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百一十二章 赤龍劍、莫名老人

第一章第一百一十二章 赤龍劍、莫名老人

聽到白衣人的吩咐,隨著天虹真人起身,眾人也跟著站起來,一個個低眉順目,戰戰兢兢,誰也不知道這位老祖宗這時候出現是為何事。

年輕弟子門人,更是一邊心中揣測,一邊偷偷觀看白衣人。

天虹真人清了一下嗓子,朗聲道:「這位是我的師尊掌易真人,也是你們的師祖。」

北野等人再一次跪拜,終於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抬頭間,只見掌易真人向他這邊飄來淡淡的一笑,北野暗暗吃驚,心中道:看來是不會錯了。

眾人起身,退向大殿兩側站立。

這時,掌易真人緩緩走下台階,走到北野面前:「你便是選秀大賽的獲勝者,北野執事吧!」

北野臉色不改,明白對方用心,慌忙躬身道:「弟子北野,參見師祖!」

「好,很好,呵呵,果然是年輕有為啊!」說著輕輕拍了拍北野的肩膀。與此同時一個細小的聲音傳入北野的心底:放輕鬆點,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北野點點頭:「謝師祖謬讚,弟子有今日,全靠門中師伯師叔的栽培和指導。」

掌易真人微微一笑,話鋒一轉,朗聲道:「北野執事,我今日前來正是為你!」

北野一愣,旋即裝作一副感恩戴德,滿臉感激敬仰的道:「師祖是為我而來?」

「當然!」頓了頓,掌易真人突然嘆息一聲道:「北野執事啊,有件事情恐怕不得不和你說一下。」

「師祖有什麼話儘管吩咐,弟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北野一腔熱忱的道。

「事情是這樣的,大賽之處,天虹他們不知事體的嚴重性,斗膽的將《九變雷蓮斬》拿出來作為獎賞我聽說后非常氣憤。」

天虹真人身體一顫,慌忙跪倒:「還請師尊責罰!」

「哼,這一次看在你是為了選拔優異弟子的份上就暫時記下,如果還有下次擅自做主,兩罪並罰!」掌易真人對天虹真人冷冷的道。

「是,弟子不敢了,多謝師尊開恩!」

北野心中暗笑,掌門果然是老狐狸啊,雖然不清楚掌易真人唱的是哪一出,還是一力承擔下來所有的嗔責。

不錯,此刻天虹真人腦中的確鬱悶非常,當初拿《九變雷蓮斬》賞賜給第一名的弟子也是師尊定下來的,怎麼突然反悔了,不過他可不敢揣測掌易真人的心機,只能自己承受下來所有的罪責。

北野露出一抹痛苦不甘又失望的神色,道:「弟子明白師祖的意思了。」

「很好,明白了最好,雖然不會將《九變雷蓮斬》的功法獎賞給你,但是門中既然做出了許諾,自然不會食言,這兩樣東西送給你,算是對你的補償吧!」說完,掌易真人手腕一晃,掌中出現兩物,交給北野:「這兩件東西也是門中難得的東西了。」

「雷音罡勁,只有我蓮花宗入室弟子中的優秀者才可以修鍊的功法,今日破例傳給你。另外這把赤龍劍也算是一件不錯的寶劍,雖然不過是最普通的法寶,但是,對築基期的你來說,也算難得之物,兩樣東西你可收好了。」

北野咬著嘴唇,臉上青紅不斷變化,委屈的道:「謝師祖賞賜!」

「好了,事情交代完畢,我也該走了!」說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大殿中。

天虹真人等慌忙彎腰喊道:「恭送師尊!」

掌易真人這一走,頓時整個大殿鬧哄開來。

嗤笑聲、冷嘲熱諷的聲音不絕於耳。

如果北野得了《九變雷蓮斬》這些人一定嫉妒眼紅的要死,如今事情的發展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師祖的出現竟然很輕易的收回了當初的承諾,這些人自然幸災樂禍。雖然北野得了《雷音罡勁》的法訣,不過門中有不少入室弟子都曾修鍊,至於那法寶「赤龍劍」,師尊不是明說了是最一般的法寶。這最一般的法寶威能其實也就比頂級法器強上一籌,故而,眾人反而沒有什麼敵意和嫉妒了,更多的是看熱鬧。

天虹真人面色尷尬,咳嗽了兩聲,道:「好了,事情到此為止,大家都回去安心修鍊吧。北野、鄒暮雪、葉一峰你們前十名弟子留下,我還有些事情吩咐。」

眾人紛紛退去,坐上的諸位真人仙子也各自飛去洞府去了。

一場鬧劇便如此結束了,不過北野這轉馬燈似的鬧劇卻在蓮花宗中當做笑話成為眾人修鍊之餘的談資。

北野幾人留在大殿中,聽聞天虹真人教誨。

此時北野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聽天虹真人說什麼,心中想著今天發生的點點滴滴,慢慢的梳理。

直到最後天虹真人令幾人散去,北野才聽到一句「三個月後重聚朝陽大殿」,隨後便跟著葉一峰他們走出了大殿。

王渾、紫晴等人和北野唏噓了幾句,便各自趕回洞府,努力修鍊去了,畢竟還有很短暫的三個月的時間啊,能在境界上增進一份,將來的鬼荒之行便多一分保命的本錢。

北野駕著飛行葫蘆緩緩飛會西山洞府。

十日後,他趁著晨光,和唐昭容打了一聲招呼,便下了九華山,和父母雙親匆匆見了一面,便前往各處收取靈草。

既然要前往鬼荒,不知道這一去要多久,臨走之前還是把下一年的靈草都收集起了,也省去唐昭容不少事情。

兩日後,北野的身影出現在傲唐國熙寧府咸平城。

剛剛從咸平城的修真時間東郭府取了千棵十年草,剛要御器飛走,只聽「咕咕——」一聲,北野又是一陣汗顏,整了整衣衫,慢慢地走回大街,向一家酒樓走去。

酒樓名叫「槐香樓」,樓前一棵三人合抱的古槐樹,想來這酒肆之名便是因此而來吧;門面倒是寬敞,富麗堂皇,全部是用金絲楠木雕鑿而成,彷彿是把一棵樹直接鏤空而來的,門廊兩邊一副對聯,頗顯力道,上書:古槐槐香槐香樓,雅客客來客來投。

北野估摸了一下身上的銀錢,信步走上前去。

不成想,他剛要抬腿跨級門去,突然一桿竹杖斜斜而來,擋在了他他兩腿前,北野想跨過去,竹竿隨著他的腿升起來,他有點生氣,低頭看去,只見身下蹲著一個老頭,鬚髮皆白,面容清庸,頭上似是而非的扎著一撮衝天髻,看去竟有幾分鶴骨仙風,再往下看,直接就推翻了北野最初的認識,只見那老人身上一襲道袍破破爛爛,彷彿蟲吃鼠咬一般,斑斑駁駁,一塊塊分不出是油漬還是什麼的東西異常噁心的皺巴巴的在一團。

北野一時被那老人的竹杖擋住,倒是罵不出口了,正想著該說什麼,卻只見那老頭看了他腳下一眼,不但沒有抱歉神色,反而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一時讓他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還好,北野看到他腳下一個破碗,彷彿明白了似得,從身上摸出一塊碎金子,一二兩左右,彎腰放入破碗中。

他抬腿剛要過去,那竹竿再次擋下了他,他微微用力,那竹竿竟是紋絲不動。修真者?北野不由得暗暗驚奇,隨後再次從身上摸出一塊碎銀子放入破碗中,心想這次總可以了吧。

槐香樓的小二哥可就看不下去了,手上拎著抹布,一路小跑過來,破口罵道:「哪裡來的要飯的,死不死活不活的賴在這,是不是骨頭癢了欠扁啊,我呸,老不死的——」

那小二哥說完,朝北野陪笑道:「客官,您裡面請。」

北野再次要邁步,那竹竿再一次橫在了他的腿前,隨後,一隻髒兮兮,骨嶙嶙的手爪從腥臭的袖管中探出,五指張開,擺在北野眼前。

小二哥剛要破口大罵,北野搖了搖手,苦笑道:「無妨!」他想了一下,又從懷中摸出三塊碎銀子,「叮噹」一聲放進破碗。

小二哥看的一陣眼紅,一陣心疼,五塊碎銀子加在一起可有十多量重啊,那是什麼概念啊,足以讓一個四口小康之家生活三個月啊,這老頭也真是惡毒啊,不過這青衫小哥,心底也忒好了吧。

這時,那破衣老頭果然撤去了竹杖,但是卻高高的舉起,指了指上方。

北野順著竹竿方向望去,「噗哧」一笑,看來自己搞錯了,原本還以為著老頭是討飯的花子,等看了那掛在古槐枝頭的一幅灰不溜秋的布子,才明白,原來是個算命的,那布子上寫的很清楚啊:缺一仙。

「占吉凶、卜福禍,可推前世今生,可料來世因果,我觀小哥烏雲蓋頂,黑煞衝天,命犯華蓋,想來近日必有隱憂。」那破衣老者發出乾癟的聲音道。

北野吃了一驚,道:「什麼?」隨後,便鎮定下來,說道:「老丈,我不算命的,我現在只想吃飯。」說著就要離去。

那老者一把手扯住北野的衣衫,大聲喝道:「給了錢,不算也得算!」

只聽說逼人錢財的,逼良為娼的,哪聽說過逼人算命的,北野一陣尷尬,隨後摸出一塊碎銀子丟給小二哥,說讓弄些牛肉、乾糧,小二哥悻悻地去了。

破衣老者看了北野一眼,語重心長地道:「你難道沒聽說過,霉運逼身,晦氣盈天,九死一生這句俗話么?」

北野啞然,怔怔道:「沒有啊,我一向無病無災的,哪裡有什麼霉運啊」

那老頭呆了一下,連連搖頭,道:「糊塗,糊塗,簡直是胡說八道。」

北野道:「怎麼了?」

那老頭道:「如果霉運,晦氣都被你看出來了,還要算命先生幹什麼啊?莫非你能料知自己後事?」

北野當下立刻連連搖頭。

老頭點了點頭,道:「那你可有看見別人和你說過看得清福禍的么?」

北野搖了搖頭,感覺老者所言甚有道理。

「對啊!」那破衣老頭一拍手,道:「如果真有俗人可斷福禍吉凶,豈不是天下人人皆可避凶趨吉了,再沒有悲歡離合了嗎?」

北野一聽之下,覺得這番話大有道理,看來剛才的確是自己錯了,再一想到剛才那老頭的話,不過他並不會全然相信老者的話,道:「那老人家你剛才說在下」

破衣那老頭皺緊眉頭,上下打量了北野一番,直看得北野心裡七上八下的,這才道:「唔,看來你果然是有大凶之災,不如請到一邊,待我為你看上一相,如何?」

北野遲疑了一下,當下定了定神,對著那老頭道:「那好吧,煩請老人家幫我看一相吧。」

那老頭呵呵一笑,用手一指古槐樹的另一側,道:「那我們就到那裡說話吧。」說完轉身走去。

北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道:「老先生,請問你剛才說我有大凶之相,是何意思?」

那破衣老頭眯起眼睛看了他兩眼,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天庭雖然飽滿,但兩頰微瘦,雖然腰懷多金,但是應該並非生於富貴中人,可對?」

北野心中一下子對他多信了一分,點頭道:「老先生說的對。」

那老頭笑了一下,輕輕拍拍袍子,氣度從容,道:「老夫還看你眉清而秀,清冷孤寂,左眉末梢一點小痣,乃主天煞孤星,想來小兄弟遠離雙親,生活甚是清苦?」

北野吃了一驚,修鍊清苦是真的,又是信了一分,連連點頭,道:「老先生你果真是慧眼,我久居在外,很難和父母聚在一起。」

那老頭微笑道:「不如請小兄弟你再把手伸出來給我一看,可好?」

北野此刻心中對其早已信了五六分,聞言便把手伸了出來,那老頭微笑看著。

那破衣老頭看了片刻,忽地臉色一變,「哎呀」一聲,連道「「怪哉!怪哉!」

北野吃了一驚,道:「怎麼?」

那老頭也不多話,只用手在北野掌心上一指,道:「小兄弟,你可看到了自己這條生命線么?」

北野看了一眼,自然不知有何奧秘,茫然道:「什麼?」

老頭面色凝重,道:「老夫觀相無數,縱然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但是你這條委實怪異,匪夷所思,你看這條生命線,非與常人一般,明晦不定,絕地中帶著一絲生機,安穩中含著無限殺機,怪、怪、怪!」

北野一愣,道:「老先生何出此言?」

那老人嘆息一聲,隨即又道:「看你掌心有一大虎口,應該是逃脫不過的,不過正所謂福禍相依,生死永續,你命中有變數,在此虎口位置,卻有福祿齊天之運勢,使之連續命理,再續生機,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北野沉默片刻,道:「老先生說我有大凶之相,不知道有什麼禍福,請賜教!

那破衣老頭微微一笑,忽然間咳嗽了兩聲,道:「這個,這個」

北野訝然,道:「怎麼了,老先生?」

那老人一皺眉,沉吟半晌,隨即道:「罷了罷了,老夫今日與小兄弟也算有緣,既然收了你的錢,就當相助於你吧。」

「多謝。」

那破衣老頭端正臉色,又仔細地看了看北野的面容,道:「小兄弟,我看你印堂發黑,烏雲蓋頂,衣衫多塵,他日將有流落之相。」

北野一想鬼荒之行,吃了一驚,道:「老先生可有教我?」

老頭勸道:「小兄弟,莫急莫愁,一切自有因緣,我看你脈相驚奇,想必是修鍊之人吧!」不等北野說話,破衣老頭緩緩說道:「小兄弟無需多慮,我雖斷的你有大禍,但是小兄弟福澤深厚,另有造化,倒是不必太過擔憂了。」

那老頭說完,雙手一拱,道,「江湖相見,便屬有緣,來日當再有會面之份,我們就此別過。」

北野皺緊眉頭,茫然點頭,眼看著這老人漸漸走遠不見,此刻他處身在人流之中,卻彷彿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不知所往。

「不會被騙了吧,這麼忽悠了幾句,也沒有一句有根有據,莫名其妙!算了,不想太多,不過這個老人當真怪異啊,不知道修真界何時有了這麼一位遊戲風塵的大修士」北野喃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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