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風起百越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問如果

?夜起寒星。

兩道身影劃過長夜，漫步天穹之間，似九天眷侶遨遊。

倪雲裳第一次感受到靜謐時光的美好，婉約秀眉下，她的眼神閃亮，眼波里有無限婉轉的柔光。

三月能夠看出，她如水的眸光里，恍惚間如有魚兒自由自在暢遊，這是一份渴望，對自由自在的渴望，於是三月有些心疼，幾乎要融化在她如水的眸光。

浮雲點綴之夜，依稀星光撲閃，不趕夜路人，不催長夜時光。

於是只剩下了靜謐。

兩道長虹橫掛的天際里，兩人相顧而視。

她先笑了出來，一笑起萬般浮光，輕攏了耳邊秀髮，說道：「瞧你這幅模樣，好像沒牽過女子的手一樣。」

三月面色一紅，以笑掩飾尷尬。

倪雲裳沒有了幻音衣裳，看起來有些單薄，面色有些憔悴，讓人有些心疼，她猶豫了好長時間，忍不住道：「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

「嗯，你說。」

「如果，我不能陪你走那一段路，你是否會埋怨我？」倪雲裳低聲道。

三月愣愣望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以至於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恐慌。

倪雲裳繼續道：「如果有一天，你突然發現，我一直在欺騙你，你是否一直記恨我？」

三月面色一白，同樣的，他眼前的女子，面容同樣無血色。

「如果，有一天，我願意換上衣裳大紅新裝，你願意也換上一身大紅衣裳來娶我？」說完這句話，倪雲裳的框裏流出了淚水。

三月看着她的模樣，心中很心疼，忍不住將之擁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在說什麼傻話呢？這世間哪來那麼多的如果！」

倪雲裳笑着，洋溢這幸福的容顏，下一刻就哭了。

……

雲端上，一個和倪雲裳一模一樣的女子腳踏祥雲，望着夜空下那一對璧人相擁，眼中竟有一些迷茫。

她乃是紅塵仙的一縷魂魄所化，後來化成幻音衣裳，為的是保護倪雲裳。

倪雲裳雖然是她的幻術所化，卻注入了她的七情六慾，可以說倪雲裳即是代表她，如今看來，由倪雲裳嘴中說出了那些話，是動真情了，那個青年亦是墜入了愛和，那麼這場命中注定過的情劫，到此算是圓滿。

只不過，她現在卻有些不忍心出手。

這時候，她瞳孔一縮，眼中有憤懣之色，因為她看到，那一堆男女竟然相擁而吻！

本來，他們相擁本就是她的底線，可是現在，已經超越了她心中的底線，這是不能忍受的事情，因為她和倪雲裳本來就是一體。

「放肆！」

她沉聲道，聲音中摻雜着一股巨力，直接震飛長虹上的兩人。

三月險些被震散神魂，在空中倒飛上百丈，身邊的雲層煙消雲散，星辰似乎都顫抖了幾分。

倪雲裳顧不上自身安全，衝到三月身邊，擋在前面。

這時候，三月才能剛看見雲端之上站着一個女子，和一模一樣的女子，似九天仙子降臨，美得不可方物。

三月蒙了，為何擁有兩個倪雲裳？

倪雲裳轉身看三月最後一眼，淚流滿面，不斷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欺騙了你，我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我只是紅塵仙的幻術化身，只不過擁有她的七情六慾而已。」

三月瞪大眼睛，顫聲道：「紅塵仙，你是紅塵仙的化身？為什麼？」

「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的情劫，只有渡過了這場劫，將來有望彼岸盡頭登峰造極，晉陞大帝領域。」倪雲裳不敢看三月，愧疚的說。

「你……難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你的存在也是假的？而我只不過是你這場情劫的犧牲品？」三月說話一直有些顫抖。

「不，至少我對你是情深意切，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

雲端中的女子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倪雲裳前面，淡漠道：「你在紅塵的使命已經結束了，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說完，她在倪雲裳眉心點出一指。頃刻間，倪雲裳全身化成一道光雨，一點點消散。

面對，這一切，倪雲裳無法抗拒，她本來就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她的使命完了，也終於要回歸本質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