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帶來幾粒消炎藥

第七百七十六章 帶來幾粒消炎藥

從劉謹房裡出來,王老虎坐在兵部里,想著劉謹與自己的對話。「王大人果然聰明。汪大人已死,可是餘孽未除,王大人,我讓你來,是提醒你,最近做事可要小心了,你這位置可是剛剛上去,汪大人可會惦記呢?」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做與他作對的事嗎?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明虎二隊的服裝上都綉著一個虎字,他們卻隻字未提。

劉謹究竟知道自己的事有多少,王老虎拿捏不準。每個組織最可怕的就是從自己的內部被攻破,想要知道自己的事,從自己人中找是最快的捷徑,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曹洪庭,南宮冽,這些人都不在自己掌握的範圍之內,難道會是他們?還是周亮?抑會是現在自己身邊的人。

王老虎突然之間后怕起來,離行動的日子越近,這種可怕的感覺就會越濃,行動的人越多,這動靜就會越大,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要掌控幾萬人馬齊上京城,這是多麼難的一件事。

「娘子,張正的情況如何?」王老虎問白裙娘子道。

白裙娘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張正,對王老虎道:「你可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正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王老虎不甘心,不說他是賈旺,內應,馮升等人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來的,就說他的才幹,王老虎也要將他從死亡谷里拉回來。

「娘子,上次我冒了鬼水,你不是一樣將我救我來嗎?」

「相公,你聽我說,這次情況不一樣,張正是你的人,我又何嘗不想救他?但是你看他的傷勢,真的太重了,胸部一側的肉被人颳走,現在又有潰爛之症,你看,鬼水已出,想救,除非是神仙下凡。」白裙娘子道。

「你們兩個神醫都沒有辦法嗎?」王老虎問著王塵染和娘子,「他們一定要救救他,我沒有他不行。」

「相公啊。」白裙娘子道,「不是我不救他,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

王塵染道:「公子,你先別急。這鬼水我雖沒有醫治過,但我看他就像是濃瘡之症,我年少時曾閱過一本古醫書典,上有記載『臭水』之症,癥狀如眼前的相似,傷黑糜,爛如腐,人厥迷,虛無日,命黃泉。」

白裙娘子道:「你說的對,這就是鬼水,醫典上可有施救之法。」

「我看過此醫書年代久遠,所以有些淡忘,不過我一直在想,現在有些想起來,醫書上說有一物可以施治。」

「此為何物?」白裙娘子問道。

「邪艾。」

「邪艾?何為邪艾。」

「此是一種植物,生長在濕潤的河岸邊,有香氣,葉片像是毛絮狀,更像是鳥類的羽毛,但無毛。」

「這是什麼植物?」白裙娘子不解地問道。

「這種植物哪裡有?」王老虎直接問道。

「醫書上說,很多地方都有這樣的植物,像遼寧,吉林等地。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都掉了葉子,應該很難找。」

「羽毛一樣葉子的植物,長在濕潤的地方?」王老虎道,「發動大家都去找,一定要將這植物找到。」

「公子,這植物不好找,現在這個時個容易分辨的特症都沒有了。要找到它就更難了。」塵染道,「而且時間上不允許再拖延下去。」

「難道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王老虎問道。

「關鍵是沒人認識這個植物,只是看這古醫書上的記載,而且這植物真的有沒有存在也不清楚。」王塵染說道。

神醫和娘子都沒有見過的東西,讓大家去找,不管人再多,也只會是徒勞無功。張正難道不救了?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王老虎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娘子,這藥物我去找,你們再想想辦法,盡量拖住張正的時間。」

「我會以醫治你時的方案為主,施以銀針,盡量助其脫水,不讓鬼水盤化,淋汁。」白裙娘子道。

「我以藥方調理,中藥配合,助其抵抗力。」王塵染道。

按現在的話來說,兩人分別以中,西雙方結合,抵抗鬼水的入侵。

「好,有兩位神醫在,我去找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公子,你可要快去快回呀。」王塵染還是不放心地說道。

「對了,我今天帶來了一種葯,或許對張正的病情會有所幫助。」王老虎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種藥丸來,交給白裙娘子。

「這是什麼東西?」白裙娘子和王塵染對這東西表現出了深厚的興趣,這幾粒小小的藥丸軟軟的,呈圓柱形狀,上方是桔黃色的帽蓋,下方是有些透明的物,看進去裡面還有些細細的粒子。

「這可是我的寶貝。我們驢游的時候常會帶些必需品在身邊,這葯也是隨身帶一些。這幾粒是消炎藥,張正的傷處,我看已經發炎了,你們所說的鬼水,應該就是瀝水,傷口感染化濃,這很危險,需要一些消炎藥,只不過我帶的葯實在是太少,希望這幾粒消炎藥能將張正身體裡面的炎症給控制住。」

無論是王塵染,還是白裙娘子,都沒有聽說過消炎藥,所以聽到王老虎介紹的時候,他們表現出十分驚奇的神色

「消炎藥?此物是用什麼東西製成?」王塵染問道。

「這要問藥廠了。不過這是個好東西,你們古人沒用過此葯,藥效肯定不錯。麻煩兩位將葯配水給張正喂下去,一次一粒,每天一粒。」說著王老虎演示了將藥丸給剝開,白裙娘子取過一口碗,倒了些水。

張正傷情嚴重,王老虎也沒什麼心思,醫典里所記在的葯究竟是什麼植物,僅憑這句話,王老虎也無法判斷,但總要去尋找。張正的事重要,同樣,還有事更重要,那就是皇上的事,要戰勝八虎,除了山東部隊,花神會,他還需要杭城衛所的隊伍,現在八虎讓一個姓魏的將軍控制了杭城衛所,但是王老虎是要爭取,因為那裡還有石將軍,還有自己信任的一些部將,縱然不能全然調動,總可以派來一部分。

王老虎還想到了草原部隊。因為自己也算是草原上的女婿,如果能得到草原軍的支持,勝利又會多一分,但是現在自己的六夫人不幸身亡,自己去談也不是最佳方法,另外,王老虎考慮到的是現在這事依然是自己內部的事,讓草原人摻合進來也不是什麼好事,並且草原人對中原地方一直來虎視眈眈的。

這個打算還是放棄了。

還有一支隊伍。

王塵染所說的葯長在遼寧一帶,而王老虎現在想去的地方也是遼寧,這也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又或是巧合,但是自己以什麼方式去遼寧為好,這是要動一番心思的事。

兵部。

王老虎正坐著處理各地送上來的公文,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也沒有自己主意的份,因為大小的事務,王老虎都要整理好,上報給劉謹,還要裝模作樣將一些重要的事抄送一份給皇上,誰知道這份送抄有沒有送到皇上手上。

但是遼寧衛所呈上來的一份公文卻是引起了王老虎的注意,他想了一會兒,起身去找了劉謹。

「你是說你去遼寧衛所?」劉謹把玩著煙斗,沒有抬頭。

「是的,微臣剛剛收到遼寧衛所的一封加急公文,說衛所的軍糧被盜,懷疑是衛所副指揮使所為,這軍糧是根本,現在有人想動軍糧腦筋,微臣一定要下去調查個清楚。」

「王大人做什麼事都是想親歷親為嗎?這麼點小事讓其他人去辦就成了。」劉謹不以為然地道。

「千歲爺,微臣擔心的不是這件事,其實指揮使還另外給我發來了一份公文。」說著,王老虎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一個小太監將信接過來,遞給劉謹。

劉謹沒有接信,隨口問了句,「信上說了些什麼?」

「這信十分重要,千歲爺不妨自己看一看。」

劉謹放下了手中的煙斗,接過小太監手中的信,看了起來。「還有這樣的事?」

「我就是怕這樣的事發生,對千歲爺不利。」王老虎道。

劉謹想了會兒道:「你事確實需你親自跑一趟,如果此人正有不軌行徑,你就直接將他捉拿帶回京里。」

「是,千歲爺,皇上那邊……」王老虎問道。

「皇上那邊,自有人去說,你只要準備好就行了。」

「這事這麼急,我想早些到遼寧。」

「你先準備起來,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是,千歲爺,如果沒事,我先告辭了。」王老虎退去。

劉謹對身邊的小太監說道:「去請傅文。」

「剛才王老虎來見地你,他說他要去趟遼寧。」劉謹對傅文說道。

「遼寧?他去遼寧做什麼?」傅文不解地問道。

劉謹將一封信交給傅文,道:「這消息我在昨天就收到了,遼寧指揮使說他衛所里的軍糧被盜,他懷疑是自己人所為,另外,他說副指揮使意圖反亂,要對我不利。」

「王老虎是想去調查遼寧衛所盜糧一事?」

劉謹笑笑,搖了搖頭,道「沒這麼簡單。」

「千歲爺認為他要去遼寧做什麼?」

「如果我知道,就不用找你來了。」

「千歲爺的意思是想讓錦衣衛盯住他?「傅文說道。

「王老虎是吃了虎膽,與我對著干,他的一舉一動我當然要清楚,這次他離開京城,定有事,所以你們錦衣衛要好好地盯著他。」

「是。」

「那支神秘的隊伍有消息了嗎?」

「回千歲爺,那支隊伍參與救援張正之後,再無消息。不過,我們已經得到了證實,那支隊伍是王老虎的。」

「知道有多少人嗎?」

「還不清楚。」

「打入王老虎內部的人也不清楚嗎?」

「知道這事的人不多,如果要真了解這事,除非是王老虎最親近的人。」傅文道。

「王老虎比我想象的要更難對付一些,不過,我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這王老虎還會給我帶來多少驚喜呢?」

「千歲爺,你真沉得住氣。」

「怎麼,你想把他抓來,一刀解決了他?這樣有什麼樂趣呢。待我和他玩玩,看看他真正的本事。等大結局來再結束故事不是很好嗎?」劉謹道。

「正玄是他王老虎的人,現在我們到他府上去,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傅文道。

「正

玄對我們沒有什麼危險,只不過廢人一個,找他做什麼?上次去找山海豹不是也沒發現什麼嗎,你以為王老虎會將人藏在府上?我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讓他認為,我們還在懷疑救正玄的人是汪前溫的餘黨。」

劉謹點點頭,「滿朝庭的官員都像羊一樣,與我們這些人又有何異?唯獨這王老虎,還有些虎味,虎,虎。」說著,他發出了一聲娘娘腔的怪笑。

王老虎府。

「明日我要起身到遼寧去一趟,我不在府上的時候,你們要小心。」王老虎在吃晚飯的時候對卞程程和馮柳兒說道。

馮柳兒問道:「去那邊公幹?」

「公幹。」王老虎道,「有可能要好幾天,不過我會儘快回來。」他回來主要是記掛張正。

「相公,路途遙遠,天氣又涼,注意身體。」卞程程道。

「你們也是。」王老虎道,「軍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說著說著,他唱起了《十五的月亮》裡面的兩句歌詞,他是說,在這條助皇的道路上,除了自己,還有他的夫人們付出了很多。

「你在唱什麼?竟唱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馮柳兒知道詩詞,對王老虎唱的不入流的東西當然不來電。

「姐姐,相公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他唱的東西有幾人能聽得懂,只有我家四妹才懂他。」卞程程道。

「可惜四妹不在這兒,要不然可以和他對歌一曲。」

「我說的是真心話。」王老虎道,「這官場上的事就這樣,沒想到,我在當代當不了官,卻在大明做了回尚書,把幾年的官癮都當掉了。我現在是想儘快完成了事,回鄉歸隱了。」

「這就怪了,別人都想做官光宗耀祖,相公卻是要打退堂鼓。」馮柳兒道。

「相公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卞程程道。

「我以後可能會去貴州,你們是否願意與我同去。」這是王老虎的想法,因為他就是從貴州的紫危山來的,說不定,自己以後真正的歸宿就在那兒。

「相公怎麼想到要去貴州?」卞程程問道。

「你們對那兒不熟悉,我可是熟悉的很,我從小就在那兒長大,那裡的山那裡的水,都在我腦海里。」

「相公不是泰利人嗎?」馮柳兒問道。

「現在是泰利人,以前是貴州人。」聽著王老虎的話,兩人是越來越糊塗了。

書房。

馮升,王彪,容玉,潘泰,常遇春等人被王老虎召集了來,因為他將離開京城前往遼寧,有些事他要交待一下。

「我不在京城的這幾日,大家各司其職,干好自己的事。」王老虎道。「王彪,你保護好夫人們。」

「是,公子。」王彪打小跟著王老虎,本以為,他會帶上自己,沒有想到的是,王老虎讓他無語了在京城,負責保護夫人。

王老虎點點頭,繼續說道:「馮升,你繼續的禹安接觸,爭取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

「好。」馮升的任務很重。

「容玉和潘泰,奇順與我一起去遼寧。」王老虎道,「常遇春,胡達聽從馮升的調配,隨時支援各部。」

「是,公子。」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要對馮升講。」王老虎分配了任務之後,讓其他人出了書房。

只留下馮升還有王彪。

「馮升,我還有一件事秘密地交與你。」

「公子,請吩咐。」

「營救張正一事,我思來想后,想不出我們的問題出在哪兒,錦衣衛雖然嚴密,但相信他們的耳目能力沒有這樣強大,我懷疑是我們內部的問題。我不在的這幾天里,你給我查,查出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那隻鬼,我要替賈旺報仇。」

「公子,放心,我們人中確實出現了內鬼。」

王老虎沒有想到特工的辦事能力會這樣強,他看了看馮升道:「給我把他糾出來!」

張正依舊昏迷,不過,服了消炎藥以後,,鬼水似乎有收攏的跡象。

「公子,你的葯藥效不錯,你看,」說著,王塵染指了指張正胸上的傷口,道,「發黃的鬼水似乎在凝結。」

王老虎看了看張正的傷口,這傷口慘不忍睹,錦衣衛這是下子多重的手,根本不將他人當人看,這是要將張正往死里整,幸虧這次去營救,若是晚了,張正命不保。

現在重要的是控制張正的傷勢。

「鬼水收結,這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白裙娘子說道。

「辛苦兩位神醫了。」王老虎在看過了張正的傷勢之後,說道,「明日我將起身去遼寧。」

「公子是去尋找邪艾?」王塵染道。

「這只是其一,我只聽得你的敘述,並不能完全找到這草藥,試試吧。我希望張正能挺過來,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能下床並能戰鬥。」

王塵染有些不能確定,因為這鬼水在大明能戰勝他的,都要算是奇迹。

「那其二呢?」白裙娘子問道。

「我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這事是秘密。」王老虎問道。

「我與你一起去。」

「我要你留下來,照顧好張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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