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探王府

第二十四章 夜探王府

來到三王府門前已近四更,門口並無守衛,門前的獅子台柱上,放著兩盞燈籠,燈芯已燃過半,想來三王府的人也基本睡下了。

此刻,王府大門大打而開,不僅沒有守衛,連半個人影也不曾見到,門口直通往裡,路上還一一擺放著柱燈照明。

這,非常不合常理……

哪有人半夜睡覺把自家門大打開的,況且三王府這麼多金銀,也不派個人守著,就不怕小偷?還把路都給照明了……

莫非,是空城計?

林杳腦袋裡快速轉動,這其中,一定有陷阱!還是小心為妙!

思及此,林杳轉過身直奔圍牆而去,心下冷笑,既然你們讓我走大門,我就偏不中計。

好歹也是練過的,林杳走到圍牆邊,兩步蹬牆,直接上了牆頭,看一眼沒人,再一轉身,跳下去。

只是……

她忘了,她現在是林杳的意志,洛白蘇的身子,個頭瘦小,身上的袍子又太大,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腳剛剛要下地,誰知衣服竟被掛在了圍牆邊的那株枯楊柳上。

「卧槽!」她一掙扎,直接狠狠地摔了下去。

「狗蛋蕭承越,養棵樹都會欺負人!你給我等著,等老娘哪天一躍衝天,召喚出大批人馬,一定要來……砍了你這棵樹!!!」

林杳低聲狠狠罵了幾句,朝枯樹猛踢幾腳,這才解氣,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王府里尋找。

今日,她來王府的目的很簡單,找到病源人,診斷出病因。

只要在蕭承越沒發現的情況下找出病因,就可以直接將情況告知雲尚書,避免和蕭承越的接觸。

他以為他送來證據,隔閡了她與寧王的距離,她就會蠢得乖乖聽他擺布?妄想!

三王府觀風樓頂上,孔凌風失笑地看著這一幕,蕭承越早知道她今日會來,特意吩咐將王府大門打開,還點上蠟燭,怕她看不見路。

沒想到,這林姑娘竟然真不是尋常人,不走尋常路,敞開的大門她不走,偏偏要去翻牆……

不過她好像比預料中來得早了些,現在這個時辰,主子恰好在翠浴閣……

林杳握緊手中的銀針,循著燭火照明的那條路,一直往裡走,轉了四五個彎道,才在一處房間前停下。

房間里亮著幽幽的白光,裡面隱隱有氣體升騰,與其它房間燭火所散發出來的光不一樣,很是奇怪。

「看這房間的格局,囚禁個人是有可能的,不過這房間里的氣體……莫非,是為了壓制疫症的葯氣?」

思及此,林杳立馬上前,然而就在這時,心口的蓮石突然散發出一陣灼熱感。

林杳將之取出,只見之前皇宮之行閃爍過的那瓣紫色蓮石,此刻又發出了亮光,而且比上一次越發濃厚,竟呈現出紫紅色。

紫色已是佳運,紫紅色……

林杳凝眸,難道,她上次推測的那位貴人,就在這房間之中?

既然是紫色運勢,至少說明這房間之中並無危險,說不定還有好運機緣。

見此,林杳半分不敢猶豫,收起蓮石,立馬上前琢磨如何打開門。

很奇怪的是,門並沒有上鎖,直接就推開了。

林杳半愣,內心不禁開始暗自嘲諷蕭承越,堂堂戰神未免也太過自信了,關著這麼重要的病人,還敢不鎖門,真以為別人不敢來?

她走進去,輕輕將門掩過,然而裡面空無一人,四周的白光,來自於邊角的四顆極大的夜明珠,中央有一個大水池子,還汩汩地冒著熱氣,卻不是葯氣。

難道……是三王府的水牢?蕭承越將人關押在池子底下?

這樣一想,林杳又小心地走近了幾分。

臨近池邊,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池底一涌而出,連著將整個池子里的水震上了三盪有餘,幾大圈水花頓時翻湧起來。

林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就已經被水花拍下了池子。

林杳閉著眼在水裡撲騰,四周是升騰的水汽,她連著憋了幾口氣,終於感覺有一個灼熱的軀體從她身前靠了過來。

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她伸手,緊緊地將之拽住,借力往上……呼,終於透過一口氣來。

「你還要拽著本王到什麼時候!」突然,一襲男音在她身下響起。

林杳一個驚悚,手一松,直接撲通……一聲,又掉了下去,濺起一個大水花,然而這次,還正巧落進了男人的懷裡。

「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林杳睜開眼,眼前這人渾身赤果果,劍眉如墨,五官長得極是精緻,一頭黑髮隨意披散在身後,額上掛著些微水珠,此刻,他鳳眸半眯,目光凌冽地緊盯著自己,雙手將她環抱在身前。

這人,不是蕭承越是誰!

「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在很奇怪?」他摟著她,目光在她身上來回遊離,「倒是你,半夜三更,孤身一人,私闖本王府上,還跑來偷看本王洗澡,是何居心?」

順著他的目光,林杳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池水打濕了,緊緊地貼在胸前,上身半個輪廓顯露無遺,幸好穿的是黑色衣服,還不至於完全走光。

「無恥!」林杳往後縮了縮,眉頭一皺,欲推開他,「現在是五更天!」

哪兒有人半夜五更洗澡的,況且還是在冬日裡。

「本王在自己家,什麼時辰洗澡,自己不能決定?本王就是有在冬夜五更天洗澡的習慣,又如何?」蕭承越絲毫不放手,不僅不放,還步步緊逼,一伸手,將她圈固在池壁邊。

林杳今日前來,蕭承越是事先知道的,雲棠一從洛家出來,便立刻回府告知雲尚書。

林杳竟會答應幫助他們打擊寧王,這讓蕭承越有點震驚,但隨之生出懷疑的是,她也極有可能借著幫助他們的名頭,替寧王通風報信。

所以,他是在賭。

按照林杳的性格,必定不會耽擱太久,蕭承越一早便讓人準備齊全。

只是推斷的時辰上,出了些偏差,不過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試探一下她的反應,看她是否是對寧王存有私心。

「你不會,有什麼偷看男人洗澡的惡習吧?」他說著,半眯著眼湊過身子,在她頸間聞了聞,清晰可見的鎖骨,頓時令他下身一緊。

兩人呼吸近在咫尺,林杳的心臟一直跳個不停,她早該知道蕭承越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怎麼會把人關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不過眼下說什麼都遲了,早點逃出去才是最要緊的。

說著,趁蕭承越分神之際,林杳順勢從衣袖中摸出幾根銀針,反手就刺上去,「允許你半夜洗澡,難道就不允許姑奶奶我半夜睡不著,起夜乘涼嗎!」

然而,蕭承越一個眼疾手快,直接將她的手抓住,還順勢撲到了她的身上。

若是以林杳以前的身子骨和身手,區區一個蕭承越,直接就可以撂翻在地,但現在她是洛白蘇的身子,年齡才十五歲,常年被苛待,身子骨又瘦又小,別說撂翻他,要真是正面交手,她連人家三招都接不下。

兩人身子相抵,林杳感覺身前的男人頓時像火球一樣,灼熱感猛增,關鍵是林杳現在衣衫盡濕,而蕭承越又未著寸縷……

他不會獸性大發,直接……

思及此,林杳握著銀針的手霎時一緊,眼睛死死地瞪著面前的男人,她的眼睛里,倒映著蕭承越那張俊美無雙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就在咫尺的距離,林杳閉上了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她在心裡打定主意,要是今晚蕭承越真敢動她,她就立馬咬舌自盡。

士可殺不可辱!

「只要你說,你不喜歡寧王,本王今日就放了你。」然而,就在林杳閉眼的那一刻,蕭承越卻突然頓住,幽幽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在洛白蘇的眼裡,把寧王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絕不可能承認不喜歡他。

「我本來就不喜歡他。」然而,超出蕭承越所料,話剛問出口,眼前的女子反口就是這麼一句。

她確實不喜歡什麼寧王,喜歡寧王的是洛白蘇,而現在活在這個身體里的,是她林杳。

聞言,蕭承越一愣,隨即唇角一勾,卻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湊得更近,「你拿什麼證明?」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除了……唔……」

林杳話未說完,蕭承越眉頭一皺,直接將她往懷裡一帶,以吻封唇。一股灼熱感騰然而起,瞬間遍及全身,林杳感覺自己像木偶一般,一動不能動,心臟處幾乎已經停止跳動。

他的手輕撫著林杳眉間的那粒硃砂痣,呼吸之間,他慢慢地吐著氣息,「如此證明,甚好。」

……

「咚咚咚……」

「王爺,不好了,那人突然發病,就快要死了。」

卻那時,一陣敲門聲,霎時將周圍暖昧的氣氛打破,蕭承越極其不悅,就在他恍惚之間,林杳一個用力從他手中撤回雙手,說著,銀針直接刺下。

蕭承越臉色一黑,果然,又被她騙了!

他內心氣血翻湧,將方才升騰起的慾望狠狠壓制下去,一個閃身,避開了她的銀針。

蕭承越快速上了池子,穿好衣服,轉頭想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你,一起去。」

剛要打開門,立馬又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在林杳身上掃視了一遍,伸手將一旁他的狐裘披風扔給林杳。

林杳也不避諱,直接將身上的黑色披風解開,又將蕭承越的衣服披在身上,剛才護衛的話她也聽得一清二楚,於她而言,現在沒有什麼比救人更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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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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