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盟友都很怪

第三章 盟友都很怪

「姐姐不要害怕,是我,昨日新進寺的香雪。」

「妹妹,是在看我好戲嗎?在這裡待的久了,好戲會一茬接一茬的上演,只是看戲者總有一天會成為演戲人。」

香雪一聽這話,就知自己多情了,她是想儘快的尋得一位盟友,可裡邊之人,雖處境堪憂,逃跑之心與她一樣強烈,可是她們卻不是同一路人,志不同道不合的盟友只會壞事,所以趁著寺里的人還在酣睡,她得抓緊機會,自己找著路出去。

「有那麼容易逃走,我能跑到對面山上,還能被抓回來?」

香雪不喜歡這個人的說話方式,所以也就沒接聲。

「逃跑了三個月,三年的人都未成功,你一個才來一天的就能出去?難道我們都是傻瓜!」

香雪終是停下了腳步,她承認,她想得太簡單了,要逃跑,得先把寺里的巷巷道道混熟了,這樣才有可能出了寺門,然後山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關卡,再一一解決。

「前輩,那我目前要做什麼?難道要在這裡等三月,甚至三年?」

「不用,安心在這裡住下,先把你身邊的那兩個跟屁蟲擺脫掉,讓住持對你少了防範,再想逃離這裡的法子。」

這個人她不喜歡,說的話倒是實話,她客套的道過謝后,又隨便的問了一句,有什麼可以幫到她的地方,例如送水,送飯,聊天解悶,她都沒問題。

春秀果斷生硬的拒絕,讓她很受傷,她想著自己能想到尋找盟友,齊心設計逃跑,這裡的人應該都能想到,那春秀定是無意發展自己為盟友,要不然怎會這般語氣?她心下不免有些失望。

春秀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大聲喊著「香雪」「香雪」,香雪又在窗戶口露出了腦袋,春秀說,拜託她這幾天注意一下寺院里的動靜,打聽一下俊生哥的情況,他身子弱,怎受得了那個罪。

香雪一聽滿身的血又活了過來,說自己一定完成任務。

待她走過好幾次冤枉路后,終於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間,慧凈慧空兩人又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打著呼嚕,她很生氣,她覺得不讓她睡覺,是她們有意的。

想著剛才春秀說的話,她又開始唉聲嘆氣,她今年已十七歲了,再過三年,也就二十了,到那時即便出去了,也只能找一個三位姐夫那樣的人,那還不如一輩子在這裡青燈古佛,省得給自己添堵。

慧凈訓斥她說,半夜不好好睡覺,想男人想的唉聲嘆氣,這是成心么?她沒心思與她胡扯,反正今夜註定無眠,還不如出去溜達溜達,隨便也熟悉一下方位,怎奈無了逃跑之心,很快就到了寺中央,住持這個時候還在打坐,看來做什麼都不容易,尼姑的領導也這麼辛苦。

她屏著氣,正欲悄悄離開,一五十歲的和尚從寺外飛進來,她更是嚇得不輕,索性藏到那一方大石後面。以前聽說書先生講那些傳奇人物,蓋世英雄,就會說到輕功什麼的,今日親眼所見,竟是一位遁了空門卻戀紅塵的老和尚,他用了輕功,香雪心裡很不舒服,感覺「輕功」那等神技被人玷污,她倒要看看,前不久還在這裡訓誡眾弟子的住持,倒是如何自己打耳光。

住持對老和尚的到來,依然不驚不喜,她說:

「貧尼等你多時了,沒想到大師這時才來。」

香雪聽那話不覺雙耳赤紅,兩個出家人,還在這裡一本正經的訴說相思之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改日她若能回家,必把這事講與娘親及三位姐姐聽,讓她們,也樂上一樂。這時只聽老和尚道:

「本寺僧人犯規,自有本寺戒律,不勞師太動手,師太這樣做是不是有越規之嫌?」

「那俗名謂俊生的,固是你寺弟子,可他招惹我寺之人,是不是就與我寺有了關係?所以棍棒懲戒,自不算越職!」

香雪這才清楚,大罵自己剛才的心靈齷齪,可反之又想,春秀不是讓她打聽俊生的情況嗎?這就是現成的情報,她只管放心竊取就是。

「那俊生現在關在何處,本寺的人,老衲此刻帶走,總在情理之中吧!」

住持起身,說隨她走,香雪意欲再跟,終是絕了念頭,摸摸索索的原路返回,卻碰到了睡醒趕來尋她的慧空與慧凈,這倆女人真是後知後覺,讓她們看人,她要是有點輕功早就跑了,哪裡還能追上人影。

慧凈拽著她,意欲告住持,慧空攔下說:

「要逃跑不會撇下她的金銀細軟,我起來看見東西在,心頓時就放到肚子里,沒有人不帶乾糧就走的。」

香雪連聲附和說,要是她們倆睡覺聲音小點,她也不會做這游鬼,隨後接連打了幾聲哈欠,慧凈說趕明兒,這事還得告住持,要不一兩個偷跑,都怪到她們倆頭上,那還得了。

香雪覺得初來咋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壞了在住持心裡的印象,以後想跑就更難了,所以就問她怎麼做,她才不肯告住持。

「你做什麼,我都要告住持,家有家法,寺有寺規,一二個講人情,那規矩豈不是虛設?」

香雪求饒的看著慧空,想著她能說情,慧空把她拉到一邊說:

「我看她對你那銀鐲子甚是喜歡,要不花錢消災?」。

香雪心一狠就答應了,比起自由,那真不算什麼。

一連幾日,那慧凈都故技重施,香雪是決意不肯上當,家裡人送的物件,是她僅有的念想,說什麼她也不肯再隨意送人,那慧凈看在她身上,再也榨不到油水,索性把目標轉向了旁人。

寺里應該要歡迎貴賓,或者舉行某個慶典活動,全體的姑子,都要比往日要莊嚴肅穆的多,連那以看守香雪為職責的慧凈與慧空,都撇下她去忙碌了,她第一次有了寂寞的感覺,這時候她想起了春秀,不知她的傷好利索了沒?她去柴房,可裡邊已經關的是別人,想著那應該也是潛在的盟友,所以她又同情心過剩了,趴在窗戶問她有什麼需要,那姑子應該有三十多歲,看了她一眼后,心煩意亂的又閉上了眼睛,香雪很受傷,像她這種小透明,沒人會把她當回事。

那姑子終是叫住了她,問她有沒有與她混的打算。香雪不太懂她的意思,那姑子看她更是一臉不屑,直接說:

「每個逃不出去的人,都為以後自己在這裡的日子做打算,所以每個人都在找自己的靠山。」

這下輪到香雪不屑了,一個此刻尚在懲戒中的人,還認為自己是別人強有力的後盾,可她面上並不露分毫,只點頭說好。那姑子看出了她的虛情假意,大聲說:

「你以為,我與那春秀一樣沒出息,執著於與那臭男人的小情小愛,我是由於計劃敗露,才被關到這裡的。」

「什麼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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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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