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人肉包子店

?「三師兄給的真可愛。唉，小師妹這麼可愛～當然要配可愛的東西啦～」然後四師姐拍了拍手，顧瀟瀟的身後就飛來了一對青鳥。然後其中一隻飛到顧瀟瀟的額頭中間，輕點了一下，就化為了一道青色的印跡在手背上。「記住了，小可愛以後叫我慕姐姐。」

「謝謝慕姐姐，不過這是什麼啊？」顧瀟瀟本來想用右手摸摸自己的左手背。結果右手上吊著一隻小崽崽，有點重，只能把左手抬到眼前看一看了。

就是一道青色的雲紋。

「這個呀，等你以後有喜歡的人就知道了。」師姐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做出噓的動作。然後就笑眯眯的看著，不說話了。

然後顧瀟瀟收到了十幾份禮物。最喜歡的還是扒拉在她的手臂上的小崽子。

給它取名阮白。因為軟軟白白的。

兩天後，顧瀟瀟踏在湛言的劍上，往西北過去。

這是邊南的一個小鎮。很荒涼，本來就人口稀少，這一年發生的事，讓人口更稀少了。

奇怪的是求救的不是本地人，而是半年前路過這兒的一家子。而且收到求救發現求救是五個月前的了，那這中間的五個月去哪兒了？

本來不是顧瀟瀟跟著湛言的。是藏千子硬把顧瀟瀟提過去的，因為顧瀟瀟的言靈需要歷練，在生死之間才能悟到更多。

湛言很厲害，能護住顧瀟瀟，所以藏千子才放心的。

顧瀟瀟腦袋頂著阮白。阮白認熟了顧瀟瀟，就在她的胳膊，腦袋，肩膀安了家。最喜歡的是顧瀟瀟的腦袋頂。但是最近它長大了一點。顧瀟瀟頂著它覺得很重，不讓它在腦袋安家了。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趴在顧瀟瀟頭頂上，阮白舒服的眯了眯眼，它從拳頭大到了手那麼大了。再長一點就可以圍在脖子上了。

還沒到小鎮，在離它不近的一個地方，他們就下去了。

「誒，客人打尖呢？」店小二有氣無力，麻木的問著，語氣里還透著點不開心和驅趕。這個地方感覺籠罩著一股灰塵的氣味。植被不多，草地上零星的養著幾隻羊，啃著快禿嚕皮了的草地。

「住店。兩間上房。一天。」湛言看著櫃檯邊的掌柜。

「好嘞，三十八文錢，客人要洗澡水么？」掌柜的眼神讓人挺不舒服的，像是看到了肥羊。貪婪又垂涎。

「不用。」

「客人真的不用么？遠道而來，想來很累了吧，不如洗個熱水澡放鬆一下？」掌柜語氣溫和說著。

「不用。住一晚就好。」湛言眉間多了分奇怪的神色，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掌柜。讓他打了個激靈。

「好吧，不用不用，二狗，帶他們去二樓。」掌柜的語氣諂媚又帶點不耐煩。

顧瀟瀟有點氣結，要不是只有這一家客棧，肯定不會來這兒住的。感覺還不怎麼乾淨。

顧瀟瀟一進來就覺得很壓抑陰暗。不舒服的感覺漫延了所有的毛孔。但是沒有別的地方，他們需要換衣服，然後打聽一下小鎮上的事。

店小二本來遠遠的在一邊兒，聽見掌柜的叫喊才不情願的過來。

「咋了二狗，給你飯吃錢拿，工作還不情願？」掌柜沒好氣的瞪著他。

「沒有沒有，我這就帶他們去。」店小二不耐煩的表情一下就收斂了。變得面無表情。

「客人，走吧。」看向他們的眼神彷彿是兩個死人。

「嗯。」

顧瀟瀟拉了拉湛言的衣角，等他低下頭問，「言哥哥，這裡有問題啊？」

「嗯。」然後湛言揉了把顧瀟瀟的頭。

這會子是冬天，顧瀟瀟披著披風，阮白早就爬到了她的肩膀上，當個乖巧的掛件。

他一來這兒，就看到了這家客棧，怨氣很重，重的這個客棧都成了黑色的。周圍的人家很少，也可以說沒有什麼人家。

一家客棧開在人煙少的地方本來就不常見了，客棧雖然住旅人，但是從另一個地方來說，也是個館子。

進了房間，店小二提著茶壺，從鼻子里哼出氣音，「客人，這兒匪盜橫生，死的人可不少。」然後別的也沒說，放下茶就走了。

顧瀟瀟有點口渴，倒了一杯茶，咕咚了一大口。

然後吐了吐舌頭，「這茶好濃，濃的發苦了都。」然後提起蓋子，小半個茶壺的茶葉泡開了，茶水都有點黑。

顧瀟瀟有點懷疑是不是下了毒。但是顯然不可能，扣上壺蓋子，咂了砸舌，好苦，舌尖都是苦的。這茶葉不要錢么？可勁兒放。

湛言聞言，眼裡閃過什麼，「店小二倒是個好的。」

「嗯？」顧瀟瀟看他莫名其妙的說出這句話。拿起包裹，「言哥哥，我去收拾隔壁的房間了啊。」

「不用，你今晚就在這兒睡，我在旁邊打坐。不……你去把被子弄出個人的形狀來就可以了。我們今晚到隔壁去。」

顧瀟瀟腦袋一轉，懂了，好歹是個作家，她的思維廣著呢。

嘿嘿，人肉包子。

就說這兒怎麼個不對勁呢。得勁，今晚刺激了。顧瀟瀟想著今晚要體會一下里才會發生的情節，整個人有點小激動，亂七八糟的想著今晚他們會用什麼方法。

比如紙窗戶上扎個眼子，然後一根長長的管子就伸進來，吹一些烏七八糟的煙進來，然後他們就「暈過去了」。

然後提著把殺豬刀，就進來，一刀一個。第二天他們就成了新鮮的包子。

顧瀟瀟換好了衣服，穿的棉布花衣裳。是奶娘給她做的。小時候皮，衣服經常壞掉，奶娘就拿結實棉布給她做的衣裳，結實但是不怎麼好看，穿著挺喜慶的。

奶娘是上了年紀的，六十歲了，知道顧瀟瀟要走，給她縫了兩身帶上，這不就用上了。穿太好了不好。特別是小鎮里，會特別打眼。

湛言在剛開始的房間，晚上才會過來。

顧瀟瀟就盤坐在床上，拿著個本子寫著什麼。

沒錯，她又把寫這項有意思的事撿起來了。現在她腦洞大開，寫什麼都信手拈來。就這幾天，腦子裡都想了三四個梗，暫且記著。回去再完善。

顧瀟瀟放下筆，揉揉有點發酸的肩膀，天已經黑了。

顧瀟瀟趴在窗戶邊，很奇怪，這兒的窗戶竟然是只開在走廊邊。一般的客棧為了光線和風景都會開在外邊的一側。

嘿嘿嘿。懂了懂了，內行人。跑不出去只能當人肉包子。

屋子裡暗暗的，只有伶仃的幾根蠟燭。暗影斑駁。

顧瀟瀟跳下床，打開門剛好看到湛言的門也開了，店小二站在樓梯邊端著個燭台，燭油都滴在他的手上了。他跟沒感覺似的，隱在黑暗裡，半張臉還看不清楚。

把顧瀟瀟嚇了一大跳。

聽到顧瀟瀟的驚呼聲店小二才回神，看著他們，有點獃滯的說，「客人，用餐么？」

眼神直勾勾的，莫名有點驚悚。

「不用了。」湛言皺了皺眉，朝顧瀟瀟走過來。

「好吧，更深夜重，注意安全。」然後低下頭下樓了。

「進去吧。」湛言拍了拍顧瀟瀟愣愣的腦袋。「想什麼呢？」

「他是不是在提醒我們呀。」顧瀟瀟抬起頭看著湛言，跟著走進了房間。顧瀟瀟坐在桌子上，茶已經涼了，但是沒有更換熱的茶水，這兒是個缺水的地方。像茶水這種東西，都是要另外收費的。還特別貴。

「對，這兒官府管不到。」湛言坐在另一邊，扣了扣茶杯。

「窮山惡水出刁民，而且這兒太荒涼了，官府管不了也不願意管是么？」顧瀟瀟把脖子上有點騷動的小崽子拿下來，放在桌子上，掏出牛肉乾，喂它，當磨牙棒。

小糰子抱著牛肉乾，啃著一個小角角，留下幾個淺淺的小坑。

「繼續。」湛言讚賞的看著她。

「這個客棧就是店小二說的，匪盜。剛剛小二又說了更深，就是會在半夜動手。但是我們又不怕。」顧瀟瀟笑眯了眼。

「嗯，不早了，上床休息吧，我就在這兒坐著。」湛言看了看天色，很晚了，走廊的燈籠亮著，但是到他們門口的燈籠就壞了，湛言吹了蠟燭，就是黑黑一片，不見五指。

顧瀟瀟躺在床上，莫名氣氛有點奇怪。

顧瀟瀟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床簾是掀開的，能看到坐在桌邊的湛言，修仙之人，夜視總是好的。顧瀟瀟的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

「睡不著？」大概是顧瀟瀟的眼神太專註了，湛言偏過頭眼神明亮的問了問。

「有點。」顧瀟瀟收回眼神，閉著眼。睫毛輕輕抖動。

「有我在，沒事的，放心睡吧。」湛言聞言，眼神溫和的安慰，他以為顧瀟瀟是被嚇著了。

「嗯，不擔心的。」顧瀟瀟偷偷笑了，嘴角的梨窩就出來了。

「睡吧，好夢。」

聞言顧瀟瀟就睡過去了。

半夜的時候，窸窸窣窣的動靜就出來了，桌邊湛言閉著假寐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哪兒有一點迷糊。

一根細管直接破開紙窗戶，然後就是幾縷煙，還挺香的，動靜也不大，至少顧瀟瀟沒醒。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門就開了。

大概是做慣了這類事，都沒有一點害怕，直接就進來了，但是被湛言拿繩子綁了一串兒，掛在房樑上。還堵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