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正廢人
「樓兒！」上官德業無奈的喚道。
「嗯嗯，外公我在呢！」啃著拼蘋果的上官樓含糊不清的答道。
「過來。」上官德業向上官樓招招手。
將手上的蘋果核瀟灑的一扔，撩起裙角優雅的擦了擦手，走到上官德業面前，笑嘻嘻的問道：「什麼事外公？」
「哎……」
嘆息一聲，眼中溢滿了慈愛之色，但是上官樓卻發現了深埋在其中的沉痛。
心中甚為疑惑，自從外公知道自己的修為了之後就市場露出這種情緒，但是卻沒問出口，因為他知道上官德業不會說。
撫摸著上官樓柔軟的頭髮，一邊說道：「樓兒，外公給你說說上官家族的歷史吧！」
「啊……歷史啊！哦哦！」打了個呵欠，上官樓半眯着眼靠在上官德業胸口，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上官德業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道：「自歷史以來，各種修鍊山門，家族勢力遍佈整個世界，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的修者有多少，修鍊之人猶如天上繁星之多。
而，我們上官家族在千年以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不僅僅是中土，就連東海、南嶺、西境、北荒的人聽到上官兩個字也都要流出驚懼、崇拜的神情。
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從一千年開始，家族的絕世天才就會死於非命，查不出任何原因，一開始家族中的長老也只以為是意外而已，但是後來每出現一位絕世天才，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絕對活不過十八歲，這是個噩夢，一直伴隨着家族，就像是詛咒一樣，也有先輩曾經影藏了自己的實力，只為了保命而已，但是依然難逃莫名其妙死去的厄運。」
「莫名其妙的死去！」漆黑的星眸猛的睜開，眼中掠過幾縷寒芒。抬起小腦袋，上官樓眼中沒有以往的天真，問道：「外公是在為我擔心么！」
沉痛的點點頭，上官德業抱着上官樓的手臂有些緊，緩緩的說道：「原本我也只以為你是個極有天賦的孩子而已，但是後來才發現，天才根本不足以形容你的修鍊速度，年僅五歲卻有了凝氣四層的修為，這要是放在以往我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家族歷史以來最高的天才，五歲的時候也僅僅凝氣二層而已。」
複雜的看了一眼上官樓，良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着上官樓說道：「樓兒，其實你什麼都明白的是吧！」
上官德業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那一雙眼睛卻精光閃爍，像是能夠看透人心，不等上官樓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道：「從你剛出生，我看到你那一雙眼睛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凡人，那一雙如宇宙星空般深邃的眸子，我至今也忘不掉。」
「可是後來，自從我興起給你讀了一些武學心法之後，我發現你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淡了！」說道這裏上官德業的心情突然激動了起來，撫摸著上官樓頭髮的手也微微的顫抖，語氣之中是難以掩飾的震驚和喜悅：「要知道那時候你還不滿一歲啊！可是我卻感覺到了你體內有真氣流動的跡象，我當時簡直嚇呆了！」
「外公！」
上官樓沒想到那麼早自己的秘密就被上官德業發覺了，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上官德業可是凝型三層的高手，不發覺才怪呢！武人的直覺和靈感是非常靈敏的，發現自己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
上官德業本來就有意培養上官樓，於是在上官樓還在搖籃里的時候就經常背一些武學心法給她聽，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竟然能還能修鍊出真氣，這讓他徹底的震驚了。
這將意味着他的外孫是一個曠古爍今的絕世天才，有誰聽說過從搖籃里就修鍊出真氣的，歷史以來從未聽說過，但是他上官德業的外孫做到了。
自此以後上官更加賣力的將自己畢生所學灌給上官樓，並且不惜用耗費真氣給上官樓洗刷經脈，只是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原本一頭半白的頭髮變成了全白。
之後又故意向外透露，上官樓是天生的武學廢材，根本無法修鍊，因為他害怕上官樓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恐怕就要瘋了。家族的明爭暗鬥防不勝防，他又不能隨時把上官樓呆在身邊，只能出此下策了。
想到這些上官樓的眼睛不禁蒙上了一層一層水霧，望着外公蒼老的面容，心口突然堵得慌，吸了吸鼻子有些話卻說不出口，只能用力的低喚了聲：「外公！」
外公以為自己不知道，他自以為自己是個武學天才而已，但是自己其實什麼都知道，他為自己重塑經脈，他天天給自己背心法，以往的事情歷歷在目，她又怎會忘記。
恐怕之死他都不會知道上官樓根本就是有一個成人靈魂，不過上官樓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是上官樓。
上官德業震驚、狂喜，自己的外孫居然是命絕世天才，但是幾年後他在翻閱家族先賢留下的古籍之後，突然的他想起了家族的一些歷史，沒有一個絕世天才能活過十八歲，如一道驚天炸雷一樣，讓他整個人都蒙了。
無力的癱軟在了椅子上，難道樓兒也難逃厄運么。
「樓兒！」上官德業有些心疼的喚道。
眼中掠過幾絲不明的情緒，上官樓輕聲說道：「外公是要讓我放棄修鍊武學么？」
不忍看到上官樓的眼睛，上官德業閉上雙眼，喉結滾動了幾下，沙啞的說道：「跟你的性命比起來，一切都不重要了。」
「外公！」眼圈泛起了一圈紅暈，上官樓感動的喚道。
顫抖的撫摸著上官樓柔軟的髮絲，聲音有些不穩的說道：「樓兒，外公對不起你！」
還沒等上官樓反應過來，一股霸道的真氣闖入了上官樓的身體，上官樓承受不住慘叫出聲，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全身的筋脈在瞬間被摧毀，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讓她的小臉幾乎扭成了一團。
上官德業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歲，抱着上官樓不斷痙攣的身體，滑下了兩顆晶瑩的淚珠。又有誰知道自己下這個決定是多麼的艱難，親手廢去自己外孫的修為，簡直比讓他凌遲還要殘忍。
半白的頭髮，瞬間變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