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先天靈性
葉昭冥對白遠方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心中很肯定那就是生命氣息。」
「真是一個奇特的人。」白遠方審視著葉昭冥道。
「白叔叔，既然你們感應不到生命氣息，那為何要叫它生命樹？」
「因為它能夠治病療傷。」白遠方很是敬重地朝生命樹一揖，緩緩道。
葉昭冥詫異，帶著不解之色道：「生命樹如何作為，能達此神異效果？」
「無需作為。病者其下，須臾即痊；傷者其下，兩日即愈；垂死者其下，可保不亡。」
葉昭冥稍作思考點了點頭，原來是生命精氣的作用，還以為這樹成精了，能顯化成人幫助救人，剛才的那雙眼睛真是我的錯覺嗎？
白遠方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葉昭冥道：「遇奇事不驚，鎮定對之。身具福緣，可觀天地間非常之事。有此心性與機緣，日後說不定可踏仙途。」
葉昭冥神色一動，道：「這世道真有仙嗎？」
「有沒有仙，我是不知道，修道者倒是有的。我說的仙途，就是修道的意思，修道者的終極目標不就是成仙嗎。」白遠方帶著一絲嚮往的神色道。
「要如何才能成為修道者？修道者有何特別？」葉昭冥鄭重問道。
白遠方長嘆一聲，道：「修道者能上天入地，游萬重之山，賞九天之景，出入於深淵龍海之中，超脫凡塵束縛，回歸自然大道，好不逍遙自在。但修道非想就可輕易成為，世人多尋師無門，自修無路，一世皆歸凡塵。」
葉昭冥皺眉道：「這是為何？」
白遠方神態似有追憶之色，道：「仙長收弟子皆十歲以下，因其先天靈性少損，但備靈性者十之只有三，可謂甚少。」
「什麼是先天靈性？」
白遠方解釋道：「人剛出生，是來自自然，無善無惡，至純至柔，於道相合，可輕易感悟大道至理，是為先天靈性。」
「可惜的是嬰兒意識混沌，無法深入思索萬事萬物，白白錯過最佳的修道時期。他們隨成長處事，靈性會漸漸流失，到十歲時能保留住的不足三成，而十歲以後流失速度急劇提升，最長不過半年先天靈性將消失殆盡。」
葉昭冥大奇道：「為什麼是十歲？」
「三為萬物循環之數，事不過三正是此理，九為三三循環之極數，而十在九之後為突破極限的圓滿之數，不得則失，不生則死，天地之數，自然之理，大道內所有事物都遵循其規則。」
「十歲為靈性的轉折點，那些本該靈性消亡的人，能在十歲以後守住靈性者萬中無一，如有則日後必可成為大能大聖，舉世為尊。」
葉昭冥大受觸動，問道：「萬事不過一個『理』字，如果手握秘訣參照修鍊，還是不行嗎？」
白遠方再次嘆道：「能理解秘術有如何，然而力量來自天地，溝通不了自然中的力量，一切都是枉然罷了。」
「再說修道秘術豈是一般人可得，所以只能一生平凡，老老實實地過日子。」
白遠方語氣變得沉重起來：「當然總會有不服氣不認命的，有人險中求富貴，也有人去茫茫大世中尋仙緣，遠走他鄉，探索古迹奇地，很多從此消失再也沒回來。唉！大道無情，人自生。」
葉昭冥聽出了其中別樣的意味，不由道：「白叔叔，是不是曾經經歷過什麼變故？」
白遠方放開神態，整個人顯得輕鬆了許多，擺了擺手道：「情緒到了，說說人生感悟，沒什麼變故。」
葉昭冥展開陽光般的笑容，用略帶羨慕的語氣道：「白叔叔真是有大智慧的人，見識淵博，談吐不凡。」
白遠方哈哈一笑，道：「修道那些事都是聽仙長講道而來，要不然你以為我一個田園散人能知道這些？」
「何處可以聽到仙長講道？」葉昭冥好奇道。
「應該不會再有了，我那次純屬偶然。」白遠方臉上頗有回味之色。
葉昭冥不解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事就說來話長了，先回去再說。」
葉昭冥路過李老頭時，李老頭閉著眼睛很友善地笑了笑，不知是對他笑，還是自得其樂。
來到白遠方家中，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嶄新的青衣，從房中出來時正好看見白嬸嬸在做飯。
「恩，不錯不錯，挺合身的，不負你這副好相貌。」白嬸嬸很是和善，大為讚賞道。
「白嬸嬸過獎了。」
葉昭冥接著用略帶歉意的語氣道：「白叔叔都沒有穿這麼好的衣服，然而卻給了我，有些不好吧？」
「他還有幾件，是我們女兒每幾年託人送回來的，平時你白叔叔不是在田裡就是在山裡，一時也用不上，還是粗布粗衣耐用實在。」
「白嬸嬸，你們的女兒怎麼不在村子里？」
「她修道去了，十幾年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模樣，是胖了，還是瘦了？」白嬸嬸滿懷思念的神色道。
葉昭冥聽后眼皮微垂，在思索著什麼。
這時白遠方從正堂中搬出一張四方桌，放在院中的大樹樹蔭下，對著廚房中的二人道：「午飯就在這兒，風景不錯，我再去拿三個椅子。」
「白嬸嬸，我去幫助。」
「恩，去吧。」
未幾，三人便坐在一桌，邊吃邊聊了起來。
「白嬸嬸，您剛才說你們的女兒在外修道，不知是如何入道的？」葉昭冥詢問道。
白遠方道：「這事還是我來說，有些事你白嬸嬸知道得不是很詳盡。」
葉昭冥點了點頭。
白遠方滿懷追憶道：「我的女兒叫清靈，記得她八歲那年，一位仙長從谷外踏劍而來，說此地不凡，出生孩童若不失靈性必悟性奇佳。」
「仙長要挑選村中小孩帶回修道，我們自是歡喜，要知道有機會修道，至少可成為上人，受世人敬仰。於是就把村子里所有小孩都招了過去，一共五個。」
「全村的人都聚集起來了，五個小孩站成一排，仙長一個個仔細查看，先是對前面兩個微微搖頭，而後將第三個小孩選出，第四個卻是一探即止，顯然不合要求。」
「當看到清靈時，其神色陡然一凝，雙指迅速點中她的眉心，少頃連說兩個好，大呼慧心靈體，而且說清靈體內正在演化某種特殊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