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指點(下)

十九 指點(下)

沒錯!粉末就是和林河的區別。

如果是林河使拳,雖然也能把石頭打碎,但也只是把大石頭碎成小石塊而已。

而在元空的拳勁下,石塊居然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一塊碎石!

「怎麼可能!!」林河面色震驚,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沒什麼不可能的,經過太陰和尺澤的拳勁,氣力綿綿,在剛猛中夾雜著陰柔。這才是天罡拳法的真諦!」元空笑著回應道。

原來我一直都練錯了?

林河喃喃自語,有些控制不住的抬起手,似乎想現在就試一下天罡拳法的真正的威力。

元空連忙攔住他,「小子,你要練拳就出去練,這裡不行。」

林河這才回過神來,訕訕一笑。

……

雖然不能練拳,但是請教還是可以的。

尤其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江湖前輩,林河當然不會放過這等機會,自然是把自己修鍊上遇到的問題一股腦的問了出來。

元空似乎心情不錯,對於林河是有問必答,讓他受益匪淺。

時間過去的很快,直到捕快來提審林河時,他才回過神來。

走之前,林河朝元空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多謝前輩指教,晚輩沒齒難忘!」

元空擺了擺手,沒有搭理。

林河也不在意,跟著獄卒走出來牢房。

到達審訊室的時候,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正被兩個獄卒拖出來,林河看出了這人是倖存的船上客人,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兩個獄卒拽著林河的胳膊推開了審訊室的鐵門。

靠近審訊室南牆的是一台紅木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盞油燈,許是室內密封不好的緣故,一些寒風透過牆壁的縫隙鑽入其中,吹得燈火搖曳不停,使亮度本就不高的審訊室忽明忽暗,陰氣森森。

紅木桌子的正前方是兩具刑架,從刑架到門口這段距離,地上還有一些新鮮的血液。刑架兩邊整齊的擺放著各種刑具,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森寒的冷光,有的刑具上甚至還帶著斑駁的血跡。

審訊桌旁坐著一個人,正是那位侯府的吳管家,他帶著黑色帛巾,尖嘴猴腮,三角眼,吊梢眉,眼角翹起,正翹著二郎腿,一副張揚跋扈的模樣。

林河剛被帶進來,審訊室的鐵門再次應聲而開,林河轉頭望去,卻是他的熟人——於化文。

於化文進門之後,便掙開捕快的手,厲聲質問起坐在審訊桌上的吳管家:「一個侯府的管家,竟敢對幾十位無辜群眾動用私刑!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王法?我就是王法!」吳管家放下二郎腿,直起腰身,盛氣凌人道。搖曳的油燈照射在他的臉上,恍若一頭掙脫了束縛的惡鬼。

「給我把他捆起來!」吳管家吩咐旁邊的獄卒。

於化文冷眼看著身旁的獄卒,氣勢如淵似海,獄卒一時間被嚇得不敢上前。

於化文走上前來,怒目圓睜:「你這等目無法紀,膽大妄為之徒,應該施之重典,杖斃當堂,以儆效尤!」

「抓我?」吳管家譏諷一笑,拍著桌子大吼道:「還不讓他給我跪下!」

獄卒聽聞命令,旋即走上前來,抓住林河和於化文的胳膊,就要伸腿踢他們的膝蓋!

林河臉色微冷,兩臂用力,雙手掙開,抓住身邊獄卒的衣領,提起后扔向於化文身邊的獄卒。

幾個獄卒被撞后又不停歇的倒在紅木桌子上,頓時把吳管家也撞得人仰馬翻。

「哎吆!畜生!你們是要造反啊!」吳管家慘叫一聲,大聲怒罵道。

「來人吶!快來人,有人要造反!」吳管家咬牙切齒,在地上大吼道。

審訊室的大門登時就被推開,牢頭帶著一眾獄卒沖了進來,大聲道:「是誰!是誰要造反?」

「就是他們!」吳管家指著林河和於化文,「快給我打,重重的打!」

捕頭聽到吳管家的話,再看到審訊室里的場景,也推測出大概發生了什麼,旋即拔出腰刀,瞪著他們道:「老實一點!否則立斬於亂刀之下!」

於化文直視著這些人,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紙文書,盛怒道:「我看造反的是你們!」

捕頭奪過文書展開一看,頓時突然面色大變,顫抖的看著於化文,哆嗦道:「你……你是新任縣令大人!」

「不分青紅皂白,擅自羈押朝廷命官!該當何罪!」於化文面無表情,聲音中猶如夾雜了寒霜。

捕頭連忙扔刀跪地,不停的磕頭道:「小人有眼無珠,這.....這都是吳管家乾的!」

其身後的一眾獄卒,聽到牢頭的話后,也驚恐的跪在地上叩頭。

吳管家詫異的看著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道:「你就是新任縣令於化文?」

於化文並不理會他,而是冷冷的吩咐道:「還不把他給我抓起來!」

「這……」獄卒們各自猶豫的跪在地上,並沒有任何反應。

「我說話難道聽不見嗎?」

「哈哈!於縣令,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在錢塘縣,誰敢抓我臨江侯府的人?」吳管家得意的笑了笑,不屑的望著一群在地上誠惶誠恐的獄卒。

於化文臉色難看,怒斥道:「吃著大晉米糧,卻給一個侯府管家做走狗!你們身為官差,上不為朝廷效命,下不幫百姓做事,欺壓良善,助紂為虐,如若再執迷不悟,國法難容!」

「我……我……」捕頭冷汗直冒,面色慌張,全身不住的顫抖,甚至連手中的刀都有些拿不穩。

吳管家見得於化文說得義正辭嚴,一身凜然,不由得心中發虛,不過一想到自己背靠臨江侯府,他又硬氣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想和臨江侯府作對的人不是沒有,不過有哪個人得到好下場了?

「怎麼?還要堅持給他做走狗嗎!」於化文冷冷的說道。

捕頭突然趴在地上,哭聲陣陣:「卑職也想為朝廷好好辦差,為民造福啊,可是......可是這錢塘縣歷來是臨江侯府說了算,連縣令大人都得聽命與他,我一個小小的捕頭,能怎麼辦?如若我今日抓了侯府之人,明日我等一家老小恐怕就要曝屍荒野!」

於化文聽后,心中更加不平靜了,他一把拉起捕頭,擲地有聲道:「從現在起,錢塘縣衙是大晉的縣衙,不是臨江侯府的縣衙!如果臨江侯要殺,就從我於化文第一個開始殺!」

「於大人……」捕頭老淚縱橫,而周圍的捕快也握緊了拳頭。

「兄弟們,這些年咱們早就受夠這窩囊氣了,既然於大人都不怕死,咱們還怕什麼!給我把吳興抓起來!」捕頭對著眾人怒吼道。

「抓起來!抓起來!」捕快們紛紛怒吼,向吳興沖了過來,似乎要把過去的鬱結全部釋放出來。

「你們……你們幹什麼!」吳興驚恐的看著他們,大叫道:「還真是反了!敢抓老子!看侯爺怎麼收拾你們!」

聽到這話,捕快們腳步略微頓了頓。

吳管家以為他們被自己說怕了,心又放了下來,色厲內荏道:「放了老子,侯爺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於化文走上前來,憤怒抬起手,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怒斥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你他娘的敢打老子!我抽死你……」吳興赤紅著眼,自從自己做了侯府管家之後,哪個見了自己不是奴顏婢膝,甜言蜜語!就算是過去的縣令,也得尊稱自己一聲吳管家!現在這個縣令,居然敢打自己!

吳管家抬起手,就要還手!

林河站在於化文身後,伸出手瞬間抓住了吳興的手腕,冷冷的看著一幫捕快,道:「於大人已經如此!你們還在那坐視不管嗎?你們對得起身上的捕快制服嗎?!你們對得起錢塘的百姓嗎?!」

「兄弟們,給我把這狗賊抓起來!」捕頭大吼一聲。

捕快們咬了咬牙,瞬間沖了上去,抓住吳興的胳膊。

「你們!你們快放開老子!老子是臨江侯府的管家!你們是找死!找死!」

吳興憤怒的亂抓亂撓。

「把他帶下去!關押大牢!」於化文語氣冷若冰霜。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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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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