿了。

「這大喜的日子可真晦氣。」

也不知是誰在人群中說了這一句,傅晚賢微微撇頭,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更多的還是對秦氏的不滿與嘲諷。

「好了外面風大,你們且都先回去吧,長禧宮有本宮守著呢。」

皇后聽到秦氏歿了,也是震驚,好端端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臣妾告退。」話盡,眾人紛紛離散而去,就好像秦氏跟她們不交好一樣,連詢問都未曾詢問過。

傅晚賢由碧落攙扶著,走到皇後面前,微微福身:「皇後娘娘,夜色濃重,如若有需要臣妾幫忙的,臣妾自願效勞。」

這是傅晚賢第一次見皇後年如初,上輩子在西泰國的時候,就曾聽聞北燕皇後人品貴重,賢良淑德,今個一見,果然如此。

雖沒有方才那位妃子傾國傾城的容貌,但可以說的上端莊賢惠了,北燕皇帝選皇后的眼光可還算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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