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激斗

四十 激斗

林河心道不好!

此時他萬萬想不到,已受重創的紅衣人竟然還能發出如此致命的一擊!

紅衣護衛嘴角流著血水,滿面猙獰,眼中射出冰冷的死亡之光。

林河已無力閃避,他自知,以紅衣人的實力,一切掙扎都是徒勞。他索性閉上雙眼,靜待冰涼的匕首割裂自己的喉嚨......

「當——」

一聲清脆的撞擊升,穿透夜幕!

林河連忙睜開眼睛,只見紅衣人一個趔趄,手中匕首已然飛出!

一切來得這麼突然,林河不由得摸了摸脖子,一臉蒙圈。

紅衣護衛臉色大變,蹌踉七八步,好容易收住了身子。他喘息了一陣,嘶啞著嗓子憤聲道:「何方高人?還請出來一見!」

夜幕之中,危牆之下,一位身姿曼妙的影子飄然而出,停在兩人三丈開外處。

紅衣人和林河不約而同定睛望去,只見來人竟是一個絕色女子。她一襲白色長裙不帶半點煙塵,娥眉淡掃,粉面含威,英氣逼人!

來人正是從客棧跟蹤而至的秦晗虞。

紅衣護衛不敢大意,這女子剛剛居然彈石擊落他的匕首,如此功力非比常人。

他冷冷地盯著秦晗虞,抱拳道:「姑娘何人?為何阻我擊殺此人?」

秦晗虞並沒有回應,而是上下打量著紅衣護衛,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唐飛川?」

紅衣護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姑娘,你認錯人了!」

「唐飛川,一手梅花三疊劍法,少年成名,縱橫巴蜀,曾為巴蜀唐家青年才俊之首。然其逞強好勝,驕縱恣肆。只因和當地一名富紳的一點小怨,遂上門滅殺其家族老少五十四口,不知所向。」秦晗虞慢聲細語,字字誅心,聽得紅衣護衛心驚肉跳。

紅衣護衛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他眉毛斜豎,聲如寒冰:「姑娘說這些不相干的話是為何意?行走江湖,切記禍從口出!」

秦晗虞腳步輕移,裙擺微動,一雙明眸似劍,逼視著紅衣人。「相不相關,你心自知。怎麼,殺人如麻的唐飛川,居然也會害怕?」

紅衣護衛面色陰沉,盯著秦晗虞喋喋一笑道:「嘿嘿,小姑娘,牙尖嘴利,小心你的舌頭!」

秦晗虞不再答話,拔出寶劍,大喝一聲:」唐飛川,你惡行累累,罪不容赦,今日本姑娘就拿你歸案!「

紅衣護衛用腳尖挑起地上的劍接在手中,順手舉劍迎上。

他和林河惡鬥半天,自知難以久戰,因此出手就是梅花三疊劍法中的殺招。

不過畢竟他已是強弩之末,秦晗虞的應對起來比林河輕鬆許多。

秦晗虞的劍法早盡得其父秦原的真傳,內力修為高出林河不止一個層段,此時又是以逸待勞,所以幾招過後,紅衣護衛已被她壓製得手忙腳亂。

紅衣護衛本想速戰速決,哪想到秦晗虞不但劍法精妙,而且內力深厚,看來今日要想脫身絕非易事。

秦晗虞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比林河還年輕一些,這武功居然就這麼了得,看得林河不由得暗自敬佩。

只見秦晗虞展開劍法,如同水銀瀉地,四周劍氣涌動。星光之下,一白一紅兩個身影越轉越快,坐在一邊的林河,只聞撞擊之聲,難見舞劍之人。

此時,紅衣護衛已盡罩在秦晗虞的劍光之下,不由得心生慌亂。

秦晗虞柳眉一豎,抖開手腕,長劍在半空中霎時綻開三朵劍花,劍氣激蕩,好似天女散花一般。

紅衣護衛艱難的舉劍阻擋。

「砰—砰—」

密集的劍雨落下,撞在青石板地上,撞在廢棄的土牆上,撞在唐飛川的身上。

唐飛川左肩上被瞬間被擊穿了個血洞,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他陰狠的看了看這兩個人,抖動長袖......

「黑雷珠!」林河瞪大了眼睛,連忙大喊一聲。他現在全身脫力,如若雷珠再扔過來,恐怕這次必定被炸成碎片了。

這傢伙是販雷珠的嗎!

如果林河死在這黑雷珠下,這一定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秦晗虞自是知曉這雷珠的厲害,急忙撤劍收身。

此時紅衣護衛已將雷珠甩出,趁此間隙轉身就逃。

秦晗虞已是顧不得他,只好任其逃去。

只見她身形晃動,動如脫兔,飛身奔向林河,抓起他的腰帶極速後撤。

林河沒想到秦晗虞此時會過來救自己,被她猛然往後一帶,立時失去重心站立不穩,雙手不自覺地抱住了她的細腰。

秦晗虞臉色一紅,差點沒一劍把他刺了個通透。

這麼多年來,林河還是第一個碰她的男人,而且還碰的這麼結實!

秦晗虞暗自羞惱,不過也沒時間想這麼多了,腳下生風,瞬間退出十丈開外。

「轟——」

巨大的爆炸驀地響起,所幸周圍是廢棄的民房區,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秦晗虞腰不盈一握,氣息如蘭,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林河有些暈了......

「還不放手!?」秦晗虞一聲嬌斥,聲音冷若寒冰。

林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連忙放開手,尷尬道:「一時情急,一時情急,見諒,見諒!」

秦晗虞沒有回應他,心中一絲異動,淡淡的道:「我想請你回答幾個問題。」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不忘。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林河拍著胸脯道。

「嗯。」秦晗虞點了點頭,隨即盯著林河,問道:「你的步法是從哪學到的?」

鴛鴦步法?難道這女子認出來了?

林河心裡一突,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姑娘問的是在下剛才那個游龍八步嗎?」

「游龍八步?」秦晗虞皺了皺眉頭。

「這是在下曾經闖蕩江湖時,一位武林前輩在一間破廟所贈。」

「武林前輩?他為什麼要贈你功法?」秦晗虞目光如炬,緊緊追問道。

林河的大腦飛速運轉,「當時這位前輩說在下神庭飽滿,骨骼驚奇,必定是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為了拯救世界……咳咳,為了不讓此步法失傳,所以傳授於我。」

「這位前輩,長相如何?」

林河想了想,他覺得,自己生平所見之人中,還是謝安的面貌最像武林隱士,便把謝安的長相描述給了秦晗虞。

聽了一會兒后,秦晗虞明眸中帶著一絲失落,擺了擺手,說道:「你可以走了,記住,以後盡量少用這步法,免得招來無妄之災!」

聽到這話,林河更加斷定了秦晗虞和程化恩將軍必有某些聯繫,不過這件事是林河最大的秘密,他自然不可能說出來。

朝著秦晗虞拱了拱手后,林河捂著傷口,一瘸一拐的向縣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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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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