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斷尾

第四十章 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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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面而來的熱氣像是在不停翻滾著,坑洞周圍的樹木也因為這熱氣都呈現出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隔著厚厚的鞋底我都能感覺出地面的炙熱。

額頭上的汗水還沒來得及滑落下來就已經被瞬間蒸發,我使勁咽了咽唾沫,卻是徒勞,我難受得口乾舌燥,扭頭一看周圍的人除了紀梓軒,都有著跟我一樣的情況。

「我們好像離那坑洞越近,越是覺得熱得要命。」我不由得停下了繼續向前邁的腳。

怪不得,這裡方圓十里沒有任何飛禽走獸竟然是因為這個坑洞的緣故。

那棟洞口也實在是黑黝黝的,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不知為何,我心裡開始莫名其妙的發怵。

只見紀梓軒眉頭也微微一蹙,趕緊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人不要再前進了。

「都停下!」紀梓軒一出聲,他們都沒有動作了。

只是這坑洞附近實在是過於炎熱,章魚哥被熱得臉上浮現出不耐煩的表情,他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挽成一個團狀,拿在手裡,一邊用手給自己扇風。

陳響也有些不耐煩,他看著紀梓軒的背影,大聲道:「這是什麼情況啊,這鳥不拉屎的地兒怎麼這麼熱!」陳響的眉頭成了一個川字,「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

紀梓軒依舊不受影響,還在坑洞附近勘察著什麼,他的唇緊抿,成了一條平直的線,眼神很是嚴肅。

陳響見紀梓軒不理自己,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徑直走向紀梓軒,似乎想把他掰正。

突然,我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陳響就被我緊緊拉住了,我的嘴不由自主地一張一合。

「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是馮素錦的聲音,她在利用我的身體警告陳響不要胡作非為。

陳響這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對老婆倒很是上心。

只見他立馬扯出一個笑,拉住了我的手,準確來說是馮素錦的手,腆笑著說:「好,老婆說什麼是什麼。」

我見陳響這一副慫包樣兒,一個白眼就掃了過去,掙脫開他的手。

陳響見是我在主導身體,也乖乖地鬆了手,安靜地呆在一旁。

大家見紀梓軒一副嚴肅的樣子,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緊張的,我們都屏氣凝神地看著紀梓軒的動作,百思不得其解。

能讓紀梓軒這樣手足無措的,恐怕真的是很麻煩。

我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馮素錦的聲音迴響在我的腦海里。

「這裡面的東西,我也不太好說,總之一切都要小心,見機行事。」我點點頭算是回應。

這時,紀梓軒也算是檢查結束,他轉過身,向我走過來。

「你跟我先進去看看吧,這外面委實也看不出來什麼端倪。」紀梓軒說著,就拉起我的手要進這黑黝黝的坑洞。

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突然就聽見紀梓軒讓我下洞,我本能地就是要躲避。

我迅速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抗拒道:「我不要下去!」

如果我此時此刻清楚地知道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話,我還不會這樣害怕,可是人最怕的就是未知的東西和未知的恐懼。

我一想到下了洞什麼都可能發生,就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畢竟我還是很惜命的。

「要不我們三個先下去吧,女孩子下去終歸不太好吧。」章魚哥指了指自己跟陳響,替我解圍道。

我很是感激地看了章魚哥一眼。

「不行!」紀梓軒根本不由分說地攥緊了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章魚哥的提議。

我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很是不理解紀梓軒為什麼一個勁兒地讓我下去。

「不要,我不下去,你這不是想讓我去送死嗎?」我大聲反駁著他的話。

畢竟紀梓軒是個男人,身份又如此與眾不同,我的力氣沒有他大,還是被他拉著下去了。紀梓軒讓章魚哥等人在地面上先等一等。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自己走在我的前面,我看著他高大的身影,雖然不明白他一定要我下洞,但他保護我這樣明顯的心思,多少讓我有點安慰。

又往前走了幾步,紀梓軒突然就停了下來,我沒來及收住腳,就直直地撞在了他結實的後背。

「啊!你到底想幹嘛啊?」我被撞得鼻尖一陣巨痛,有些不明所以。

紀梓軒沒有動,我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往前看。

只見前方的路開始有了分叉口,左右各一個洞口。黑黝黝的洞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下意識就攥緊了他的袖口。

「怎麼辦?要不我們一個一個的查看吧。」我輕聲說道,其實很是害怕他會把我丟下。

可是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從包里掏出那羅盤,開始調試起來,可是羅盤的指針失靈了,一直轉個不停,像個喝醉了酒的人,連個大概方向也沒指出來。

紀梓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拉過我,雙手稍微有些用力地放在我的肩膀上,很是認真的看著我:「現在路有兩條,羅盤也已經失靈了,我們必須兵分兩路去查看這兩個洞口。」

我一聽他這麼說,心裡就不停地打鼓,我攥住他的手,拚命搖頭:「我害怕,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去!」

他遞給我幾張符紙和一個圓形的很奇怪的東西。「這個東西可以照明,還能把你的聲音傳遞給我,你要是真害怕,就用它跟我說話,我很快就來找你,這些符紙你知道怎麼用的吧。」

我點了點頭,可是還是不想跟他分開。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髮,蠱惑著說:「乖,勇敢一點,這件事或許非同小可。」

我還從未見過他如此鄭重的神色,只好點了點頭,他見狀就一溜煙的走了進去,被黑暗瞬間吞沒。

我鼓足了勇氣,用他給我的東西照明,向另一個洞口走了進去。

「沒有什麼好怕的,加油。你可是無所不能扥女人,怕什麼。」其實沒有他在我身邊,我特別害怕,什麼也不敢亂動,連走路都是特別小心翼翼的,我通過手上的東西叫了他幾聲,他也沒有回答我,這讓我心裡更加覺得驚恐,呆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我準備繼續往前走時,突然發現自己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瞬間讓我的雞皮疙瘩爆起,大聲尖叫起來。

與此同時,紀梓軒也出現在我的面前。「怎麼了?」

我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心裡的恐懼去了一半,我緊緊攥住他,咽了咽口水,小聲說著:「我踩到一個奇怪的東西。」

說著就將那血淋淋的東西指給他看。

經過了一些事情,我的膽子也還是那樣,剛才一個人在黑黝黝的洞里,踩到如此讓人噁心的東西,著實讓我心裡害怕了一把。

紀梓軒根據我指的方向,走上前去,將那把我嚇得魂不守舍的東西提了起來。

那東西紅彤彤的,還往下滴著血,看樣子還十分軟綿。「這是什麼玩意?」我小聲問了一句。

紀梓軒將它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才看向我回答:「不過就是條尾巴而已,你幹什麼如此大驚小怪。」

尾巴?難道這深不見底的洞里居然還有其他的動物生存嗎?

不過我也只是在心裡想了想,並沒有將這想法告訴紀梓軒,他斥責我過於大驚小怪,讓我心裡有些不爽,就不太想跟他說話。

我不由得捂住了鼻子,瓮聲瓮氣地說:「你剛才去幹什麼了?怎麼這麼臭?」

紀梓軒聽到我的話,頓時一愣,然後抬起自己的手聞了聞:「沒有啊,我身上並沒有什麼味道。」

紀梓軒現在就站在我面前,那股味道努力從我的指間縫隙里鑽進來,往我的鼻子里去,這味道快要嗆死我了。

我不由得拉開跟紀梓軒的距離,小聲抱怨道:「你使勁聞聞,可是真的是很臭啊。」

不用鏡子,我知道我此時此刻的表情一定是萬分的嫌棄,我看著那還在滴血的斷尾,我想我應該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我知道了,可能是那條尾巴吧。」我一臉欣喜的猜測著。

剛才跟紀梓軒分開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只是沒有像現在這樣格外的讓人噁心,還是能忍受的,況且突然受了驚嚇根本沒注意到什麼臭不臭的問題,現在紀梓軒在我面前,我才終於反應了過來。

我指著那條尾巴,眼神里很是嫌棄,紀梓軒將尾巴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他的眉頭也很是怪異的蹙了一下。

「快把它丟了吧,拿著這個臭烘烘的東西幹什麼。」我作勢就要丟了這條尾巴,紀梓軒趕緊攔住了我,反而將這條噁心的尾巴裝進了包里。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紀梓軒將包重新背在了身後,這才緩緩開口:「這裡的東西都邪門得很,說不定這個尾巴之後會有幫助,先不要丟。」

他說著拉過了我的手,我有些不自然,想起剛才他斥責我大驚小怪,心裡還有些疙瘩,忍不住地甩開了他的手。

紀梓軒很是固執地將我拉了過來,他的鼻尖輕輕磨蹭著我的鼻尖,蹭得我有些癢,想拉開跟他的距離,他卻攬住了我的腰,將我往他的懷裡一帶,我整個人就撲倒在他的懷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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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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