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定罪

「怎麼？張老爺子還能不知道什麼事情？」端木秀似笑非笑的說。

張地千抖了抖渾身的肉，有些無所謂的說：「不就是我兒子跟這個小娘皮發生關係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實在不行，就將這個小娘皮接到我張家，給我兒子當第八房小妾，一輩子吃香喝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端木秀真的長見識了，有人竟然能狂妄到這個地步，當真是聞所未聞了。

師爺一直在旁邊使眼色，但是張地千說的很是興起，竟然一點也沒意會到。

那個小胖子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姐夫姐夫，你快叫他們把我放開，不然我跟姐姐說了，你小心自己的皮了。」

師爺眼睛一跳，自己這個小舅子顯然也不是什麼聰明人物。

往常，一直覺得他們張家出手最大方，也最好糊弄，所以傻點更好，誰讓他們人傻銀子多。

但是現在，他們竟然公然犯傻，顯然是沒有好果子可以吃的了。

旁邊的老爺子已經氣的不行，第八房小妾？他們張家以為自己是什麼，自己的孫女就算是餓死，也不稀罕他們的臭銀子。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兒子對小紅犯下的罪孽了？」

張田多滿臉通紅：「呸，是這個賤蹄子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在先，我只是成人之美罷了。」

張地千對於兒子的說法顯然是在贊同不過了，他們張家田多地多鋪子多銀子多，多得是女人往上貼，一個想飛上枝頭的村姑罷了，還想怎麼樣？

「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睛看看這些惡人啊！」

老爺子對於他們誣陷這件事，已經忍無可忍了。

「我們可以作證。」外面圍觀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些和諧的聲音。

「你們是？」

「我們都是小紅的叔叔嬸嬸，這孩子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她從小就勤快長得也好，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而且事情發生的時候，有幾個孩子都看到了，小紅是被他拖進茅草堆的。」

一個口齒伶俐的村民，將大家的意思說了出來。

張地千看着這些窮人，有些語氣不善的說：「你們想清楚再說你們村一大半的田地都是我的，如果我不把田地佃給你們，只怕你們要餓死了，還敢在這裏胡說？」

幾個村民互相看看，顯然有點被嚇到了。

張田多得意的抬抬下巴，對着小紅就是伸舌頭舔嘴巴，也不知道小小年紀跟誰學的，噁心的厲害。

本來就害怕的小紅，突然看到這張肥臉，哇的一下就哭了，跑到大堂的柱子旁邊，牢牢的將柱子抱在懷裏，嘴裏還不停的喊著：「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啊！」

一聲聲凄厲無比，聽的人心裏就是發麻。

「大人，我覺得這件事還有很多不清楚不明朗的地方，而且根據張田多所說，兩人發生關係實屬你情我願，我看，咱們先調查調查，以後再慢慢審。」師爺輕笑一聲說。

「哼，不明朗？本官倒是覺得明朗的很，怎麼，師爺想把本官的主也做了？」

端木秀的話嘲諷的很，師爺一下子覺得臉上掛不住，想說點什麼，端木秀已經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將看到的孩子們傳召前來，本官今天就要把事情搞個清楚明白。」

又是過去半個時辰，喬禾和阿虎等人才將幾個七八歲的孩童找了過來，他們的父母也急切的站在旁邊，顯然心裏有些慌張，尤其是看到張地千的時候。

「我求求各位父老鄉親了，這個人畜生都不如，我知道大家都是佃戶，都佃了張家的土地，但是……」後面的話他說不出來，只是看着這個可憐的孫女，心中鼓起一股勇氣，「我懇求大家能幫我作證，雖然我不能給與你們什麼，但是我老漢心裏永遠感激你們。」

幾個面色枯黃的男人猶豫極了，在在他們來之前，張家在村裏傳出消息，凡是不再縣衙說任何張家不利消息的人，每家每戶可以領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是他們大半年甚至一年才能攢下來的，所以來之前他們打定主意閉口不言，可是實際看到這個場景，他們心裏卻是堵的難受。

「小紅姐姐！」一個小瘦猴子臉上一喜，跑到小紅跟前，還沒伸手拉她，小紅就爆發出一聲尖叫：「別過來，我求求你，別過來。」

小孩子顯然被嚇住了，有些難受的說：「那天，我們在外面就是聽到小紅姐姐這麼喊得，當然我們準備過去，但是那個胖子將小紅姐姐壓在身下，還拿石頭砸我們，所以我們都不敢靠近。」

然後孩子們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說着當時的場景，本來還沉默的大人也開始動容，最後一個看起來很是勞累的婦女顫顫巍巍的說：「我當時洗衣服經過，確實看到他正在打罵小紅，但是我當時太害怕娥，所以就走了。」

原來，當天看到的人不在少數，可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大家都選擇沒看到。

「你們，你們這些窮鬼，你們怎麼敢？」張田多很是氣憤的說，他之所以無所顧忌，就是因為這些窮鬼都種着他家的地，如果他們張家收回自己的地，那麼他們就得活活餓死。

可是看到可憐兮兮的小紅和她爺爺，誰都不是真正的壞人，還能做什麼呢？

「好了，事情本官已經很清楚了，師爺，他們說的都寫清楚了嗎？寫清楚了就讓大家畫押簽字，張田多擋住姦污少女，且事後不知道悔改還妄圖收買認證，人證俱在，無所狡辯，將其壓入牢房，明日閹割，流放十年以示警戒。」

端木秀說完驚堂木一拍，師爺的筆都嚇掉了。

「爹，爹，救我救我！」張田多看到走出來的衙役，心裏慌了，哭着喊著被押走了。

「你敢？」

「怎麼？我怕你不成？」端木秀似笑非笑的說。

「好好好，你給我等著。」說完就急匆匆帶着僕役走了，看樣子應該是去搬救兵了。

將小紅和爺爺安置在後堂，親自一張張驗看了師爺寫的證供，檢查無誤之後，揣進懷裏，留下之前的幾名衙役就退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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