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圈養的人
?秦厚看到山嶺那邊有二、三十個人也吃驚不小，他們是絕地土著還是給他一樣是誤入絕地的人不清楚，若是貿然過去，面對二、三十個人兩人還只有秒跪的份。
他手搭涼棚仔細看了好一陣，總覺得那邊二、三十個人好古怪。
二、三十個人似乎被圈在矮牆內，牆高約一米五，牆內有個兩、三百平方米的壩子。
「嗯，那些人怎麼回事？」
如果要說清楚裏面的情形，秦厚覺得還必須得做個比喻。
大家去過養豬場吧？養豬場內隔着一個個豬圈，一個豬圈內養著二、三十頭豬，二、三十頭豬擁擠在一起睡瞌睡。
現在矮牆內的二、三十個人就給豬圈裏的豬一樣擁擠在一起。
秦厚疑惑。
其實許多人擁擠在一起並不奇怪，國家有太多太多的人，擁擠在一起是一種再也正常不過的現象。
黃金周節假日景區不是有許多人擁擠在一起嗎？
超市搞促銷活動不是有許多人擁擠在一起嗎？
明星演唱會不是許多人擁擠在一起嗎？
看足球比賽不是很多人擁擠在一起嗎？
傳銷那些貨不是成天擁擠在一起嗎？
把許多人喊進會場統一思想統一認識統一步調統一行動不是許多人擁擠在一起嗎？
……
人類有太多太多的方式擁抗擠在一起。
但許多人擁擠在一起具有活動特質好不好，作為個體的人，每一個人蔘入擁擠都有他的個體目的性好吧，絕對不會像豬在豬圈擁擠是為了睡覺。
讓秦厚驚訝的是，他看見那邊二、三十個人擁擠在一起就像豬一樣瞌睡。
睡在一起，你擠着我、我擠着你，一個個一動不動身體。
由於給豬睡瞌睡完全一樣的形態，秦厚總覺得二、三十個人似乎已喪失人的智靈、失去人的邏輯思維特性。
人變成這個樣子，不得不讓秦厚震驚。
「走，過去看看。」秦厚做出決定。
「情況不明要去你去，我才不想送死。」這裏是絕地啊，那邊的人看似在睡覺，吵醒他們要不要殺人誰說得准，范大偉又不是傻子。
「不去行啊，你就在這兒等著。」秦厚徑直向那邊走去。
范大偉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他哪敢一個人在這裏等，若是沒有秦厚，再跑出條蟒蛇、蹦出只老狼什麼的，他還有活命。
他突然發現身處絕地若是沒有秦厚，那才是十死無生。
范大偉趕緊跟在秦厚身後跑去。
天空深藍，沒有一絲雲彩，明明是白天卻看不到太陽，絕地情形詭異。
大山黑漆漆的，一道道山嶺宛若一條條筋脈，無數的筋脈橫存大地向天際蜿蜒而去，既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尾，絕地無境止，讓人望而生畏。
秦厚、范大偉走近才看清楚情況，二、三十個人被圈在亂石牆內，牆高一米二、三的樣子。
秦厚現在有一米七三的個子，牆高不過胸部，范大偉一米九三，牆高齊着他腹部而已。
秦厚雙手放在牆上，頭探過石牆往裏瞅，二、三十個人在地上層層疊疊擁擠在一起瞌睡，即便有人來到他們身旁也沒有反應，足見他們的感知多麼的遲鈍。
讓秦厚、范大偉驚愕不已的是，所有人一絲不掛，肉貼肉的擁擠在一起，看上去到不是瘦骨嶙峋，還有些肥肥胖胖樣子。
讓秦厚、范大偉無比難受的是，糞便的惡臭味迎面撲來，差點把兩人熏昏在地。
兩人胃子痙攣，趕緊手捂嘴巴鼻子跑一旁蹲地上嘔吐，什麼也沒吐出來，卻弄得面頰脹*紅淚水漣漣。
兩人坐在地上喘息好一陣，才又走去矮牆邊。
「喂，你們都死了嗎？」范大偉喝道。
那些人擁擠著瞌睡，嘴巴不時發出哼哼聲，對范大偉呼喝毫無反應。
「豬，一群圈養的豬。」范大偉看着秦厚，「沒法把他們喊醒。」
豬睡熟了就這個樣子，有時踢都把它們踢不醒，還別說叫喊了。
秦厚想了想：「你就不知道砸他們嗎！」
「嗯，好主意。」雞蛋大小的石子遍地都是，一句話提醒范大偉，范大偉俯身撿起幾塊石子，邊砸邊喝道，「我叫你們睡，我叫你們死睡！」
雞卵大小的石子砸人痛啊，幾塊石子砸在肉乎乎的人堆里，肉乎乎人堆蠕動起來。
范大偉不管不顧往裏砸，地上有的是石子，撿起來就砸不花本錢，絕地殺人不犯法，何況石子砸人，不砸白不砸。
肉乎乎人堆撐不住了，尤其那些被砸著的人爬起身體跑開。
沒被砸著的人也被造醒了，雖然很不情願，但見范大偉一個勁甩石子砸他們，也爬身跑開。
醒來的二、三十個人見到兩人驚驚慌慌一臉恐懼跑去對面牆角，在那裏你擠我我擠你，爭相藏在別人的後面。
矮牆內一陣騷動。
范大偉沒再砸石子。
騷動很快平息。
人家睡得好好的，你用石子把人家砸醒，人可是要發脾氣的，可矮牆裏面人對被砸石子並不見氣。
你把熟睡的豬踢醒，熟睡醒來的豬也不會發脾氣啊老和鐵。
秦厚、范大偉對下眼睛內心驚駭，敢情人這麼圈養著就養成豬了啊。
裏面二、三十個人打陣哈欠、擦陣眼睛、迷糊一陣頭腦才似乎清醒一些。
這些人頭腦清醒一些集體看向秦厚、范大偉，全是一張張胖乎乎傻傻臉面。
秦厚、范大偉內心顫抖，這那是人啊，簡直就是一群吃了就睡的豬。
秦厚是要問他們的。
問他們特么被圈在這裏？
問他們這麼薄的牆掀翻就可以跑出來特么不掀牆？
問他們即便掀不翻牆這麼矮的牆也可以翻牆出來特么不翻牆？
問他們特么不穿衣裳？
……
要問的太多，秦厚都不知從哪裏問起。
秦厚不知該怎麼問起，牆內人到說起話來。
「主人，他養肥了，殺他吃！」
「主人，他比我肥，殺他吃！」
「主人，他的肉比我的肉嫩，好吃，殺他死！」
「主人，他膘肥肉滿，肉煮熟撈走後還有一大鍋油水！」
……
秦厚、范大偉再對下眼睛，天啦天，這哪是人啊，這不是人餵養用來吃肉的豬嗎？
兩人心神劇震，怕是要被眼前的情形嚇傻腦子。
矮牆內一人看着秦厚、范大偉，目光閃現出些靈智，恢復了人的一些理智：「你們是剛掉進絕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