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閻羅金身

第一百五十五章 閻羅金身

而穿梭在罡網中的北野此時卻心神一震,胸頭血氣微涌,覺得身體四周巻集而來的鬼氣重若泰山,纏繞着手足,似乎令他無法移動絲毫,但他卻不敢形諸神色,正想再做他法,忽覺心脈中衝出一股滾燙熱流,直達四梢,腳下飛行法器似若一輕。

此刻他不禁大喜,知道那三老相贈的「血魄丹」藥力已經運作,一聲長嘯,身形化為一綹金芒原勢而人,方到一半,立刻引動咒語,同時身形隨着疾旋起來。

「去!」疾旋中,北野冷哼一聲,手中的三昧真火符「嗤」的一聲擲出。

只見十丈之內,一輪輪彩色烈焰精光,像是有眼一般,向著潘閬「呼呼」而進。

潘閬一見來勢,心中大驚,在這剎那,旋轉的三昧真火,離他身體還有一丈遠近,這潘閬雖然修為不弱,但是終究沒有進入金丹期,哪裏見過三昧真火的厲害,只見他一聲悶哼,身形恍若幽影,疾然暴退,十顆骷髏呼嘯而來,護住退勢。

北野得勢,豈肯甘休,一聲清嘯,三色灼人心魄的烈焰倏斂,一聲長嘯,道:「暫留爾命,懲前斃后。」

語聲中,只見三色火焰一閃,在空中一個爆響。接着空中響起一聲慘嚎一切立刻靜止了。

只見那潘閬,左臂齊肩被焚燒成灰,惡臭的血液狂噴,臉色慘白,步伐踉蹌,倏向紫衣司監道:「弟子有辱師尊栽培」

語聲未落中,「嘭」的一聲,栽倒在地,身下一片血泊,人竟昏死過去。顯然他的愧羞交進,怒傷併發。

除了那些金丹期以上的修為外,誰都震驚北野這詭異的符簨,竟然是極為稀少的三昧真火符的符簨!竟然一瞬間就焚燒了潘閬的手臂!

「竟然是三昧真火符簨」

目光一閃之下,場中靜寂片刻后,才連響起「哦哦」恍悟之聲。

此刻,地面響起二聲厲叱,接着二條紫色光影疾落場中,正是千剎門的司監、司客二位尊者。

只見這二高帽紫衣,腳下一點,就騰空而起,向北野撲去,臉色猙獰無比,那司監口中厲叱道:「小子,血債血還,拿命來!」

就在這當兒,三位蒙面人中的老大—聲大喝:「大丈夫一諾千金,千剎門豈可因生死而亂章法?」

語聲中,身影一閃,化為一道灰光疾迎而上。

「**轟轟」連聲大響中,霞光漫空,罡風陡生。

二條紫色匹練被蒙面老者衣袖一揮,扇飛百米。老者惟恐引起混戰,影響了北野計劃,立刻冷笑道:「鳩天宗主,怎不阻止你門人?難道你後悔剛才三陣之約,還是有心要讓在下出手?」

此刻鳩天雙眸中突暴出一股駭人的煞焰,鳩頭金杖連頓,咚咚落地三響,如同三聲驚雷,冷叱道:「司監、司客二位尊者,疾速退下!」

二紫衣尊者聞言,臉上現出一副既怒又無可奈何的神色,飄退一旁,向鳩天一躬身,隨後落下地面,站在原來位置。

只見鳩天金衣一振,金光微動,已欺近百丈,與北野對面而立,目光向蒙面老者怒視,冷冷道:「閣下是幫此人幫定了?」

蒙面老人呵呵一笑,道:「鳩天宗主果然目光如炬,竟看中了老朽的心事,不過忝在公證人立場,就是想幫也幫不上,這就是修真界的規矩,如果毀約,定然要受上天報復,你我應該都明白,這因果報名不爽的道理吧!」

語氣堂皇,不亢不卑,聽得北野暗暗佩服,心中道:「這三位看來在萬鬼洞的身份也不俗,否則豈敢和一位元嬰期的強者打橫。」

聽着蒙面老者的話,鳩天果然臉色顯出一分忌憚之色,不過旋即便消失無蹤,一聲冷哼,陰惻惻道:「算你有理,但何不把蒙面巾拉下來,讓本宗看看是哪座洞府的道友。」

蒙面老者介面道:「鳩天宗主不必急在一時,老朽以為天色不早,雙方定了勝負后再說!」

說着身形一閃,已退出場中。

這時,北野已經收回了三昧真火符,瞥了不遠處正在療傷的潘閬一眼,暗忖道:「見機應付,雖闖過第二陣,但最後這一陣怎麼辦呢?」

此刻,他信心大增,本來抱着必死之心,慷慨赴義,但現在觀念漸漸在轉變,生存的希望,愈來愈濃,因為他覺得闖過了二陣,由九死一生的局面變成了生死各佔一半。

但是,當他望着對方那副陰沉的臉龐,及垂肩長眉下那二道怨毒殘酷的目光時,心中不禁涼了半截。

現在,他修長屹立的身形,靜靜站着,對蒙面老者和鳩天的對話,絲毫沒有聽見,心中惟有一念,就是怎麼可以闖過第三陣!

是的,在任何人看來,北野如沒有受傷,憑他的修為加上那三昧真火符的符簨,或許有可能堅持到最後。現在雖已闖過二陣,但傷勢也是暫時被壓住,不知何時發作,這種情形之下,不論任何一方,對北野皆有一種黯淡的看法。

尤其是他在第二陣時候便露出了三昧真火符,對方在第三陣只怕會交給那弟子不少的法寶進行克制他,如此一來,第三陣將變得異常難。

正當北野凝神苦思時,鳩天見蒙面老者退身,冷嗤一聲,道:「也好,本宗也不爭在這一刻。」語聲到此,倏然轉向北野冷冷道:「小子,還要進行第三場的比試嗎?」

北野思緒一斷,聞言一怔,猜不透這句話含意何在?茫然相視,道:「難道你是說免了這一陣?」

鳩天嘿嘿一陣冷笑道:「你是白天做夢,本宗只告訴你,你如能見機,甘認敗輸,本宗或許尚能全你一條蟻命!」

北野被激大怒,傲氣複發,反唇相譏,嘲弄道:「不知宗主要晚輩見什麼機?」

「憑你區區三昧真火符當真自命能夠贏得第三陣比試嗎!」

北野仰天狂笑道:「這區區三昧真火符的確不算什麼,晚輩也清楚前輩萬萬不會放過在下,既然前輩有信心能夠一舉克制壓倒晚輩,何不令弟子前來試試?」他索性狂上一狂。

高僧冷冷一笑,正要說話,蒙面老者倏然喊道:「小子過來,我有句話對你說!」

北野側身皺眉道:「前輩有何言?」

那被稱為老大的蒙面老者淡然道:「生死一線,老朽想趁這機會與你談幾句話?也好讓你清楚心中的疑惑!」

北野一愣,心道對方要告訴自己是何人所託來幫助自己?隨即他對鳩天一瞥道:「鳩天宗主是否能稍等片刻再派遣弟子與在下比試?」

鳩天冷嗤一聲道:「死在臨頭,也不差這一時半刻。」語中滿是不屑之氣。

北野眉頭一挑,倏然轉念忖道:「前輩此刻叫我,必有重要之事,古人言,驕兵必敗,此正是對方弱點,我何必徒生無謂」

此念一生,立即心平氣和,抱拳道:「多謝前輩成全!」

鳩天哈哈一陣狂笑,心頭卻是陰沉一片,這非常明顯,此人連闖二關,對自己仍是這般低聲下氣,心境平和,難道他當真有必勝的把握不成?他有着這種想法,心中殺機更甚,笑聲之中,充滿了陣陣寒意。

北野耳聞對方這陣笑意,心中一陣慘痛,沒想到對方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單憑笑聲竟能令他氣血不穩!端的是恐怖萬分!

他強忍一股焚心怒火和心頭的震驚,飄至三位蒙面老人身畔,低聲道:「前輩,有什麼事吩咐?」

蒙面人抬手布下隔音結界,這才低聲道:「小子,你有把握贏這第三場沒?」

北野微一怔道:「晚輩不敢保證,元氣或可藉助丹藥靈石之力彌補不足,但目前傷勢不知何時再發,生死不可預卜!」

蒙面老者頷首道:「我所以叫你來,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感不支,可以閻羅金身像作掩護!」

北野目閃奇光,向那金身閻羅一瞥,道:「前輩,你這辦法有何用?」

蒙面老人嘴角淡淡一笑,道:「千剎門向來禮敬閻羅金身,視作千剎門一脈道法的傳道祖師,不可輕觸,不可褻瀆,故如你以神像作掩護,對方不管第三場派出什麼人手,就演演算法寶再如何厲害,只要你稍有不適,附身其上,對方卻拿你無可奈何!除非金丹期的高手親自出手,不然你可保無虞,如果對方一旦破壞規矩,這第三場你便勝了!由我三人在,我想鳩天那老雜毛也不敢怎麼樣,除非他不怕得罪萬鬼洞,哼!」

說到這裏一嘆道:「此固然不是根本辦法,但到那時,能拖延時刻,再籌應付對策,未嘗不是緩兵求將之計。」

北野覺得目前除了這條辦法,尚可苟延一時外,確實沒有再好的辦法,遂微微點頭,在飄身剎那,北野低聲對三老道:「不論如何,尚請三位前輩依前言行事,盡量取得那玉牌令符。」語聲一落,人已飄回當場,雙手倒剪,凝神屹立,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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