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突襲!
既然知道了這事,秦楚楚哪能裝作不知情,當晚就尋了個空隙,去找殷羿丞。
這是她少有的幾次主動尋人,倒不是平日里為了避嫌,而是大部分殷羿丞有事找的她。
很顯然,殷羿丞對她的到來挺意外的。
這會兒他正跟康遲議事呢,白天在外忙碌,回到院子另有要事等著。
康遲看到她同樣表情微妙,輕咳一聲道:「公子,屬下這就告退。」
他有眼力見得很,殷羿丞也不攔著,兩人談話就此中斷。
殷羿丞招手讓人撤了茶具,換上新茶。
一邊抬眼看向秦楚楚:「難得楚楚大晚上的來見我。」
「……我是覺著白天耳目眾多,不方便。」
秦楚楚在桌前坐下,瞥一眼他散落在書案上的紙質文書,「打擾你們了?」
「不打擾,不過是日常彙報罷了。」
殷羿丞臉上帶著笑意:「容我猜猜,你來找我何事?」
「行,那你猜猜看?」秦楚楚倒要看看,他知不知道外邊風言風語。
要說不知,她是不信的。
一個掌權者,連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都不知道,還是事關自身的,那也太失敗了吧。
殷羿丞好半晌沒說話,而是拿漆黑的眼眸不著痕迹的打量著她。
「在下怎麼覺得,楚楚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哪能呢……」秦楚楚輕哼一聲。
該說他敏銳、還是早就料到她會走這一趟?聽這話分明是知曉她來意。
殷羿丞不語,抬手替她烹茶,完全沒有主動開啟話題的意思。
秦楚楚抿著嘴喝了兩杯,率先敗下陣來。
她故意挑著晚上過來,就想避人耳目。
他這一聲不吭的倒是沉得住氣,然而時間悄然流逝,她可耗不起。
「殷大哥對外界閑言碎語,難道就不曾有所耳聞么?」
「什麼閑言碎語?」殷羿丞佯裝不解,挑眉反問。
「就……」秦楚楚斟酌了下字眼,「胡亂議論你和我的。」
「哦?」殷羿丞摸摸下巴,道:「不知他們是如何議論的?」
我去……
秦楚楚萬萬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能裝傻呢!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也懶得拐彎抹角了:「說我們兩個有一腿。」
「有一腿的意思是?」殷羿丞忍笑問道。
這對他來說是個新鮮辭彙,不過並不是很難猜到。
秦楚楚被問住了,氣得她腦筋一抽,道:「就是眉目傳情不明不白曖昧不清!」
她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彰顯著自己的不高興。
殷羿丞收斂了笑意,緩緩撇下嘴角,「真是過分,他們怎能如此胡言亂語。」
「無中生有最是令人不悅,說什麼曖昧不清?」他似是輕笑又似輕嘆。
秦楚楚正想附和兩句,追問他應當如何處置,冷不防,放在桌面上的手腕被抓住了。
殷羿丞稍一施力,就把人帶著扯了過來。
「啊!」
秦楚楚短促的驚呼一聲,壓根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腰肢就被他扣住了。
她跌坐在他腿上,上半身無一絲縫隙的貼合著他。
腰背被有力的臂膀環繞,他一說話,胸膛上傳來的振動清晰可聞。
殷羿丞低聲道:「我們之間如此界限分明,卻被人平白無故誤解了。」
「?」
秦楚楚眨眨眼,立即大力掙紮起來:「你做什麼呢!」
說話就說話,突然這樣是幾個意思??
剛才嚇了她一跳,哪有這種不吭不響的突然動作的人!
她的心臟在這一刻彷彿復甦起來,撲通撲通跳得老快。
不過……突然被個男人抱住,誰要是不心跳加速,那一準是個死人。
不管是驚嚇,亦或是害羞,反正心跳聲太過激烈,秦楚楚生怕被他察覺,倒時愈加丟人。
她掙扎得起勁,這點力道在殷羿丞來看,實在是……
實在是挺讓人頭疼的。
吞了大力丸的人,那力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殷羿丞仗著自己功夫傍身,使用內勁與她抗衡,愣是把人禁錮住了。
「殷羿丞!你放開我!」秦楚楚生氣了。
「噓,院子外有凜奴在呢,楚楚還是注意下聲音的好。」
他狀似好心提醒,嘴巴卻是貼在她耳畔的,吐氣如蘭,何等輕佻。
凜奴是負責照顧殷羿丞起居的僕人,自然也是他心腹之一。
「關我屁事,你能不能放開說話?!」今晚的殷羿丞絕壁刷新了秦楚楚的三觀,這還是正人君子么?
「我不放。」
殷羿丞的回答倒是乾脆得很,一邊淡淡道:「楚楚的臉好紅。」
秦楚楚更氣了,要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她才不是害羞,純粹是被激怒的!
「我尊稱你一句大哥,你就這樣回報我的么?」
殷羿丞不答,半垂下眼眸凝視她,溫熱的指腹緩緩撫上她的唇瓣。
秦楚楚倒是沒有繼續掙扎了,搞得自己臉紅脖子粗的,還沒能掙脫開。
她依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可以講道理的。
「當真這樣討厭我么?」殷羿丞露出一抹苦笑。
他近乎落寞的樣子,長長的眼睫在臉上投下一道淺色陰影,一時間讓秦楚楚有些愣怔。
尚未作出應對,又聽他嘆了口氣:「可是我們早已大被同眠過,也有了肌膚之親,還能怎麼辦呢?」
「啊?」
秦楚楚大吃一斤,感覺聽得是別人的故事:「我們什麼時候有的肌膚之親?!」
瞎掰也得打個草稿好不好!
「楚楚莫不是忘了曾摟著在下過夜一事?」
殷羿丞眉頭微蹙,彷彿為此受到了傷害。
「……」秦楚楚很想大聲吼道她沒有,但她不能。
「雖說北梁沒了,一應律法作廢,女子十五不議親無人罰銀了,只是……到底外頭悠悠眾口。」殷羿丞笑笑的提醒:
「楚楚凡事小心謹慎,願意因此被千夫所指?」
被問的秦楚楚想也不想道:「怎麼扯到這上頭了,這個我到時自會解決。」
殷羿丞拭目以待:「如何解決?」
「不管不看就是,他人如何與我何干?」
秦楚楚這話說得輕巧,卻不是長久之計。
況且,殷羿丞早就摸透了她慫蛋的性格。
若真的如她所言,不懼人言,幹嘛那麼多事情不敢領功勞呢?
她提供的米糧,她給的棉花種子,她提供的棉甲和武器圖紙,這些都該擺在眾人面前論功行賞的。
但秦楚楚卻不敢認,一來是解釋不通,二來是為求自保。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槍打出頭鳥,她比誰都知道。
再者,她也不需要那些虛名傍身。
說到底,她就是不夠洒脫,還是會因為外界各種看法所羈絆的,不然這會兒也不會找上殷羿丞了。
「看著我的眼睛。」
下巴忽然被抬了起來,秦楚楚只能與他對視。
殷羿丞狹長的眸子特別漂亮,眼瞳暗黑一片,深邃得宛如星辰大海。
「楚楚厭惡我么?」
「我……」
秦楚楚張了張嘴,這是兩碼事,她想這樣回答。
但他動作更快,就著兩人對視的極近距離,微微一個俯首。
眨眼都來不及,殷羿丞的俊顏近在眼前,他的氣息撲面而來。
尚未想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雙唇已經被他的封住了,溫熱的、柔軟的,帶著陌生的悸動。
秦楚楚從未經歷過這個,腦袋一時卡殼,被人親吻了都沒反應過來。
四片唇瓣一觸即分,殷羿丞很快抬起頭,重新拉開距離。
「這回,真的是眉目傳情不明不白曖昧不清了~」
再看被他成功偷襲的女子,呆愣的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沒有半點平時的聰明勁。
殷羿丞自知自己的舉動不夠君子,這會兒卻是沒有半分後悔。
「楚楚。」他手臂收攏,把懷裡溫香軟玉抱得更緊些。
秦楚楚逐漸回過神,沒有尖叫沒有暴怒,任由他抱著。
「我、我需要靜靜。」
「嗯。」他應了一聲,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臉皮厚起來的殷羿丞,功力也是了得。
秦楚楚很不可置信,特么的她剛才經歷了什麼?
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穿越者,竟然被一個愚蠢的古人給秀了!
想她看過的電視書籍,哪個不比他『見多識廣』,在開放的年代,強吻誘吻還有壁咚啥的,她都看過!
可是她讓殷羿丞給強吻了。
現在已經明擺著了,殷羿丞在撩她,明目張胆的毫不拐彎抹角的撩她。
所以她要怎麼辦呢?
秦楚楚不知道,奇異的是心底沒有太多憤怒,反而是『亂』字佔據心頭。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白天信誓旦旦跟閆金嬌說的沒有非分之想,是假的?
「我要回去了。」
秦楚楚伸手推開他。
這次殷羿丞沒有阻止,鬆開手讓她站起來,由著人開門頭也不回的小跑著走掉。
落荒而逃。
出門的時候,秦楚楚依稀聽見凜奴似乎叫喚說要替她打燈籠。
她什麼都沒有理會,也不顧及夜路難以辨認,抓過廊下的燈籠跑了。
晃蕩的火光明明滅滅,好歹有燈籠罩子,讓她順利回到自己的院落。
一頭扎進自己房間內,沒發現為何屋裡燃著油燈。
秦楚楚喘息著,拍拍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過身,猛然間對上卧趴在床上的龐然大物,她嚇了一跳,一口氣噎在胸腔,差點沒咳嗽起來。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語氣特別驚訝惱怒沒好氣。
比她先到一步,還趴她床上去的,可不就是殷羿丞那匹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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